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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放縱 第47章 人狠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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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風不起浪。

薑彌再是遲鈍,亦是心知肚明。

這事因她而起,她卻是一無所知。

一頓飯吃得意興闌珊,可又不願辜負蔡阿姨的好意,她吃了很多。

肖文妮連連誇讚阿姨的手藝堪比飯店大廚,整餐飯就在文妮和阿姨你來我往的吹捧聲中,慢慢收了尾。

吃完飯又小坐了會兒,肖文妮起身告辭。

薑彌也沒有多逗留的心思,囑咐阿姨今天就在家好好歇息,不用再負責他們的晚餐。

她謊稱要和陳麒現去外麵用餐。

薑彌走出小區,準備在街頭攔輛計程車。

包裡的手機響起。

她一看號碼,怔愣了片刻。

這通電話,該是意料之中的。

她掰著了一下手指,距離陳東海給出的一個月期限,所剩無幾。

薑彌就讓鈴聲一直響到最後,也沒有接起。

她不想在這個非常時期去麵對陳東海。

不用薑彌猜,也知曉這通電話的內容絕不簡單。

一週之內,仁芯集團市值蒸發五百多億,陳東海再是鎮定自若,到底也是坐不住的了。

他可是那麼精於算計,貪財好色的一個人啊。

上了車,薑彌第一時間聯係了陳麒現。

沒有說旁的話,隻轉告他自己這邊正往家趕去,問他還在不在家裡麵。

“我在老吳那兒喝茶。”仍舊是一副疏慢而倦怠的語調,他在薑彌麵前,絕不提一字的艱難與苦澀。

“野林嗎?”薑彌問。

陳麒現沒料到她會主動問些細節,指尖摩挲著茶杯,忽然心生為難。

他和吳時茂談的正事,最好是不要外人在場。

尤其是薑彌。

他不想把商戰上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暴露在薑彌麵前。

成敗隻在一念之間,失敗者的結局有著何等的慘烈與悲壯,不應該由她去操心與擔憂。

陳麒現決定參與她生活的那一刻,就發誓這輩子都要護她安寧。

讓她永遠住在城堡裡麵,世界隻有斑斕和童話。

他正朝著這個目標,不懈的努力和奮鬥。

陳東海和陳麒林,千不該萬不該,去將歪主意打到薑彌頭上。

他們統統低估了薑彌在他心裡的地位。

十八歲那年,他已經深知,為了薑彌,他可以連命都賠上。

陳麒林的一隻眼,也就是在那時廢的。

瞎的徹底,再也沒有治癒的可能性。

說真的,那時他還小,心存一點仁慈。

換到二十八歲的他,經曆過九死一生,如若再遇上那事,他絕對加倍的心狠手辣。

至少絕不會好心到給陳麒林留下另一隻眼。

陳麒現眼下有迫在眉睫的要事與吳時茂商談,不宜薑彌在場,以至於他不無心虛地對人撒了謊:“在老吳家。”

他正謀劃的事件,不能有一步的差池。

每一步,都是鋌而走險。

所以,他不想讓薑彌捲入哪怕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陳宅裡的每一人都是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頭。

就連他,也是暗中蟄伏十年,吃過了所有的苦,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終於有了一點敢於和陳東海叫板的資格。

父與子,終有一戰。

薑彌聽出了陳麒現口中的欲言又止,她很懂事,不願看他為難,便略顯輕鬆地說:“嗯,那你們談,我先回家。”

“好。”

“我讓蔡阿姨晚上不用給我們做飯了。”

“我可能會晚點到家,你不用等我吃飯。”陳麒現報備行程,他說得比較含蓄,為的就是不讓薑彌起疑,就刻意沒把話說死。

心裡,仍然關心她這個做飯小白會餓著自己,耐心地交待她:“自己做飯難吃就叫餐,吃多一些,還是太瘦。”

哪裡瘦了。

前兩天上秤,薑彌都已經一百出頭了。

“嗯,知道了。”

陳麒現還想再說什麼,轉頭看見吳時茂推門出去抽煙了。

他才毫不自知地失笑。

外麵人都傳他良心掃地,六親不認。

可每次對上薑彌,他都忍不住跟個老媽子似的,苦口婆心勸她這勸她那的。

拿她當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非得耳提命麵,一遍遍叮囑,才稍稍能放下心來。

怕她一個人不肯好好吃飯,怕她照顧不好自己,天冷了也不知道多穿一件。

總之,雞毛蒜皮的小細節,他都要橫插一腳。

一支煙抽完,吳時茂推門而入。

手上不急不徐盤著奇楠沉香,眼色沉穩,嘴裡的揶揄倒是不見少:“打完電話了?”

這是嫌他囉嗦。

不用他明講,這一點,陳麒現自己承認。

他們接著聊正事。

談的差不多,陳麒現點上一支煙,在嘴裡過了口,反過來揶揄吳時茂:“我跟你又不見外,特地跑出去抽煙,這不是多此一舉。”

“陳麒現,你看我是想看你秀恩愛的樣子麼。”

陳麒現不服氣:“怎麼就秀恩愛了,我和咪咪日常就這樣。”

吳時茂被他氣得不輕,這家夥就是故意的,明嘲暗諷他孤家寡人一個。

他將珠子盤得震天響,啪嗒啪嗒,到底是有著七情六慾的男人。

睨他一眼,講著氣話:“不然你繼續陷在小情小愛裡,也彆跟我這兒商量今晚的對策了。”

陳麒現翹著腿,窩在沙發裡,漫不經心仰頭抽著煙。

笑不達眼底:“老吳,退隱太久也挺無聊。要不要考慮出山,明著幫兄弟撐個腰呢。”

吳時茂認真思索了他的提議,不像一時衝動,更不像開玩笑的口吻:“可以考慮。”

話是這麼說,仇也是真記的。

“那你要不要,以後對我這種單身老男人,放尊重點兒。”

陳麒現吞雲吐霧的樣子,真像個渣男本渣。

滾動的喉結,克製的眼神,帥得人腿發軟。

他坐直身子,半彎著,隨手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

神色莫測道:“我給姓陳的打個電話。”

說完,他起身離開,在吳時茂肩頭鄭重地拍了下:“晚上見。”

人狠話不多。

唇邊那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簡直絕了。

這座城市的商業格局,彷彿因這無足輕重的三個字,即將要麵臨重新洗牌的大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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