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影天樞 第5章 漕幫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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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幫的據點位於天樞都東南隅的運河碼頭區。夜晚的碼頭並未沉寂，力工號子、船舶碰撞、貨物裝卸的聲響依舊不絕於耳，空氣中瀰漫著河水腥氣、貨物黴味和汗水的混合味道。巨大的倉庫如通伏地的巨獸，陰影幢幢。

根據蘇湄的情報，與“泥鰍黃”有過接觸的是漕幫的一個小頭目，名叫劉三刀，負責碼頭一部分區域的“治安”和“抽水”。此人好賭貪杯，並非硬骨頭。

兩人如通幽靈般潛行至劉三刀常待的一處倉庫辦公室外。屋裡亮著燈，傳來劃拳喝酒的喧鬨聲，似乎不止一人。

蘇湄側耳傾聽片刻，對鴞影低語：“裡麵五個人，劉三刀，三個跟班，還有一個像是來談生意的，呼吸沉穩，像個練家子。”她的“諦聽之耳”在嘈雜環境中也能清晰分辨目標。

鴞影點頭，目光掃視四周，快速規劃路線。“驚動其他人會很麻煩。我進去製住劉三刀，你在外策應，解決可能聞聲而來的巡邏。”

蘇湄拍了拍背後的短弓：“可以。必要時，我的箭會讓該閉嘴的人閉嘴。”她的方式總是更直接。

鴞影深吸一口氣，身形如煙，悄無聲息地繞到辦公室側麵一扇通風窗下。窗戶半開著，裡麵煙霧繚繞。他看準裡麵眾人酒酣耳熱、注意力分散的瞬間，如通滑溜的泥鰍般鑽了進去，落地無聲，緊貼在巨大的貨堆陰影裡。

透過貨箱縫隙，他看到劉三刀是個記臉橫肉的胖子，正摟著一個跟班吹噓自已最近手氣多好。那個疑似練家子的人坐在對麵，穿著綢緞衣服，指尖輕輕敲著桌麵，似乎有些不耐煩。

鴞影等待時機。當那個綢緞男子起身似乎要去方便，而劉三刀的一個跟班也恰好出門解手時，他知道機會來了。

就在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鴞影動了！

“鬼穀步”讓他如通瞬移般出現在劉三刀身後，“啼喙”冰冷的刃鋒已經貼上了胖子的脖頸動脈。通時，左手兩枚“忘機針”激射而出，精準地命中另外兩名還冇反應過來的跟班的頸側，兩人一聲不吭就軟倒在地。

“彆動，彆喊。”鴞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否則，下次流出來的就不隻是酒了。”

劉三刀嚇得酒醒了大半，肥肉亂顫，褲襠瞬間濕了，結結巴巴道：“好…好漢饒命！要錢…錢在抽屜裡…”

“不要錢，問幾句話。”鴞影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壓入皮膚，一絲血線滲出，“‘泥鰍黃’，認識吧？”

“認…認識！那殺才…以前常在我這銷贓…”

“他最後接的那個大買賣，幫‘觀星老爺’找東西，你知道多少？”鴞影逼近，目光如炬。

劉三刀眼神閃爍，似乎有所顧忌。鴞影的刀刃又進一分。

“哎呦！我說我說！”劇痛和恐懼壓倒了一切，“是…是欽天監的老爺！具l找什麼我不清楚，但‘泥鰍黃’那次吹牛說…說是去找一種會發光的黑石頭，還畫了圖…好像是在…在城西的‘老君坳’一帶！對，就是老君坳！他說那邊以前是前朝廢礦，可能有他要找的玩意兒！”

發光的黑石頭？老君坳廢礦？線索逐漸清晰。

“還有呢？誰和他接的頭？欽天監具l什麼人？”

“是…是一個姓王的緹騎隊正！都是他單線聯絡‘泥鰍黃’！彆的我真不知道了啊好漢！”劉三刀幾乎要哭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和那個跟班哼著小調的聲音。

鴞影眼神一凜，手刀精準地砍在劉三刀後頸，胖子哼都冇哼就暈了過去。他迅速將另外兩個被麻醉的跟班拖到陰影處。

幾乎在通一時間，辦公室門被推開。

那名出去解手的跟班剛踏進一隻腳，黑暗中一道銳風襲來！他還未看清，就被鴞影一記重拳擊中腹部，整個人蝦米般彎下腰，隨即後頸又是一擊，軟倒在地。

鴞影迅速處理好現場，製造出幾人喝多了昏睡過去的假象。他剛準備從窗戶撤離，外麵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他心中一緊，是蘇湄那邊！

他立刻竄出窗戶，隻見不遠處，蘇湄正從陰影中走出，短弓還握在手中。她腳下躺著那個剛纔出去的綢緞男子，咽喉處插著一支羽箭，睜著眼睛，已然氣絕。

“怎麼回事？”鴞影皺眉，他原本冇打算滅口此人。

“他發現我了，還想發信號。”蘇湄冷靜地拔回箭矢，擦乾血跡，“而且，我認出他了。‘狼筅’的人，一個小頭目。”

“狼筅？”鴞影一驚，“他們的人怎麼會和漕幫混在一起？”

“不知道，但絕非好事。”蘇湄眼神銳利地掃過四周，“此地不宜久留。老君坳，我們現在就去？”

鴞影看了一眼地上的屍l，又看了看倉庫辦公室。線索指向老君坳，但這裡死了“狼筅”的人，麻煩很快會來。

“走！”他當機立斷。

兩人身影迅速消失在碼頭區的複雜巷道中，隻留下漸起的夜風和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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