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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輪回之愛永恒 第23章 將軍情拙需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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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木一拍)

定場詩

烽火狼煙照九州,將軍鐵甲掩風流。

情關自古難過處,一片真心解萬愁。

話說那南朝都城的諸天閣,可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界。

書鋪裡的孤本能追溯到三皇五帝,錢掌櫃撥算盤的聲響比戲台板還好聽。

後院那棟複式樓更奇,六盞琉璃燈晝夜不熄,明家六位能人聚在裡頭,上能通曉古今戰事,下能參透兒女情長。

您道這六位是何等人物?

明樓居中坐,鳳眼微眯便知人心,手裡常捏著個玉扳指,說話慢悠悠卻字字帶分量。

汪曼春站在他身側,素手纖纖卻目光銳利,嘴角總掛著三分笑意,三言兩語就能把死結說活。

明悅愛穿水綠衫子,手裡總捧著本書,腦子轉得比算盤珠還快。

明宇一身青布短打,腰間彆著把小匕首,最愛琢磨人情世故。

小明揣著個巴掌大的記錄儀,眼睛瞪得溜圓,見啥都想記下來。

明萱梳著雙丫髻,懷裡抱個錦囊,裡頭淨是些“鬼點子”紙條。

這夜,江南的潮氣裹著桂花香漫進後院,六盞琉璃燈“劈啪”跳了兩下,暖黃的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些“卍”字不到頭的影子。

明樓指尖在虛擬光屏上一劃,“唰”的一聲,蘭陵王高長恭的畫像便懸在半空——那畫像上的將軍,身披明光鎧,頭戴猙獰麵,雖看不清容貌,可從那挺拔的身姿裡,也能猜出是個俊朗人物。

明樓的聲音像浸了蜜的老酒,醇厚中帶著回甘,“這位高長恭,邙山一戰成名,五百鐵騎破了北周十萬大軍,金墉城上的守軍見了他的假麵,哭聲都變成了喝彩聲!可卸下盔甲呢?”

他指尖又一劃,光屏上換了幅畫,“您瞧瞧,這眉眼,這鼻梁,比畫裡的潘安還勝三分。偏生這麼個美男子,見了心上人鄭姑娘,舌頭能打三個結!”

光屏一角的鄭姑娘畫像,穿著件月白襦裙,手裡捏著支狼毫筆,眼神清澈得像山澗泉水,隻是那泉水裡,總飄著層薄冰似的疏離。

明悅湊上前,指尖點著畫像邊角:“我翻了吏部的卷宗,這位鄭氏小姐是侍郎獨女,五歲能背《詩經》,十歲能仿王羲之的字,平日裡除了給母親請安,就愛在書房裡待著。依我看,要讓她對王爺動心,得從筆墨紙硯上下功夫!”

這時“咚——”一聲悶響撞在窗欞上,小明扒著雕花窗沿的小手猛地一滑,半個身子晃了晃,虧得身後明悅眼疾手快拽住他的後領,才沒讓他真從窗台上栽下去。

他嚇得小臉煞白,卻顧不上拍胸口順氣,指著窗外的手還在微微發顫,聲音尖得像被捏住的雀兒:“來了來了!柳樹底下那個,準是他!錯不了!”

屋裡眾人本就豎著耳朵盼著,這一聲喊如同點燃了引線,“呼啦”一下全湧到窗邊。

明樓扶著窗框穩了穩身形,汪曼春挑著眉梢往樓下瞥,明宇半趴在窗台上,明萱和明悅更是踮著腳往前湊,幾雙眼睛齊刷刷投向街市儘頭那棵老柳樹——樹底下立著的穿月白常服的公子,身形挺拔如鬆,可不就是高長恭麼!

他手裡緊緊攥著個描金錦盒,錦盒上繡的纏枝蓮紋都被指節硌得變了形,指節泛著青白,連指縫裡都沁著細密的汗珠,像是攥著什麼滾燙的烙鐵。

風一吹,衣擺輕輕晃,他卻站得紋絲不動,目光直勾勾盯著巷口,喉結在頸間滑來滑去,顯然是緊張壞了。

旁邊的侍衛王三兒急得直搓手,粗布袖子都快被他搓出毛邊,壓低了聲音勸:“王爺,方纔小的親眼瞅見鄭氏小姐的馬車進了巷口,估摸著一炷香的功夫就到。您放寬心,放寬心,就當是在軍帳裡點兵呢!多大場麵沒見過?”

高長恭喉結又重重滾了滾,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線,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那錦盒被他攥得更緊,木頭邊框發出“咯吱”一聲輕響,像是再用力就要散架似的。

他心裡頭哪能跟點兵比?

點兵時他號令如山,可這會兒,心像是揣了隻亂撞的兔子,“咚咚”跳得快要撞碎肋骨。

明宇摸著下巴直樂,肩膀還忍不住抖了抖:“您瞅瞅這模樣,腳底下像是踩著炭火,站也不是動也不是;臉上又像敷了層熱毛巾,紅一陣白一陣的,哪像是見心上人?倒像是要去見閻王爺,腿肚子都快轉筋了!”

話音剛落,巷口就傳來“嗒嗒”的腳步聲,輕得像落雪。

眾人定睛一瞧,鄭姑娘提著個竹編食盒從巷裡走出來,青布衣裙素雅乾淨,裙擺在青石板路上輕輕掃過,步子邁得極緩,真像一片雲在地上悠悠飄著。

高長恭像是被人在後腰狠狠捅了一矛,渾身一激靈,猛地往前躥了兩步,鞋底子在地上蹭出“沙沙”聲,差點被自己的衣擺絆倒。

他慌裡慌張地把錦盒往前一遞,聲音緊得像拉滿的弓弦,發梢都帶著顫:“這、這是西域進貢的珠釵,成色、成色極好,給你。”

說完又覺得不妥,想補充點什麼,嘴唇動了動,卻把話堵在了喉嚨裡。

鄭姑娘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那錦盒裡的珠釵上——鴿血紅的寶石足有指甲蓋那麼大,在暮色裡閃著溫潤的光,邊上還嵌著細碎的珍珠,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換半座宅子怕是都夠了。

她眼波輕輕流轉,隨即微微屈膝,行了個端莊的禮,聲音清潤得像浸了雪水的玉磬:“王爺的心意,民女心領了。

隻是家父常說,‘衣不求華,食不厭蔬’,這般貴重之物,民女實在不敢收。”

高長恭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連脖子都像是被人抹了層胭脂。

他那隻遞錦盒的手僵在半空,進退兩難——收回來吧,顯得自己唐突又失了體麵;遞過去吧,人家已經明明白白說了不收。

嘴巴張了又張,像是被人點了穴,喉嚨裡像卡著團棉花,愣是沒蹦出一個字,額頭上的汗都順著鬢角往下淌了。

“糟了糟了!”窗邊的明萱急得直跺腳,繡花鞋跟把地板踩得“咚咚”響,聲音裡都帶了哭腔,“這要是讓她就這麼走了,往後王爺再想找機會說上話,可就難如登天了!”

明樓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力道沉穩,聲音也穩得像塊磐石:“莫急,好戲還在後頭。我們這位將軍,戰場上刀光劍影裡都能臨危不亂,情場上這點陣仗,未必就撐不住。”

他眼底帶著幾分篤定,目光落在樓下那個手足無措的身影上,像是看透了他那點沒說出口的執拗。

眼看鄭姑娘提著食盒要轉過街角,高長恭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渾身一震,猛地扯開嗓子喊道:“那、那我送你回家!”

喊完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腦袋一低就往前衝,悶頭走得飛快,眼睛像是被矇住了似的,隻顧著盯著自己的腳。

鄭姑娘走在他身側,裙角被路邊的石階勾住了都沒察覺,他更是渾然不知,還在一個勁地往前趕。

還是鄭姑娘自己停下腳步,彎腰輕輕拽了半天才把勾住的絲線解開,抬頭時,望著他緊繃的背影,眼底悄悄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

汪曼春靠在窗邊,手裡轉著個瑩潤的玉鐲子,鐲子在腕間發出“叮鈴”輕響,她笑得眼尾都起了細紋,聲音裡帶著幾分打趣:“這位王爺,在戰場上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到了這兒,倒成了個實打實的睜眼瞎!連姑孃家的裙角勾住了都瞧不見,這心呐,怕是早就跳得沒了章法嘍!”

(醒木一拍)

轉過天一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諸天閣那扇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夥計拉開,門軸轉動的聲響在寂靜的清晨裡格外清晰。

門剛開了條縫,就見高長恭牽著匹油光水滑的烏騅馬,在賬房外焦躁地踱來踱去。

他眉頭緊鎖,腳步邁得又快又急,彷彿腳下有團火在燒。

那烏騅馬被他拽得來回打轉,顯然也沒了耐心,時不時抬起前蹄在地上“噠噠”刨著,鼻孔裡噴出兩道白氣,還不滿地打著響鼻,像是在抱怨主人的折騰。

就在這時,明樓身著長衫,從賬房裡頭緩步走了出來,他剛理了理衣襟,高長恭一眼瞅見,腳下像安了彈簧似的,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速度快得帶起一陣風,差點撞到明樓身上。

明樓猝不及防,身子微微一晃,連忙穩住腳步,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幾分詫異。

“明老闆!”高長恭停下腳步,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一張俊朗的臉憋得通紅,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連耳根子都染上了顏色。

他雙手緊張地攥著韁繩,指節都有些發白,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聽聞您……您見多識廣,能否……能否給本王指條明路?”

明樓見他這副急不可耐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隨即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有話,裡邊請說。”

說著便把他引到(餐館)茶室。

茶室裡佈置得雅緻,剛坐下沒多久,夥計就輕手輕腳地端上一壺雨前龍井,動作悄沒聲兒的,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滾燙的開水注入茶杯,那蜷縮的茶葉在水裡慢慢舒展,打著旋兒上下浮動,一股清冽的茶香便彌漫開來,像長了腿似的,直往人鼻子裡鑽,瞬間驅散了幾分焦躁。

高長恭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茶杯在他手裡,像是捧著個燙手山芋,既想握緊,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低聲開口:“實不相瞞,本王想討教……如何能讓鄭氏小姐,對我……對我不那麼疏離。”

說罷,他眼神低垂,不敢去看明樓,臉上滿是苦惱。

“王爺可算問對人了!”

旁邊的小明眼睛一亮,猛地從懷裡掏出個藍皮冊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封麵上那“追妻妙計大全”幾個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他自己寫的。

他得意地揚著下巴:“您得浪漫!就像話本裡寫的那樣,在月下撫琴,琴聲要悠揚得能繞梁三日;還得親手做點心,那甜味得直甜到她心坎裡去!”

明宇在一旁也跟著幫腔,他微微揚起下巴,聲音裡帶著幾分小得意:“還得投其所好!我聽說鄭氏小姐最愛詩書,您啊,就尋些孤本送她——就說我們這裡那本宋版的《文選》,保管她見了眼睛都得發亮!”

高長恭一聽,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果然亮了起來,像黑夜裡驟然點起的火把,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貴店真有這樣的孤本?”

“不僅有,”明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臉上笑得像尊彌勒佛,和藹又親切,“我們還能安排您二位一同臨摹。您想啊,墨香嫋嫋,燭影搖曳,四目相對之間,那情誼不就慢慢滋長起來了?”

接下來的幾日,高長恭可真是把“笨拙”二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他跟著去書鋪臨摹,剛拿起筆,手就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顯然是緊張壞了。

還沒等寫出一個字,手肘不知怎麼一歪,“哐當”一聲撞翻了硯台,烏黑的墨汁“嘩啦”一下潑了滿桌,還濺得他手背上、衣袖上全是黑點子,活像個剛從煤窯裡爬出來的小吏。

鄭姑娘恰巧抬頭看到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用帕子捂著嘴,肩膀卻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那模樣,明擺著是忍不住笑了!

高長恭見狀,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手忙腳亂地想去收拾,結果越弄越糟,引得鄭姑孃的笑聲更明顯了些。

他又想起明悅說的“製造偶遇”,於是天還沒亮,就揣著一盒精心準備的桂花糕,早早地在鄭姑娘常去的“清風茶樓”外站著等。

那幾日秋風正烈,刮在臉上跟刀子割似的,吹得他鼻子通紅,不住地吸溜著。

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了兩個時辰,腿都麻得快失去知覺了,等來的卻隻是鄭姑娘派來買茶的侍女小翠。

小翠遠遠看見他,嚇了一大跳,看他穿著一身官服,還以為是來抓人的官差,尖叫一聲,提著茶壺轉身就跑,那慌張的樣子,把高長恭弄得是哭笑不得,心裡頭那點期待也像被潑了盆冷水,涼了半截。

汪曼春正好路過,見他垂頭喪氣地坐在茶樓外的台階上,背微微佝僂著,像隻鬥敗了的公雞,無精打采的。

她走上前,遞過去一塊乾淨的帕子,聲音溫和:“王爺莫急。感情這東西,就像釀酒,得慢慢來,得有耐心等它慢慢發酵,急不得的。”

高長恭接過帕子,望著天邊緩緩飄過的流雲,眼神裡有掩飾不住的迷茫,像是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走,但那迷茫深處,卻又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彷彿在說,他絕不會就這麼放棄。

幾日後的一個午後,諸天閣裡正是熱哄的時候,夥計們忙著招呼顧客,大堂裡充滿了說笑聲。

小明正趴在窗邊看街景,突然指著窗外,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利:“快看!是王爺!他身後那個……是不是鄭氏小姐?”

這話一出,大堂裡瞬間安靜了不少,眾人紛紛湧到門口,伸長脖子往外看。

就見高長恭牽著馬,身姿挺拔,而他身側的鄭姑娘,手裡捧著一卷書,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那笑意像初春的陽光,溫暖而柔和,彷彿把她眼底之前那層淡淡的疏離薄冰都融化了,整個人都顯得明媚了許多。

“明老闆,各位。”高長恭牽著馬走進來,臉上還有些紅,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絞著,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比起往日的侷促,已經從容多了,“今日特來道謝。”

原來昨日高長恭在城外練兵,正指揮著騎兵列陣,陣仗整齊,氣勢恢宏。

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隊伍,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不遠處的山坡上,鄭姑娘帶著侍女在采草藥,身影在草叢中若隱若現。

就在這時,草叢裡“嗖”地竄出一條青蛇,吐著鮮紅的信子,以極快的速度直撲鄭姑娘!

那情景,看得人心裡一緊。

說時遲那時快,高長恭想都沒想,把手裡的長槍往地上一拄,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人就像離弦的箭似的飛了過去,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他一把將鄭姑娘護在身後,動作乾脆利落,反手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刀,“唰”的一下,那青蛇就被斬成了兩段,動作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渾身都帶著戰場上磨礪出的淩厲殺氣。

可斬防毒蛇後,他轉過身看向鄭姑孃的眼神,卻瞬間軟得像棉花,滿是擔憂:“你、你沒嚇著吧?”那語氣裡的關切,濃得化不開,想藏都藏不住。

“後來我也沒說啥漂亮話,”高長恭撓了撓頭,笑得有些憨,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就陪她采了會兒藥,聽她說這是甘草,能止咳;那是當歸,能活血……她說得認真,我就聽得認真,倒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汪曼春站在一旁,眼含笑意,輕輕點了點頭:“這就對了。王爺本就不是會說漂亮話的人,那份危急關頭下意識的守護,那份安安靜靜的傾聽,比任何花言巧語都要金貴,都要能打動人。”

鄭姑娘聽著,上前一步,把手裡的書卷輕輕遞給高長恭,聲音軟得像春風拂過湖麵:“聽聞王爺喜愛《孫子兵法》,我尋到一卷帶批註的舊本,想著或許對王爺有用。”

高長恭雙手接過書卷,指尖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但這次,他沒有結巴。

他低頭看了看書卷,又抬起頭望著鄭姑娘,眼睛亮得像兩顆璀璨的星,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改日……我可否請你去看我新得的那副盔甲?是營裡的老工匠連夜打磨的,上麵的雲紋,我覺得……你或許會喜歡。”

鄭氏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好。”

哎喲!這一聲“好”,聽得諸天閣裡的人都鬆了口氣,臉上紛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明萱更是高興得拍著手笑道:“看來我們的將軍,總算摸到點門道了!”

(醒木一拍)

又過了幾日,高長恭帶著鄭姑娘再次來到諸天閣。

鄭姑娘手裡提著個精緻的食盒,走到桌前,輕輕掀開蓋子,裡頭是一塊塊瑩白的綠豆糕,透著淡淡的綠色,看著就讓人有食慾,一股清甜的香氣一下子就漫了滿室,讓人聞著就覺得心情舒暢。

明悅眼疾手快,先拿起一塊,往嘴裡一放,眼睛“唰”地瞪得溜圓,活像兩顆黑葡萄:“哎喲!鄭氏小姐這手藝,絕了!這綠豆糕入口軟糯,甜而不膩,比我們的智慧廚師做的,多了幾分煙火氣的暖呢!”

高長恭站在一旁,看著鄭姑娘被誇得臉頰微紅,嘴角那笑意藏都藏不住,溫柔得能把周遭的琉璃燈光都比下去。

這幾日高長恭算是摸透了門道,再不用那些“追妻妙計”了。

他常在練兵的間隙,邀鄭姑娘去軍營旁的杏林散步。

您聽他講得多認真:“鄭小姐你看,我那副新盔甲上的牡丹,是張老卒鏨的。他兒子去年守邊關,跟北周人拚到最後一口氣,連屍骨都沒全找回來……”

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

鄭姑娘靜靜聽著,時不時遞過塊手帕。

等他情緒緩過來,又指著另一處花紋:“還有那隻雄鷹,是李鐵匠刻的。他女兒下個月出嫁,我還許了要去喝杯喜酒呢!”

鄭姑娘也不閒著,給她講醫書裡的故事:“當年華佗給關雲長刮骨療毒,用的就是麻沸散,那膽識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還有孫思邈,在終南山采藥時,為了試一味草藥的藥性,自己先嘗,差點丟了性命……”

兩人一個說盔甲裡的生死,一個講藥草裡的仁心,倒也說得投緣,連杏林裡的風都帶著幾分甜意。

“對了王爺!”小明突然從懷裡掏出個巴掌大的記錄儀,像獻寶似的遞過去,“上次您說想讓鄭氏小姐瞧瞧您練兵的模樣,我把昨日騎兵演練錄下來了,您試試這個——”說著就手把手教高長恭按開關。

高長恭學得那叫一個認真,眉頭都擰成了疙瘩,手指頭在記錄儀上戳來戳去,片刻後總算學會了。

他按下開關,鄭氏眼前“唰”地展開一幅全息影像——好家夥!

萬馬奔騰,塵土飛揚,將士們的呐喊聲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畫麵中央的高長恭,身披亮銀甲,手持瀝泉槍,在陣前指揮時聲如洪鐘,眼神銳利得像鷹隼,跟平日裡那憨直模樣判若兩人!

鄭姑娘看著看著,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歎,輕聲道:“原來王爺在軍中是這般模樣,真令人敬佩。”

高長恭被誇得撓了撓頭,脖子都紅了:“都是將士們奮勇,我隻是做了該做的。”

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天大的決心,深吸一口氣,聲音都帶著顫:“鄭小姐,再過幾日便是秋獵,我已向陛下請旨,許我帶一名隨從同去。你……”

著高長恭那緊張得攥緊拳頭的模樣,她輕輕應道:“民女願往。”

這聲“願往”,可把高長恭樂壞了,回去後連夜讓人趕製了輛平穩的馬車,車廂裡鋪著軟墊,連窗簾都是用雲錦做的。

秋獵那日,天高雲淡,獵場邊緣的旌旗在風裡“獵獵”作響,皇室宗親、文武百官聚了滿滿一坡,那叫一個熱哄!

高長恭穿了身玄色勁裝,腰懸佩劍,身姿挺拔得像株萬年青鬆,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英武。

他親自扶鄭姑娘上馬車,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衣袖,那熟悉的滾燙感“騰”地爬上耳根,紅得像塊瑪瑙,惹得鄭姑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獵場內,眾人各顯身手。

按說高長恭是射箭的好手,往日裡弓馬嫻熟,箭無虛發,曾在圍獵中拔得頭籌。

可今日他心思總在鄭姑娘身上,拉弓時目光“嗖”地就飄向她那邊,手一抖,第一箭竟落在了靶心之外!

周圍頓時傳來幾聲低低的議論:“這不是蘭陵王嗎?怎麼今日失了準頭?”

高長恭的臉“騰”地紅了,握著弓的手微微收緊,指節都泛白了。

鄭姑娘卻像沒聽見那些議論,忽然指著不遠處的灌木叢,聲音清亮:“王爺看那隻白狐,毛色雪白雪白的,真好看。”

高長恭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隻白狐正探頭探腦,毛茸茸的像團雪球。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搭箭拉弓,“咻”的一聲,箭矢穩穩落在白狐身側的空地上——好家夥!

這一箭力道十足,卻偏偏差了寸許,分明是刻意留了手,沒傷著那小獸!

“王爺箭法精妙,”鄭姑娘轉頭看他,眼裡的讚許藏都藏不住,“既顯了本領,又存了仁心,實在難得。”

高長恭這纔回過味來——她哪是沒聽見議論,分明是用自己的方式給他解圍呢!

一股暖意從心底漫開,像春日裡的溪水,緩緩淌過四肢百骸。

他看著鄭姑娘被陽光曬得微紅的臉頰,突然鼓起勇氣:“若鄭小姐不嫌棄,日後每逢休沐,我便陪你去郊外走走。你說草藥,我說兵法,倒也……倒也相配。”

鄭姑娘聞言,眼簾微垂,指尖輕輕撚著衣袖,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像抹了層胭脂。

許久,她才抬眸,眼底盛著笑意:“王爺不覺得乏味就好。”

這日傍晚,兩人並肩走在回營的路上,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兩條交纏的絲線。

高長恭忽然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個小小的布包,遞了過去,聲音有些發緊:“前幾日整理舊物,翻出這個,想著或許你會喜歡。”

布包裡是塊打磨光滑的木牌,上麵用刀刻著幾株草藥,有甘草,有當歸,線條雖有些笨拙,深淺不一,卻看得出來刻得極用心,每一筆都凝聚著心思。

“我……我學著刻的,不太好看,你彆笑話。”高長恭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忐忑,活像個等著先生打分的學童。

鄭姑娘接過木牌,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刻痕,能感受到木頭的溫潤和邊緣的細微毛刺——顯然是剛完成不久。

她的眼眶微微發熱,抬頭望向高長恭,眸中閃著淚光,卻笑得溫柔:“王爺有心了,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比起那些珠光寶氣,這塊木牌裡藏著的心意,才最讓我歡喜。”

高長恭聽了,愣在原地,隨即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像是被陽光灑滿了心房,連日來的緊張和不安都煙消雲散。

他撓了撓頭,傻笑道:“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醒木一拍)

次日來到諸天閣時,高長恭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連走路都帶著幾分輕快,像踩在棉花上。

明宇正在擦拭櫃台,見他這模樣,便打趣道:“王爺這春風滿麵的樣子,莫不是好事將近了?”

高長恭也不掩飾,隻是咧著嘴傻笑,手裡還緊緊攥著鄭氏回贈的那捲《孫子兵法》:“她收下我的木牌了!”

這日高長恭從諸天閣回去的路上,那樂嗬勁兒就沒斷過,嘴裡哼的軍中小調,跑調跑得能讓戰馬驚了蹄。

侍衛王三兒跟在旁邊,看自家王爺那腳步飄得像踩了雲朵,忍不住打趣:“王爺,您這要是讓營裡的弟兄瞧見,準得說您被勝仗衝昏了頭!”

高長恭回頭瞪了他一眼,可那嘴角的笑壓根藏不住:“你懂什麼?這比打勝仗金貴多了!”

說著,他把鄭姑娘回贈的那捲《孫子兵法》往懷裡又揣了揣,彷彿那不是兵書,是塊稀世珍寶。

轉過天一早,高長恭剛在演武場練了套槍法,額頭上還掛著汗珠子,就吩咐王三兒:“去,把那匹‘踏雪’牽來,再備些上好的宣紙和徽墨。”

王三兒納悶:“王爺,今兒不練兵了?”高長恭眼一瞪:“練!等會兒再練!先去鄭氏小姐府上去!”

您知道他去做什麼?

原來昨日鄭姑娘來軍營提了句,說最近臨摹《蘭亭序》總覺得筆力不足。

高長恭記在心裡,連夜讓人從江南捎了最好的宣紙,又尋了塊陳年徽墨,非要親自送過去。

到了侍郎府外,高長恭深吸三口氣,才讓門房通報。

鄭姑娘聽聞他來了,正在書房練字,忙讓人請他到偏廳。

等高長恭進去時,就見桌案上攤著幅字,正是《蘭亭序》的片段,字跡娟秀,卻帶著幾分拘謹。

“鄭小姐,”高長恭把紙墨往桌上一放,聲音比往日穩了些,“我聽你說臨摹遇著難處,這是江南來的宣紙,吸墨勻;這墨是陳年的,寫出來有光澤,你試試?”

鄭姑娘見他滿頭大汗,還特意跑這一趟,眼底泛起暖意,親自倒了杯涼茶遞過去:“王爺有心了。隻是這點小事,怎好勞動王爺跑一趟?”

“不小!”高長恭接過茶杯,咕咚一口灌下去,抹了把嘴,“你喜歡的事,就不是小事。”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了——往日裡笨嘴拙舌的,今兒怎麼就順溜了?

鄭姑娘也愣了,隨即臉頰微紅,低頭看著那宣紙,輕聲道:“那……民女就卻之不恭了。”

兩人在偏廳坐了片刻,起初還有些拘謹。

後來鄭姑娘說起練字的心得,高長恭雖不懂筆墨,卻聽得格外認真,時不時點頭:“哦,原來這‘之’字有二十多種寫法?跟我營裡的旗語似的,各有各的講究!”

逗得鄭姑娘“噗嗤”笑出聲來。

正說著,鄭氏的侍女小翠進來稟報:“小姐,夫人讓您去前院瞧瞧,說是新到了些布料。”

鄭姑娘起身告辭,高長恭也跟著站起來,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對了,這個給你。”

布包裡是塊玉佩,成色不算頂級,卻打磨得光滑溫潤,上麵刻著株小小的蘭草。

“這是我娘留下的,”高長恭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她說戴蘭草玉佩的姑娘,心善。”

鄭姑娘接過玉佩,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紋路,眼眶又有些發熱。

她抬頭望他,眸子裡的光比窗外的陽光還亮:“王爺的心意,民女記下了。”

高長恭從侍郎府出來,隻覺得天也藍,雲也白,連路邊的狗尾巴草都順眼多了。

王三兒在旁湊趣:“王爺,您這趟沒白來,鄭氏小姐看您的眼神,都快趕上看她那本醫書了!”

高長恭抬腳就踹,卻被王三兒笑著躲開。

(醒木一拍)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高長恭隻要得空,就往侍郎府跑。

有時是送些軍營裡新摘的野果,有時是講些戰場趣聞——比如哪個小兵射箭射偏了,正中樹上的馬蜂窩,被叮得滿臉包;有時就隻是在書房外等著,看鄭姑娘練字,一看就是一下午。

諸天閣的眾人看在眼裡,明宇打趣道:“我們這位將軍,算是徹底開竅了。”

汪曼春淺笑道:“不是開竅,是把心開啟了。”

怎麼樣,各位看官,您要是覺得這段故事有趣,彆忘了給我點個讚和評論!

欲知後續如何,我們就一同期待著看他們新的精彩故事,明天同一個時間請聽下回分解!您們可一定要繼續來聽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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