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三歲奶包被太子寵成寶 第33章 人間煙火，碼頭初想
「走吧，錦兒，我們去那邊看看。」柳氏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眉頭輕輕皺起，卻沒有多過問，隻是拉著霍錦往另一處走去。她久居江南，對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霍錦順從地跟著她，目光卻被不遠處的一幕牢牢吸引。
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圍著一個被丟棄的剩飯筐爭搶。筐裡不過是一些啃剩的窩頭渣和幾根青菜葉，可他們卻像發現了珍寶般，推搡著、拉扯著，甚至有人為了巴掌大的一塊窩頭大打出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搶到了半塊發黴的窩頭，立刻塞進嘴裡狼吞虎嚥起來，生怕下一秒就被奪走。
「太可憐了……」雲珠看得眼圈泛紅，從懷裡掏出剛買的肉包，想走過去遞給那個孩子。
「彆去。」霍錦拉住了她。
「小姐？」雲珠不解地抬頭看向她。
「你幫得了一個，幫得了所有人嗎？」霍錦低聲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冷靜，「你這一給，隻會引來更多人爭搶，說不定還會鬨出更大的亂子。」
雲珠愣住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肉包，又望向那些仍在爭搶的乞丐，最終還是緩緩收回了手，眼眶依舊紅紅的，卻沒再說什麼。
霍錦注視著這一切，腦海中飛速思索著。
混亂。這是她對碼頭的第一印象。
然而，在這份混亂之下，似乎隱藏著某種秩序——一種由實力和利益構成的無形規則，雖不曾明說，卻人人遵守。
而正是這種地方，往往成為資訊流通最頻繁的地方。三教九流彙聚於此，南來北往的人帶來了五湖四海的訊息：幫派的爭鬥、商戶的往來、官府的動向……隻要留心觀察，就能從中蒐集到無數有價值的情報。
「最亂的地方，最適合收集情報。」這個念頭忽然閃過她的腦海，讓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她要建立自己的情報組織（天機閣），不正需要這樣一片土壤嗎？從碼頭開始，發展眼線，收集資訊，再逐步擴充套件到整個江南，乃至京城、北疆……
想到這裡，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悄然破土而出。
「在想什麼？」柳氏察覺到她的神情變化，柔聲問道。
「沒什麼，外祖母。」霍錦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就是覺得……這裡好大，好多人。」
柳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是啊，這碼頭連線著江南與外界，南來北往的人都要經過這裡。
見得多了，你就會知道，這世間有太多不易。」她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起來，「霍錦你要記住，我們柳家雖有些薄產，能幫一時，卻幫不了一世。真正能救自己的，隻有自己。」
霍錦重重地點了點頭。外祖母的話，與她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無論是底層百姓想要擺脫貧困，還是她想要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都隻能靠自己。
太陽漸漸升高，薄霧散去，碼頭變得更加喧鬨。柳氏又叮囑了老嬤嬤幾句，便帶著霍錦準備回去。
臨走前，霍錦最後看了一眼這片混亂卻充滿生機的碼頭。海沙幫的人已經離開，小商販蹲在地上默默收拾散落的貨物，背影佝僂；乞丐們也逐漸散去，隻剩下那隻剩飯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但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用不了多久，這裡又會恢複之前的模樣，爭吵、爭搶、交易、往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走吧，錦兒。」柳氏（沈氏是老夫人孃家姓氏，後麵都用柳氏來寫外祖母）的聲音傳來。
「嗯。」霍錦應了一聲，轉身跟著她離開。
回程的馬車上，霍錦倚在車窗邊，看著碼頭的景象一點點遠去，心裡卻在默默梳理今天的所見所聞。
海沙幫的勢力範圍、主要成員的特征、收取「孝敬錢」的規律；碼頭官吏的巡邏時間、與幫派的關係；哪些商戶有實力，哪些處於弱勢……
這些資訊，此刻看來或許微不足道，但未來，或許會成為她重要的籌碼。
「小姐，你好像不太高興？」雲珠見她一路沉默，擔憂地問道，「是不是被剛才那些事嚇到了？」
霍錦搖了搖頭，轉過頭衝她笑了笑：「沒有。我隻是在想，以後我們能不能多來幾次。」
「啊？」雲珠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小姐還想來啊？這裡又亂又臟，還有壞人……」
「正因為亂，纔要來看看。」霍錦輕聲說道，目光深邃，「隻有瞭解這個世界有多複雜，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不是嗎？」
雲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小姐為何突然這麼說，但見她神情堅定，便也沒再多問。
馬車駛回柳家，熟悉的亭台樓閣映入眼簾，彷彿從喧囂的世界回到了寧靜的港灣。但霍錦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悄然改變。
碼頭的見聞，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她的心湖，激起了層層漣漪。
她不再滿足於僅僅在空間裡培育草藥、練習武功。她開始渴望走出這個舒適的庭院，去探索更廣闊的世界，積累更多的力量。
回到房間後，霍錦立刻進入空間。看著藥園裡茁壯成長的草藥，靈泉汩汩流淌的泉水，她的眼神愈發堅定。
她的藥園，是她行醫救人的資本；她的武功，是她自保的底氣；而今天在碼頭萌生的想法，則是她未來構建情報網路的。
「慢慢來，一步一步來。」她對自己說道。
首先是醫術。她要利用空間藥園，儘快掌握更多草藥知識，提升自己的醫術。回春堂的構想，不能隻是空談。
其次是情報。她可以讓雲珠以采買為藉口，多去碼頭走動，收集一些公開的資訊；也可以通過柳家的商鋪，側麵瞭解商戶的動向。時機成熟時，甚至可以在碼頭發展一兩個可靠的眼線。
最後是武功。她必須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唯有足夠強大，才能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中保護自己，守護身邊的人，實現自己的目標。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霍錦深吸一口氣，走到藥園旁，看著那些生機勃勃的草藥，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碼頭的見聞，讓她窺見了人心的複雜與世界的殘酷，但也讓她更加明確了前行的方向。
她的路，才剛剛開始。而這片看似混亂的碼頭，或許會成為她傳奇之路的重要。
霍錦伸出手，輕輕觸控著一株剛剛成熟的金銀花，眼中滿是期待與堅定。
她要一樣不一個腳印的在這陌生的時代走出屬於她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