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三歲奶包被太子寵成寶 第118章 毒理實驗,以鼠試毒
神醫穀的清晨總帶著露水的清寒,霍錦跟著淩玄穿過迷霧林時,褲腳被草葉上的水珠打濕,冰涼的觸感順著肌膚蔓延。前方傳來細微的呻吟聲,像是某種小動物的哀鳴,在寂靜的林間格外清晰。
「到了。」淩玄在一間隱蔽的石屋前停下腳步。石屋依山而建,門口掛著厚厚的麻布簾,擋住了外麵的光線,隻隱約透出藥草與某種腥氣混合的古怪味道。
霍錦掀開布簾,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嗆得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屋內光線昏暗,靠牆擺著數十個木籠,每個籠子裡都關著幾隻白鼠,毛色油亮,眼神警惕地盯著來人。
「這些是『試毒鼠』。」淩玄點亮牆角的油燈,昏黃的光暈照亮他手中的瓷瓶,裡麵裝著墨綠色的液體,「穀中要試驗新的毒草或解藥,都會先在它們身上試過。」
霍錦看著籠子裡的白鼠,想起前世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心中莫名生出一絲熟悉感。那些小家夥也曾在她的解剖刀下,為醫學研究獻出生命,此刻在這裡重逢相似的場景,竟有種跨越時空的恍惚。
「今日我們要試的是『斷魂草』與『噬心草』的配伍。」淩玄從木籠裡取出一隻白鼠,動作輕柔,不像在拿一個試驗品,反倒像在對待一件精密的儀器,「這兩種毒草單獨使用時毒性已知,但混合後的效果,老夫也沒試過。」
他用銀簪沾了一點瓷瓶裡的液體,輕輕點在白鼠的鼻尖。那白鼠抖了抖胡須,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不安地扭動起來。
「看好了。」淩玄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專注,「斷魂草會先麻痹神經,噬心草則專攻心脈,兩者相加……」
話音未落,白鼠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四肢僵直,原本靈動的眼睛漸漸失去神采,嘴角溢位細小的血沫。從中毒到死亡,不過彈指間。
「好快的毒性。」霍錦心中一凜。她見過斷魂草的毒性,發作雖快,卻有片刻的緩衝時間,而加入噬心草後,毒性竟霸道了數倍。
淩玄將死鼠放在鋪著油紙的木盤裡,用銀針仔細探查它的內臟:「你看,心脈已呈黑紫色,比單獨中噬心草毒時深得多。這說明兩種毒素在體內產生了疊加反應。」
他抬頭看向霍錦:「毒理之學,貴在配伍。有的毒草單獨使用時平平無奇,搭配起來卻能殺人於無形。你要學的,就是摸清這些配伍的規律。」
接下來的幾日,石屋成了霍錦的新課堂。淩玄每天都會帶不同的毒草來,有時是單一品種,有時是幾種混合,讓她觀察白鼠中毒後的反應。
「這是『**草』,會讓人產生幻覺。」
「這是『鎖喉花』,中毒後會喉嚨腫脹,窒息而亡。」
「這兩種混合,毒性會相互抵消大半。」
淩玄的記錄方式很簡單,隻用筆墨在竹簡上記下大致症狀和死亡時間,更多的經驗藏在他的腦子裡。
霍錦卻覺得這樣不夠精確,尤其是多種毒素混合時,不同階段的症狀變化往往轉瞬即逝,單憑記憶很難完整還原。
「師傅,我們能不能這樣記錄?」一日試驗「赤練蛇毒」時,霍錦拿出紙筆,在紙上畫了一個表格,左邊寫著「時辰」,右邊寫著「症狀」,「比如寅時三刻中毒,白鼠開始煩躁;寅時四刻,四肢出現紅斑;卯時初,呼吸急促……」
淩玄湊過來看了看,眉頭微蹙:「這般繁瑣,有何用處?」
「這樣可以清晰地看出毒素發作的過程和時間,」霍錦一邊說一邊記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若是以後遇到人中了同樣的毒,就能根據症狀判斷中毒時間,更精準地用藥。」
她想起前世做藥理實驗時,精確到秒的記錄是基本要求,正是這些看似繁瑣的資料,才能揭示毒素與機體反應的規律。
淩玄沒再反對,隻是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著她在紙上寫寫畫畫。當白鼠最終死亡時,霍錦的表格已經記滿了整整一頁,從中毒到死亡的每個階段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你這法子,倒也不算全無用處。」淩玄看著表格,語氣緩和了些,「至少比老夫憑記憶複述要周全。」
得到師傅的默許,霍錦膽子更大了。她開始在表格的基礎上,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症狀的輕重,紅色代表劇烈反應,藍色代表輕微變化。
後來覺得還不夠直觀,索性找來炭筆,在紙的背麵畫了一條橫線,代表時間,豎線代表症狀強度,將每個時間點的反應連成曲線——這正是前世科研中常用的折線圖。
「這又是何物?」淩玄看著那條起伏的曲線,眼中滿是疑惑。
「這叫曲線圖,」霍錦指著曲線解釋,「你看這裡,毒性在寅時四刻達到第一個高峰,對應白鼠抽搐最劇烈的時候;後來有所緩解,到卯時初又達到高峰,正是呼吸衰竭的時候。」
淩玄盯著曲線看了半晌,雖然看不懂那些縱橫交錯的線條代表什麼,卻能從那起伏的軌跡中,隱約感覺到一種規律——就像醫者號脈時,從脈象的沉浮中判斷病情的變化。
「胡鬨歸胡鬨,」他轉過身,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可,「筆墨不夠了去藥童那裡取,彆耽誤了試驗。」
有了淩玄的默許,霍錦的「毒理實驗記錄」越發係統。她將穀中常見的數十種毒物一一試驗,每種都做了詳細的表格和曲線圖,整齊地裝訂成一本冊子,取名《毒理實驗錄》。
淩玄偶爾會翻看這本冊子,雖然對那些曲線圖依舊一知半解,卻對表格裡記錄的症狀變化很感興趣。
有時遇到兩種毒素混合使用,他甚至會主動問:「錦兒,按你的記錄,這兩種毒發作到第三刻時,該出現什麼症狀?」
霍錦便會翻開冊子,準確地報出記錄:「回師傅,會出現嘔吐和便血,比單一毒素發作時早兩刻。」
「果然如此。」淩玄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這日,他們正在試驗一種新采的毒草「血見愁」。這種草接觸麵板便會引發潰爛,毒性霸道,卻極難提純。淩玄用銀針沾了一點提純後的汁液,點在白鼠身上,隻見那白鼠的皮毛瞬間脫落,露出的麵板迅速紅腫、潰爛。
「好烈的毒。」霍錦一邊記錄一邊咋舌,「比黑煞門的『腐骨散』還要厲害。」
「這是南疆特產的毒草,」淩玄道,「聽說黑煞門最近在大量收購,似乎在研製新的毒劑。」
霍錦心中一緊。黑煞門與三皇子勾結,他們研製新毒,恐怕沒什麼好事。她加快了記錄的速度,筆尖在紙上飛舞:「中毒一刻:麵板紅腫;二刻:潰爛麵積擴大;三刻:開始抽搐……」
就在這時,石屋外傳來藥童的聲音,帶著幾分慌張:「師傅,薑小姐,百草鎮出事了!」
淩玄和霍錦對視一眼,連忙走出石屋。藥童氣喘籲籲地跑來,手裡拿著一封密信:「石默派人送來的,說黑煞門在鎮上散佈一種怪病,染上的人會麵板潰爛,和……和我們剛才試驗的血見愁中毒症狀一模一樣!」
霍錦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接過密信。信上的字跡潦草,顯然是倉促寫就:「黑煞門在百草鎮水井中投毒,已有數十人中毒,回春堂分號的藥材告急,請求支援。」
「他們竟真的用了血見愁。」淩玄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是想藉此擾亂百草鎮,趁機混入神醫穀。」
「師傅,我們去救人!」霍錦急道。
「等等。」淩玄攔住她,「血見愁的解藥需要『清靈草』和『醒神花』配伍,但這兩種藥草在穀中存量不多,若是全部帶去百草鎮,穀中防備就會空虛。」
他沉思片刻,道:「你帶一半解藥去百草鎮,由石默配合你救治病人,順便查探黑煞門的動向。老夫留在穀中,一方麵防備他們偷襲,另一方麵儘快煉製更多解藥。」
「可是師傅,您一個人……」
「放心。」淩玄拍了拍她的肩,「神醫穀的陣法不是擺設,他們想進來,沒那麼容易。倒是你,務必小心,黑煞門既然敢投毒,肯定還有後招。」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遞給霍錦:「這裡麵是『百毒解』,能解百種毒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
還有,這是穀中的傳訊符,若遇危險,捏碎它,老夫會立刻趕到。」
霍錦接過玉瓶和傳訊符,心中一陣暖流。她知道,這次百草鎮之行凶險萬分,但有師傅的支援和信任,她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