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三歲奶包被太子寵成寶 第94章 神醫初現,夜宿破廟
晨曦穿透薄霧,將和順鏢局的青瓦染成淡金色。
石默站在院中,手裡捏著一張剛收到的字條,眉頭緊鎖。
字條是負責打探淩玄訊息的弟兄傳來的,上麵隻有寥寥數字:「神醫穀弟子,遊醫至此,夜宿城西破廟。」
「神醫穀……」石默喃喃自語。他在影閣時曾聽過傳聞,神醫穀雖中立,卻與皇室淵源頗深,尤其是穀主淩玄,醫術通神,性情卻乖戾古怪,得罪過不少權貴,也救過不少不相乾的平民。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江南,當真隻是遊醫?
「石先生,該去清風茶館了。」門外傳來秦管事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昨兒個報信的乞丐又來了,說有要事稟報,還……還纏著要賞銀。」
石默將字條揣進懷裡,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讓他等著。」
他轉身走向內堂,那裡供奉著一塊新刻的木牌,上麵用硃砂寫著「天機閣」三個大字,旁邊還刻著兩行小字——「有功則賞,有過則罰」。這是薑清鳶昨日特意讓人送來的,說是天機閣的「規矩牌」。
清風茶館的後巷比往日更熱鬨些。十幾個眼線聚在牆根下,有挑擔的貨郎,有擦鞋的小兒,還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都伸長脖子望著巷口。
他們都是天機閣發展的外圍眼線,靠著傳遞訊息換取些碎銀,昨日那個報信的乞丐也在其中,正唾沫橫飛地跟旁人吹噓:「我跟你們說,上次我報的『鹽商走私』的訊息,石先生說了,核實了就給我五十文!」
「王老五,你可彆吹牛了,」旁邊一個賣花女撇嘴,「那鹽商的船前天剛靠岸,哪有什麼走私?」
王老五梗著脖子:「那是你們沒看見!我親眼瞧見他們半夜卸貨,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問題!」
正吵著,石默帶著秦管事走了進來。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期待,有敬畏,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
自天機閣開始做情報交易,眼線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但也更怕出錯——誰都知道,這位石是從影閣出來的,手段狠辣。
「石先生!」王老五第一個衝上去,臉上堆著諂媚的笑,「您可來了!我那訊息……」
石默沒看他,隻是對秦管事使了個眼色。秦管事立刻從懷裡掏出幾個錢袋,依次遞給幾個眼線:「張貨郎,你報的『李記布莊偷稅』屬實,賞銀一兩;劉擦鞋,你說的『稅吏收受賄賂』有實證,賞銀五錢……」
拿到賞銀的眼線喜笑顏開,連連道謝。沒拿到的則垂頭喪氣,卻也不敢多言。輪到王老五時,他搓著手,滿眼期待:「石先生,我的呢?」
石默終於看向他,眼神像淬了冰:「你的訊息,核實了嗎?」
王老五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閃爍:「那……那鹽商肯定有問題,說不定是你們查得不夠細……」
「夠了。」石默打斷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秦管事,告訴他,鹽商的貨單在官府有備案,半夜卸貨是因為怕白日擁堵,連稅銀都提前繳了。」
王老五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腿一軟就想跪下:「石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他們鬼鬼祟祟,以為……」
「以為虛報訊息也能拿到賞銀?」石默蹲下身,捏住王老五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知道天機閣的規矩嗎?」
王老五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旁邊的眼線也嚇得大氣不敢出,賣花女更是彆過臉,不敢再看。
「規矩牌上寫得清楚,」石默的聲音冰冷,「提供有效情報者,重賞;虛報訊息、延誤事機者,斷指;若是泄密……」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斬。」
「不要啊石先生!」王老五哭嚎起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
「拖下去。」石默鬆開手,站起身,背對他不再多看一眼。
兩個穿著短打的漢子立刻上前,架起哭喊掙紮的王老五就往巷尾拖。秦管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刀身在晨光下閃著寒光。巷子裡一片死寂,隻有王老五的慘叫聲越來越遠,最後戛然而止,隻剩下幾聲壓抑的嗚咽。
石默轉過身,目光掃過臉色煞白的眼線們:「還有誰想試試規矩的?」
沒人敢應聲,連呼吸都放輕了。
「很好。」石默點點頭,「記住,天機閣不養閒人,更不養騙子。有訊息,查實了有賞;沒訊息,安分守己;若是敢耍花樣……」他指了指巷尾,「王老五就是榜樣。」
說完,他轉身就走,秦管事緊隨其後。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巷子裡的眼線纔敢大口喘氣,看往巷尾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太……太狠了……」賣花女聲音發顫。「這就是影閣的手段嗎?」張貨郎喃喃道,「以後可不敢亂報訊息了。」
「我看是好事,」一個老乞丐歎道,「規矩嚴了,才沒人敢糊弄,咱們這些老實報信的,才能拿到真銀子。」
陽光漸漸升高,照在後巷的牆麵上,將「價目表」上的字跡曬得越發清晰。隻是此刻在眼線們眼中,那些字不再隻是賺錢的門路,更像是一道道無形的枷鎖,約束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柳府的書房裡,霍錦正聽著雲珠的轉述。窗外的紫藤蘿落了一地花瓣,像鋪了層紫色的地毯。
「……石先生說,斷了王老五的左手小指,還讓弟兄把他扔到了城外,說是讓他記著教訓。」雲珠的聲音還有些發顫,「現在整個後巷的眼線都老實了,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霍錦放下手中的醫書,指尖劃過書頁上「蠱毒」二字——這是她從空間藏藥閣找到的孤本,據說出自神醫穀。「石默做得對。」她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可是小姐,」雲珠忍不住道,「他畢竟隻是個乞丐,或許真的是誤會……」
「在天機閣,沒有誤會。」霍錦抬眼,眼神銳利,「情報是我們的根基,若是根基爛了,整個天機閣都會崩塌。王老五虛報訊息,看似事小,卻可能延誤真正的情報,甚至讓弟兄們陷入危險。這次不嚴懲,下次就會有人敢泄密,敢通敵。」
她前世在基地見過太多因小失大的例子,一個錯誤的情報,可能導致整個行動失敗,犧牲無數人。她不能讓天機閣重蹈覆轍。
「可是……斷指會不會太殘忍了?」雲珠低聲道,她從小在柳府長大,哪裡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麵。
「殘忍?」霍錦拿起桌上的銀針,在指間轉了轉,「等你見過黑煞門的人是怎麼對待叛徒的,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殘忍了。斷指,是讓他活著記教訓,已是手下留情。」
她頓了頓,聲音柔和了些:「雲珠,你要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天機閣要在這亂世中立足,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雲珠低下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知道小姐說得對,可一想到王老五斷指時的慘叫,還是忍不住心頭發顫。
「對了,石默查到淩玄的訊息了嗎?」霍錦轉移話題。
「查到了,」雲珠連忙回道,「說是神醫穀的弟子,來江南遊醫,晚上住在城西的破廟,每天隻給窮人看病,富人給再多錢也不搭理。石先生說,沒發現他和黑煞門或影閣有來往。」
「神醫穀的弟子……」霍錦若有所思。她在《毒經》上見過神醫穀的記載,說他們擅長用毒,更擅長解毒,尤其是淩玄,據說能解百毒,連南疆的蠱毒都不在話下。
「他有沒有說,淩玄治的是什麼病?」
「好像都是些疑難雜症,」雲珠回憶道,「有個得了肺癆的,被他幾針就治好了;還有個被毒蛇咬了的,他隨便抓了把草敷上,就沒事了。大家都說他是活神仙。」
霍錦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肺癆在這個時代幾乎是不治之症,毒蛇咬傷也凶險得很,這個淩玄,醫術當真如此高明?
「看來這位神醫,確實有些本事。」她放下銀針,「讓石默繼續盯著,但彆驚動他。」
她隱隱覺得,這個淩玄的出現,或許不是偶然。江南最近不太平,黑煞門和影閣都在暗處活動,突然冒出來一個醫術通神的神醫,難保不會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