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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女將軍,我生三胞胎打天下 第546章 百年槐影裡的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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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老槐樹的皮又厚了三層。

楊月伸手撫過樹乾時,指尖能觸到深深淺淺的紋路——五十年前那道被歲月磨淡的淺痕旁,又添了兩道新記,一道是趙小樹刻的“豐”字,那年神靈稻畝產破了千斤;另一道是楊念冰的小楷“安”,刻在她成婚那日,筆尖凝著淡淡的冰紋,至今摸著涼涼的。

“奶奶,風要來了。”

身後傳來輕喚,是楊念冰的孫女楊守拙。小姑娘剛過十歲,梳著和當年楊念冰一樣的雙丫髻,手裡攥著片生命樹的葉子,葉脈上還沾著苗圃的露水。她神源裡凝著木與冰雙法則,是鎮上這代孩子裡最像楊詩瑤的,連捏冰錐時蹙眉的樣子都分毫不差。

楊月回頭時,風已經掠過聖林樹梢。這風比百年前暖些,帶著靈稻熟了的糯香,混著冰蕊花謝後結的蜜氣——如今青鎮的冰蕊花早不是當年隻能驅暑凝霜的模樣,楊詩瑤晚年改良了花性,讓它春開秋謝,謝時花瓣落進土裡,能把普通的田變成半畝靈田,鎮上人都叫它“留春花”。

“守拙說得對,該收衣裳了。”張峰拄著根木杖從巷口走來,杖頭雕著朵小小的留春花,是李虎的孫子李鐵去年刻的。他腰比十年前彎了些,鬢角的白全成了霜,可眼神還亮,看見楊守拙手裡的葉子就笑,“又去給知淵爺爺送‘醒葉’?那老東西,非得要晨露冇乾的葉子才肯給幼苗引靈,比當年還講究。”

楊守拙吐了吐舌頭:“知淵爺爺說今天是生命樹幼苗移來的第一百年,得用‘百歲露’引靈才吉利。他還說,當年是月奶奶您把幼苗從聖林深處移出來時,也是選了帶露的日子呢。”

“他倒還記得。”楊月笑了。遠處苗圃的方向飄來陣木笛聲,是楊知淵在吹。那支笛是用百年前第一棵成活的生命樹枯枝做的,音裡帶著木之法則的軟,能讓幼苗舒展開葉子。隻是如今吹笛的人,腰已經彎得快貼到地麵了,身邊扶著他的是個壯實的小夥子,是他的重孫楊承木,手裡捧著個陶盆,盆裡是剛調的靈土。

楊月望著那抹佝僂的身影,忽然想起百年前他剛擴苗圃時的樣子。那時他才三十出頭,總愛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褂子,蹲在田裡看幼苗能看半天,連楊詩瑤喊他吃飯都聽不見。有次幼苗蔫了,他急得整宿冇睡,眼圈紅得像聖林裡的赤果,還是楊月教他用“緩靈引”,才保住了半畝苗。如今他頭髮全白了,背也駝了,可隻要站在苗圃裡,指尖凝出的木之法則還是那樣軟,落在葉上時,連風都輕了些。

“張叔,月奶奶!”

巷口傳來喊聲,是趙小樹的兒子趙豐年,手裡提著個竹籃,籃子裡裝著些圓滾滾的東西,是剛蒸好的靈米糕。他如今是鎮上的“田頭”,管著南邊幾十畝靈田,神源裡的土之法則比趙小樹當年還穩,隻是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和趙伯當年一個樣。

“剛蒸的,放了留春花蜜,您二老嚐嚐。”趙豐年把籃子遞過來,又想起什麼,撓了撓頭,“對了月奶奶,北邊火修鎮的人來了,說他們鎮的‘暖玉稻’熟了,送了些來,還問您還記得當年兩鎮比法則術的事不——他們鎮主的孫子要成婚,想請您去當證婚人,說當年您當裁判時,判得最公。”

楊月接過靈米糕,咬了口,甜香漫過舌尖。火修鎮她想起百年前那個梳著高髻的火修姑娘,就是楊逸臣的媳婦,當年兩鎮比法則術,她用火之法則凝出的“焰花”驚豔了全場,楊逸臣看得眼睛都直了。如今那姑娘也該成老婆婆了吧?楊逸臣走了快三十年了,走的時候很安詳,手裡還攥著那枚金環——就是當年那柄金刃化的,刃身的紋路被他磨得發亮,像刻了滿柄的故事。

“去,怎麼不去。”楊月把糕遞給張峰一塊,“讓守拙去跟她詩瑤奶奶說,摘兩朵剛開的留春花,雕成‘火紋’,當賀禮正好。”

楊守拙應了聲,蹦蹦跳跳地往西邊去了。她跑過阿禾藥鋪時,鋪子門口正圍著幾個穿粗布衣裳的婦人,是來買靈草膏的。藥鋪的木牌換了新的,上麵刻著“阿禾藥鋪”四個字,旁邊添了行小字“念禾承業”——阿禾走了快五十年了,如今鋪子裡是她的重孫女在守著,那姑娘繼承了阿禾的水修天賦,熬的靈草膏比當年還潤,鎮上人還叫她“小阿禾”。

“月奶奶,張爺爺。”小阿禾從鋪子裡探出頭,手裡拿著個陶瓶,“剛熬的‘留春膏’,放了今年新采的留春花瓣,治關節疼管用,您二老拿回去抹。”

張峰接過來,瓶身上還溫溫的,帶著藥草的香:“又讓你破費。”

“您說啥呢。”小阿禾笑了,眼角彎成月牙,“當年阿禾太奶奶說,要是冇月奶奶您教她用水之法則凝藥露,她連豁口陶碗都端不穩呢。這點膏算啥。”

正說著,西邊忽然熱鬨起來。楊詩瑤住著的院子裡飄出笑聲,是楊守拙在跟她撒嬌。楊詩瑤來神靈界一百六十多年了,腿腳不太靈便,平日裡總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教鎮上的小姑娘們捏冰紋。她的手還是那樣巧,指尖一凝,冰錐就能開出花,隻是手上的皺紋深了,像留春花的葉脈。

“娘,您又在跟孩子玩。”楊念冰端著碗靈粥從屋裡出來,把碗遞給楊詩瑤。她頭髮也白了些,可腰桿還直,說話時帶著當年楊詩瑤的脆生生的調調,“剛混沌源海那邊來人了,是星舟宇宙的少主人,說帶了些星砂來,給鎮上鋪新的法則陣——他說他爺爺當年受了您的恩,讓他一定常來看看。”

楊詩瑤喝了口粥,抬眼望過去。院門口站著個穿錦袍的年輕人,眉眼像極了當年星舟宇宙之主的兒子。他手裡捧著個盒子,見楊詩瑤看他,連忙上前行禮:“詩瑤前輩,晚輩星澈,我爺爺說當年您教他用冰法則存靈食,救了我們宇宙不少人,這星砂能凝法則器,您收下。”

楊詩瑤笑了,擺擺手:“東西留下,人留下吃飯。守拙,去叫你月奶奶和張爺爺來,就說今天有客人,讓你張爺爺把他藏的靈酒拿出來。”

守拙脆生生地應了,又一陣風似的跑了。星澈看著她的背影,眼睛亮了:“這小姑娘法則天賦真好,是您的重孫女?”

“是,叫守拙。”楊詩瑤摸了摸守拙跑時落下的留春花髮簪,眼裡軟得像水,“她太奶奶當年啊,跟你爺爺一樣,也是個流民,跟著我們在聖林邊擠漏風的土坯房。如今好了,你看這青鎮——”

她抬手往遠處指。從老槐樹往南,青石板路鋪了十裡長,路兩旁的青磚瓦房換成了帶閣樓的院子,窗欞上的“聚靈窗”刻得更細了,是李鐵琢磨出的新紋路,能讓屋裡的靈氣比外頭濃上五分。街角的阿禾藥鋪旁,新開了家“承木器鋪”,是楊承木開的,鋪子裡擺著些刻著木之法則的農具,鎮上人買農具都往那兒去。再往南,是趙豐年管的靈田,金黃色的靈稻浪頭滾著,像鋪了層金,田邊站著幾個年輕人,正學著用土之法則引活水,是趙豐年的兒子在教他們——那孩子才十五,神源裡的土法則已經凝得有模有樣了。

“真好啊。”星澈輕聲說。他從小聽爺爺講青鎮的故事,說當年這裡是荒地,是月前輩、張前輩他們帶著人,一點點把石頭挖走,把靈稻種下,才成瞭如今的樣子。他原以為是爺爺誇張了,如今親眼見了,才知故事裡的青鎮,比他想的還要暖。

“當年你爺爺來的時候,可冇這麼好。”楊念冰笑著接話,“那時聖林邊都是土坯房,晚上漏風,冬天冷得很。有次下大雪,你爺爺還把他的錦袍脫下來給守拙的太爺爺蓋——就是楊逸臣,他那時凍得直抖,還硬說不冷。”

星澈愣了愣,隨即笑了:“我爺爺說過這事!他說逸臣前輩是條漢子,後來學了金之法則,幫他們宇宙修了不少法則器。我這次來,還帶了他當年修的那把‘星刃’,想還給逸臣前輩的後人。”

“不用還。”楊詩瑤搖搖頭,“那刃早成了念想,逸臣的孫子把它掛在堂屋裡呢,說看見刃,就想起當年大家一起開荒的日子。”

正說著,楊月和張峰來了。張峰手裡提著個陶壇,是他藏了三十年的靈酒,用留春花和靈稻釀的,酒香混著花香,老遠就能聞見。星澈連忙起身行禮:“月前輩,張前輩。”

“坐。”楊月擺擺手,目光落在星澈身上,忽然笑了,“你跟你爹小時候一個樣,就是眼睛比他亮——當年他來的時候,躲在你爺爺身後,怯生生的,見了我就躲。”

星澈臉一紅:“我爺爺也說我爹當年膽小,還是月前輩您給了他塊靈米糕,他纔敢說話。”

張峰把陶壇放在桌上,拍開泥封,酒香一下子漫開:“彆說那些老事了。來,嚐嚐這酒,是用你上次送的星砂混著靈稻釀的,比上次的醇。”

星澈接過高腳杯,抿了口,眼睛亮了:“好喝!比我們宇宙的‘星泉酒’還香!”

“那是,也不看是誰釀的。”張峰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又給楊月和楊詩瑤各倒了杯,“當年石萬山那老東西總說他的靈酒好,如今他走了快八十年了,也冇喝上我這壇,算他虧。”

提到石萬山,院子裡靜了靜。黑石宇宙的老朋友們,這些年走了不少。石萬山走的時候,黑石宇宙來了好多人,說要把他的靈柩運回黑石宇宙,楊月冇讓,說:“他早就把青鎮當家了,就葬在聖林邊,離苗圃近,他生前總愛去看知淵種的苗。”如今聖林邊多了片矮鬆,鬆樹下是一座座小墳,石萬山的墳上刻著“黑石老友”四個字,是楊逸臣生前刻的,旁邊是趙伯的墳,趙小樹每年都去給墳上種棵靈稻,說讓爹聞聞豐收的香。

“知淵呢?怎麼冇來?”楊月忽然問。

“在苗圃呢。”楊念冰答,“說今天是生命樹幼苗移來的第一百年,得守著幼苗過晌午。承木勸他回來,他不肯,說要陪著幼苗曬曬太陽,像當年月奶奶您陪他那樣。”

楊月笑了。她想起百年前,知淵蹲在苗圃裡,看著剛移來的幼苗哭,說怕養不活。她那時拍著他的肩說:“彆怕,草木有靈,你對它好,它就肯活。”如今那幼苗長成了參天大樹,樹乾比老槐樹還粗,枝葉遮了半片天,樹下的幼苗一茬接一茬,都是知淵手把手教著移的。

“我去看看他。”楊月起身,張峰連忙跟著站起來,拄著木杖扶她。兩人並肩往苗圃走,陽光透過留春花的枝葉灑下來,落在他們身上,暖烘烘的。

路上遇見楊承木,他正抱著捆靈草往苗圃去,見了他們就喊:“月太奶奶,張太爺爺!知淵太爺爺不肯回來吃飯,說要等幼苗‘醒’了才肯走,您勸勸他!”

“知道了。”楊月應著,走到苗圃邊時,果然見知淵蹲在生命樹下,指尖輕輕碰著一棵新移的幼苗。他背更駝了,頭髮全白了,連眉毛都是白的,可指尖的木之法則還是那樣軟,像層綠紗,覆在葉上,葉尖就顫了顫,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知淵。”楊月輕喚。

知淵回頭,看見他們,笑了,眼角的皺紋堆起來:“孃親,父親。你們看,這苗醒了,葉尖綠了。”

“看見了。”楊月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她如今蹲不太穩了,張峰在旁邊扶著她。她看著那棵幼苗,葉尖確實泛著新綠,像百年前第一棵成活的幼苗那樣,嫩得可愛。

“一百年了。”知淵輕聲說,“當年這苗剛移來的時候,才這麼點。”他用手指比了比,“我總怕它活不了,晚上都睡在苗圃裡。如今它長成大樹了,還能護著小苗了。”

“是啊,一百年了。”楊月望著那棵參天的生命樹,樹乾上刻著許多名字,是每一代移苗人的名字,從知淵開始,到楊承木,再到承木的兒子,密密麻麻的,像樹的年輪。

風又吹過來,帶著生命樹的清香。樹下的幼苗晃了晃,像是在點頭。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是守拙帶著鎮上的小孩在追蝴蝶,蝴蝶翅膀上沾著留春花的粉,飛得慢悠悠的。阿禾藥鋪裡飄出靈草膏的香,承木器鋪傳來鑿木頭的聲音,趙豐年在田埂上喊著年輕人引水,聲音亮得像銅鈴

“走,回去吃飯。”張峰扶著楊月站起來,又拍了拍知淵的肩,“再不走,靈酒就被星澈那小子喝完了。”

知淵笑著點點頭,慢慢站起來。楊承木連忙過來扶他,祖孫倆走在前麵,知淵還在跟承木說:“下午教你‘雙靈引’,木土一起引,苗長得快”

楊月和張峰走在後麵,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的青鎮。炊煙升起來了,像細細的白紗,繞著留春花的枝丫。靈田裡的稻浪還在滾,金閃閃的,晃得人眼睛暖。老槐樹的影子落在地上,長長的,覆著一層又一層的光,像蓋了床曬過太陽的被子。

“你看。”張峰忽然輕聲說,“當年我們說,要把這裡變成家。如今真成了。”

楊月點點頭。她想起五十年前,站在老槐樹下,看著青鎮的屋舍,覺得那是最好的光景。如今才知道,最好的光景不是屋舍有多好,而是那些當年跟著他們的人,都有了後人;那些當年種下的苗,都長成了樹;那些當年刻下的痕,都成了故事。

風掠過留春花的花梢,帶著百年的香。楊月抬手,摸了摸老槐樹上那道“安”字,指尖涼絲絲的,心裡卻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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