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不愛,勾皇小叔入懷,你哭啥 092
太子怨念太深了
況且,他的人設就是寵愛皇後。
人設不能崩!
周明婉在張天澤的眼眸之中捕捉到了一絲驚恐之色,雖然相比起上次在鳳棲宮時,此刻已經淡定了許多。
一定是陳國師給他吃了藥,才使得他那喝了老鼠血後產生的副作用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免禮,平身。”張天澤開口說道。
若是平日,他定會滿臉關切地走到周明婉身旁,親自將她扶起來。
畢竟他向來善於在眾人麵前做戲,以彰顯他的深情與關懷。
可此刻,周明婉的懷中抱著小虎,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謝皇上!”眾人齊聲謝恩。
“發生了何事?”
張天澤陰冷的目光落在眾人的身上。
“為何朕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太子靈堂前大呼小叫,亂哄哄的,成何體統?”
他的語氣冰冷,帶著天子之怒,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剛剛站起身,此刻又再一次齊刷刷地跪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出。
德妃見狀,儀態優雅,恭敬道:“稟皇上,適才一隻黑貓爬上了太子的金棺木,在金棺木之上落下了血腳印。”
她頓了頓,眼神掃過眾人,接著道,“有人說這乃是不吉之兆。”
“太子如今剛薨逝,可有人卻說出這樣的汙言穢語,皇後娘娘自然是生氣的。”
她的話語看似在為周明婉打抱不平,實則話裡有話,暗藏玄機。
德妃話音剛落下,一直站在張天澤身旁的陳國師已經幾步上前。
他雙眼圓睜,看著金色棺木之上的朵朵血色梅花腳印,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好似見了鬼一般。
他連忙躬身朝著張天澤,神色慌張又帶著幾分故作神秘道:“皇上,金色棺木之上出現黑貓,更是留下了血腳印,這乃是大凶之兆啊!”
他微微抬起頭,繼續說道,“想必,定然是太子殿下怨念太深,邪氣滋長,故而無法安息,從而成了怨靈。”
“太子本就是一國儲君,身上也有著些許龍氣,如今這龍氣竟成了邪氣,化作怨念,這可是非常棘手之事!”
陳國師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瞬間變得惶恐了起來。
此刻,宮外的風雪被寒風吹得呼呼作響。
那呼嘯的風聲將靈堂之內的白色帷幔吹得肆意飄飛。
突然,一個宮燈被風猛地吹滅,黑暗瞬間籠罩了靈堂的一角。
眾人再一次發出了驚恐的驚叫之聲,許多妃嬪已經嚇得紛紛抱作一團,花容失色。
張天澤見狀,厲聲喝道:“都給朕閉嘴!”
他沉沉的目光越過眾人,最後落在了周明婉身上。
那眼眸之中有著些許陰冷,又染上了三分擔憂。
然而,周明婉心裡清楚,這三分擔憂不過是他裝出來的罷了。
張天澤的演技,真是越來越拙劣了。
最後,張天澤歎息一聲,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陳國師身上,低沉問道:“朕已下令徹查太子中毒一事,可如今還沒有絲毫的眉目。”
“想不到他竟然會成為怨邪!”
“朕甚是心痛!”
話音落下,他的眼眶竟然還微微紅了,那動情的模樣,若不是周明婉深知他的為人,差點就被他騙了過去。
此時的周明婉心中已經有了大半的猜測。
隻怕此事是張天澤與陳國師暗中所為。
不然,怎麼可能那黑貓前腳剛出現,後腳他們二人便這般準時地趕到這兒了?
天下哪會有這般巧的巧合?
陳國師上前一步,恭敬地道:“皇上,明日便是太子停屍第七日,是怨邪之念最為濃重之時。”
“皇上放心,隻要在宮中舉辦大祭祀,老道在金棺木之上定下鎖魂釘,便可消除太子殿下的怨氣。”
他微微停頓,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隻是,太子殿下怕是不能入葬皇陵了。”
“得葬於婆娑河,讓婆娑河之中的河水靈氣滋養棺木,才能讓太子殿下安息。”
張天澤聽聞此言,點了點頭,將詢問的目光落在周明婉身上:“皇後,為了太子著想,隻能聽憑陳國師所言了。”
周明婉眼眶通紅,悲傷異常,可她依然隱忍俯身:“皇上也是為了承兒好。”
她的目光仿若寒星,沉沉地落在陳國師身上:“那明日便有勞陳國師了。”
陳國師一甩手中拂塵:“皇後娘娘不必言謝,此乃老道職責所在。”
“明日大祭司儀式需用到諸多食材,皇上,老道這便下去準備。”
張天澤微微頷首,深邃的雙眸又朝周明婉懷中抱著的小虎瞥去一眼,而後不緊不慢地往後退了一步。
“朕尚有要事亟待處理,便先回禦書房了。”
說完,他目光深深地在那具金色棺木上停留片刻,隨後轉身,邁著步伐大步離去。
周明婉佇立原地,凝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絲帕,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張天澤與陳國師此番行徑,究竟是真心要讓承兒的魂魄永困地府、不得超生,還是對承兒的詐死之舉起了疑心?
念頭在她腦海中翻湧,攪得她心緒不寧。
周明婉緩緩收回目光,心中滿是忐忑。
而她這副神思不屬的模樣,落入眾嬪妃眼中,卻成了失魂落魄的落魄之態。
昭婕妤站在人群之中,身姿婀娜,臉上掛著淡淡的妝容。
此刻,她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冷笑,那笑容裡藏著怨毒與快意。
周明婉竟然膽敢掌摑她的祥兒,今日定要讓她嘗嘗失去至親,還要背負自己兒子生了怨念、不得超生的痛苦的滋味。
那笑容如同暗夜中的毒蛇,陰冷而危險。
德妃將昭婕妤嘴角的那絲冷笑儘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地從袖間取出絲帕,輕輕擦拭著麵上本就不存在的淚珠,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周明婉麵前。
剛欲開口安慰,周明婉已然抬起眼眸。
那雙眼眸中滿是疲憊與哀傷,卻仍強撐著朝德妃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妹妹不必多言,本宮心裡明白此事的輕重。”
“陳國師與皇上,想來也是為了成兒好。”
說罷,她移步至張承佑的棺木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冰冷的棺木,眼眶瞬間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本宮怎麼也想不到,我乖巧懂事的承兒,竟如此命苦。”
“本宮若要怪罪,也隻能怪那狠心的下毒之人,何其歹毒!”
“這般蛇蠍心腸之人,日後定不會有好下場。”
周明婉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眼中噴薄而出的怒火,彷彿要將那下毒之人灼燒殆儘,惡語如同利箭般射出。
張天澤蹙眉,身形猛的一頓!
這皇後指桑罵槐,膽子越發大了。
不過想起明日的大祭司,張天澤便隱去了眼中的憤怒,麵上有一絲絲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