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由己 第三百二十一章 安然帶我走
“許臨,既然你沒有辦法給她幸福,那就不要妨礙我給她幸福,你要因為你的自私將她困死在你身邊嗎?”莫安然盯著許臨的臉,想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許臨的視線裡隻有陸爾的身影,她那麼安靜躺在沙發上的樣子,就像是每次躺在他身邊一樣。
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遠,遠到許臨再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觸碰。
“照顧好她。”許久,許臨聲音暗啞的說了一句,然後狠下心轉身離去。
轉身之際,他戀戀不捨的看了陸爾一眼,最終還是沒有停留。
今瓊意還在保育室等他。
許臨的步子異常的沉重,莫安然看著許臨的背影,再回頭看看陸爾,卻看見了陸爾睜開的眼睛。
“陸爾。”莫安然擔憂的看著她。
陸爾閉上眼睛,眼淚肆無忌憚的落了下來。
剛剛莫安然與許臨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陸爾以為,喝醉了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並沒有,在聽到許臨的聲音的時候,她就像瀕死之人突然找到了生的希望一樣清醒了過來。
她無力睜眼,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許臨沒有走過來,他要莫安然照顧好她,也就是說,他也放棄她了嗎?
“陸爾。”莫安然走到陸爾的身邊,小心的蹲在了下來,“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陸爾的眼睛再次睜開,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莫安然,艱難的開口,“安然……帶我走,我不想在這裡了。”
這個地方,她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這是屬於今瓊意和許臨的地方,她就是單獨的踏足,都覺得呼吸都是困難的。
彆人說的話果真沒錯,愛情的世界裡,三個人真的過於擁擠了些,擁擠到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動作都是疼痛的。
“好。”莫安然將陸爾抱了起來。
莫安然將陸爾帶出了酒店,他把陸爾放在副駕駛的位置,然後小心的幫她好係好安全帶。
“陸爾,我送你回家好嗎?”莫安然輕柔的摸著她的額頭。
陸爾難受的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家。”
這個樣子回去,穀小溪他們又該擔心了。
“安然,我想去看看海。”陸爾看著前方聲音微弱的說道。
“好。”莫安然點點頭,他上了車,拿著自己的手機給殷城發了條簡訊,告訴他們陸爾跟他在一起,免得他們擔心。
莫安然的車平穩的開在夜晚的街道上。
陸爾的頭痛得厲害,窗外的景色在她的眼前飛逝,陸爾努力的想看清什麼,可越是想看清就越是模糊。
這樣的場景,就像是在這條路上一直追逐的陸爾,越是想得到什麼,就越是越得不到。
她用儘了全力去愛,她毫不保留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可是,到了最後,傷害自己最深的,也是自己最親的人。
車子穿越過繁華的街道,直到周圍越來越安靜,黑色的卡宴像是一隻靈巧的貓快速的奔跑在郊外的曠野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安然的車子停在一塊空地之上。
莫安然下了車,小心的將陸爾抱了下來。
這塊空地剛好能看見大片大片一望無際的夜海,濕潤的海風吹打在臉上,陸爾覺得自己的意識也逐漸的清醒過來。
海浪翻滾的聲音讓陸爾想起來那些她住在海邊彆墅的日子。
那也是無數個像這樣絕望而又寂靜的夜晚,她像是個寄人籬下的孩子,在孤寂的感覺到寒冷的時候,隻知道以抱緊自己的方式取暖。
陸爾的身子無力的靠著莫安然,莫安然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陸爾的身上。
“安然。”陸爾看著那在燈塔上的光芒的照耀下翻滾著的海浪,自己的心中確實無比的平靜,“謝謝你。”
“傻瓜,謝什麼呢?”莫安然緊緊的摟住了陸爾的身子,“你要知道,我能夠這樣的跟你站在一起,可以這樣的抱著你,已經是我幸福的事情了。”
陸爾淺淺一笑,然後閉上眼睛將腦袋靠在莫安然的懷裡。
如果自己身邊的人,是許臨,該多好。
陸爾也知道,可能這個想法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實現了,可是即便自己默默的想著,光是想象著那個畫麵,她都能夠感覺到那種幸福了。
莫安然陪著陸爾在海邊坐了一夜。
他們兩個坐在並不是舒服的空地上,周圍是一片已經毫無生機的雜草,陸爾的靠在莫安然的肩上,聽著莫安然從手機上找來的一個個笑話,看著並不安靜的大海,逐漸了迎來了清晨的太陽。
陸爾並沒有笑,但是莫安然卻也不知疲倦的一直在講著,也不知道是講給陸爾聽,還是講給自己聽。
看著從海麵上冉冉升起的那個橙紅色的球體,莫安然有些興奮的對陸爾說道,“陸爾,你看,是日出。”
陸爾閉上的眼睛微微的睜開,然後看見了映入自己眼簾的美景。
“真漂亮。”陸爾的聲音很微弱。
“是啊,很漂亮。”莫安然對她說道,“陸爾,人的生活就跟日出一樣,可能有一段時間很陰暗,但是,隻要你試著堅持一下,日出一定會來,明天一定會來。”
“嗯。”陸爾看著美好的日出,艱難的伸出手。
她的手掌對著那個火熱的球體,閉上了一隻眼睛,有限的視線裡,那個球體被自己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陸爾微笑著,手卻無力的垂了下去。
她好累,真的好累……
陸爾閉上眼睛。
“陸爾?”感覺到陸爾的不對勁,莫安然立馬扶住了陸爾的身體。
陸爾已經昏睡了過去,莫安然的手放在她的額上探了探。
“這麼燙?”莫安然大驚。
陸爾發燒了,莫安然在這一瞬間簡直想給自己抽幾個耳光,她本身就喝多了酒,身上又隻穿著單薄的禮服,還在這裡吹了徹夜的冷風,陸爾的身子這麼弱,不生病纔怪。
莫安然快速的將陸爾抱了起來,將她放在車裡之後,立馬開著車朝著自己的彆墅開去。
陸爾這一場病,足足病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