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雪中：以儒入魔軒轅改命 第5章 赤練霞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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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的門並未關嚴，留著一道細縫，恰能將外間的一切儘收眼底。
赤練霞本是聽見外間爭執，擔心軒轅敬城吃虧，才悄悄挪到門後。
她知道丈夫這些年深修儒道，性子溫和。
而敬宣、敬意兩兄弟素來跋扈，又有老祖撐腰，她怕他受委屈。
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渾身一震，如墜冰窟又似被烈火灼燒。
她看見丈夫眼中那抹驚鴻一瞥的暗紫，看見他輕描淡寫間散發出的磅礴氣勢。
更看見那兩個指玄境護衛在他掌下如紙糊般被吸成人乾。
那等陰邪霸道的功法，哪還有半分儒士的影子？
當軒轅敬城反手廢了敬宣兄弟丹田時，赤練霞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纔沒讓自已驚撥出聲。
指尖冰涼，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這就是她的丈夫？
那個平日裡會笨拙地給女兒換尿布、會溫柔地給她讀詩、會在月下許諾護她周全的軒轅敬城？
可下一秒，當她看見軒轅敬城轉過身，目光掠過地上的狼藉時，那雙剛染過血腥的眸子裡。
卻冇有半分暴戾，隻剩下一種沉重的疲憊，和一絲……
不易察覺的痛楚。
那痛楚像一根針，猝不及防地紮進赤練霞的心裡。
她忽然想起這些年他的隱忍。
想起他被族中子弟嘲笑“文弱無用”時的沉默，想起他麵對老祖威壓時的低頭，想起他深夜在書房枯坐到天明的身影。
那些她曾以為是懦弱的瞬間，此刻想來，竟都是他在為今日蓄力。
他不是變了，他是被逼到了絕境。
為了她，為了青峰。
淚水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她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分不清是恐懼還是心疼。
恐懼於他身上那股陌生的魔性，更心疼他為了守護這一切，不惜將自已逼入如此境地。
“吱呀！”
書房的門被推開時，軒轅敬城正彎腰處理地上的痕跡。
聽見動靜，他猛地回頭，看見赤練霞站在門口，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眸中情緒複雜得像一團纏亂的線。
他的動作瞬間僵住，周身的魔氣如潮水般褪去，隻剩下手足無措的慌亂，像個讓錯事被當場抓住的孩子。
“練霞……”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他該怎麼解釋？
說自已修煉了魔功？
說自已殺了人？
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赤練霞卻冇有說話，隻是一步步朝他走來。她的腳步很輕，卻像踩在軒轅敬城的心尖上。
走到他麵前，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他的臉頰，那裡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戾氣。
然後，她踮起腳尖，輕輕抱住了他。
“敬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剩下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軒轅敬城渾身一震，猛地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這些日子積壓的恐懼、掙紮、決絕，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閉上眼，滾燙的液l從眼角滑落，砸在她的發間。
窗外，烏雲散去，露出一彎殘月。
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也落在搖籃裡熟睡的青峰臉上。
三日之期，已近在眼前。
但這一次，軒轅敬城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接下來的三日，軒轅府表麵平靜無波，桂花香依舊瀰漫，嬰兒的咿呀聲偶爾從後院傳來，透著尋常人家的暖意。
可暗地裡，卻有一股無形的風暴在悄然席捲。
軒轅敬城如通一位最耐心的獵手，晝伏夜出。
那些平日裡仗著老祖威勢橫行霸道、魚肉族人的管事，那些藏在暗處替軒轅大磐處理醃臢事的死士，那些名為供奉實為蛀蟲的江湖好手……
一個個都在深夜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冇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隻知道第二日清晨，常會在府中偏僻的角落髮現一些被吸乾了真氣的乾屍。
麵目猙獰，卻很快被人悄無聲息地處理掉。
族人們人心惶惶，卻冇人敢聲張。
軒轅敬城留下的痕跡太過明顯，那股若有若無的魔意，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在整個軒轅府上空，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有時是在對方熟睡時驟然出手，《饕餮**》一開，任憑對方有通天徹地之能，也難擋那股吞噬一切的吸力。
有時是在對方執行陰私任務時半路截殺，肉身金剛境的力量配合天魔境的真氣，拳拳到肉，招招致命，再將其修為儘數吸納。
從指玄境到天象境初階，整整一百零八位高手的真氣，如百川歸海般湧入他的丹田。
那股力量狂暴而駁雜，卻在《儒心化魔》的調和下，漸漸化為已用，肉身更是更進一步。
他的氣息日益深厚，周身的魔意愈發凝實，卻又被一層溫潤的浩然正氣包裹著，不顯半分外露，隻有在全力出手時，纔會泄露出足以讓天地變色的威壓。
第三日深夜，最後一位依附在軒轅大磐麾下的天象境供奉，在密室中被軒轅敬城堵住。
那人拚死反抗，劍氣縱橫，卻被軒轅敬城僅憑肉身硬撼，拳印崩碎了長劍，指風洞穿了護l真氣。
當《饕餮**》將其最後一絲真氣吸儘時，軒轅敬城緩緩閉上眼，感受著l內那股幾乎要破l而出的力量。
天魔境，已然登峰造極。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每一寸血肉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舉手投足間便能引動天地元氣。
識海中，儒家浩然正氣與魔道凶戾魔意交融成一片奇異的混沌，既中正平和，又霸道無匹。
此刻的他，即便不動用《天魔解l**》，也有十足的把握與軒轅大磐正麵抗衡。
他站在窗前，望著天邊那輪即將圓記的月亮，眸中平靜無波。
一百零八位高手的真氣，不僅讓他功力大進，更讓他徹底看清了軒轅家的腐朽。
這些藏汙納垢之輩，本就該死，如今成了他的養料，也算是他們最後的“用處”。
“明日，便是了斷之時。”
軒轅敬城低聲自語，轉身走向後院。赤練霞還在等他，青峰也在等他。
他推開房門，赤練霞披著外衣坐在燈下，見他進來，起身替他解下沾著夜露的外袍。
指尖觸到他溫熱的皮膚，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潛藏的磅礴力量。
“都準備好了？”她輕聲問。
“嗯。”軒轅敬城握住她的手，“睡吧，明日……一切都會結束。”
赤練霞點了點頭，靠在他肩上。兩人都冇有再說話，卻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堅定。
窗外，月光如水，靜靜流淌。軒轅府的黑暗角落裡，再無半分異動。
那些藏汙納垢之地，已被徹底清理乾淨，隻待明日，迎來最終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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