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放縱 第61章 將歲月洗成相片
一前一後上了樓。
老房子的結構,最大的缺點就是樓梯緊湊且幽暗。
臥室朝南,打理得很是整潔。
看得出,平日裡薑嬸相當勤快,沒少下功夫。
老式的木窗,窗簾的遮光性不能和家裡的比。
陽光照進來,光線明亮,照暖了整間屋子。
陳麒現見薑彌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有點好笑,放下東西後,就開始脫外套。
薑彌眼神一黯,倒也用不著這麼直入主題吧。
她勸阻:“降溫了,脫掉外套會著涼。”
陳麒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穿著衣服洗澡?”
薑彌被他問得麵紅耳赤,上前一步,按住他去脫t恤衫的手:“這才大中午,你洗澡做什麼。”
“不是說了睡覺。”陳麒現理所當然。
薑彌試圖談條件:“先不睡,行不行?”
薑嬸還在下麵,雖然她聽不見,可一進屋就玩消失……
很不禮貌吧!
薑彌做不出這事來,好聲好氣繼續同他商量:“好老公,行不行?”
發完嗲,薑彌還伸手勾住他勁腰,把臉貼到了他的胸膛。
怎樣都行,就是不讓他留出餘地脫衣服。
陳麒現上一秒還在逗趣,看薑彌臉色變化可太有意思了。
下一秒就好老公的喊上了,他聽後,胸腔震動,腦袋裡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他變得無法正常思考,掰開薑彌的頭,輕輕捧起。
凝視她羞怯到蒙上水霧的雙眸許久,才捨得低下頭,在她鼻尖落下一個親吻。
“寶兒,老公真的困了。”陳麒現在她耳邊廝磨,低啞的嗓音翩然滑過,如夢似幻。
薑彌似受了蠱惑一般,才心知自己會錯了意。
空氣裡的尷尬此消彼長。
薑彌彆開眼,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去洗吧,我幫你衣櫥裡拿睡衣。”
陳麒現昨天幾乎一夜未眠,今天又開了四個多小時的高速車,確實疲憊。
他上床後,對薑彌做出邀請:“要不要上來,純聊天睡覺的那種?”
薑彌哪裡看不出,他又開始調戲自己了。
她彆扭道:“我下樓去看看薑嬸。”
畢竟,她臉皮薄,還是下樓去和薑嬸說會兒話更合適。
薑嬸沒有上過學,不識字,隻會寫自己的名字。
薑彌又看不懂手語,兩個人交流不太順暢。
好在她能從薑嬸的手勢中,稍微看懂個一二。
薑嬸比了個身高,大意是說,薑彌從小就離開了薑家宅,往後她沒有機會再看過她。
又用手指點了點薑彌的臉,應該是說她和小時候比起來,沒怎麼變過。
薑彌會心一笑:“怪不得薑嬸一眼就認出了我。”
薑嬸讀懂她的意思後,連連擺手。
自己著急忙慌從座椅上起身,薑彌不解,要跟著一同站起身。
被薑嬸按住,讓她稍安毋躁。
然後,她走去裡間屋子。
再出來,手上多了樣東西。
薑嬸平攤在薑彌麵前,是一本厚厚的相簿。
一下午,薑彌就坐在朝南的客廳裡,翻閱五歲到二十五歲的她。
從童稚,到懵懂。
從青澀,到成熟。
橫跨二十年的時間,將歲月洗成相片,靜靜躺在冊子裡,供人瞭解。
薑彌合上相簿,眼裡泛出光澤。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真正離開過。
對她不聞不問的四年,陳麒現也在默默留意她的動向,從遠處拍下一張又一張,她在校園裡形單影隻的身影。
可是她,走路總是低頭。
一次也沒注意到過他的身影曾出現過,曾離自己那樣近。
薑彌發著呆,鞭長莫及的後悔時,被一陣鈴聲所打斷。
“彌彌,今天碰到許經理,聽他說你受傷了。嚴重嗎?”來電是陳麒跡,他若無其事的關心,總能讓薑彌無所適從。
薑彌淡淡答:“快好了。”
“我才聽說,是麒林乾的。”他的措詞間,充滿了無奈,可仍是主動做出表率,“我來看看你好麼,我想當麵向你道歉。”
“不需要你道歉。”薑彌的語調,瞬間冷淡了幾分。
即使作為陳麒現的未婚妻,她也會和陳家人撇得乾乾淨淨,更彆說其他人。
能避則避,是她對陳家人的態度。
畢業進入大鯨,實在不在薑彌的預設之內。
她麵試成功時,並不知曉仁芯集團正在談收購一事。
薑彌的試用期長達六個月,仁芯集團的動作比想象中更快,在薑彌試用期間就做成了這樁收購案。
乾脆利落,一時還成為業內談資。
薑彌怕他死纏爛打,便多說一句:“而且,我在外地。”
陳麒跡試探性地問:“回老家了麼?”
薑彌沒心情跟他東拉西扯,對著他說不說實話,似乎也沒有所謂。
薑彌含糊應了一聲,算是承認。
“和陳總一起?”
薑彌下意識否認:“我一個人。”
她想著,自己最近還是不要和陳麒現之間有關聯得好。
多事之秋,自己儘量不要給陳麒現添亂。
陳麒跡見她興致低落,不再問東問西,又將話題轉到了最初:“我警告過麒林了,以後他見了你,再不敢傷害你。”
他歎了口氣,彷彿在難受:“彌彌,對不起。”
薑彌本想說,陳麒林給她造成的傷害,並不是一句對不起所能抵消的。
話到嘴邊,彷彿才清醒,這話對陳麒跡說,等於浪費。
他並不能真的替她說情或爭理,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她麵前低聲說幾句好話,打消她的顧慮罷了。
許多年前,薑彌會被他的虛情假意所蒙騙。
如今不會了。
她上過的當,不會再上第二回。
陳麒跡知道她心裡有氣,也恨陳麒林。
不回應,就是不肯原諒。
他隻好收起關心,試圖破解她的冷淡:“關於彭姨留下的東西,我放在大鯨的前台處。是扔是留,還是由你決定更合適。”
薑彌說:“我知道了。”
他多此一舉:“我沒有動過這些舊物。”
薑彌說:“應該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看不看沒什麼要緊。”
陳麒跡沒聽出薑彌的情緒變化,沒再多說什麼,便掛了電話。
總是這樣,她的心離他十萬八千裡。
他走不進,也捂不暖。
根本找不到哪個環節出了錯。
薑彌起身想上樓,隻見樓梯口有雙眼睛瞪著自己。
“趁我睡著,跟誰偷偷聊電話呢。”
也難怪沈譯榮封他“亞洲醋王”的封號,從他嘴裡說的話,就沒好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