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離情 第六百四十二章 重回藍光
鬱默將黎冉手中的檔案直接搶了過去,她已經不知道又多久沒有聽到過藍光的訊息了。她現在就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雖然這個稻草是敵人遞來的,隨時可以讓她沉入到更深的水裡。
“混蛋!”鬱默從頭到尾將檔案看了一遍,雖然隻是大致的瀏覽,但內容她已經提煉的差不多了。而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將手中的檔案狠狠的甩到黎冉的身上,壓著怒氣吼出了一句。
她想罵出來更難聽的話來,但是多年的修養讓她搜腸刮肚也隻能說出那麼兩個字,對黎冉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任何的分量。
沒有被資料夾夾緊的檔案被鬱默那麼一甩散落了出來,雪白的紙片掉在地上,輕飄飄的,上麵寫著的東西,卻關乎藍光的命運。
“不要激動,難道你不覺得藍光現在的情況也挺好的嗎?”黎冉也沒有彎腰去撿,並不覺得他做的事情有任何的不對,“藍光以前一直是你一個人在承擔,現在有我來幫你,不是很好嗎?”
鬱默雙眼通紅的瞪著他,她現在完全確定黎冉就是一個瘋子,可偏偏這個瘋子在商業方麵稱得上是天才,短短的一段時間就已經將藍光完全握在了手裡。
黎冉看著鬱默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和陸霆昭那張臉重合在了一起,心中頓時煩躁了起來。
“你不在的時候,藍光發生了很多事情,如果我是我出麵擺平,恐怕現在世界上都不存在一家名為‘藍光’的公司了。”
“如果不是你將我關在這裡,如果不是你在其中渾水摸魚,藍光會出現動亂?黎冉,不要以為我在這裡與世隔絕,你就覺得隨便扯一個謊話就可以糊弄我?”
“但那又怎麼樣呢?藍光出現了動蕩是事實,我讓藍光恢複了正常的執行也是事實。我收購了藍光的股份是事實,我手中的股份現在幾乎和你持平也是事實。你打算那什麼和我爭,嗯?”
黎冉最後一個字加重了語氣,還拖了一點尾音,好像故意要氣鬱默一樣,將他現在手中的籌碼說的清清楚楚。
鬱默一開始還能和他爭鋒相對,但也隻是脾氣上來了而已。黎冉說的沒錯,她手裡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和黎冉對抗,從始至終她的籌碼就隻有藍光,可是藍光現在也不屬於她了。
“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商量,也不是要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的。”黎冉終於將偽善的麵具撕去,露出了嗜血的本性,“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我也從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不要和我玩拖延時間的把戲。”
“如果你不答應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就將手中的股票都拋售出去,到時候藍光會成什麼樣子,你心裡應該清楚吧?而我也不會將你放出去,你就一直待著這裡,帶著你對藍光的擔心祈禱它能夠平安無事吧。”
黎冉絲毫不給鬱默反應的餘地,他隻覺得心裡火燒火燎的,他現在必須要鬱默屈服,必須要鬱默點頭。
不管是威脅還是其他什麼手段也好,他等不了。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手段肮臟就臟了,反正也不差這一次。
“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我一定會殺了你。”鬱默的一雙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一雙拳頭緊緊的攥著,一副下一秒就要和他同歸於儘的架勢。
“隨時歡迎。”黎冉沒有任何反應的張開了雙臂,做出了一個“歡迎”的姿勢。
鬱默的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裡,但她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說話的時候她都在緊緊咬著牙關,而她的口腔裡也傳來了一股血腥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將自己的舌頭咬破了皮。
“我答應你。”鬱默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握著的雙手一點點的鬆開,最後有些頹然的垂在那裡,隻有手心裡深深的指甲印反映著她曾經激烈的心理鬥爭。
“但是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之後,必須和所有人撇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拆穿你的謊言。”鬱默自然知道她的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但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所以她隻能在有限的條件下,儘量給自己多爭取點什麼。雖然黎冉的話可能也並沒有幾分重量,但是起碼在這個時候能讓她安心一點。
“未來的事誰又會知道呢,說不定在這一段時間裡,你發現我纔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也不一定不是嗎?”黎冉對鬱默終於答應和自己在一起還是十分開心的,但是對鬱默提出的要求並沒有給出回應。
“對了,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女朋友,自然不能一直關在這裡了。不過今天你還是要在這裡住一天,明天你就可以回藍光,不會有人攔著你了。”
黎冉說著便想再靠近鬱默一點,鬱默卻猛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了。
黎冉有些無奈的笑了,但是並沒有追究:“今天你也累了,我先走了,明天再公司等你。”
黎冉說完又深深的看了鬱默一眼,然後帶著幾分不捨似的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手機放在門口的桌子上。
“這是你的手機,有事打電話給我。”
說完他便離開了。
鬱默一個沒站穩差點順著牆滑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悅更多一點還是擔心更多一點。
不過不管怎樣,她終於可以回藍光了。
第二天鬱默踏進藍光大門的時候,明明離開了還不到一個月,但是她卻覺得像過去了幾個世紀一樣那麼長。
而等待著她的,卻並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一係列的變故。
公司的人員結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整個高層經曆了大換血,很多人都被換了下來,而現在在這些職位上的人,都是黎冉的人。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的鬱默,心中五味雜陳。她隻是離開了這麼一段時間,但她已經要認不出藍光了。
絕望的感覺從她的四肢百骸流過,麵對陌生的藍光,她像是個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