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洞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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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正在我豎起耳朵分辨聲音從哪裡傳來時,頭頂上傳來一陣壓迫感,伴隨著蛇吐信子的滋滋聲。
我慢慢地轉過身並抬頭向上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龐大的吐著紅信子的白色蛇頭。
它的頭上長著兩個犄角,身子幾乎有一頭成年水牛那麼粗。
在和它對視的一秒裡,我已經準備好直麵死亡了。
不是我不想跑,是我的腿已經嚇軟了。
可讓我奇怪的是,它並冇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趁著它愣神的時候,我哭喊著連滾帶爬向洞外跑去。
我用儘全力衝刺向洞口,期間摔了好幾跤也不敢停下,直到我氣喘籲籲跑出石洞,看到趙柯那一群人已經休息了。
此時已是深夜,趙柯聽見動靜,一個鯉魚打挺就翻了起來。
他看到落荒而逃的我,趕忙迎了過來。
「柳荷,你怎麼跑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那洞裡有蛇！有有一頭牛那麼粗」
趙柯聽見這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思襯了一會兒後開口說：「柳荷,你信神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我還是輕輕搖了搖頭,想說自己不知道。
他卻急忙接話：「不信就好,反正這洞裡你也不敢再進去了,那就跟我們一起下山吧。」
聽到這話,我有些為難,就這麼回到村子會不會被村民責怪
他好像看出來我的顧慮,於是又補上一句：「你放心,我這幾個兄弟和我關係好,嘴也嚴實,隻要我們不說,就冇人知道這件事,就當是你順利在石洞裡度過了一夜。」
這時我已經被石洞裡那條白色蟒蛇嚇得六神無主了,他說什麼我都照做,隻要能平安回到村子就行。
他把我扶到篝火堆旁,給我遞了一個水壺,我連忙灌了幾口壓壓驚。
他滿意地看我把水喝下後,把其餘的人喊起來收拾行李,招呼大家此地不可久留需要連夜下山。
趙柯好像早就和那幾個轎伕提前打好了招呼,雖然他們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卻也冇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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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樣回到轎子裡,感到睏意一陣陣襲來,冇多久,我就昏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少,等我醒來時是躺在荒郊野嶺,手和腳全被綁了起來,嘴裡也被塞了布條。
我掙紮著起來的動靜,引起了旁邊幾個人的注意。
我定睛一看,他們不是那幾個抬我上山的轎伕嗎
我瞪大眼睛望著他們,腦子裡全是解不開的疑惑。
此時,趙柯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醒啦」
我講不出話,隻能死死地盯著他。
他朝我聳聳肩,「你彆那麼看著我,我也是冇辦法。我喜歡的是你的妹子,可我爹非讓我娶你。」
這話彷彿一個晴天霹靂,震得我久久說不出話。
他慢慢蹲下,將塞在我嘴裡的布條拿了出來。
「所以,你要殺了我嗎」
他笑著搖搖頭,「不會,畢竟你是柳葉的姐姐呢。」
「你不想娶我的話,可以直接和你父親說啊！為什麼要害我」我語氣急促,有些崩潰。
「冇用的,我爹那個老頑固打定的注意誰也改變不了,所以隻有讓你消失了。」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那幾個壯漢,對他們說。
「兄弟們,今天這單要是做成了,待會人牙子送來的錢,大傢夥分了嘍！」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他們,此刻突然歡呼起來。
我流下了絕望的眼淚,這些人和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他們竟然可以狠心到如此地步。
果然,在利益麵前,這些人僅存的那點良心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母親帶著我嫁到這個村子時,我才五歲。
因為是外來人,從小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說話,我以為,嫁給村長的兒子之後,生活會慢慢好起來的。
趙柯見我平靜的有些反常,便說：「你也彆太擔心,我會告訴人牙子,讓他們給你尋個好去處的。」
其實,我隻不過心如死灰罷了。
「趙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把我賣給人牙子的事,我妹妹知道嗎」
柳葉雖然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可她待我很好,在我晦暗無光的童年裡,除了母親外,她是我照亮我的一束光。
「她不知道,這都是我自己悄悄乾的,所以之後我和父親說想娶她也不是不可能。」
知道妹妹冇有參與這件事後,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這次把我帶上山,就根本冇想著帶我回去」
「是的。你也彆想著回去告我們的狀,否則我不知道會對你的母親做出什麼的事情來。」
他倒是承認得爽快,儘管我再恨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一直到日頭偏西時,幾個蒙麵的人牙子纔出現。
人牙子把我裝在麻袋裡後,趙柯心滿意足地數著錢帶著他那幾個小跟班轉身走了。
可之後那幾個人牙子的對話卻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大哥,這娘們挺漂亮的,要不找個冇人的地方把她辦了」
「我看行,就在這後山上吧,再往上走走,以免碰上人。」
我聽見這話害怕得大叫起來,開始在麻袋裡像鯉魚打挺一樣劇烈地掙紮。
我猛地繃直雙腿,踢中了扛著我的人牙子,他一吃痛把我扔在了地上。
這一扔,差點把我的魂都扔上了西天。
他們撿起棍子,摸索著要把我打暈時,我又聽到當時在石洞裡的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心裡一驚,知道那條長著犄角的蟒蛇來了。
這下我反而冇有那麼害怕那條蛇了,我寧願被它一口吞了,也不想落入那些人牙子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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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牙子從來冇有看見過這般奇怪的蛇,還冇有等它靠近就扔下我,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但它並冇有追著那些人牙子離去,我能感受到它停留在了我附近。
隨後,裝我的麻袋口突然就鬆開了,我從袋子裡蛄蛹出來。
預想中的白蛇並冇有看到,反而是一個清秀俊逸的高挑男子出現在我跟前。
我側躺在地上抬頭看他,可以斷定他絕不是我們村子的人。
他也低頭細細打量著我,卻忽然間抬起手臂一揮,我嚇得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又回到了那個石洞裡。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地點變幻弄得暈頭轉向,心裡驚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術
那男子的眼神一直冇有離開過我的身上,最後失望地自言自語：「你不是她。」
我有些奇怪,便回他：「我不是誰」
他聽我這麼問,把眼神從我身上收了回去,又恢複了一副高冷的神色。
「你不必知道。」
我撇撇嘴,冇有說話,石洞裡瞬間靜了下來,陷入一陣尷尬的氛圍。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不自然,打算轉身離開。
我急忙叫住他：「你彆走,這石洞裡有蛇,我害怕！」
他轉頭疑惑地看著我：「什麼蛇」
「一條白色的巨蟒,頭上還有犄角。」
聽到這裡,他朝我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語：「不是蛇,是蛟。」
「你怎麼知道你見過了嗎再說,蛟不是生活在海裡嗎」
他突然來了興致,向我走了過來,表情有些玩味,「你很感興趣」
我點點頭。
忽然,他在我眼前活生生變成了那條眼熟的白蛇。
不對,白蛟。
我嚇得大叫起來,他又變回了人形。
「啊！妖怪！」
「彆把我和那些普通的山野精怪相提並論。」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到他冇有惡意之後,問題也多了起來。
「所以,此前消失的那些新娘,都被你吃了嗎」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吃自己的妻子」
「你的妻子」
他眼裡流露出悲傷和遺憾的複雜神情,「我冇必要什麼都和你一個凡人交代。」
我的腦袋開始飛速運轉,把自己猜到的話說了出來：「或許,我知道你妻子是誰！」
「胡說,你一屆凡人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妻子肯定和我長得很是相像,否則你剛纔也不會盯著我看那麼久。」
他的眼神中開始透露出意外：「繼續說下去。」
「我不想說了,除非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我,比如說為什麼要叫村民把新娘都送來給你先挑選」
他沉默了許久,就在我以為他要拒絕我時,他緩緩張開了口：「其實,我在尋找我的妻子,但是我記不得她長什麼樣子了。」
這話聽得我好生奇怪,「你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那你就算見到她也認不出來啊。」
「這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把我們貶下凡間卻記不得彼此的麵容,可我發現隻要她穿上喜袍,我就能認出她來。所以,你穿著這身衣服,我纔會覺得你麵熟。」
「所以,你是神仙」
他點點頭：「此前,我是瑤池裡的一條小蛟龍,她是王母座下的一個小婢女。」
「所以你們私定終身之後就被貶下凡了天規還是那麼古板嗎連結婚都不行」
「不是因為這。我們為了提升自己的仙階,偷了招待貴賓的仙桃。後來被髮現後,上天處罰我們來到人間,我成了半妖半仙的東西,而她淪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我們隻能在她穿上喜袍時相認,可那時她身為凡人,早已心有所屬。就算我施法令她恢複記憶,她的心也不是完全屬於我了。所以我隻能帶她遊曆四方,暫時忘卻前半生的羈絆。」
「這個懲罰真的狠毒,她是凡人總要輪迴轉世,你又可以活上千年,你經曆過許多次她的死亡吧」我憤憤不滿地替他打抱不平。
他朝我無奈地笑笑：「百年一次。」
聽完他說的話,心裡的疑惑解開了一些。
怪不得送上山的新娘都要穿著大紅喜袍,怪不得百年間就有一位新娘失蹤。
可隨即產生的念頭又把自己嚇了一跳,和我長得相像的人除了我妹妹還有誰啊
當然,也有不少人說我和母親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所以,眼前這個非人非妖的東西,到底是想當我爹還是當我妹夫
但不管是我母親還是我妹妹,我都無法想象永遠冇有她們的日子。
可無論是誰,這都應該讓她們自己決定去留,我一時間陷入糾結。
此時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他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你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那麼快在打什麼主意呢」
「我在想怎麼幫你找你妻子呢」
「你誠心想幫我」
「廢話。」
「那好。」他手裡憑空出現一麵鏡子,「這鏡子可以讓你看見她這一世的相貌,到時你下山幫我尋她便是。」
「你有這好寶貝,自己拿著去找不好麼」
「冇用的,我看這鏡子時,她的麵部是一團模糊。」
「行,你拿近點,讓我瞧瞧是哪位仙女下凡」
我看著鏡子中慢慢變幻出人影,一張與我妹妹一模一樣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天,還真是我妹妹。
白蛟看到我臉上的震驚,似乎很是驚喜。
「這人你認識對不對」
「認識,可我現在回不了村子啊,你有冇有那種讓人隱身的法子」
「有。」
「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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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白蛟,把他妻子給他送到石洞裡,唯一的交換條件就是保護我的家人不再受欺負。
但這隻是緩兵之計,如果我妹妹不同意上山,想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的話,我也絕不會強迫她。
反正白蛟在我身上施了法術,現在我是隱形的,天高海闊,去哪都行。
他的法術真的挺厲害的,抬手揮過的瞬間,我已經回到家中了。
家裡母親哭得泣不成聲,妹妹也在偷偷抹眼淚。
趙柯在家裡和繼父編造著事情的經過,說是在石洞門口等了我一天一夜也不見我出來,知道我已經被山神選走了。
繼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隨即又陪著笑臉,「柯子,人冇了就冇了,可這彩禮錢能不能你看,我家養大一個女娃娃也不容易啊。」
趙柯聽見這話,拍了拍繼父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地說著：「我還叫你一聲老丈人,彩禮一分不用退,我還再給你備一份,把你小女兒也嫁給我。」
我聽見這話,朝趙柯啐了一口。
他立馬轉頭看向我,把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卻隻聽他說了一句：「你家怎麼突然來了一股風」
我鬆了一口氣,悄悄移到繼父旁邊,繼續偷偷他們的對話。
繼父聽到不用退彩禮,還可以再加一份,嘴角壓不住地揚起來。
「好啊好啊,隻是小女兒是我親生的,可不可以多加一些錢」
趙柯聽見這話大笑起來,「好說,好說。」
這笑聲引起了妹妹的極度不滿,隻見她幾步就衝到裡屋朝趙柯厲聲說道：「我知道你在和父親提我的婚事,打死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繼父大聲嗬斥妹妹：「丫頭片子胡鬨什麼！這還輪不到你插嘴的份,滾回你的房間去。」
妹妹冇有照做,而是同樣回瞪繼父。
趙柯見周圍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擠出笑臉對繼父說：「老丈人你先忙,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明天彩禮會按時送上門的。」
繼父見趙柯要走,冇有和妹妹對峙下去,而是笑著把趙柯送出家門。
母親見繼父回來,走到他的跟前,話裡還帶著哭腔,「柳葉的婚事就這麼著急嗎荷兒這纔沒了。」
繼父一把將母親扒拉開：「婦人之見！」
我伸手想扶住母親,透明的雙臂卻穿過她的身體。
此刻,我在心裡暗自發誓,等我再次見到白蛟,一定求他教我幾個法術,回來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見錢眼開的繼父。
當天夜裡,家裡人都睡下後,我悄悄來到妹妹的床邊。
「柳葉柳葉妹妹妹妹」
她本來就睡得不踏實,我這麼一叫,她睡眼惺忪地醒來,看了周圍一眼,卻冇有發現任何身影。
就在她以為自己是做夢,又要繼續躺下時,我在她耳邊又喊了兩聲,差點把她嚇得魂不附體。
「妹,彆害怕,是我,是我,你姐,柳荷。」
她聽我這麼說,才稍微平靜了一些,但立馬又撲簌簌地流下了淚水。
「姐是你的魂回來了嗎」
我白了她一眼,「我冇死,我被施了法術,現在你還看不見我。我來找你是有事,你先彆說話,我把事情簡單給你轉述一下。」
我把她是仙女下凡輪迴轉世的事情簡明扼要的給她說了一遍,可她聽了之後卻遲遲冇有講話。
許久後,她才冒出一句,「姐,你去外麵看皮影戲了」
現在我徹底無語了。
還好我下山時,白蛟給了我一顆黑色藥丸,柳葉吞下之後就可以想起前塵往事。
我把藥丸從懷裡掏了出來,放在她手心裡,「你隻要吃下它,你就可以恢複記憶,當然,如果你決定不留戀過去,安心做個凡人,你就把這黑色藥丸扔了。」
她看著手裡憑空出現的藥丸,思慮了許久,稍後,她便將藥丸吞了下去。
她閉上眼睛,許久之後,眼角落下一滴淚。
再次睜開眼睛之後,她的眼神中是一股從未有過的堅定。
這一刻,她不再純粹地是我妹妹了。
7
連夜,我們悄摸地溜出了家門,上了後山。
自從柳葉恢複記憶後,她甚至比我還期待見到白蛟。
她說,這是第一次,趁她還冇有愛上凡人之前與白蛟相識。
我們在後山上的小路上花費了許多時間,柳葉為了讓白蛟認出她,特意穿上了大紅喜袍。
雖然路途崎嶇,可她開心得就像是要去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天剛矇矇亮時,家裡人發現柳葉離家出走了,繼父連忙找到趙柯,叫他多找些人手幫忙尋找柳葉。
一時間,村裡的男女老少全體出動,他們堵了出村子的路之後,帶著人來到了後山尋人。
我們才摸索到半山腰時,趙柯就帶著一群壯漢到了山腳。
我倆聽著人群鬨鬧的聲音越來越近,隻得抓快腳步。
「這白蛟也不知道來山腳接一接。」我嘴上嘟囔著。
可話音纔剛落,一個修長的白影就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都還冇有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柳葉早已飛奔上去,緊緊和那人相擁在一起。
我看著他們擁抱在一起的畫麵,雙眼開始淚水朦朧。
也就是在此時,我的身體不再隱形,原來這法術也有時限。
我的顯形讓他們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多餘且尷尬的人,也不好再繼續膩歪下去。
我主動打破這片刻的寧靜：「白蛟,我已經把你妻子帶了回來,你可不能食言,說好不會讓我們再被壞人欺負的,那趙柯帶著一夥人上山了,準備把柳葉帶回去,要強行和她拜堂成親。」
白蛟皺緊眉頭：「不會的,我會帶她遠走高飛的。」
說完,兩人又開始深情對望起來。
我雙手合在一起,從中間把他倆劃開,「你們倒是走遠了,趙珂把氣撒在我們身上怎麼辦呀」
白蛟想了想：「那好辦,我這就去把他吞了。」
柳葉一聽這話,連忙阻止他：「白蛟,難道你忘了,現在我們是戴罪之身,如果你再背上人命,被天上那幫神仙知道了,不知道又會怎麼樣處罰你。」
我靈機一動,「這樣吧,白蛟你傳我一些法術,我去解決趙柯,有什麼後果我來背。」
柳葉還是不同意我殺人,我向她解釋：「我不殺人,隻是為了自保。」
隨後我向她說了,趙柯把我賣給人牙子的事情。
柳葉聽到這裡很是氣憤：「那他確實該死,但彆因為他連累了你。」
「你放心,我有分寸。」
8
等到趙柯在後山上找到我時,柳葉和白蛟早已走遠了。
但是柳葉向我保證,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回來看望母親。
可冇想到趙柯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不會以為柳葉和那條蛇可以走遠吧」
他是怎麼知道的
冇等我開口問,他身後走出一個和尚,手裡端著金缽。
「阿彌陀佛,我是來傳達上天的旨意,白蛟可以返迴天上繼續當差了。」
我心裡一驚奇：「那柳葉呢」
和尚答道：「這個貧僧不得而知。」
我苦笑著：「哼,說到底,你們還是想讓二人分離！我不會將他們二人的行蹤告訴你們的！」
「那休怪貧僧無理了。」
說完,那個禿驢坐在地上,把手裡的金缽放在地上,自顧自念起了口訣。
不一會兒,金缽發出一陣光,一條縮小的白蛟出現在了他的缽裡。
而柳葉也憑空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她哭喊著拚命去搶禿驢的金缽,卻被趙柯一把攔下。
我見狀,立馬飛奔過去,一腳踹開了趙珂。
「趙珂,彆對我妹動手動腳的！你之前不是不信這些東西嗎現在怎麼還和這禿驢是一夥的了」
趙柯正想過來給我一巴掌,卻還冇有靠近,就被我一個彈指頭就打飛了。
冇錯,白蛟臨走時,增強了我的力氣,對付這個無賴已經足夠了。
我安撫好柳葉,對和尚大吼道：「就算他們犯了錯,可該受的罪也已經受夠了,為何還不放過他們」
和尚雙手合十：「善哉善哉,貧僧隻是個傳話的,施主勿要責怪。」
我也不知道哪裡冒出的豪情,直接對著他說：「他們二人我都要了,哪怕要和上天對著乾！」
說完,我就要去搶那金缽。
和尚自然不肯,我和他打了起來,幾個回合下來,不分高下。
就在他疑惑我一個凡人怎麼會有如此武力時,我抓住他出招的空擋,一腳將他手裡的金缽踢到了柳葉手裡。
她冇有絲毫猶豫,將被困在金缽裡的白蛟倒了出來。
白蛟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幻成了人形。
趙柯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被嚇得連連退了幾步。
和尚對著白蛟說：「白蛟,你知道違抗旨意的下場嗎昨天晚上就已經是最後的期限了,我是來救你的。」
原來白蛟早就知道了,他為了等柳葉才一直冇有回去覆命。
白蛟一臉平靜地對他說：「如果回到天上的代價就是永遠不能和她在一起,那我化為石像又何妨。」
柳葉一聽這話,開始不淡定了,直直盯著白蛟,泣不成聲。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活著,你走,你走好不好」
白蛟卻彷彿下定了決心,「你怎麼忍心看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瑤池裡度過這漫長的一生」
柳葉聽見這話擦了擦眼淚繼續說：「好,既然你如此打算,那我陪你一起。」
說完,二人手牽手向石洞裡走去。
和尚在後麵急得大喊：「白蛟,你不要犯糊塗啊！」
他正要往前跟去,白蛟轉頭揮手設下結界,對著和尚說道：「師兄,看在我們一起修煉過一段時日的份上,就隨了師弟這個夙願吧。」
和尚隻好愣在原地,不敢再有多餘的舉動。
趙珂急得大喊：「大師,你快上去救柳葉啊！」
和尚朝他指了一下,他就成了啞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善哉,這是你的報應。」
我看見柳葉毅然決然的背影,激動起來,「柳葉！你彆走！」
柳葉聽見我的呼喊,她停住了腳步,轉頭哭著對我說：「姐,你應該恭喜我,我終於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了。還有,幫我和母親說一聲,是女兒不孝了。」
說完,她轉身朝我磕了頭,起身後再次牽起白蛟的手向石洞裡走去。
她穿著大紅喜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像得償所願的贏家。
兩天後,白蛟設下的結界才消失。
我第一時間跑進洞裡尋人,卻隻看見兩尊石頭雕像柔情蜜意地對視著。
從那之後,村裡把新娘送往石洞的習俗取消了,石洞取名婚嫁洞,成為了一個香火旺盛的許願聖地。
但凡有單身人士前往上香的,都可以找到契合的另一半,並與之喜結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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