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三歲奶包被太子寵成寶 第3章 高燒驚夢,靈泉初現
灼熱感像岩漿一樣在四肢百骸裡翻湧,又像是被扔進了長白山基地的高溫訓練艙,每一寸麵板都在叫囂著疼痛。
霍錦的意識被釘在混沌邊緣,半夢半醒間,總覺得自己還困在那場連環車禍的烈焰裡——金鑰的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耳邊是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叫和林野最後那句沒說完的「組長」。
可下一瞬,又被一股帶著藥味的柔軟暖意包裹,是外祖母沈氏正用浸了涼水的帕子,一遍遍擦拭她滾燙的額頭,粗糲的指腹蹭過麵板,帶著小心翼翼的疼惜。
「燒得這樣厲害……這可如何是好……」沈氏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水膜,「府醫說了,再不退燒,怕是要傷了腦子……」
傷腦子?
霍錦想嗤笑,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她這具身體哪是傷腦子的事?前世積累的醫學知識在腦海裡自動彈窗:持續高熱超過40c,伴發呼吸急促、四肢厥冷,是溺水後肺部感染引發的感染性休克先兆。
放在她原來的世界,這得立刻上廣譜抗生素、物理降溫、靜脈補液一套連招,可在這裡——
她費力地掀開一條眼縫,看到床頭矮幾上擺著的青瓷藥碗,黑褐色的藥汁泛著苦澀的熱氣。
鼻尖縈繞的除了藥味,還有濃鬱的艾草香,是貼身侍女雲珠正用艾草水給她擦身降溫。這些法子對付普通風寒或許有用,可對付這種已經侵入肌理的感染,無異於杯水車薪。
「外祖母,小姐的嘴唇都燒裂了……」雲珠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攥著帕子的手在微微發抖,「要不要再喂點水?」
「喂,慢點喂。」沈氏連忙接過雲珠手裡的水碗,用小勺舀了些溫水,小心翼翼地送到霍錦嘴邊,「錦兒乖,喝點水就不難受了……」
溫水滑過乾裂的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滋潤,卻澆不滅那股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灼痛。
霍錦的意識又開始渙散,眼前閃過基地的低溫訓練艙,閃過零下三十度的林海雪原,那些冰冷的記憶此刻竟成了奢望——至少那時的冷是清醒的,是能靠意誌力對抗的。
而現在的熱,是從裡往外燒的,像要把這具孱弱的軀殼連同她的靈魂一起燒成灰燼。
不行……不能就這麼死了。
長白山基地裡,她能從一百多個孩子裡活下來,靠的從來不是運氣。
十二歲那年毒理考覈,她中了神經毒素,硬是咬著牙用銀針刺破指尖放血,從死亡線上爬了回來;十九歲執行任務,腹部中槍,她在廢棄倉庫裡自己給自己取彈、縫合,撐到救援到來。
她的命,從來都是自己掙來的。
強烈的求生欲像根鋼針,猛地刺破混沌的意識。
就在這時,胸口那股熟悉的溫熱感再次浮現,比昨日更加清晰——是那枚金鑰!它還在!
霍錦拚儘全力集中精神,循著那股溫熱感下沉、再下沉……
眼前的灼熱氣浪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氤氳的白霧。
她「站」在了一片約莫百來平的空間裡,腳下是濕潤的黑土,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正中央,一口泉眼汩汩地冒著熱氣,泉水清澈得能映出她模糊的意識輪廓,蒸騰的白霧繚繞而上,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泉眼旁邊,立著一間簡陋的木屋,鬆木搭建的屋頂,竹編的門簾,看起來古樸而寧靜。
這就是……金鑰變成的空間?
薑清鳶的意識在空間裡「走」了兩步,居然可以用意識控製,她快速走到泉眼邊,蹲下身,看著那汪泛著微光的泉水——水紋裡似乎有細碎的光點在流動,伸手「探」進去,一股清涼又溫和的能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瞬間傳遍全身。
舒服……
她幾乎是本能地俯下身,「掬」起一捧泉水,一飲而儘。
泉水入口甘甜,滑入喉嚨後,竟化作一股暖流,順著意識與身體的連線,猛地衝入那具正在高燒的軀殼!
「唔……」
現實中,霍錦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輕吟。
守在床邊的沈氏和雲珠同時一驚。
「怎麼了?錦兒是不是難受?」柳氏連忙俯下身,卻在觸碰到霍錦額頭的瞬間愣住了,「咦?這……這好像不那麼燙了?」
雲珠也連忙伸手去探,小臉上瞬間露出難以置信的驚喜:「真的!老夫人!你摸!燒退了好多!」
原本滾燙得嚇人的額頭,此刻竟真的降下溫來,雖然依舊溫熱,卻已不是那種能灼傷人的熱度。
更神奇的是,剛才還急促微弱的呼吸,此刻也變得平穩悠長了些,小胸脯起伏的幅度都大了不少。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沈氏激動得合掌唸佛,眼眶裡的淚水又湧了出來,這次卻是喜極而泣,「雲珠,快去告訴老爺和夫人!再去請府醫來看看!就說錦兒退燒了!」
雲珠手腳麻利地應聲跑出去,裙角掃過地麵的青磚,發出輕快的聲響。
而空間裡的霍錦,還在貪婪地「喝」著靈泉水。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暖流在身體裡奔騰,像無數細小的溪流,衝刷著被高燒炙烤的五臟六腑,修複著受損的肌理。
肺部的刺痛感在減輕,四肢的冰冷也在消退,連混沌的意識都變得清明起來。
這泉水……簡直是神藥!
她「捧」起泉水,一遍遍澆在自己的「意識體」上,直到感覺身體裡的灼痛感徹底被壓製下去,才戀戀不捨地停了下來。
再看那口泉眼,水量似乎沒什麼變化,依舊汩汩地冒著熱氣,隻是水麵的微光黯淡了少許。
霍錦走到木屋前,試著用意識掀開竹簾——門沒鎖。
木屋裡陳設簡單,隻有一張鬆木桌,兩把椅子,還有一張鋪著粗布褥子的木板床。牆角堆著幾個空蕩蕩的陶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看起來就像個剛搭好的臨時住所,還沒來得及添置東西。
她在木屋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彆的東西,便退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