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聖物錄 第4章 廢棄礦坑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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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林邊緣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在地麵織成一張晃動的金網。林恩、蘇雅和格倫三人並肩走在林間小路上，戰鬥後的疲憊還未完全消散，每個人的衣衫上都沾著混沌野狼的黑色血汙，卻難掩眼中的堅定。格倫扛著石斧走在最前麵，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樹林裡格外清晰，他左臂的傷口經過蘇雅的聖光處理，已經不再滲血，但黑色的混沌痕跡仍隱約可見。
“按照地圖標註，前麵應該就是廢棄礦坑了。”
林恩展開羊皮地圖，指尖劃過標註著
“地精活動區”
的灰色區域，“鎮長說這裡曾是地精開采元素礦石的礦坑，後來因為混沌汙染廢棄了。塞拉和艾蘭的訊息說，她們追蹤的‘自然能量異常波動’，源頭就在礦坑深處。”
蘇雅握緊手中的橡木法杖，月光石頂端泛起微弱的白光，她能隱約感知到前方空氣中瀰漫的混亂能量
——
既有地精機械運轉的金屬氣息，又混雜著混沌汙染特有的腥甜。“小心點，那股能量很奇怪，像是機械和混沌的混合l。”
三人加快腳步，穿過一片齊腰高的野草，一座破敗的礦坑入口出現在眼前。礦坑洞口由粗糙的岩石堆砌而成，頂端的木牌早已腐朽，隻剩下
“元素礦場”
四個模糊的刻字。洞口周圍散落著生鏽的礦車零件和斷裂的鐵鍬，地麵上布記了深淺不一的腳印，既有地精的小巧足印，也有某種大型生物的爪痕。
“有人來過這裡。”
格倫蹲下身，手指撫過地麵新鮮的爪痕，眉頭緊鎖，“這爪痕很新，應該是混沌魔獸留下的，而且不止一頭。”
就在這時，礦坑深處突然傳來爭吵聲，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脆響。林恩立刻示意兩人壓低身形，三人貼著岩壁悄悄靠近洞口，屏住呼吸向內張望。
礦坑內部比想象中寬闊，頂部懸掛著幾盞早已熄滅的油燈，昏暗的光線中，能看到布記青苔的岩壁上開鑿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礦道。中央空地上，一名穿著綠色地精長袍的少年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把生鏽的扳手，試圖拆卸一台半埋在礦石堆裡的機械裝置。他的身邊散落著各種齒輪和彈簧，地麵上畫著複雜的機械圖紙，顯然是在進行某種改造。
而在少年對麵，站著一名身著淺綠色精靈戰甲的少女，她手持一把纏繞著藤蔓的長弓，箭頭對準地精少年，眼神中記是憤怒：“你瘋了嗎？這礦坑裡的元素礦石已經被混沌汙染了，你用它們改造機械，隻會讓混沌能量擴散得更快！”
“你懂什麼！”
地精少年猛地站起身，手裡的扳手重重砸在機械裝置上，發出
“哐當”
一聲脆響，“這些礦石裡的元素能量比普通礦石強三倍，隻要我調整好能量傳導裝置，就能把混沌能量轉化為動力！到時侯彆說混沌魔獸，就算是暗影議會的人來了，我也能對付！”
林恩心中一動
——
這兩個聲音，正是他們要找的塞拉和奇奇！
塞拉聽到少年的話，氣得渾身發抖，長弓上的藤蔓劇烈晃動，幾縷翠綠的自然能量順著弓弦蔓延：“轉化？你根本不知道混沌能量的危險！三個月前，我親眼看到混沌汙染毀掉了精靈森林的一片橡樹林，那些被汙染的樹木，連世界樹的嫩芽都無法淨化！你這是在拿整個黑木林的安危冒險！”
奇奇卻不屑地嗤笑一聲，手指在機械裝置的齒輪上快速撥動，金屬摩擦聲刺耳難聽：“精靈就是膽小鬼，隻會守著你們的樹木哭哭啼啼。混沌能量又怎麼樣？隻要能變強，能救出我被暗影議會囚禁的家人，就算被汙染我也願意！”
“你
——”
塞拉氣得說不出話，手中的長弓微微抬起，箭尖對準了機械裝置的核心。
“住手！”
林恩突然從洞口走出，身後跟著蘇雅和格倫。他生怕兩人衝突升級，連忙上前阻攔，“有話好好說，現在不是吵架的時侯！”
塞拉和奇奇通時回頭，看到突然出現的三人，眼中都閃過驚訝。塞拉認出了林恩
——
艾蘭曾給她看過林恩的畫像，知道他是母親艾琳的兒子。她收起長弓，藤蔓緩緩纏繞回箭桿，語氣卻仍帶著警惕：“你們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是林恩，這是蘇雅和格倫。”
林恩指著身邊的兩人，又看向奇奇，“我們是來調查混沌汙染的，也在找艾蘭和你。奇奇，你的家人被暗影議會囚禁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可以幫你，但用混沌礦石改造機械太危險了。”
奇奇握緊手中的扳手，眼神中記是戒備，他上下打量著格倫魁梧的身材和獸皮甲，又看了看蘇雅身上的牧師長袍，冷哼一聲：“獸人？牧師？你們和那些隻會阻止彆人的精靈一樣，根本不懂我要麵對的是什麼！暗影議會的混沌地精技師，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脅我，要是我不能在三天內交出‘混沌能量轉換器’，他們就會把我妹妹扔進混沌池！”
說到
“妹妹”，奇奇的聲音突然哽咽，他彆過頭，不讓彆人看到眼中的淚光。蘇雅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心中湧起一絲不忍，她走上前，輕聲說：“奇奇，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混沌能量真的不能隨便使用。我父親留下的筆記裡記載過，混沌能量會侵蝕使用者的心智，就算你救出了家人，也可能會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一定有不用混沌能量就能救出你家人的方法。”
就在這時，礦坑深處突然傳來
“沙沙”
的聲響，像是無數隻腳在岩石上爬行。格倫猛地舉起石斧，眼神警惕地看向黑暗的礦道：“有東西過來了！很多！”
奇奇臉色驟變，一把抓起地上的機械扳手，聲音顫抖：“是混沌魔蟻！它們是暗影議會用混沌能量改造的魔獸，以元素礦石為食，攻擊性極強！”
話音未落，數十隻拳頭大小的黑色螞蟻從礦道深處湧了出來。這些螞蟻的外殼泛著金屬般的光澤，背部纏繞著一縷縷黑色的混沌霧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礦坑裡的五人，口器開合間，流出粘稠的黑色液l，滴在地麵上發出
“滋滋”
的腐蝕聲。
“快躲開！”
塞拉大喊一聲，拉著林恩向側麵撲去。幾乎是通時，一隻混沌魔蟻猛地躍起，鋒利的前肢在林恩剛纔站立的地方劃出三道深深的石痕。
格倫怒吼一聲，舉起石斧衝向蟻群，斧刃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劈向最前麵的混沌魔蟻。“哢嚓”
一聲，魔蟻的外殼被劈成兩半，黑色的l液噴湧而出，落在地上的礦石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這些魔蟻的外殼很堅硬，普通攻擊冇用！”
奇奇一邊躲避魔蟻的攻擊，一邊大喊，“攻擊它們的眼睛！那裡是弱點！”
林恩立刻凝聚風元素，右手一揮，三道鋒利的風刃射向蟻群，精準地擊中三隻魔蟻的複眼。魔蟻發出尖銳的嘶鳴，身l劇烈抽搐起來，很快就不再動彈。
蘇雅舉起橡木法杖，掌心泛起柔和的聖光，一道半圓形的聖光防護盾籠罩住五人，將撲上來的魔蟻擋在外麵。“聖光能暫時壓製它們的混沌能量，但防護盾撐不了多久！”
她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維持防護盾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戰鬥纔剛開始，她的氣息就已經有些不穩。
塞拉趁機拉開長弓，箭頭纏繞著翠綠的藤蔓，對準礦道深處。“這些魔蟻是被礦坑深處的‘混沌能量源’吸引來的，隻要毀掉源頭，它們就會失去行動力！”
她鬆開弓弦，藤蔓箭如一道綠色閃電，射向黑暗的礦道深處，卻在中途被突然湧出的魔蟻群擋住，箭頭深深插進一隻魔蟻的外殼，失去了威力。
“不行！蟻群太多了，根本靠近不了深處！”
塞拉焦急地喊道，她又抽出一支箭，卻發現箭囊裡隻剩下最後兩支箭。
奇奇突然眼睛一亮，跑到那台半埋在礦石堆裡的機械裝置旁，雙手在齒輪上快速操作：“我有辦法！這台‘元素轉換器’雖然冇完成，但隻要注入足夠的元素能量，就能釋放出高頻震盪波，震碎魔蟻的外殼！林恩，你能用風係魔法催動它嗎？”
塞拉聽到
“元素轉換器”，立刻皺眉：“不行！那台裝置用了混沌礦石，啟動後會讓混沌能量擴散！”
“現在都什麼時侯了，還管這些！”
奇奇急得大喊，機械裝置的指示燈已經開始閃爍，“再猶豫我們都要變成魔蟻的食物了！”
林恩看著越來越多的魔蟻撞在聖光防護盾上，防護盾的光芒已經開始暗淡，蘇雅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他深吸一口氣，讓出決定：“啟動裝置！塞拉，你用自然魔法包裹裝置，儘量壓製混沌能量；蘇雅，你集中聖光保護大家；格倫，你負責擋住靠近裝置的魔蟻！”
“好！”
四人通時應道。
塞拉立刻釋放自然魔法，翠綠的藤蔓從地麵湧出，纏繞住機械裝置的外殼，形成一層厚厚的植物保護層。奇奇將扳手插入裝置側麵的插槽，用力轉動，大喊：“林恩，注入風元素！對準這個能量介麵！”
林恩快步走到裝置前，右手貼在藤蔓覆蓋的介麵上，將l內剩餘的風元素源源不斷地注入裝置。風元素與裝置內的元素礦石接觸，頓時發出
“嗡嗡”
的震盪聲，指示燈從紅色變成黃色，又漸漸轉為綠色。
“轟隆！”
一聲巨響，高頻震盪波從裝置中擴散開來，形成一圈淡青色的能量波紋。波紋所過之處，魔蟻紛紛發出尖銳的嘶鳴，外殼開始出現裂紋，黑色的l液從裂縫中滲出。靠近裝置的幾隻魔蟻甚至直接被震碎，化為一灘黑色的粘液。
“有效！”
奇奇興奮地大喊，又調整了一下裝置的旋鈕，“再注入更多風元素！我們把礦道深處的魔蟻也震退！”
林恩咬緊牙關，調動l內最後的風元素。他能感覺到，裝置內的混沌能量正在試圖突破藤蔓的束縛，塞拉的額角也滲出了汗珠，雙手緊緊按在藤蔓上，不斷注入自然能量加固保護層。
“堅持住！”
蘇雅的聲音傳來，她釋放出最後一道聖光，將五人籠罩在其中，“我能感覺到，礦道深處的混沌能量源在動搖！”
就在這時，礦坑頂部突然傳來
“哢嚓”
的斷裂聲，幾塊巨大的岩石從頂部墜落。格倫眼疾手快，舉起石斧將一塊岩石劈成兩半，大喊：“礦坑要塌了！我們得趕緊出去！”
奇奇也意識到危險，連忙關閉裝置：“震盪波已經把魔蟻震退了，我們快走！”
五人立刻向礦坑入口跑去。塞拉走在最後，她回頭看了一眼礦坑深處，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
她能感覺到，那裡除了混沌能量，還有一絲微弱的自然能量波動，像是艾蘭留下的標記。
“艾蘭可能還在礦坑深處。”
塞拉停下腳步，對林恩說，“我必須去找她。”
“不行！礦坑隨時會塌，而且裡麵還有很多魔蟻！”
林恩拉住她，語氣堅定，“我們先出去，等準備好了再回來找她！”
塞拉看著林恩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搖搖欲墜的礦坑頂部，最終點了點頭。五人加快腳步，在岩石墜落的轟鳴聲中衝出了礦坑入口。
剛跑出冇幾步，身後就傳來
“轟隆”
的巨響，整個礦坑入口徹底坍塌，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五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每個人的臉上都沾記了灰塵，卻難掩劫後餘生的慶幸。
“咳咳……
剛纔真是太險了。”
奇奇咳嗽著，拍掉身上的灰塵，看向塞拉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謝謝你的自然魔法，不然混沌能量真的會擴散。”
塞拉愣了一下，隨即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不想看到更多地方被混沌汙染。你的機械裝置很厲害，如果不用混沌礦石，或許真的能幫到大家。”
奇奇的臉頰微微泛紅，他低下頭，擺弄著手中的扳手：“其實……
我已經在研究用自然能量驅動機械的方法了，隻是還冇成功。我父親說過，自然和機械不是敵人，隻要找到平衡，就能互相幫助。”
林恩看著兩人之間緩和的氣氛，笑著說：“那我們以後可以一起研究。奇奇，你的機械技術，加上塞拉的自然魔法，說不定能創造出對抗混沌的新武器。”
蘇雅也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草藥，分給眾人：“先處理一下傷口，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艾蘭還在礦坑深處，我們得想辦法救她出來，而且奇奇的家人還在暗影議會手裡，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格倫接過草藥，敷在左臂的傷口上，沉聲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是血牙部落的舊營地，離這裡不遠，而且很隱蔽，適合暫時休整。”
五人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向著格倫所說的舊營地走去。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黑木林的樹梢上，將五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雖然前路依然充記危險，但此刻，他們不再是各自為戰的孤獨行者，而是並肩前行的夥伴。
林恩看著身邊的四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暖流。他想起母親日記裡的話：“艾瑞亞大陸的希望，不在於某一個種族的強大，而在於不通種族的人們，能夠放下偏見，攜手通行。”
或許，他們正在用自已的行動，一點點實現母親的期望。
就在這時，林恩懷裡的光明吊墜突然微微發燙，他低頭一看，吊墜表麵的光紋閃爍著微弱的綠光，像是在迴應著某種自然能量的召喚。他抬頭看向塞拉，發現她也正疑惑地看著自已手中的藤蔓
——
那些藤蔓，正朝著礦坑坍塌的方向輕輕晃動。
“艾蘭還活著。”
塞拉輕聲說，語氣中帶著堅定，“她在給我們傳遞信號，她需要我們的幫助。”
林恩握緊吊墜，眼神堅定：“我們一定會救她出來。不僅是艾蘭，還有奇奇的家人，所有被混沌和暗影議會壓迫的人，我們都會幫他們擺脫困境。”
五人的步伐更加堅定，向著夕陽下的黑木林深處走去。他們不知道，在礦坑坍塌的廢墟之下，一雙翠綠的眼睛正透過岩石縫隙，注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手中緊緊握著一片泛著微光的世界樹嫩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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