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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雅世佑tlEO樟嚇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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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京圈頭號惡少,更是首富千金江臨月的忠實舔狗,所有人都說我舔她舔到沒底線。

她投資虧空抵押祖宅,我拚了半條命綁了貸款頭目逼他撕毀欠條。

她流連花叢緋聞纏身,我便用硬手段擺平這些狂蜂浪蝶。

我做了江臨月五年的瘋狗,踩著彆人的命幫她穩住繼承權,訂婚宴前我卻被棄了。

她挽著蘇祁的手滿眼嫌惡:

“蕭然,我知道你對我死心塌地,但你渾身戾氣,蘇祁他很單純了,我怕你嚇著他,分手吧,我和蘇祁已經訂婚了。”

賓客們都等著看我掀桌子打人,

我盯著銀行卡裡剛到賬的八千萬,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沒問題,祝你們早生貴子。”

沒人知道,我對她鞍前馬後,全因她母親塞來的支票夠厚。

如今全款到賬,我這場瘋狗戲份也該謝幕了。

……

“蕭然這反應不對勁啊?沒掀桌子?剛才那眼神我還以為要動手呢!”

“肯定是裝的,你看他頭都埋著,指不定在難過呢!”

“我怎麼覺得……他低頭那一下像是在笑?彷彿這天等了八百年似的。”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江臨月,她挽著蘇祁,眼裡半分喜氣都沒有。

立刻有人反駁:

“放屁!蕭然舔江臨月五年,為她活成瘋狗,京圈誰不知道?他哪是無所謂?不過是舔狗死撐麵子罷了!”

“我打賭,今晚他絕對睡不著,保準哭著求月姐彆不要他。”

江臨月的臉色稍微鬆動,眼底浮起一絲理所當然的傲慢:

“除非他跪下來求我,我還得看看他的道歉夠不夠誠意。”

她大概還在等著我像過去五年裡那樣。

我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都會咬著牙回頭,繼續做她手下最聽話的舔狗。

可她不知道,我早已轉身離場。

他們的冷嘲熱諷連我衣角都碰不到。

我出生在一個貧瘠的家庭。

父親欠債跑路,母親撒手人寰。

我拖著一身爛債在泥潭裡打滾,為了活下熬成人人喊打的瘋狗。

這時江母找到我。

她說隻要我能幫江臨月,從虎視眈眈的私生子們手裡搶下繼承權。

不僅會供我讀書,事成後還會給我八千萬。

五年瘋狗生涯,我替江臨月當過打手,壓下緋聞。

替她把那些糾纏不休的狐朋狗友打走,硬生生給她撐出個“潔身自好”的繼承人假麵。

我頂著善妒、惡毒的罵名,把她推上公司一把手。

現在戲落幕了,錢到賬了,我憑什麼還要演下去?

候機大廳裡,手機震了震,是江臨月的簡訊。

“鬨夠了沒有?為什麼拉黑我?還在吃醋?”

“我和蘇祁訂婚是家族意思,你還是我的頭號舔狗,彆耍脾氣,接電話。”

江臨月字裡行間的高高在上,和過去五年裡的敷衍如出一轍。

她大概以為,我永遠會在原地等她,哪怕被她踩進泥裡,也會搖著尾巴爬回去。

我嗤笑一聲,把手機卡摳出來,狠狠掰斷,扔進了垃圾桶。

連同那些不堪的過往,一起丟了進去。

後來朋友打來電話說江臨月快瘋了。

“剛開始她還說‘阿然鬨了自然會回來’,後來找不到你,開始到處砸東西。”

“現在誰在他麵前提‘蕭然’兩個字,她能當場翻臉。”

“你的名字都成她的禁忌。”

我靠在紐約公寓的落地窗前,聽著電話那頭的絮絮叨叨。

手裡轉著剛拿到的錄取通知書,心裡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八千萬夠我在這裡重新開始,活成真正的自己。

至於江臨月?

與我這個從地獄爬出來的瘋狗,再無關係。

我因為對程式設計的熱愛,選了最具挑戰性的計算機專業。

那些泡在機房的日夜雖然難熬,卻讓我擺脫了過去需要討好誰、應付債主的日子。

幾年光陰飛逝,我靠著一股鑽勁和些許天賦,漸漸在業內有了一席之地。

當我帶著最新研發的專利回國談合作時,眉宇間早已褪去當年的戾氣。

回國第一天,我在路邊攤吃酸辣粉,突然一個帶著遲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蕭然,是你嗎?”

我回頭,才認出是江臨月的好姐妹婷婷。

她眼睛猛地睜大,毫不避諱地從頭到腳打量著我,眼神裡寫滿了驚豔與不可思議:

“我的天,你變化也太大了吧,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

“當年那次鬨彆扭可真久,現在終於想通回來找月月了?”

我曾經的卑微早已被歲月磨平,時間和閱曆在我身上沉澱出從容不迫的底氣。

我語氣平和:

“好久不見,婷婷。”

婷婷更興奮了,拍著巴掌說:

“太巧了!今晚我在附近餐廳過生日,以前圈子裡的人都來,你一定要到!”

“對了,江臨月也回來了,大家肯定認不出現在的你。”

我再次聽到“江臨月”這個名字,隻覺得遙遠又陌生。

我本想找個藉口推掉邀約,可轉念一想,這樣反倒刻意了。

於是我乾脆應道:

“好啊,正好也見見老朋友。”

之後我便一頭紮進公司籌備的瑣事裡,忙得連喝口水的間隙都沒有。

等我手頭的事告一段落,抬頭才發現窗外早已華燈初上。

我想起傍晚的邀約,懶得回家換衣服,便穿著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徑直推開了餐廳大門。

喧鬨的人聲撲麵而來,包廂很大,幾乎坐滿了人。

我的目光下意識掃過全場,瞬間落在了中心的江臨月身上。

時隔幾年,她和當初變化不大。

隻是眉眼間更清晰利落,多了幾分沉靜疏離的鋒芒,依舊是人群裡一眼就能鎖住目光的存在。她身邊緊挨著的男生正笑著給她倒酒。

正是當年跟在她身後的蘇祁。

“喲,這不是江臨月當年養的那條‘瘋狗’嗎?還知道自己回來。”

不知是誰在角落喊了一嗓子,話音剛落,包廂裡就炸開了鍋。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帶著刺,齊刷刷紮在我身上。

眼底藏著毫不掩飾的驚訝和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江臨月原本正和身邊人說笑,聽到動靜突然抬起頭。

當她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時,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

她遊刃有餘的神情蕩然無存,隻剩下眼底翻湧的晦暗與複雜。

蘇祁最先察覺到她的失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我,故作驚訝地揚高聲音:

“蕭然?”

我對刻意的調侃與打量視若無睹,挺直脊背穿過喧鬨人群,徑直走到唯一空位坐下。

立刻有個打扮妖嬈的女生湊過來,故作親昵地說:

“蕭然?還真是你啊!當年跟喪家犬似的跑了,不會是欠了債被人追著砍吧?”

“哦對了,我前陣子在夜場後門見你蹲那兒給人擦車呢,混到這份上,挺接地氣啊?”

她聲音特意揚得老高,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

我懶得費口舌,隻淡淡回了句:

“在國外待了幾年。”

“哦?國外啊~”

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子立刻嗤笑出聲,嘴角撇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當年在學校打架那麼橫,怕不是在國外混黑幫被追著砍,混不下去才灰溜溜跑回來的吧?也是,現在掃黑嚴,回來保命確實聰明。”

“找到活兒乾了嗎?要不我托人給你找個工地搬磚的差事?總比你在街上晃蕩著蹭飯強。”

他故意把“搬磚”兩個字咬得很重,眼神掃過我身上洗得發白的T恤,滿是輕賤。

“可不是嘛,”

旁邊立刻有人湊上來搭腔,假模假樣地拍我肩膀:

“我聽說國外黑幫都逼人賣命呢,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沒被打斷腿就算運氣好。不過也是,你這種沒爹疼沒媽管的野種,在哪兒不是混日子?”

“蕭然你要是真缺錢就說一聲,哥幾個湊點零花錢給你,總比你回頭去偷去搶強。畢竟你連高中都沒讀完,還能乾啥?”

江臨月從始至終沒開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眼尾微微下壓,目光像裹著寒霧似的凝在我身上。

蘇祁終於按捺不住,居高臨下地睨著我:

“溫苒,你當年舔狗似的追在阿淮身後,幫他擦了那麼多屁股,沒功勞也有苦勞。”

他故意頓了頓,掃了眼周圍看戲的人,聲音陡然拔高:

“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和月月差距大。趁年輕找了新金主,現在混不下去回來也情有可原。”

蘇祁挺了挺西裝領口,一臉炫耀地揚手示意:

“現在月月已經坐穩江家繼承人的位置,我也接手了家裡的科技專案,正忙著和知名架構師談合作,隻要成了,就能給家裡帶來百億級收入。”

“你求我一句,我或許能幫你找個不洗車的活。”

我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淡淡道:

“不麻煩你操心了,謝謝。”

蘇祁當眾落了麵子,臉色一沉,立刻拔高聲音炫耀:

“我現在對接的可是頂級‘織星
AI’智慧演算法專案,首席架構師是業內神話,多少大佬都排不上隊求合作!”

“我找了無數關係才搭上線,人家這次回國考察,說不定就能敲定合作!”

他嘖了一聲,眼神輕蔑,

“到時候我牙縫裡漏點資源,都夠你掙半年的。”

眾人聞言紛紛驚呼:

“天哪!是那個打破國際演算法紀錄的團隊?”

“那個架構師太神秘了,據說一般人根本見不到!”

“蘇哥太厲害了,居然能請動她出山,果然和月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蘇祁享受著吹捧,愈發得意,接過話頭繼續吹噓:

“這位架構師可是天降奇才,隻用三年就打破了多項世界紀錄,在全球地位極高!”

“我剛接手公司就砸了一半財力對接,他一定會被我的誠意打動的。”

他說著牽起江臨月的手,語氣裡帶著邀功似的得意,

“月月,你說對不對?”

江臨月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麵,敷衍地“嗯”了一聲,目光依舊死死鎖著我。

她眼裡像裹著淬恨,卻又藏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等我開口解釋的焦灼。

但我們卻誰都沒再多說一個字。

周圍人見狀更是變本加厲地打壓我:

“蕭然你聽聽,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是啊,當年還以為你多厲害,現在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

我充耳不聞,夾起一筷子青菜繼續吃飯。

話音剛落,包廂門再次被敲響。

一位穿西裝的年輕秘書急步走來,麵帶薄汗與恭敬。

他徑直走到蘇祁
麵前拿出智慧終端。

“蘇總,抱歉打擾了。您剛才發訊息詢問的‘織星
AI’專案測試樣機,技術部已經除錯完畢送來了。架構師那邊……”

蘇祁立刻放下酒杯,眼神發亮地接過終端,語氣難掩期待:

“那邊怎麼回複?那位架構師同意抽出時間和我們詳談細節了嗎?”

秘書抱著激動得連連點頭:

“是的!我剛和架構師麵談,他因為今晚要參加朋友生日宴,將麵談改至明天上午十點!”蘇祁同時聽到“親眼見到架構師”和“約好時間”這兩個訊息,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他抑製不住地拍了下手:

“太好了!”

蘇祁立刻轉向江臨月,得意勁兒揚了揚下巴,

“月月,咱們之前打賭說好了,隻要我能拿下這個專案,你就得當眾跟我喝杯交杯酒,現在該履行承諾了吧?”

起鬨聲瞬間炸了鍋:

“月姐快跟祁哥喝一個!”

“祁哥這魄力沒誰了,以後咱們圈子的麵子全靠你撐著了!”

“以後發達了可彆忘了帶帶我們!”

在一片恭維聲中,蘇祁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江臨月不情不願地端起酒杯,指尖剛碰到杯沿,目光卻像有鉤子似的,若有似無地往我這邊瞟。

蘇祁毫不在意,轉頭望向角落裡的我,故意揚高聲音對旁邊的秘書說:

“小林,看看工地缺不缺雜工,或者廁所少不少掏糞的臨時工,給這位蕭先生勻個活兒。”包廂裡瞬間安靜了半秒,隨即爆發出更洪亮的笑聲。

有人立刻接話:

“蘇祁你太善良了,蕭然是天生煞星,爸克跑了,媽剋死了,可碰不得!”

“對啊對啊,當年他一聲不吭跑了,留下的爛攤子全讓江家背了,丟死人了!”

“他這煞星命要是進了公司,再把‘織星AI’的合作攪黃了可怎麼辦?”

蘇祁嘴角勾著陰笑:

“哦?這樣啊?那我還真幫不了你了呢,蕭然。”

“我們公司剛搭上‘織星AI’這座大橋,最注重名聲,可經不起你這晦氣沾染,我還是離你遠點好。”

他說著,故意把江臨月攬在懷裡,眼底卻藏著得意的笑。

江臨月看著我,薄唇翕動了幾下,像是有話要講。

但最終還是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什麼都沒說。

所有人都帶著看戲的優越感望著我,等著看我狼狽失態。

我卻平靜地迎上蘇祁的目光,重複道:

“我說過,我有工作,不必你操心,謝謝。”

“你的工作?”

蘇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還是趁早彆折騰了,小心哪天把自己混進局子裡,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眾人被逗笑,林秘書也忍不住彎了嘴角。

可當他看清我的樣貌,笑意瞬間凝固。

他雙手一顫,懷裡的智慧終端掉在地上,碰撞的脆響在喧鬨中格外刺耳。

包廂裡的笑聲戛然而止。

蘇祁臉色驟變,厲聲嗬斥:

“你乾什麼?連這點東西都拿不住嗎?”

林秘書卻根本沒聽見他的怒吼,目光死死地盯著我,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蕭,蕭博士……您怎麼會在這裡?”

林秘書這聲
“蕭博士”
剛落地,包廂裡的空氣再次凝固。

方纔還滿臉囂張的吃瓜群眾,臉上的諷刺與幸災樂禍僵在臉上。

蘇祁猛地轉頭瞪向我。

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撲向林秘書,聲音尖利得劈了叉:

“你說什麼?!你剛叫誰蕭博士?”

林秘書被他這副歇斯底裡的模樣嚇得渾身一顫,臉色慘白如紙。

他慌忙朝我九十度鞠躬,聲音抖得像篩糠:

“對、對不起蕭博士!我不知道您在這兒用餐,是我打擾了!我立刻收拾乾淨,您千萬彆生氣!”

剛才還指著我鼻子嘲笑的黃毛男生,此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嘴裡機械地重複著
“蕭博士”
三個字,滿臉的茫然與驚駭。

林秘書收拾著智慧終端的手頓在半空,困惑地掃了眼狀若瘋癲的蘇祁


又怯生生的抬眼看向我,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這就是我們蘇總砸了半家公司、托了無數關係才攀上的‘織星
AI’專案首席架構師
——
蕭然博士啊。”

這句話像驚雷在死寂的包廂裡轟然炸開,所有人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五彩紛呈。

剛才還對我指指點點、優越感爆棚的男男女女,此刻下巴都快驚掉了。

不過短短十幾分鐘,他們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剛才的鄙夷嫌棄全沒了影,轉而滿臉熱絡地圍上來套近乎。

“我的天!蕭然您就是織星
AI
的首席架構師?!”

“我就說蕭然當年腦子轉得比誰都快,果然不是凡人!”

“太厲害了我的哥!在國際上都能當首席,這纔是真本事!您穿得這麼低調,是故意考驗我們呢?”

“蕭博士還記得我不?當年我們一起工作過,你可給咱們長臉了啊!”

這些吹捧比剛才捧蘇祁時,肉麻十倍。

他們擠眉弄眼地往前湊,全然忘了幾分鐘前還在罵我剋死父母、嘲諷我混吃等死。

蘇祁的臉早已青一陣白一陣,像被人狠狠扇了幾耳光。

剛才提議給我當掏糞工、嘲諷我混進局子的笑,此刻全成了抽在自己臉上的巴掌。

而江臨月終於從震驚中回神,目光牢牢鎖在我身上,聲音裡帶著難掩的複雜:

“蕭然,你現在……
已經這麼出色了。”

她眼裡哪還有蘇祁的影子,彷彿他隻是團無關緊要的空氣。

我冷眼看著這場鬨劇,聽著這些虛偽到令人作嘔的恭維,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竄出來:

“嗬,就算成了首席又怎樣?蕭然你‘天煞孤星’的名聲早就臭了!”

“你爸欠的那些債,追債的遲早找上門,我看你這位置坐不了三天就得滾蛋!”

這話精準戳中我最痛的傷疤。

我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酒液的醇香壓不住心底的寒意:

“我父親早在多年前就與我劃清了界限,我們早已斷絕關係。”

“出身是我無法選擇的烙印,但從我踏出國門的那一刻起,我每一步路都走得堂堂正正,從未愧對自己的良心。”

我抬眼掃向那個女生,眼神裡淬著冰,

“至於我的位置穩不穩,就不勞你這個跳梁小醜操心了。”

說完,我從包裡拿出給婷婷準備的生日禮物放在桌上,轉身就往外走。

我剛推開門,手腕就被一股帶著涼意攥住,江臨月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在身後響起:“蕭然,站住!”

她把我堵在地下停車場的陰影裡,那雙平日裡清冷的眼睛此刻像燃著野火,死死鎖著我質問:

“當年你為什麼說走就走?為什麼拉黑我所有號碼?為什麼讓我翻遍全城都找不到你?”

我看著他眼底翻湧的幽怨,那副
“你怎麼能拋下我”
的委屈模樣,突然覺得有些滑稽。

我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

“事情辦完了,自然沒必要再聯係。”

江臨月的眉頭瞬間擰成疙瘩,重複著
“事情辦完”
四個字,語氣裡滿是抗拒與不解。

她往前逼近半步,身上的香水味混著酒氣撲麵而來,帶著偏執的篤定:

“蕭然,彆裝了,你分明是氣我跟蘇祁訂婚。”

“你是不是看到我們的訂婚宴,傷心到沒法待下去,才躲去國外的?”

她灼熱的目光在我臉上尋找,想找出一絲悲傷。

卻隻看到我一片無波無瀾的平靜。

“我找了你整整五年。”

江臨月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你走之後,那間你常去的酒吧、你送我的鋼筆、甚至你笑的樣子……
全都在我腦子裡打轉。”

“我心裡空得發疼,其實……”

她說到一半突然低頭,指節攥得發白,眼底翻湧的情愫幾乎要溢位來,

“我一直很想你。”

我望著他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腦海裡卻閃過些零碎的片段。

江臨月也曾經也過,不是那麼惡意的時刻。

她看到我被碎玻璃劃傷手掌,會皺著眉替我吹傷口,語氣凶巴巴卻動作輕柔。

她在我被仇家堵在巷口時,會抄起鋼管不管不顧地衝過來,把我護在身後。

那時我確實有過片刻的心動。

但這心動就像火星落在乾草上,剛要燃起就被她親手掐滅。

她和那幫狐朋狗友總拿我當玩笑,“江臨月的小尾巴”“隨叫隨到的舔狗”
這類綽號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

而她總是笑著預設,甚至在彆人調侃,

“蕭然對你這麼好,是不是喜歡你啊”
時,

江臨月隻是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

“不過是條聽話的狗罷了。”

真心被碾碎的瞬間,我就收斂起所有情緒,做他口中那條沒有感情的瘋狗。

我的後背突然撞上冰涼的牆壁,江臨月雙眼含淚的仰望著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

“江臨月,我離開你,跟蘇祁沒關係。”

“我再說一次,我當初接近你、幫你擋麻煩,不過是看中江家的財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江臨月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聲音裡裹著怒火與恐慌:

“你騙我!蕭然你不是這種人!”

“王總當年許諾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讓你跳槽,趙老闆直接把豪車鑰匙塞給你,你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看著她急赤白臉舉例的樣子,那些她以為的
“深情證據”,不過是我權衡利弊後的選擇。

我忍不住低笑出聲,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江臨月,你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天真?”

“你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尾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懶得再跟她掰扯,側身從她身邊繞開就要走。

江臨月卻像被戳破糖紙的孩子,在我身後歇斯底裡地喊:

“蕭然!我知道你在賭氣!給我點時間,我會跟蘇祁說清楚。”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一個你想要的未來!”

我腳步未停,甚至沒回頭看他一眼。

那些遲來的承諾,就像過期的罐頭,早就沒了意義。

我坐進車裡發動引擎,後視鏡裡她落寞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被夜色徹底吞沒。

果然沒過幾天,我剛走進公司大樓,就被堵了個正著。

不知道哪個“熱心朋友”走漏了風聲,把我回國的訊息、甚至連我如今的身家都添油加醋捅給了追債的,和我那個消失多年的父親。

父親就站在旋轉門旁,佝僂著背,頭發花白得像團亂草。

他身後跟著幾個紋身壯漢,一看就是催債的。

看見我走近,父親立刻擠出滿臉褶子的笑,搓著手湊上來:

“然然啊,我的好兒子,你可算回來了!爸這幾年找你找得好苦啊……”

他唾沫橫飛地訴苦,說自己多不容易,多想念我,眼眶還擠得通紅。

我冷眼看著他演戲,連多餘的表情都懶得給。

父親見這套沒用,臉色瞬間垮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蕭然你沒良心!我白養你大,你掙大錢就不管我死活!”

“你媽就是被你逼死的,你這條命是我給的,這輩子彆想擺脫我!”

父親的汙言穢語像臟水一樣潑過來,他撒潑打滾的樣子,引來不少路人圍觀。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擠了進來,是江臨月。

自從那晚停車場一彆,她每天都準時守在公司樓下,變著花樣搞些“深情告白”的戲碼。

但我從沒正眼看過。

江臨月此刻他像是抓住了表現的機會,立刻擋在我身前,對著我父親和債主蕭聲安撫:

“叔叔,各位有話好好說,阿然的事就是我的事,錢的問題我來解決。”

話音剛落,蘇祁就走了過來,眼神在我和我父親之間打轉,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他拽了拽江臨月的胳膊,陰陽怪氣地說:

“月月,你怎麼還是這麼傻?被人騙了這麼多年,還沒看清真相嗎?”

蘇祁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我父親和債主眼裡那幾乎要溢位來的貪婪,又慢悠悠轉向江臨月困惑的臉。

字字清晰地砸向人群:

“當年蕭然黏在你身邊,哪是什麼狗屁暗戀多年?”

“他分明是收了你媽八千萬!答應幫你鏟平所有對手、坐穩江家繼承人的位置,這才裝模作樣留在你身邊的!”

“任務完成了,錢到手了,自然拍拍屁股去國外瀟灑了。什麼傷心離開?人家是拿著你的錢去鍍金,現在搖身一變成首席架構師了,風光得很呢!”

蘇祁嘖嘖兩聲,看向我父親,

“叔叔你也真可憐,辛苦養大的兒子,獨吞了八千萬,你連個零頭都沒見著吧?”

父親的眼睛瞬間炸開了金光,嘴角的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滴都渾然不覺,嘴裡反複唸叨著“八千萬”三個字。

那數額大到足夠他還清賭債,甚至還能再去豪賭幾場。

父親猛地撲上來想抓我,嘴裡罵著:

“你個死小子!快把錢給我!那是我的錢!不要臉的賠錢貨,居然敢獨吞!”

江臨月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眼底翻湧著被狠狠欺騙的劇痛與難以置信。

她手裡的定製禮盒被捏得變了形,裡麵的手錶掉出來,在地上滾得七零八落。

江臨月踉蹌著逼近我,眼眶紅得快要滴血:

“蕭然,你真的收了我媽八千萬?所以你曾經替我擋下的刀、為我豁出去的命,都隻是因為收了錢?”

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所以你以前那些關心都是假的?你告訴我!是不是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因為錢?!”

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我既沒辯解,也沒動怒,這場對峙早在我回國時就已預料到。

我隻是平靜地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吐出兩個字:

“沒錯。”

這兩個字像重錘砸碎了江臨月最後的希望,她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了。

但江臨月還是不甘心,聲音嘶啞地追問:

“那你……你曾經有沒有過一點真心?哪怕隻有一點點?”

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語氣沒有波瀾:

“有過。但在你一次次把我的真心踩在腳下,和彆人一起嘲笑我是‘你的狗’時。”

“我就明白,你不配。”

說完,我不再看他,也懶得理會撒潑的父親,對保安揮了揮手:

“把這些人請出去,以後彆讓他們靠近公司大門。”

在我吸血成性的父親,知道我如今的境況後。

我這個曾經被他棄如敝履的“狗東西”,竟成了能榨取利益的“金餑餑”。

之後連續一週,他雷打不動地守在公司樓下。

起初是扯著嗓子喊“兒子不孝”,見沒人理會便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對著過路行人哭訴: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國際大架構師是我兒子啊!發達了就不管親爹死活了!”

他被保鏢架起來後,又換成惡毒的咒罵,什麼“剋死親媽”“白眼狼”“賺黑心錢”,汙言穢語像臟水一樣潑來。

父親眼看圍堵不成,他竟不知從哪找來了媒體。

鏡頭前,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兒子蕭然忘恩負義!我含辛茹苦養大他,他曾經就逼死親媽、現在又讓我睡橋洞,是要逼死我這個老頭子!”

謠言迅速擴散,#首席架構師棄養生父#的詞條衝上熱搜,公司股價應聲暴跌。

可他們都忘了,我早已不是曾經那個被堵在巷口、隻能蜷著身子發抖的幼獸。

我早已把心軟碾碎了喂狗,再也不怕任何明槍暗箭。

我對著電話冷聲下令,

“聯係最好的律師團隊,”

“把當年他賭博家暴的證據、我媽生前的醫療記錄、鄰居的證詞,全部整理出來。”

“另外,去查他最近接觸的媒體和債主,看看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三天後,律師函直接送到了我父親和那些造謠媒體手上。

緊接著,一段段鄰居的采訪視訊被放出。

“他爸天天賭錢,輸了就打老婆孩子”

“他媽就是被他爸活活逼死的”

“這小子當年跑出去,也是被打得受不了了”。

輿論瞬間反轉,當初跟風罵我的網友開始道歉,公司股價止跌回升。

但這還不夠。

我讓保鏢“請”他來公司,看著他進門時那副貪婪又囂張的嘴臉,把一疊照片甩在他麵前。

全是他拿著我早年寄回家的錢去賭博、找女人的證據。

“要麼現在開直播澄清,承認所有造謠,當眾宣佈和我斷絕關係,”

“要麼這些東西,明天就會出現在警察局和你那些債主手裡,選一個。”

父親起初還梗著脖子撒潑,結果被保鏢三兩下按住肩膀按跪在地。

他不過片刻就疼得渾身發軟,對我磕頭求饒。

直播鏡頭前,父親鼻青臉腫對著螢幕磕磕巴巴地念著我擬好的稿子:

“我……我對不起我兒子蕭然……之前說的都是瞎話。”

“我自願和蕭然斷絕父子關係。”

沒過幾天,秘書推門進來時臉色有些複雜,低聲彙報說,

追債的人發現他根本拿不出錢還債後,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最後直接扔進臭水溝。

等清潔工第二天發現時,他早就沒了氣息,渾身青紫的傷口泡得發白腫脹,眼球瞪得滾圓,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連見慣了場麵的老警察都皺了眉。

我心裡沒有絲毫漣漪。

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人,本就救不活,更不值得半分同情。

另一邊,蘇祁找到失魂落魄的江臨月,聲音哽咽:

“月月,你彆這樣折磨自己,他根本不值得你難過。”

江臨月卻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接近我,不也是為了錢嗎?當初和我訂婚,能讓你家公司更上一層樓。”

“如今你和‘織星
AI’的合作失敗,虧空了大半個身家,急需資金填補窟窿,不是嗎?”

蘇祁慌忙狡辯:

“月月,我是真心喜歡你!”

江臨月嗤笑一聲:

“那我現在告訴你,從今往後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話音剛落,蘇祁的臉色瞬間垮掉,啐了句
“晦氣”,轉身就消失在了人海。

這合作本是蘇祁押上一半家底的豪賭,失敗後家裡直接把他踢出公司。

並且,我查到當初給我父親出餿主意、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正是他。

既然他這般
“好心”,我自然得幫他一把。

我把蘇祁挪用公款補窟窿的證據遞到了他家人和債主手上。

最後他不僅被家族徹底除名,還背上巨額債務,隻能在街頭乞討度日,日子過得比誰都淒慘。

江臨月突然想起了與我的初遇時。

我被債主堵在巷角,像隻受驚的小獸縮在角落,厚重劉海下那雙倔強的眼睛。

和後來無數次為他擋刀時的眼神截然不同。

那時我的眼裡還沒有失望,隻有未被磨滅的光。

我也我曾耐心勸她:

“江臨月,你本來心地不壞,不該這樣作踐自己。”

可她當時怎麼回應的?

“滾開,死舔狗!”

“話這麼多乾什麼?狗隻需要聽話就夠了。”

說完便轉身投入狂歡,任由身邊人將
“瘋狗”
的綽號扣在我頭上。

其實他從未承認,當初救下我,是因為在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被家族拋棄、卻仍攥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孩子。

她看著這個滿身汙垢的少年,在她的刻意培養下,逐漸變成一把鋒利的刀,替她劈開前路的荊棘。

可她是被萬千追捧的千金小姐,怎會低頭承認自己對身邊這條呼來喝去的
“狗”
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害怕這份真心被戳破,害怕被圈子裡的人嘲笑,於是跟著眾人一起將刻薄的話砸向我。

江臨月拚命想和我劃清界限,篤定隻要她稍一示意,我就會像從前那樣搖著尾巴湊回他身邊。

可她沒料到,我早已一步步走出她的世界,走到她連聲音都傳不到的地方。

這一刻,她終於懂了那句
“你真的配不上我的喜歡”。

原來不是我離不開她。

而是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那把刀的存在。

那些荒唐的鬨劇落幕之後,“織星
AI”
在我和新合作方的全力推進下,迅速搶占市場,成為人工智慧領域的標杆。

我在一次次技術突破中站穩腳跟,曾經被人嘲笑的
“沒學曆”“天煞孤星”,如今都成了過眼雲煙。

我不再是依附誰的影子,不再是誰口中的
“狗”,而是用自己的才華和汗水,在世界舞台上贏得了掌聲與尊重。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我的辦公桌上,螢幕上跳動著最新的專案資料。

我抬手合上筆記本,望向窗外摩天林立的高樓。

曾經困住我的泥濘與黑暗,早已被身後的光芒驅散。

屬於我的世界,正在指尖緩緩鋪展。

而這一次,每一步都由我自己掌控,每一寸榮光都乾乾淨淨,無可替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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