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雙修，娘子竟是聖宗老祖？ 第69章 快慢
陳長生沒有理會外麵的喧囂。
依舊不疾不徐的前進。
又是一道紅色劍光出現，眼前虛影成形，煞氣轟然衝向陳長生。
地煞劍經，大成的地煞劍經！
陳長生意識到什麼，青霜劍瞬間變得通紅，煞氣狂卷而出，與劍光碰撞在一起。
嗡！
對方的煞氣充盈，陳長生都感覺到有些恍惚。
這一刻他知道那些死在他劍下的對手是什麼感受了！
火毒宛如霧氣一樣颳了過來，在陳長生臉上感覺一片灼熱。
他迅速變招，宛如狂風暴雨，與劍光不斷觸碰。
“地煞劍經的精意，就是狂暴，就是連綿不斷，就是以勢壓人！”
陳長生心中明悟，出劍氣勢越來越濃，煞氣越發渾厚。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他彷彿入魔一般，渾身煞氣驚人，眼裡隻有出劍，出劍，出劍！
等到他停下來，那地煞劍經的劍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
這由劍光構建出來的精神世界，在一瞬間潰散。
陳長生結實的踏出這一步，而後意識沉入混沌彌天鑒的虛幻世界，去消化剛才的領悟。
一直注意他的人發現他不動了，俱都在皺眉。
“難道是遇到問題，走不動了？”
“你看他的腳步已經動了，證明這一步沒問題，或許是有所領悟。”
“他前麵速度如此之快，不知道能走多遠！”
“如此劍法天賦，此人到底是誰？”
隨著陳長生一路上超過許多人，不少人將目光投在他身上，此時離得近的弟子，終於發現有一些不對勁。
“不知幾位師兄是否曾聽過秦玉璃與人賭鬥之事。”
“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自然聽過，說是秦師姐與一內門弟子賭鬥，結果敗了。”
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此人便是那內門弟子？”
“不錯，他如此速度，劍道天賦恐怕超群，比之當初的秦玉璃絲毫不差，也隻能是他！”
“不對，那人不是陳長生嗎？”
“……”
這些人不少都聽到陳長生的事情，場麵頓時寂靜下來。
“陳長生？玉淨青蓮？”
他們看陳長生的目光，先是震撼，而後變得又貪婪。
但在萬劍穀不能動武，否則會麵對這萬千劍氣傾軋。
“陳長生果然來了萬劍穀，快，把訊息傳出去！”
“他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還敢出現？”
“白庭州帶領幾個白家人提前從寶地出來，這時候不躲起來，還敢大搖大擺來萬劍穀，當真是不怕死！”
“如果怕死，他就不會在地煞靈山殺死周家之人了！”
“玉淨青蓮，還有陰陽秘地的寶物……”
張辰和王錚聞言怔怔看著陳長生，剛才他們討論的時候，陳長生就在身邊。
明知道白庭州已經來了，他還若無其事，這如果不是瘋了，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
“那可是蛻凡圓滿！”
……
地煞靈山。
白庭州坐在那裡，眼神冰冷。
他收到訊息就趕出來，誰知還是晚了，不僅陳長生沒殺死，白振和一眾天火峰弟子都死在陳長生手上。
“陳長生……”
他唸叨這個名字。
無論是白天畫，還是他，都以為陳長生不過是一隻隨手能夠捏死的螻蟻。
一個蛻凡一重之人，兩個蛻凡八重去殺他，已經是超足夠小心。
卻沒想到此人藏得如此之深。
現在知道陳長生手中還有玉淨青蓮，還有一件不確定的寶物，心中殺意就更甚。
他來的早，需要在其他人出來之前殺死陳長生，將東西奪到手。
“長風師弟，我知道陳長生和你們關係匪淺，所以我不會殺他，但玉淨青蓮事關重大，光憑他一個人保不住。你如果不交代他的下落，屆時玉淨青蓮被人奪了去，夏侯家定然不會輕饒。”
白庭州淡淡道：“師弟，孰輕孰重，你應當分得清楚。”
夏侯長風聞言皺眉，“白師兄，非是我不願說，我也不知陳師兄去了哪兒。”
“師弟，你且考慮清楚。”
白庭州眼神深邃。
事關玉淨青蓮和寶物，他都想直接動手。
夏侯長風在夏侯家不算重視，父母也隻是普通長老，殺了推給妖獸，也不會有大問題。
夏侯長風覺察到白庭州的殺機，額頭頓時冒汗，白家是他們夏侯家的附庸，此時卻想以下犯上。
“我是真不知道，如若不信你可以去詢問其他夏侯家的師弟，除了他們，到現在還有不少人暗中盯著這裡，足以證明當初陳師兄臨走時沒與我說過。”
他是在提醒白庭州，到處都有人看著，你要動手，就小心夏侯家找你麻煩。
白庭州深深看他一眼，準備帶人離開。
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遠方有人驚呼一聲。
“什麼，陳長生出現在萬劍穀？”
聽聞此言，夏侯長風眼瞳一縮，白庭州也停下了腳步。
“沒想到，他竟真的去了萬劍穀，當真不知死活！”
白庭州笑了一聲，帶著人轉身朝著萬劍穀奔跑而去。
夏侯長風神色鬱鬱，他不相信白庭州會那般好心，陳長生如果落在他手上，絕對沒有活路。
“長青師兄為何還沒出來？”
夏侯長青乃是夏侯輕霜一脈之人，有他在，定不會讓人去動陳長生。
“希望陳師兄沒事，就算是打不過，也一定要逃走！”
夏侯長風心中安慰自己，蛻凡九重和蛻凡圓滿，差距並沒有這般大，陳長生能殺死周家三個人，定然不會有事！
隨著陳長生出現在萬劍穀的訊息傳出去，很多人都動身了。
此前便有人說陳長生前往萬劍穀，哄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以為陳長生不敢去了。
“這時候敢現身，該說他愚蠢，還是自大？”
白庭州都回來了，其他去寶地的人也慢不了多久，這個時候現身，一個不慎就隻有死路一條。
司徒奇峰本身正前往萬劍穀，聽到訊息眼中頓時一亮，他就怕陳長生不出現。
他立刻叫上司徒家之人，迅速趕往萬劍穀。
與這些人相對的，陶明聽到訊息心中則是焦急。
然而薑承運等人還沒有回來，他們這點實力根本無濟於事。
白庭州的厲害他們當然知道，哪怕薑承運也不能說打得過，更彆說他們。
“這陳長生太能惹禍了，這個關頭，躲起來多好？誰能找到他？非要出麵，我們去了也一樣沒用。”
趙崇歎息一聲。
……
萬劍穀。
陳長生意識從彌天鑒中出來，感覺到了周圍氣氛有些詭異。
許多人也不往前走了，就這般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
更有甚至眼睛似乎在泛著光，彷彿看到了什麼絕世珍寶。
略微一回想，陳長生便明白自己身份應當被人知道了。
“我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了。”
在三月前，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勉強突破煉竅一重，入贅夏侯家。
不過轉眼之間，他卻成了聖宗內門弟子，更是許多人的眼中釘，欲殺之奪寶。
陳長生一笑了之，暴露也就暴露了，總不能為了不暴露身份，找個地方躲起來，連萬劍穀都不進了。
那麼他修煉還有什麼意義？
一步踏出，眼前變幻，似乎萬劍嗡鳴，劍光掠過，虛影出現。
陳長生眼眸一閃，迅速偏頭，劍光從他耳畔閃過，一縷頭發飄落下來。
好快的劍光！
青霜劍猛然出鞘，陳長生施展流星墜。
以快打快。
轉眼二十多招過去，落星劍法將虛影籠罩，劍光被他困住，逃無可逃。
這一個瞬間，陳長生感覺那劍光忽然閃耀，看起來很慢，卻從他劍光籠罩之中溜走，而後在半空中折返殺了過來。
看似很慢，實則快到極點。
陳長生偏頭，提劍擋住。
叮！
悠揚清脆的聲音在空間內回蕩。
劍光再次折返，直奔陳長生脖頸。
望著如同閃電一樣的劍光，陳長生感覺有種撕裂感，讓他心中煩悶。
眼睛看著劍光很慢，實際卻快到了極點，這種落差讓他動作慢了幾分。
他心中升起明悟，“這就是劍法的快慢之道？”
入微，輕重，快慢，都是劍法一種境界。
陳長生放緩攻勢，不斷與劍光切磋，體悟劍法中的玄奧。
他以入微境界去觀察，忽然想到此前施展劍法時的種種，逐漸找到一絲絲體悟。
正當他要抓住這絲體悟時，叮的一聲，一直不停歇對他發起攻擊的劍光，不知何故突然消散。
空間也在瞬間坍塌。
心神一個恍惚，陳長生回到現實，他馬不停蹄，立刻催動彌天鑒進入虛幻世界，抓住剛才領悟的那一絲靈光，瘋狂修煉落星劍法。
快快快，快慢……
他不斷試探，流星墜在他手裡施展出來，似乎都有些變了味道。
動作先是扭曲僵硬，而後變得生動自然，最後則是快慢有據。
陳長生心中微動，在其中加入無心劍步的理論，霎時間手中青霜劍變成了手臂的延伸，快慢之間的界限彷彿被打破。
一劍斬出，似快似慢，分不真切。
陳長生青霜劍劃破空間，宛若驚鴻。
他最後長舒一口氣。
“原來如此！這就是快慢之理！”
他的落星劍法，在這一刻終於摸到圓滿的門檻。
接下來需要的就是不斷磨練，不斷領悟！
陳長生毫不猶豫退出混沌彌天鑒，又是一腳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