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不愛,勾皇小叔入懷,你哭啥 089
天大的好訊息
林公公見狀,趕忙上前,神色慌張地將張天澤扶起。
張天澤站起身,胸脯劇烈起伏,怒目圓睜,眼中除了憤怒,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恐。
他望著周明婉懷中的小虎,厲聲喝道:“皇後,還不快把這小畜生弄走!”
周明婉輕輕撫摸著小虎的腦袋,動作輕柔,隨後將小虎遞給馬嬤嬤,輕聲說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這可是外邦進貢的純種虎斑貓,您之前還對它讚不絕口,誇它既有虎紋霸氣,又不失嬌憨可愛,怎麼如今卻如此懼怕?”
馬嬤嬤接過小虎,識趣地退下。
待小虎消失在視線中,張天澤的情緒才漸漸平複。
但他周身散發的寒意卻愈發濃烈。
自己堂堂一國之君,竟在眾人麵前被一隻小貓嚇得如此狼狽,顏麵儘失。
他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與疑惑。
往昔他對貓兒毫無畏懼,如今這莫名的恐懼究竟從何而來?
正思索間,他看向地麵,那滴鮮紅的血跡已然消失不見。
周明婉明白這是馬嬤嬤有意為之。
隻是沒想到小虎竟會將血跡舔舐乾淨。
此時,張天澤的疑心已然達到繁體,他動了動嘴唇,正欲下令搜查。
床榻上的張承佑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那咳嗽聲劇烈起伏,每一聲都揪著眾人的心。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落在張承佑身上。
周明婉心急如焚,幾步奔到床榻前,緊緊握住張承佑的手,急切地呼喚著:“承兒,你怎麼了?”
“承兒,母後在這兒,你定會沒事的,定會沒事的……”
張天澤也快步走到床榻邊,他盯著張承佑,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惡毒與希冀,即便他極力掩飾,卻還是被周明婉捕捉到了一絲。
在周明婉的聲聲呼喚中,張承佑猛地吐出一口濃黑的黑血。
那黑血濺落在被褥上,觸目驚心。
“承兒!”周明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
她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放在張承佑的鼻尖,當指尖感受不到那一絲微弱氣息時,她的世界瞬間崩塌。
她緊緊抱住張承佑,哭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承兒,本宮的承兒,你彆嚇母後。”
“快睜開眼睛看看母後,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嚷著想吃母後親手做的桂花糕嗎?”
“你睜開眼睛,母後這就去做,馬上就去做……”
“承兒,你送母後的那隻小貓不聽話,它走了,母後又養了一隻,可乖了。”
“你快睜開眼,母後把它抱來給你玩,好不好?承兒……”
張天澤在一旁,佯裝驚慌地倒退兩步,目光落在孫太醫身上,厲聲催促道:“快看看,太子究竟怎麼了!”
孫太醫慌慌張張地站起身,雙手顫抖。
他將手指放在張承佑的鼻尖,輕輕探了探,而後“撲通”一聲跪地,聲音帶著哭腔,悲痛地喊道:“皇上,太子薨逝了……”
張天澤又不可思議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搖著頭,眼眶泛紅,不知是因為悲傷,還是那難以掩飾的興奮。
他嘴裡喃喃道:“不會的,這不是真的,太子怎麼就……怎麼就沒了呢?”
“不會的……”
此刻,鳳棲宮中眾人皆跪地,低頭默哀,聽著皇後那悲慟欲絕的哭聲,每個人的眼眶都漸漸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肆意飄落。
周明婉的哭泣聲一聲又一聲傳出鳳棲宮,似乎那些大雪都在悲泣悲鳴。
——
“娘娘,娘娘,天大的好訊息!”珍珠一路小跑,腳步急促,裙袂帶風,慌慌張張地衝進了甘泉宮。
此時,昭婕妤正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椅上,雙目緊閉,一隻手輕輕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她麵色冷峻,秀眉緊緊蹙在一起,像是凝聚了無儘愁緒與哀怨
。
就在剛剛,皇帝張天澤拂袖而去,隻留下她一人在這空蕩蕩的宮殿中黯然傷神。
她獨自在房內待了許久,滿心委屈與不甘。
誰料禍不單行,緊接著便有宮人匆匆來報,她的弟弟昭國華在街頭遇刺,身受重傷,性命垂危。
聽聞此訊,昭婕妤震驚得瞪大了雙眼,憤怒與悲痛瞬間湧上心頭。
她猛地站起身,隨手抓起身邊的物件,狠狠砸向地麵。
如今她被禁足在這甘泉宮,如同被困在金絲籠中的鳥兒,既無法向張天澤求情,讓自己能回府探視弟弟。
她心裡清楚,弟弟平日裡行為放蕩,荒淫無度,強搶民女的事情沒少乾。
可那又如何?
他始終是自己的親弟弟,血濃於水的親情容不得她去苛責。
弟弟是她為數不多的牽掛。
她知道這一定是魯國公府所為!
竟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嫡女,對弟弟痛下殺手。
想到這裡,昭婕妤心中的恨意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幾乎要將她淹沒。
恰在此時,珍珠冒冒失失的聲音打破了宮殿內壓抑的死寂。
昭婕妤陡然睜開雙眼,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珍珠,那眼神中的淩厲與冰冷,讓珍珠如墜冰窖。
珍珠本是被那好訊息衝昏了頭腦,此刻被昭婕妤這般凶狠地一瞪,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娘娘恕罪!”珍珠聲音顫抖,帶著幾分惶恐。
昭婕妤冷哼一聲,聲音冰冷刺骨:“你竟覺得本宮弟弟遇刺重傷是好訊息?”
話語中裹挾著濃濃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珍珠嚇得連連磕頭:“不是的,娘娘。”
儘管珍珠極力壓低聲音,但言語間那難以抑製的喜悅還是泄露了出來。
她心裡篤定,這個訊息,必定能讓娘娘開心。
“是太子薨了!”
珍珠湊近昭婕妤,壓低聲音。
刹那間,昭婕妤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
隨即,笑意緩緩爬上她的嘴角,彷彿積壓在心底許久的鬱氣,在這一刻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下意識地輕撫著小腹,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剛剛那副陰沉悲慼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