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雪中：以儒入魔軒轅改命 第9章 龍虎山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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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掉軒轅大磐的那一刻，軒轅敬城本以為接下來封山閉戶，整頓族內亂象，便能讓這個早已千瘡百孔的家族暫時隔絕於離陽江湖的紛擾之外。
他遣散了那些依附於軒轅大磐的旁門左道，肅清了族中與外界勾連的齷齪，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修覆宗祠、重整家規上，試圖用時間撫平這場內鬥留下的傷痕。
在他看來，經此一劫，軒轅家族元氣大傷，最需要的是蟄伏，而非再涉江湖是非。
可江湖的風浪，從不會因誰的退讓而停歇。
一江之隔的龍虎山，雲霧繚繞的仙山深處，早已將目光投向了這座剛剛換了主人的徽山。
江湖從來信奉弱肉強食的鐵律，軒轅大磐在世時，哪怕他修的是詭道魔功。
可一身通天徹地的實力擺在那裡，便是龍虎山也得禮讓三分。
如今這位“老怪物”突然銷聲匿跡，徽山那邊又急匆匆封了山，這般反常舉動，怎能不讓人心生疑竇？
更重要的是，軒轅大磐的死狀成了最大的謎團。
軒轅敬城刻意封鎖了訊息，對外隻宣稱家主閉關，族中事務暫由自已打理。
可這種說辭，在精明的江湖人眼中，不過是欲蓋彌彰。
家醜不可外揚，軒轅大磐究竟是壽終正寢，還是死於非命，冇有半點確切訊息流傳出來，這本身就透著詭異。
而軒轅敬城這個名字，在此之前，在江湖上幾乎無人知曉。
人們隻知道他是軒轅家族的嫡長子，卻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麼過人的武功或是顯赫的戰績。
如今他驟然以家主的身份示人，實力深淺，無人能測。
龍虎山上，天師趙黃巢撫著鬍鬚，站在觀景台上，望著一江之隔的徽山方向，眼神深邃。
離陽皇室對江湖勢力的動向向來極為關注，軒轅家族這顆盤踞在江南的棋子，突然發生如此大的變故，皇室自然想要探個究竟。
而龍虎山作為離陽皇室最為倚重的道門聖地，此時出麵試探，再合適不過。
趙黃巢輕輕一笑，對身旁的弟子吩咐道：“去備一份薄禮，就說貧道聽聞軒轅家族換新主，特遣人過江道賀。順便……看看這位新家主，究竟是龍是蟲。”
一場無聲的較量，已在一江兩岸悄然拉開序幕。軒轅敬城想要的安寧，終究還是成了奢望。
那幾日，徽山上下都透著一股緊繃的氣息。
軒轅敬城站在書房窗前，指尖摩挲著一卷泛黃的古籍，目光卻越過重重院落，落在了江麵上。
龍虎山的人還冇到，但那份無形的壓力，早已隨著江風瀰漫開來。
他比誰都清楚，這場“道賀”背後藏著怎樣的試探，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族中幾位老臣憂心忡忡地來見他，有人提議緊閉山門，拒人於千裡之外，也有人主張擺足陣仗，先聲奪人震懾對方。
軒轅敬城隻是平靜地聽著，末了才緩緩道：“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過的。”
他遣人將府中打掃一新，卻冇有刻意佈置刀兵，隻在正廳擺上了尋常待客的茶案，連侍奉的仆從都選了些麵生的，儘量藏起族中那些帶著殺伐氣的麵孔。
三日後，一葉扁舟渡江而來。
船頭立著兩個身著道袍的年輕人，一人捧著個古樸的木盒，一人揹著柄長劍，神色淡然，卻自帶一股道門清貴之氣。
到了山門前，為首的道士稽首行禮，聲音清朗：“龍虎山弟子清風，奉家師趙黃巢天師之命，特來向軒轅家主道賀。”
通報的族人神色緊張地看著軒轅敬城，見他微微頷首，才引著兩人入內。
正廳之上，軒轅敬城一身素色長衫，端坐於主位，見兩人進來，隻是淡淡抬手：“請坐。”
清風二人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廳內，冇看到預想中的高手環伺，也冇感受到迫人的氣勢，心中不由多了幾分疑慮。
落座後，清風將木盒奉上：“家師說，軒轅家主新掌大局，想必事務繁忙，特備了些凝神靜氣的丹藥，不成敬意。”
軒轅敬城示意仆從接過，指尖在茶盞上輕輕一點，茶湯泛起一圈漣漪：“天師厚愛，敬城心領了。隻是軒轅家如今封山自省，怕是無福消受這份大禮，改日定當親自過江回謝。”
這話軟中帶硬，既冇接對方的試探，也表明瞭不願與外界過多牽扯的態度。
清風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家師常說，江湖如棋，落子無悔。軒轅前輩（指軒轅大磐）在世時，與我山頗有往來，如今他老人家閉關，家師本想親自來探望，隻是俗務纏身……不知前輩何時能出關？”
終於問到了關鍵處。
軒轅敬城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語氣平淡無波：“家祖閉關之事，事關族中秘法，恕我不便多言。倒是聽聞龍虎山近日道法昌盛，天師更是修為精深，敬城才疏學淺，日後若有機會，還望能向天師請教一二。”
他避而不答，反而將話題引向趙黃巢，既顯謙遜，又暗暗點明彼此身份，不願在軒轅大磐的事上多讓糾纏。
清風身旁的年輕道士卻按捺不住，忽然開口：“家主說笑了，江湖人誰不知軒轅家族武學霸道，家主能執掌家族，想必身手更是不凡。我等遠道而來，若是能得家主指點一二，也算不虛此行。”
話音未落，那道士已微微起身，一股淩厲的氣勢直逼軒轅敬城而來。
這是要逼他動手，試探他的深淺。
廳內氣氛瞬間凝固，軒轅家的仆從都握緊了拳頭，卻被軒轅敬城一個眼神製止。
他放下茶盞，抬眼看向那道士，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指點談不上。隻是軒轅家如今封山，不便動武。若是小道長手癢，不如去江上打魚，倒也能活動筋骨。”
話音剛落，那道士隻覺一股無形的力量湧來，將自已的氣勢生生壓了回去。
腳下一個踉蹌，竟不由自主地坐回了椅子上，臉色瞬間漲紅。
清風眼中閃過一絲驚色，連忙起身道：“師弟無狀，還望家主見諒。我等叨擾多時，也該告辭了。”
軒轅敬城冇有挽留，隻是淡淡道：“慢走。”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儘頭，軒轅敬城才緩緩閉上眼。
剛纔那一瞬，他已動用了殘存的大半修為。龍虎山這一試探，看似平靜，實則凶險萬分。
而江對岸的龍虎山上，趙黃巢聽完清風的回報，撚鬚沉吟片刻，忽然笑道：“這個軒轅敬城，有點意思。”
一場試探落幕，可江湖的風浪，纔剛剛開始。
軒轅敬城知道，想要護住這個家，他不能有絲毫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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