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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三歲奶包被太子寵成寶 第231章 書房會麵,虛偽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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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二十五,雪後初霽。將軍府書房內,炭火燒得正旺,紫銅熏籠裡沉香嫋嫋,卻驅不散空氣中無形的緊繃。

蕭景淵端坐黃花梨木圈椅中,指尖閒適地叩著扶手,目光卻如探針般細細掃過書房陳設:北疆輿圖懸於東壁,劍架列於西牆,案頭公文壘得齊整,無一不彰顯著此間主人的秉性。

他唇角噙著笑,語氣溫雅如春溪融雪:

「江南一彆一年半載,景淵常憶起月城府外杏花煙雨。不知小姐可還記得清溪鎮下那家茶肆?他們的碧螺春,烹雪而飲最是相宜。」

霍錦垂眸立於下首,素青裙裾紋絲不動:「民女離江南日久,舊事已漸模糊。」

「哦?」蕭景淵挑眉輕笑,「可景淵卻記得分明。那日若非小姐以石子擊退惡徒,景淵怕是難逃一劫。」

他忽然傾身向前,袖口蟠螭紋玉玨微晃,「小姐當時手法精妙,似暗合九宮八卦之變,不知師從何方高人?」

炭火「劈啪」爆開一點火星。

霍錦抬眼,目光清淩如簷下冰棱:「殿下謬讚。當日情急之下胡亂擲石,僥幸中的,實無章法可言。」

「胡亂擲石?」蕭景淵輕笑出聲,指尖在案上虛劃,「三石連發,分取百會、晴明、膻中三穴,勁道精準——這般運氣,景淵倒是頭回得見。」

書房靜了一瞬。窗外積雪壓斷枯枝,發出「哢嚓」輕響。

霍錦袖中指尖微蜷。他果然看得分明!那日她情急下用了前世所學的飛針手法,雖以石子代之,勁道技法卻瞞不過行家。此人當時看似沒有看見,竟將一切收入眼底!

她穩住呼吸,語氣平淡如常:「民女幼時隨鄉野郎中學過幾日認穴,雕蟲小技,貽笑大方。」

「鄉野郎中?」蕭景淵眸中興味更濃,「不知是哪位隱士高人,竟能教出這般絕技?景淵素愛結交奇人,小姐若肯引薦」

「師父已仙逝多年。」她截斷話頭,不留半分轉圜餘地。

蕭景淵笑意微淡,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玉玨。這女子看似柔順,卻如滑不沾手的暖玉,每句回話都滴水不漏。

他忽然轉話鋒:「可惜了。不過小姐既通醫理,又曉武技,何不入太醫院供職?景淵可代為舉薦。」

話音未落,侍立門邊的霍京景域驟然握緊劍柄。柳寒煙斟茶的手幾不可察地一頓。

霍錦心知這是試探——女子入太醫院雖無明禁,卻違祖製。若應下,便是將軍府公然挑戰禮法;若拒了,又似輕視皇恩。

她微屈膝:「殿下厚愛,民女愧不敢當。區區微末技藝,豈敢玷辱太醫院聖名。何況」她抬眼,目光澄澈如鏡,「家父常訓誡,女子當以貞靜為本,醫道不過是閒暇消遣,登不得大雅之堂。」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全了禮數,又搬出霍宴作擋箭牌。

蕭景淵眼底掠過一絲冷光,麵上卻笑得愈發溫和:「將軍過謙了。小姐這般人才,若隻困於深宅,豈非暴殄天物?」

他忽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景淵近日偶得前朝《靈樞註疏》,可惜多處殘缺。聞小姐家學淵源,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帛書展開,墨跡古拙,所載儘是晦澀脈理與金針技法。

霍錦隻掃一眼,便知是極為罕見的孤本。其中幾處註解,竟與她前世所學現代醫學理論暗合!

她心頭驟緊,麵上卻不露分毫:「殿下說笑了。民女才疏學淺,豈敢妄解經典。」

「小姐何必過謙。」蕭景淵指尖點向一處穴點陣圖,「譬如這『泥丸宮』之說,註疏言其『主神明,司意識』,與常理迥異。景淵百思不解,小姐可知其奧妙?」

霍錦袖中指尖微顫。泥丸宮即現代醫學中的大腦皮層,此世醫書從未有如此明晰的論述!這絕非前朝註疏,而是

她猝然抬眸,正對上蕭景淵深不見底的目光。

他在試探!用她前世世界的知識試探!

電光石火間,她恍然驚覺:從江南初遇至今,所有巧合皆有跡可循。那般精妙的蠱毒,那般蹊蹺的病症,還有這與現代醫學暗合的「古籍」

寒意順著脊骨攀爬。眼前之人,絕非簡單的北涼皇子。

她強壓驚濤駭浪,垂首淡聲道:「民女愚鈍,實在參不透其中玄機。」

蕭景淵凝視她良久,忽然輕笑一聲,慢條斯理捲起帛書:「是景淵唐突了。」他起身踱至窗邊,望見院中那株老梅,「說起來,小姐院中玉蘭倒是生得奇特。臘月結苞,正月綻放,比尋常品種早了整月。」

霍錦心神俱震!那株玉蘭正是用靈泉水澆灌所致!

「想來是江南品種,水土不同罷。」她聲音乾澀。

「或許。」蕭景淵回首,目光似笑非笑,「景淵還見過更奇的——南楚有異蘭,以美玉為土,飲血為漿,花開時碧光流轉,能窺人心。」

「哐當」一聲,柳寒煙手中茶蓋滑落案幾。

霍錦指甲掐入掌心。他果然知道!知道靈泉,知道玉髓,甚至知道空間的存在!

書房死寂,唯聞炭火嗶剝。沉香青煙扭曲升騰,似無形鬼手攫住每個人的咽喉。

蕭景淵卻恍若未覺,施施然走向博古架,指尖拂過一尊青銅貔貅:「將軍這鎮宅獸倒是彆致,似是前朝工官謝琰的手筆?據說謝琰製器時,常以隕鐵為芯,能感應天地異寶」

他忽然屈指輕叩貔貅雙目。

「嗡——」

霍錦腕間玉鐲驟然發燙!空間內靈泉沸騰,龍涎玉碎片發出尖銳嗡鳴!那尊貔貅雙目竟泛起幽藍光芒,與她空間波動共振!

「咦?」蕭景淵故作驚訝,「這是」

「殿下。」霍宴霍然起身,聲音沉如悶雷,「此物乃是陛下所賜,不敢勞殿下品鑒。」

逐客令已明。

蕭景淵笑意微凝,旋即如常:「是景淵失禮了。」他走向霍錦,忽然壓低聲音,「三日後酉時,城南永寧寺,小姐若改主意,隨時可來取《註疏》。」

言罷拂袖而去,餘一縷冷香。

霍錦僵立原地,遍體生寒。他最後那句分明是威脅——三日後,永寧寺,他必有所圖!

「囡囡?」柳寒煙擔憂地握住她冰涼的手。

霍錦猛的回神,急道:「父親!那尊貔貅」

「是陛下所賜不假。」霍宴麵色鐵青,「但並非謝琰製,而是工部仿品。」他目光如炬,「蕭景淵故意叩響它,是為試探你!」

「試探我?」

霍景域忽然抽劍劈向貔貅!銅身應聲裂開,內裡空空如也。

「他是在試探你是否身懷異寶。」霍景域劍尖微顫,「傳說謝琰製器能感應龍涎玉氣息他懷疑你身上有碎片!」

書房死寂。炭盆爆出最後一點火星,黯然熄滅。

霍錦緩緩撫上腕間玉鐲。那裡,龍涎玉碎片正透過空間傳來陣陣悸動。

原來從江南初遇那刻起,她就已落入局中。救他是局,回京是局,蠱疫是局,今日試探更是局中有局!

而佈局者,正等著她自投羅網。

夜色漸濃,寒月浸透窗紙。將軍府外長街儘頭,一輛玄漆馬車悄然駛離。

車內,蕭景淵把玩著蟠螭玉玨,唇角噙笑。

暗處響起嘶啞人聲:「殿下何必大費周章?直接擒人搜魂豈不痛快?」

蕭景淵輕笑:「強取易得,真心難求。本王要的是她心甘情願開啟那方『洞天』。」

玉玨映出他幽深瞳孔,其間竟有點點藍光流轉,如星海沉浮。

「畢竟」他喃喃自語,「同是落星之人,何必相殘?」

車外風雪驟急,吞沒了未儘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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