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帝鼎 第7章 劍閣拜師
劍光劃破長空，莫問天帶著葉辰落在主峰後山一處幽靜的山穀。
穀中竹林掩映，溪水潺潺，幾間竹屋錯落有致地分佈其間。
此處名為靜心穀，今後你便在此修行。
莫問天收起長劍，目光落在葉辰手中的寒星劍上，
此劍從何而來？
葉辰如實相告：萬妖穀深處所得。
莫問天伸手輕撫劍身，寒星劍發出清越劍鳴，竟有幾分歡快之意。
他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三百年了，沒想到還能再見此劍。
葉辰心頭一震：師父認識淩寒前輩？
他是我師弟。
莫問天聲音低沉，
當年之事，並非如傳言所說。
他擺擺手，
此事暫且不提，你且說說，在幻境中如何抵擋葬劍？
葉辰略一猶豫，還是決定隱瞞混沌鼎的存在，隻說自己偶然領悟了太虛劍意，與寒星劍共鳴才勉強抗衡。
莫問天不疑有他，點頭道：葬劍是劍塚怨氣所化，專克劍修神魂。你能在鍛體境就與之抗衡，劍道天賦確實罕見。
他領著葉辰來到一間竹屋前：今日你先調息恢複，明日辰時我來傳你劍法。
莫問天離去後，葉辰進入竹屋。
屋內陳設簡單，一床一桌一蒲團，桌上放著幾瓶丹藥和一套乾淨衣物。
他拿起藥瓶聞了聞，是上好的療傷丹藥。
老混沌，這莫問天可信嗎？
葉辰在心中問道。
青銅小鼎緩緩旋轉：此人氣息中正，不似奸邪之輩。不過他提到淩寒時情緒波動異常，恐怕當年之事另有隱情。
葉辰服下丹藥，盤坐調息。
今日劍心試煉雖然凶險，但收獲也極大。
不僅修為突破到鍛體境九重，還吸收了七種不同劍意。
這些劍意正在體內與太虛劍意融合，形成一種全新的劍氣。
次日清晨，葉辰早早醒來，在溪邊洗漱時發現，水中倒影的自己有了些許變化。
眉宇間多了幾分淩厲，雙目開闔間似有劍芒閃動。這是劍道修為精進的征兆。
辰時剛到，莫問天便踏空而來。
他手中拿著一卷竹簡，直接拋給葉辰：玄劍宗核心功法《玄天劍氣》，你先看一遍。
葉辰展開竹簡，上麵記載的是一門將真氣轉化為劍氣的法門。
與普通劍法不同，此法修煉出的劍氣可離體三丈，且能隨心意變化形態。
劍修之道，首重心境。
莫問天負手而立，
你體內已有數種劍意，但雜亂無章。今日起，我教你如何統禦這些劍意。
他並指成劍，輕輕一劃。
一道青色劍氣離體而出，在空中化作九朵青蓮，每朵蓮花又綻放出七片花瓣，美輪美奐中暗藏殺機。
看好了。
莫問天開始演示基礎劍訣，動作緩慢清晰。
葉辰全神貫注，寒星劍隨之舞動，漸漸跟上節奏。
奇怪的是，這套劍法看似簡單，卻讓他體內的各種劍意自發排列，不再互相衝突。
練了約莫一個時辰，莫問天突然停下：有人來了。
果然，片刻後白清羽禦劍而來，手中捧著一個食盒：閣主，葉師弟。蘇師妹讓我送些靈食過來。
莫問天微微頷首：蘇丫頭有心了。
他對葉辰道，
午後再練。
說完便轉身離去。
白清羽將食盒放在竹屋前的石桌上，輕聲道：昨日你被閣主收為弟子，整個玄劍宗都震動了。
葉辰開啟食盒，裡麵是幾樣精緻小菜和一碗靈米粥，散發著誘人香氣。
他確實餓了，也不客氣，邊吃邊問：有什麼問題嗎？
大長老派係的人很不滿。
白清羽壓低聲音，
尤其是南宮家的南宮羽，他本是內定要拜入閣主門下的。
葉辰想起幻境中那個對抗金色巨劍的華服少年：就是那個在第二關嘲笑我們的？
白清羽點頭：南宮家是東域三大世家之一，勢力龐大。南宮羽更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十九歲就達到了凝元境七重。
葉辰不以為意。
有混沌鼎和寒星劍在手，同輩中他無懼任何人。
還有一事。
白清羽猶豫片刻，
三日後是劍塚開啟之日，新入門的核心弟子都有機會進入尋找本命劍。但有人放出風聲，要你在劍塚中好看。
葉辰冷笑：多謝師姐提醒。
白清羽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歎一聲：你多保重。
說完便禦劍離去。
午後，莫問天繼續教授劍法。
這次他著重講解劍意運用，葉辰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知識。
直到日落西山，莫問天才停下。
三日後的劍塚之行，你可自行決定是否參加。
他意味深長地說，
劍塚雖有機緣，也充滿危險。
葉辰毫不猶豫：弟子要去。
莫問天似乎早料到這個回答，取出一枚玉簡：這是劍塚地圖，標明瞭各區域的危險程度。
他頓了頓，
記住，無論遇到什麼，保持劍心通明。
接下來的兩天，葉辰白天練劍，晚上修煉《玄天劍氣》。
有混沌鼎輔助，他的進步速度讓莫問天都感到驚訝。
到第三天清晨，他已經能將體內劍意初步統禦，修為也穩固在鍛體境九重巔峰。
這天中午，蘇雨晴親自來了靜心穀。
她提著藥籃，說是來采藥，實則是給葉辰送丹藥。
這是護心丹，可保神魂不受劍塚怨氣侵蝕。
她遞給葉辰一個小玉瓶，
我聽白師姐說了南宮羽的事，你千萬小心。
葉辰接過丹藥，發現蘇雨晴眼圈微紅，似乎哭過：蘇師姐，發生什麼事了？
蘇雨晴搖頭不語，匆匆離去。
葉辰正疑惑間，老混沌突然開口：她身上有禁製痕跡，應該是被人脅迫了。
葉辰眼神一冷。
看來南宮羽不僅放話威脅，還付諸行動了。
傍晚時分，莫問天突然到訪，臉色凝重：劍塚之行提前到明日清晨。”
他遞給葉辰一枚劍形玉佩，
這是護心玉，貼身佩戴可抵擋部分劍塚怨氣。
葉辰接過玉佩，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劍意：師父，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莫問天沉聲道：大長老一派突然提議提前開啟劍塚，宗主已經同意。
他深深看了葉辰一眼，
你若不想去，我可幫你推掉。
葉辰搖頭：弟子心意已決。
莫問天不再多言，隻是又傳授了他一套保命劍訣，直到深夜才離去。
次日天剛矇矇亮，葉辰便來到劍閣廣場。
已有二十餘名弟子等候在此，都是今年新入門的核心弟子。
南宮羽站在最前方，一襲華服，腰間佩劍鑲嵌著寶石，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見葉辰到來，南宮羽冷笑一聲：鍛體境也敢來劍塚？真是不知死活。
他身旁幾名跟班立刻附和：南宮師兄說得對，這種廢物就該乖乖待在靜心穀。
聽說他是靠寒星劍才通過考覈的，不然早被淘汰了。
葉辰充耳不聞，獨自站在角落調息。
不多時，莫問天和幾位長老聯袂而至。
其中一名黑袍老者格外引人注目，他氣息陰冷，雙眼如毒蛇般盯著葉辰。
那就是大長老趙無極。
老混沌提醒道，
小心此人，他身上的氣息與葬劍同源。
莫問天簡單說明瞭劍塚規則：每人隻能在劍塚中停留六個時辰，最多取一劍。
若強行多取，會被劍塚禁製攻擊。
記住，劍擇人，非人擇劍。
莫問天意味深長地說，
強求隻會適得其反。
隨著一陣轟鳴，廣場中央的地麵緩緩裂開，露出一條通往地底的階梯。
濃鬱到實質化的劍氣噴湧而出，修為稍弱的弟子頓時臉色發白。
入劍塚！
眾弟子依次進入。
葉辰走在最後，剛要踏入，突然感到背後一道陰冷目光。
回頭望去，正好對上趙無極似笑非笑的表情。
階梯儘頭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無數寶劍插在岩石中，有的鏽跡斑斑，有的寒光四射。
空氣中彌漫著淩厲的劍意，壓迫得人喘不過氣。
弟子們四散開來，尋找適合自己的寶劍。
南宮羽直奔深處，那裡有幾柄散發著強大波動的古劍。
葉辰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先運轉《玄天劍氣》護體，然後溝通寒星劍靈：前輩，可感應到混沌石碎片？
劍靈沉默片刻：東北方向，葬劍穀附近。但那裡危險異常，連靈海境修士都不敢輕易涉足。
葉辰毫不猶豫地向東北方走去。
沿途看到不少弟子在嘗試拔劍，有的成功，有的被劍氣所傷。
越往深處，劍的品質越高，但劍意也越狂暴。
穿過一片劍林後，地形開始下降，前方出現一個幽深的山穀。
穀口立著一塊石碑，上書葬劍穀三個血色大字。
僅僅是看著這三個字，葉辰就感到神魂刺痛，連忙移開視線。
小心，這裡每一柄劍都飲過無數鮮血。
劍靈警告道。
葉辰深吸一口氣，正要踏入穀中，身後突然傳來破空聲。
他本能地側身，一柄飛劍擦著臉頰掠過，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痕。
反應不錯嘛。
南宮羽帶著四名跟班走來，臉上掛著貓戲老鼠般的笑容，
不過到此為止了。
葉辰冷冷地看著他們：你們想違反宗規？劍塚內禁止私鬥。
南宮羽大笑：誰說我們要動手？
他拍了拍身旁一個瘦高個子的肩膀，
周師弟修煉的《引劍訣》正好需要有人試劍。
瘦高個子陰笑著上前，雙手掐訣。
頓時，周圍插在地上的劍開始顫動，竟有十幾柄同時飛起，指向葉辰。
十幾柄劍呼嘯而來，葉辰寒星劍出鞘，星痕之力爆發，將襲來的劍一一擊落。
但更多的劍被引動，如潮水般湧來。
沒用的。
南宮羽得意道，
在劍塚內，周師弟的《引劍訣》威力倍增。你就算能擋百劍，能擋千劍萬劍嗎？
葉辰確實感到吃力。
這些劍雖然品質不高，但數量太多，他的真氣消耗極快。
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老混沌突然開口：借劍塚劍氣反製！
葉辰心領神會，改變策略，不再硬擋，而是用太虛劍意引導襲來的劍。
一柄青銅劍被他引偏，反而刺向周姓弟子。
周姓弟子肩膀中劍，術法頓時中斷。
南宮羽臉色一變：廢物！他親自出手，腰間寶石長劍出鞘，化作七道虹光斬向葉辰。
這七劍快若閃電，角度刁鑽，封死了所有退路。
葉辰倉促間隻擋住五劍，另外兩劍分彆劃過他的左臂和右腿，鮮血頓時染紅衣袍。
凝元境七重，果然厲害。
葉辰咬牙後退。
若非有寒星劍在手，剛才那一擊就能要了他的命。
南宮羽得勢不饒人，劍招越發狠辣。
葉辰節節敗退，很快被逼到葬劍穀邊緣。
背後是萬丈深淵，前方是殺氣騰騰的南宮羽，形勢危急。
小子，跳下去！
老混沌突然道。
葉辰一愣：下麵是葬劍穀！
混沌石碎片就在穀底！
老混沌急聲道，
相信我，這是唯一生機！
眼看南宮羽又一劍刺來，葉辰不再猶豫，縱身躍入深淵。
耳邊風聲呼嘯，南宮羽驚愕的麵容迅速變小。
無數淩厲劍意從下方襲來，彷彿要將他撕成碎片。
混沌護體！
青銅小鼎虛影在葉辰體表浮現，抵擋著襲來的劍意。
即便如此，仍有幾道劍意穿透防禦，在他身上留下深深傷痕。
下落持續了約莫半刻鐘，葉辰終於看到穀底。
那是一片血紅色的湖泊，湖麵上漂浮著無數斷劍。
在湖泊中央，有塊凸起的黑色岩石，上麵插著一柄通體漆黑的巨劍，正是幻境中見過的葬劍！
混沌石就在葬劍下方！
老混沌聲音激動。
葉辰調整姿勢，準備落在黑岩附近。
就在此時，葬劍突然震顫，一道漆黑劍芒衝天而起，直取他咽喉！
生死關頭，寒星劍自發護主，掙脫葉辰手掌迎向葬劍。
兩劍相撞，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葉辰被餘波掀飛，重重摔在湖邊。
他掙紮著爬起來，看到寒星劍與葬劍在空中纏鬥，劍光縱橫，將整個穀底照得忽明忽暗。
兩劍似乎有宿怨，招招致命。
快去取混沌石！
老混沌催促道。
葉辰忍著劇痛，向黑岩遊去。
湖中的斷劍劃破他的麵板，鮮血染紅周圍湖水。
奇怪的是，這些血水並未擴散，而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流向黑岩。
當葉辰爬上黑岩時，葬劍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突然放棄與寒星劍纏鬥，調轉劍鋒向他刺來！
千鈞一發之際，葉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葬劍上。
同時運轉《混沌吞天訣》，嘗試與劍溝通。
葬劍停在半空，劍尖距離他眉心隻有三寸。
我無意奪劍，隻求劍下一物。
葉辰直視葬劍，聲音嘶啞。
葬劍震顫著，似乎在猶豫。
這時寒星劍也飛了過來，劍靈顯化出一個虛幻的老者身影：老夥計，三百年了，你還在怨恨嗎？
葬劍發出淒厲劍鳴，劍身上浮現出無數人臉，個個表情痛苦。
寒星劍靈歎息道：淩寒之死另有隱情，此子身負太虛劍意，或能為你解脫。
葬劍沉默良久，終於緩緩移開。
葉辰鬆了口氣，小心地搬開劍下的石塊，露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青銅碎片。
果然是混沌石！
老混沌大喜，
快，用混沌鼎收取！
葉辰將碎片貼在丹田位置，青銅小鼎虛影浮現，將碎片緩緩吸入。
就在碎片完全進入鼎內的刹那，整個劍塚劇烈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