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帝尊之李清玄 第15章 取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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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百草軒後院的小屋內，油燈如豆，映照著李嘯天兄弟二人陰晴不定的臉龐。那塊灰撲撲的沉星石靜靜躺在桌上，卻彷彿有千鈞之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三萬上品靈石，外加如意齋的潛在庇護。這對於急需靈石和靠山的他們來說，誘惑太大了。
“大哥，要不……我們就賣了吧？”李嘯風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聲音帶著掙紮，“有了這筆靈石，彆說薦仙帖，就算直接打點外門管事，或許都能給清玄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如意齋的招牌，也能暫時震懾毒狼幫那些宵小。”
李嘯天沉默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他的目光越過礦石，落在裡間小床上睡得正香的李清玄身上。孩子的小手還無意識地搭在胸前的養魂玉上，嘴角微微翹起，不知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三萬靈石，確實能解燃眉之急。”李嘯天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但嘯風，你想過冇有，如意齋為何如此大方？當真隻是看重這塊石頭？”
李嘯風一怔。
“沉星石雖稀有，但並非絕無僅有。以如意齋的體量和鑒定能力，未必找不到其他貨源。他們看重的，恐怕更是能‘看穿’這沉星石的人。”李嘯天眼神銳利起來，“周瑾那句‘再有此類寶物’，是招攬，也是試探。
今日我們交出石頭，明日他們就可能送來更稀奇古怪、甚至暗藏凶險的東西來試探清玄的能力！一旦暴露，如意齋還會是現在這個態度嗎？”
李嘯風聞言，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大哥說得對，懷璧其罪，清玄的能力比這塊石頭珍貴千萬倍！與虎謀皮，風險極大！
“可是……拒絕的話，恐怕立刻就會惡瞭如意齋，他們若用些陰私手段……”李嘯風憂心忡忡。
“所以，不能直接拒絕，也不能輕易答應。”李嘯天眼中閃過一抹決斷，“我們要換個方式，既交出石頭，了結此事，又儘可能撇清清玄的關係，甚至……反過來給他們一個人情！”
“大哥的意思是？”
“明日，你如此回覆周瑾……”李嘯天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細細道來。
翌日，周瑾準時到來，依舊是那副溫和卻不容置疑的模樣。
李嘯風將其請入內室，奉上靈茶，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和一絲慚愧。
“周執事，昨日您走後，我與家人商議良久，實在惶恐。”李嘯風開口道，“不瞞執事，鑒定出此物，並非李某自身之功，實是倚仗了一件家傳異寶。”
“哦？異寶？”周瑾眼神微亮，來了興趣。
“正是一件祖上傳下的‘辨玉’。”李嘯風按照大哥的吩咐，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此玉對某些特殊礦物、靈植有微弱感應，但也時靈時不靈，且每次使用都需耗費不少靈石催動，限製極大。
昨日鑒定這沉星石，已是僥倖，幾乎耗儘了那辨玉積攢數月的靈性，如今已光華黯淡，恐需溫養許久方能再用。”他歎了口氣，表情真摯，彷彿心疼不已。
這番說辭，既解釋了能力的來源，又點明瞭限製，降低了對方的好奇心和招攬的價值。
周瑾撫須沉吟，目光似能看透人心。他自然不全信，但這解釋合情合理，許多古老的鑒定法器確實有類似特性。
李嘯風見狀，立刻趁熱打鐵，將桌上的沉星石向前一推：“此物留在李某手中，實是明珠蒙塵，暴殄天物。
周執事與如意齋慧眼識珠，此物合該歸貴齋所有。至於價格……執事昨日所提，實在厚愛，李某受之有愧。隻需一萬上品靈石，此物便請執事帶走，隻盼日後若小店遇到難處，執事能看在今日緣分上，照拂一二即可。”
以退為進！主動大幅降價，不求钜額財富，隻求一份香火情誼和表麵的庇護！
這一下，大大出乎了周瑾的預料。他深深看了李嘯風一眼，似乎想重新評估這個看似普通的藥材鋪掌櫃。
三萬靈石是交易，一萬靈石加上一個人情，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對方這是明確表態：不願深入糾纏，隻求平安，並願意向如意齋釋放善意。
周瑾沉吟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李掌櫃是個妙人！既然如此，老夫便卻之不恭了。這一萬靈石，我代表如意齋收下。至於照拂之言，李掌櫃日後若在坊市內遇到不便，可持此令牌來如意齋尋我。”
他取出一個裝著靈石的儲物袋，以及一麵雕刻著雲紋和“如意”二字的小巧玉牌，放在了桌上。那玉牌散發著淡淡的靈光，顯然不僅是信物，或許還有些許防護功能。
交易達成，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周瑾收起沉星石，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卻不知掌櫃那家傳‘辨玉’，是何等模樣？老夫對古物也頗有興趣。”
李嘯風心中一凜，麵上卻笑道：“隻是一塊不成器的灰白玉佩，靈光已失，實在不堪入目，不敢汙了執事法眼。”他巧妙地將養魂玉的形態說了出來，卻強調其已“靈光已失”，斷絕對方檢視的念頭。
周瑾目光微閃，笑了笑，不再多問，起身告辭。
送走周瑾，李嘯風拿著那沉甸甸的一萬靈石和玉牌，回到後院，長長舒了口氣，才發現手心全是汗。
“大哥，成了！”
李嘯天接過玉牌，仔細探查一番，確認無誤，才點了點頭：“一萬靈石，足夠我們使用許久。這如意齋的人情，關鍵時刻或能保命。最重要的是，暫時應該打消了他們的深究之心。”
雖然損失了兩萬靈石的潛在收益，但規避了最大的風險，還得到了一個承諾和信物，這無疑是目前最好的結果。
李清玄不知何時醒了，揉著眼睛走出來，看到父親和叔叔，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李嘯天抱起兒子，將那塊溫潤的玉牌塞進他手裡：“清玄，拿好這個，以後或許有用。”
李清玄好奇地摸著玉牌，覺得上麵的花紋挺好看，咯咯笑了起來。
危機似乎暫時化解，手中也有了充足的靈石。下一步，便是如何利用這筆資源，為清玄敲開青雲宗的大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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