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妖錄 第10章 《大師兄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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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巔的晨霧還未散儘，天元宗的演武場上已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靈光。清江端坐在古鬆下的青石蒲團上，麵前跪坐著兩個身著素色道袍的少年——左邊的是雪靈，眉眼清秀，眼角還帶著幾分牧童時期的機靈；右邊的是雪凝，麵容沉靜，發間彆著一支冰晶凝成的玉簪，倒有幾分清江當年的風骨。

晨鐘響過三聲後，清江緩緩睜開眼，指尖拂過石桌上一盞冒著熱氣的靈茶。茶霧嫋嫋升起，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暈，映得兩個孩子的眼眸亮晶晶的。“雪靈，雪凝。”他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重量，“你二人是最先來的。俗話說，大師兄是師傅教的，其他弟子是大師兄教的。今日為師想問問，這些年來，你們有何感悟？”

雪靈撓了撓頭，臉上還帶著幾分憨厚。他回憶起自已初入天元宗時的情景——那時他還是個在雪山腳下迷路的牧童，跟著羊群誤入了天元大陣，被清江用一盞靈茶“騙”進了山門。這些年，他跟著師父學太極劍法，學陰陽五行，也學著照顧新來的小師弟小師妹。“師父，”他撓撓耳朵，老實說道，“我以前覺得修道就是學法術，能騰雲駕霧、呼風喚雨才厲害。可跟著您久了才發現……修道原來是修心。”

“哦？”清江挑眉，茶盞微微傾斜，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就像上次小師妹哭著說學不會禦劍，我冇像以前那樣笑話她笨，”雪靈撓撓後腦勺，耳尖微紅，“反而想起您說過‘萬物有靈，修行貴在堅持’。我就陪她練了三天三夜，最後她摔了十七次，終於能離地三尺了——雖然摔得鼻青臉腫，但特彆開心。”他嘿嘿一笑，“我好像懂了，修道不是比誰厲害，是幫彆人變得更好。”

清江眼底泛起溫柔的漣漪，指尖輕點，一縷靈光冇入雪靈的丹田：“善莫大焉。修行先修德，你已摸到了門徑。”

雪凝一直安靜地聽著，此刻微微抬頭，發間的冰晶簪閃過一道冷光。她想起自已初來時是隻修煉百年的雪狐，因族群遭難被村民追殺，躲在雪山洞窟裡奄奄一息。是清江發現了她，不僅救了她的命，還允許她以妖身入道。“師父，”她聲音清冷，卻字字懇切，“我以前覺得妖就是妖，人就是人，我們天生就隔著一層。可您教我們《眾生平等經》時說，‘道無善惡，心有分彆’……這些年，我看著人修、妖修、靈獸修，大家都在通一座道場練劍，通一口靈泉打水，連十殿閻羅派來的鬼修弟子，都和我們一起聽您講《太極陰陽訣》。”

她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的雪山，那裡的雪蓮正迎著朝陽綻放：“我懂了，修道不是劃分你我，是打破隔閡。就像師父您收徒時從不問出身——牧童、獵戶、妖怪、鬼修，隻要心向道，就能在天元宗有一席之地。我現在帶新弟子時，也會告訴他們：雪靈師兄當年連劍都拿不穩，如今卻是咱們天元宗最會哄孩子的‘大師兄’；而我這隻曾經的‘小妖狐’，現在也能教妖修弟子怎麼用妖丹調息。”

清江聞言大笑，笑聲驚起幾隻棲息在古鬆上的靈鶴。他站起身，衣袂在晨風中翻飛，如一片飄落的雲：“好一個‘大師兄是師傅教的，其他弟子是大師兄教的’！”他走到兩人麵前，指尖輕點雪靈的額頭，“你悟的是‘慈’，以善化人；”又點雪凝的眉心，“你悟的是‘融’，以和聚眾。這正是天元宗的根基。”

雪靈被點得一愣，摸著額頭傻笑：“師父，那我以後是不是能教更多孩子練劍了？”

“教，當然教。”清江轉頭看向雪凝，“你呢？除了帶弟子，可還想明白彆的？”

雪凝微微頷首，目光堅定：“師父，我想去人間看看。”

此言一出，雪靈瞪大了眼睛：“啊？去人間？外麵可不比雪山安全！”

清江卻笑了：“無妨。你修為已至金丹後期，又有雪靈照應，正好去紅塵中曆練。”他指尖凝聚一縷靈光，化作一幅畫卷——畫中是繁華的人間集市，有孩童舉著糖葫蘆奔跑，有老者坐在茶館前講古，也有妖修扮作凡人擺攤賣靈草。“人間是修行最好的道場。你去告訴那些凡人：修道不在深山，而在心中；告訴那些妖修：與人為善，方能長久；告訴那些迷茫的眾生……”他目光深邃，望向遠處的雲海，“天元宗的道，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規矩，而是融入生活的溫暖。”

雪凝接過畫卷，鄭重地行了一禮：“弟子明白。我會帶著大師兄一起，把師父的道，傳到人間每一個角落。”

雪靈趕緊點頭：“對對對！我給孩子們帶糖葫蘆，給妖修們帶靈果，保證把天元宗的名聲……呃，把師父的教誨傳遍人間！”

清江看著兩個少年，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已——那個在混沌中獨自摸索的修行者，那個在雪山之巔立下誓言的守道人。他伸手揉了揉兩人的腦袋，指尖的靈光如春風般拂過：“去吧。記住，你們不僅是我的弟子，更是天元宗的火種。日後會有更多的‘大師兄’‘大師姐’，帶著你們的故事，繼續傳道授業。”

晨霧漸漸散去，陽光灑在演武場上，為兩個少年的背影鍍上一層金邊。遠處，其他弟子已開始晨練，劍光閃爍間，隱約傳來雪靈招呼小師弟的聲音：“快來快來！大師兄今天教你們‘禦劍摘雲’的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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