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三歲奶包被太子寵成寶 第196章 暫彆回春堂,赴穀深造
北疆的風沙比江南烈上十倍,剛靠近黑風口的邊緣,霍錦的衣袍就被黃沙染成了土黃色。
她勒住馬韁,望著前方狹窄的峽穀——兩側崖壁陡峭,風從穀口灌進來,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無數冤魂在嘶吼,正是蒼狼族和南楚巫醫約定放蠱的地方。
石默跟在身後,手裡拿著剛收到的密報,臉色發白,連聲音都帶著顫:「小姐,京城……京城出大事了!」
霍錦接過密報,指尖劃過泛黃的信紙,上麵的字跡潦草得幾乎認不清,隻看清幾個關鍵資訊——「趙王(皇帝胞弟,手握宗人府部分權力)於昨夜府中中毒身亡,死前曾與三皇子蕭景淵密談;太子蕭景墨已上奏陛下,請求徹查『宗親遇刺案』,陛下震怒,下令京城戒嚴,所有外派眼線即刻回京待命!」
趙王死了?霍錦心裡猛地一震。趙王雖無實權,卻是皇室宗親的核心人物,蕭景淵拉攏他,太子製衡他,如今他突然中毒。
無疑會打亂京城所有的奪嫡佈局——蕭景淵失去宗親助力,太子需牽頭查案,兩人根本無暇再管北疆的黑風口,難怪剛才探哨回報,蒼狼族的營地亂作一團,太子的暗衛也在悄悄撤離。
「父親那邊有訊息嗎?」霍錦追問,指尖攥緊密報,信紙邊緣被風沙吹得捲起。
「將軍府傳來訊息,蒼狼族因為沒了東宮暗衛的配合訊號,暫時取消了放蠱計劃,還撤了黑風口的兵力;將軍已經派人接管了黑風口的水源,正在加固防線,總算是能喘口氣了。」
石默的語氣鬆了些,卻仍帶著擔憂,「隻是京城那邊,趙王死得蹊蹺,怕是又要掀起風浪,二公子在翰林院,會不會……」
「二哥那邊讓眼線多盯著,有動靜立刻傳信。」霍錦打斷他,心裡清楚,趙王之死看似打亂了蕭景淵和太子的計劃,實則可能是新一輪鬥爭的開始——誰先查清趙王的死因,誰就能掌控宗親的支援,奪嫡的天平或許會因此傾斜。
正說著,雲珠突然從馬背上取下個竹筒,遞給霍錦:「小姐,這是神醫穀的飛鴿傳書,是淩玄穀主寄來的。」
霍錦拆開竹筒,裡麵是師傅淩玄熟悉的字跡,筆鋒清雋,卻帶著幾分急切:「錦兒吾徒,穀中近日在龍脊山支脈發現『千年雪蓮』,此蓮可煉『九轉還魂丹』,能解百蠱、續生機,乃醫道至寶。
你速來穀中,我傳你煉製之法,此丹於北疆蠱毒、京城詭局,皆有大用。」
千年雪蓮?九轉還魂丹?霍錦心裡一動。南楚巫醫的蠱毒越來越烈,普通的破蠱丹隻能緩解,若能煉成九轉還魂丹,不僅能救北疆中蠱的將士,或許還能應對京城可能出現的毒殺陰謀——師傅淩玄選在這個時候召她去神醫穀,顯然是早有考量。
「石默,黑風口的事暫時平息,我得去一趟神醫穀。」霍錦轉身,語氣堅定,「回春堂的日常問診還是交給溫大娘,讓她按『學徒製』繼續培養少年,遇到棘手的病症,就傳信給神醫穀的弟子;天機閣的情報網你全權負責,重點盯緊京城的查案動向和北疆的蒼狼族,有任何異常,立刻飛鴿傳書給我。」
石默點頭:「小姐放心,屬下定守好天機閣,不讓您分心。隻是……您帶著雲珠去玄霜山,路途遙遠,要不要多帶些護衛?」
「不用。」霍錦搖頭,從空間裡取出個瓷瓶,遞給石默,「這裡麵是『醒神散』和『破蠱丹』的粉末,若遇到黑煞門或幽冥樓的人,撒在空氣中就能製敵;另外,我把藥囊藥園的靈草種子留了些,你讓溫大娘種在回春堂的藥圃裡,用靈泉水澆灌,生長速度快,能補充藥材儲備。」
三日後,青溪鎮的回春堂前,擠滿了來送彆的百姓。溫大娘拉著霍錦的手,眼眶紅紅的,手裡還提著個布包:「這裡麵是老身熬的靈草膏,玄霜山冷,你帶著擦手,彆凍裂了;還有小雨給你編的新香囊,裡麵加了驅寒的靈草。」
溫小樹跑過來,把個毛茸茸的狐裘圍脖套在她脖子上:「霍姐姐,這是我用攢的月錢買的,玄霜山下雪,你戴著暖和!等你回來,我就能認全一百種藥材了,到時候你教我煉藥好不好?」
霍錦揉了揉他的頭,笑著點頭:「好,姐姐等著看小宇的本事。」她轉身對排隊的百姓拱手:「各位鄉親,霍錦暫去神醫穀學藝,回春堂有溫大娘和學徒們在,定不會耽誤大家問診,待我歸來,必帶更好的藥材和醫術,護青溪鎮的平安。」
百姓們紛紛點頭,有人遞來曬乾的草藥,有人塞來自家做的點心,巷口的馬車旁堆了半堆禮物,都是尋常百姓的心意,卻比任何貴重的玉石都暖。
馬車緩緩駛出青溪鎮,雲珠坐在車夫旁,回頭望著越來越遠的回春堂,突然低聲道:「小姐,剛才我好像看到巷口有個穿黑衣服的人,盯著咱們的馬車,像是……黑煞門的人。」
霍錦掀開窗簾,看向巷口——那裡空蕩蕩的,隻有風吹動著酒旗,卻沒看到任何人影。
她眼底閃過一絲警惕:「應該是蕭景淵留在江南的眼線,趙王死了,他肯定想盯著回春堂和天機閣,看看能不能抓到咱們的把柄。彆管他,咱們走快些,早日到神醫穀。」
馬車一路向北,離開江南的魚米之鄉,進入中原腹地,再往北,就是玄霜山的方向。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路邊的草木漸漸枯黃,偶爾能看到趕路的商隊,都裹著厚厚的棉衣,臉上帶著對風雪的忌憚。
這日傍晚,馬車停在一個名為「十裡坡」的驛站前,霍錦剛走進驛站,就聽到鄰桌的兩個商人在低聲交談:「你聽說了嗎?趙王死的那天,三皇子府的人偷偷運了一批蝕骨毒出去,被太子的暗衛查到了,現在陛下都懷疑是三皇子毒殺了趙王!」
「不止呢!我還聽說,將軍府的二公子霍景辭,在翰林院被人誣陷私通趙王,差點被抓進宗人府,還是太子出麵保下來的,不知道太子安的什麼心!」
霍錦心裡一沉——二哥被誣陷?太子出麵保他?這絕不是簡單的「好心」,太子怕是想借著保二哥,拉攏將軍府,同時讓蕭景淵以為將軍府和東宮結盟,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而蕭景淵被懷疑毒殺趙王,怕是會狗急跳牆,用更極端的手段對付太子和將軍府。
她剛要讓雲珠去確認訊息,驛站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是天機閣的飛鴿傳書。石默在信中寫道:「二公子被誣陷一事已解,太子以查無實據為由保下他,但丞相府仍在暗中調查;另外,蕭景淵回京後閉門不出,卻暗中派黑煞門的人去了北疆,似要找南楚巫醫合作,想借蠱毒嫁禍太子。」
蕭景淵果然沒老實!霍錦捏著信紙,指尖泛白。他被懷疑毒殺趙王,就想借南楚巫醫的蠱毒,在北疆製造事端,嫁禍給太子,既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又能削弱太子和將軍府的勢力,真是一箭雙雕。
「雲珠,明天咱們加快速度,儘早到神醫穀。」霍錦將信紙燒了,灰燼隨風散在窗外,「九轉還魂丹越早煉成,北疆和京城的局,咱們越有把握破。」
雲珠點頭,轉身去準備馬車。霍錦站在驛站的窗前,望著遠處的玄霜山方向,夜色漸濃,山巔隱約可見積雪,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她知道,去神醫穀不僅是學藝,更是為了拿到應對危機的底牌——可她不知道,玄霜山的神醫穀外,已經有一雙眼睛盯上了她,那是幽冥樓的殺手,奉蕭景淵之命,「若霍錦去神醫穀,就伺機搶奪千年雪蓮和九轉還魂丹的配方」。
次日清晨,馬車再次出發,朝著玄霜山的方向駛去。車輪碾過結霜的路麵,發出咯吱的聲響,像是在預示著前方的凶險。
霍錦坐在車裡,手裡握著淩玄寄來的信,信上關於千年雪蓮的記載還帶著墨香,可她心裡清楚,這場圍繞著丹藥、權謀和蠱毒的較量,早已從京城和北疆,延伸到了這片冰雪覆蓋的山穀之中。
而她即將麵對的,不僅是煉藥的挑戰,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