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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那天,我親手砍下了狐妖夫君的狐尾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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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

這個上古禁術,我練過無數遍,一擊必中。

他突遭襲擊,噗地吐出一口血,眼中還帶著駭然。

“蘇照棠,你你背叛我?!”

我緊緊抓著手中的狐尾,勾唇笑了笑。

“景時淵,龍筋換你狐尾,你也冇虧,不必如此。”

他咬著牙,氣急敗壞。

“為什麼難道你接近本座,全是為了我的狐尾?你休想走!”

他伸出手,想以法力壓製我。

可他忘了自己剛剛失去最重要的第九尾,修為已經大跌。

我輕輕一閃身,躲過他的攻擊,就飛遁離去了。

身後傳來他虛弱的呼喊。

“照棠,你彆走”

回到族中時,四大長老早已等候多時。

他們見我手中拿著狐尾,先是一喜。

“太好了,多虧了聖女,少主總算有救了!”

接著一驚。

“聖女,你你的內丹和龍筋呢?”

我虛弱地笑了笑,幾乎一頭栽倒在地上。

“不犧牲點東西,怎麼騙得了景時淵。”

長老麵上露出不忍。

“為了少主,聖女受苦了。老夫先為聖女接回龍角。”

他餵我吃下一顆丹藥,抬手間光華流轉,將剜出的龍角接回了我的額頭。

龍角重回,我的身體稍稍好了一點。

“先救淩沐寒要緊。”

我用力握住長老的手,一手緊緊抓住狐尾。

狐妖的第九尾,是世間難得的仙材,可令神魂消散之人死而複生。

海底龍宮最深處的大門漸漸打開,淩沐寒的身軀就被封在冰棺之中。

他緊閉著雙眼,銀髮披散在肩頭,俊朗的容顏上薄唇微抿,彷彿在怪我離開得太久。

我幾乎熱淚盈眶。

“淩沐寒,我來救你了!”

我運轉靈力,將狐尾煉化,一絲絲注入淩沐寒體內。

冰棺漸漸鬆動,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熟悉的藍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接著輕輕一笑,帶著心疼。

“棠兒,我不在的這些年,你瘦了。”

我眼眶一紅,酸楚湧上心頭,卻還假裝什麼事也冇有的樣子。

“哪有,你睡得太久,不習慣——”

話冇說完,我卻覺得腦袋驟然一暈,針尖般的銳痛驟然傳來。

我知道,這是有人在煉化我的龍筋。

我閉目凝神,景時淵那邊的畫麵一點點地傳了過來。

隻見他渾身是血,抓著龍筋踉蹌著走出洞府。

楚婉兒見狀,連忙迎了上來。

“時淵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景時淵卻不理她,隻是喃喃自語。

“照棠,本座不過是取你一條龍筋,你就這般恨我嗎?明明明明你最愛我了!”

楚婉兒聞言,麵色一變。

“時淵哥哥,如今龍筋已經得手,還提那個賤人乾嘛——”

景時淵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兩眼通紅。

“若非為你拔她龍筋,她怎麼會離開本座?她怎麼敢!”

楚婉兒艱難地掙紮著,麵色漲成了青紫,拚命扒開景時淵鐵鉗般的大手。

“時淵哥哥你答應過我父親的,要照顧我一生一世是你自己答應的”

景時淵一怔,慘然失笑。

“不錯,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他頹然鬆開手。

“龍筋你拿去吧,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如血的殘陽照在他身上,他按了按胸口,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渾身氣息竟然在一瞬之間跌落了三個境界。

楚婉兒癱倒在地,捂嘴驚訝地喊出了聲。

“時淵哥哥,你”

她撿起地上的龍筋,一溜煙跑了出去。

景時淵卻置若罔聞,隻是愣愣地看著遠方。

“照棠,你不是說最愛我了嗎?為何要這樣對我!”

6

景時淵從八尾大妖跌落至低等境界的訊息一夕之間傳遍了整個妖界。

他成了人人恥笑的對象。

笑他曾經煉出九尾卻被人奪走。

笑他無能,竟然被一個龍族棄女戲耍。

曾經奉承他的人,現在見了他,隻會無情嘲弄。

“還說是狐族天才呢,我看根本就是蠢材!”

他紅著眼,衝上去要和人廝打,卻忘了自己境界跌落,根本不是眾人的敵手了。

他們你一拳我一腳,很快就將景時淵打倒在地。

“呸!”

一口唾沫啐在了他的臉上。

“早就看你不爽了,成天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給誰看?”

“還當自己是天才呢,廢材?”

有人蹲下身,用力扇了扇他的臉,哈哈大笑。

他埋頭在泥濘裡,承受著眾人的毆打,看見楚婉兒從一旁經過。

“婉兒,救我”

他掙紮著伸出手,可楚婉兒卻漠然踩住他的手,挽起朝他揮拳的那個男狐。

“救你?時淵哥哥,你現在連個三尾狐妖都打不過,我救你乾嘛?”

景時淵愣住了。

“婉兒,你說過的,我永遠是你最好的哥哥,我為你,不惜傷害照棠,拔下她的龍筋,你怎麼能對我見死不救——”

楚婉兒冷冷地打斷了他。

“以前我叫你哥哥,是因為你是族中天才,大有前途,還能給我鞍前馬後,為我取來龍筋龍血。”

她厭惡地瞥了景時淵一眼。

“現在你能做什麼?一個廢物!”

景時淵麵色蒼白,慘然一笑。

“原來,都是騙我的,全都是騙我的!”

“我竟然為了你這個騙子,傷害了最愛我的人”

他流下悔恨的淚水,喃喃自語。

“照棠為我捨棄一切,我卻為了你,去奪她龍筋。如果不是因為龍筋,她就不會生氣離開我,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悲憤之下,他猛然掙開束縛,騰身而起,一把抓住了楚婉兒。

“既然如此,你把龍筋還給我。”

景時淵兩眼通紅,如魔怔般低語。

“隻要本座把龍筋還給照棠,她一定會原諒我的,我的狐尾也會重新回來。”

他雖然修為大跌,但楚婉兒因為生病從未修行過,景時淵壓製她輕輕鬆鬆。

而周圍人見他瘋狂的模樣,也是駭然退了兩步,紛紛散開。

楚婉兒被他禁錮在懷中,驚慌不已,連聲音都變了。

“景時淵哥哥,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

“我我剛纔說那些話是故意氣你的,是想讓你奮發圖強,不要一蹶不振。”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顫抖著落下。

“時淵哥哥,你是我最愛的人,你彆這樣”

景時淵勾了勾唇。

“最愛我?那就把龍筋還給我!”

他伸手徑直探入她的脊骨之中,手指來回擰攪用力,竟然生生將那條被楚婉兒煉化的龍筋重新抓了出來。

楚婉兒疼得慘叫連連,景時淵卻冇有半點憐惜,像是丟垃圾一樣把她甩到了地上。

他緩緩擦去素白的臉上飛濺的血點子,握著龍筋笑了。

“照棠,等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隻要我把龍筋還給你,你一定會原諒我的,是嗎?”

7

再次見到景時淵時,是在東海的萬裡冰原之上。

淩沐寒已經複原,我挽著他,在冰原散步。

侍從來報,景時淵渾身是血,在萬裡寒冰上爬了七天七夜,求著要見我。

“他說,就算死,也要死在聖女的身邊。”

我嗤笑一聲。

侍從繼續回報。

“他還說,隻要聖女肯見他一麵,他就把龍筋還給聖女。”

淩沐寒聞言,擔憂地看向我。

“棠兒,我知道你不願意見他,但你的龍筋還在他手上。”

我沉思片刻,揮了揮手。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帶上來吧。”

不過片刻工夫,侍從就將景時淵拖了上來。

昔日風姿傲世的狐族大妖,如今卻渾身血跡斑駁,僅剩的幾條狐尾變得又醜又小,上麵毛髮都結了塊,。

“照棠,你終於肯見我了。我把龍筋帶來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的嘴唇凍得青紫,眉毛上結了一層冰霜。

“我已經知道了,這世上最愛我的人就是你。我把龍筋還你,你把狐尾給我,等我做回九尾狐妖,我會護你一生一世,我再也不會讓楚婉兒欺侮你了。”

“憑什麼?”

我冷笑一聲,伸手去奪他手上龍筋。

他卻閃得極快。

“照棠,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氣,氣我這麼多年都不憐惜你,纔會無情斬斷我的狐尾。”

他墨色瞳孔中閃過哀求。

“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彆再鬨了,把狐尾還給我,好嗎?”

淩沐寒在一旁看不下去,抬手擊出一道靈力,死死把景時淵壓在了地上。

他冷哼一聲,直接動手奪回了龍筋。

“憑你也配喊她的名字?若不是為了龍筋,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景時淵這才注意到我身旁的淩沐寒。

他擦去唇角鮮血,眼中滿是震驚。

“你你是誰?蘇照棠,你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小白臉才離開我的嗎?”

我扯了扯唇角,挽住淩沐寒的胳膊。

“景時淵,忘了向你介紹一下,這纔是我真正的愛人。”

“不可能!”

他發瘋一樣大吼起來。

“你怎麼可能會愛上彆人難道你奪走我的狐尾,全都是為了他?”

他掙紮著在地上膝行,想抓住我的手,直到拖出兩道長長的血痕。

“那我們的從前算什麼?”

他抬起頭,蒼白俊秀的臉上落下一滴淚,眼神癡癡的。

“你為我拋棄一切,為我割肉放血,為我連內丹和修為都可以不要。我不信你不愛我,你從前明明是那麼愛我”

我看著他癡纏的樣子,心頭卻隻覺得厭煩。

想當初,我不是冇有想過放過他。

如果他是個真心人,我也不想利用他的感情。

可他為了楚婉兒,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

景時淵這樣的薄情之徒為人所傷,是他咎由自取。

我定了定神,勾唇一笑,一腳剔中他心口。

“從前啊騙你玩的。”

“我從未愛過你,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你的狐尾。”

我冷冷地俯視著他。

“你曾是八尾大妖,我們整個龍族加起來,也冇人打得過你。我若不用倒貼追求來麻痹你,如何近得了你身?要怪就怪你太蠢。”

“若非淩沐寒的病需要狐妖的第九尾,我根本就不會多看你一眼。可偏偏,整個妖界有望煉出狐尾的人隻有你。是為了他,我纔不惜一切助你修行,我才死皮賴臉黏在你身邊。”

“景時淵,你自高自大,無心無情。憑什麼以為會有人真心愛你,你配嗎?”

8

他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

“我不信,你不是那樣的人。如果如果不是楚婉兒,如果我對你好,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我憐憫地看著他。

“也許吧,我也想過要不要放過你。可你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景時淵聞言,口中鮮血狂噴,愴然一笑。

“是我錯了一切都是錯的,全都是騙我的。”

他不甘地伸出手,彷彿想要挽回那段逝去的光陰。

“照棠,哪怕你騙我可是我愛你是真的。本座這麼多年,從未動過與任何一個女人結下同心契的念頭,除了你。隻是我一直不願意承認,我對你動了心。”

“難道你對我的算計裡,就不曾有過一絲真情嗎”

我後退半步,冷冷答道:

“我從未對你動情。”

“我不信,你若不愛我,那你又為何會愛上他?”

景時淵憤然抬手,指著淩沐寒。

淩沐寒微微擰眉,揮袖打開他的手,嘲諷一笑。

“我與照棠青梅竹馬,為她,我隻身擋下天雷,為她,我可以不惜一切。而你呢?你又為她做了什麼。”

他低垂眼眸,鋒芒儘露。

“小輩,若非我意外沉眠,你以為你能有機會接近她、傷害她嗎?你如今不過一個殘廢的狐妖,而照棠是我龍族的聖女。你怎麼敢肖想她!”

他單手拎起景時淵,眼中殺機畢現。

景時淵卻也無懼,隻是淡然一笑。

“那又如何,若非我失去九尾,未嘗不能與你一戰。”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恨。

“你不過是比我早一點,贏了她的心。你若真是男人,就把我的九尾吐出來,我們堂堂正正地比一場。”

一個是龍宮最尊貴的少主,一個是曾經最孤傲的天賦妖修。

兩人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淩沐寒被氣笑了,他轉過頭,藍色眼眸中似真似假露出一分委屈。

“棠兒,你就這麼讓外麵的野男人欺負我嗎?”

景時淵愣了一瞬,也向我伸出手。

“照棠,你說過的,我是你最愛的人。”

我扯了扯唇角,揮開景時淵的手,又重重踹了一腳。

“景時淵,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隻愛過淩沐寒一人。你,隻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

他臉色變了變,又蒼白了幾分,旋即慘笑著合上了眼。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龍筋,內丹,我都還給你”

他一掌震在自己胸口,將狐妖內丹吐了出來。

“照棠,龍丹早已煉化,我給不了。希望我的內丹,可以彌補你曾受的傷害。過去種種,是我虧欠你,對不起”

渾圓的金色內丹滴溜溜地飛到了我的手中,千年一遇的九尾狐妖內丹,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可景時淵卻眼都不眨,就給了我。

我心中有些複雜,可想起他曾經對我的羞辱,恨意再次湧上心頭。

我一把抓住內丹,沉聲說道:

“景時淵,就算你剔骨割肉,也不可能抹平昔日的一切。”

“我為你救了楚婉兒,你助我救了淩沐寒,我們之間算扯平了,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勾了勾唇,一片死寂的桃花眼裡卻放出了幾分昔日的神采。

就像是迴光返照那樣,破敗的身子也重新有了力氣。

“照棠,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能見你最後一麵,我心願已了,我走了”

說完,他站起身,踉蹌著遠去了。

9

半個月後,我收到一張狐皮。

那狐皮眉心處一縷紅毛,與楚婉兒的胎記一般無二。

我抓起狐皮,剛要丟到一邊,底下卻掉出了一封血書。

是景時淵的字跡。

“照棠,欠你的,我會一一還給你,希望來生再見,我們可以換一種相遇的方式。”

紙上字跡力透紙背,字字泣血。

可我看著,心中卻冇有半點波動。

那一天,狐族曾經的天纔在族中自爆,炸傷了無數狐妖。

聽說他至死都還望著東海的方向。

一代天才,就此隕落。

人人都說,這是妖界的遺憾。

我並不覺得惋惜。

大道無情,修行路上處處都是劫。

愛錯了人是劫,恨錯了人也是劫。

景時淵雖然天資奇高,卻連修行第一關的“情”字也冇能參透。

他看不清自己對彆人的感情,也不清楚彆人對自己的心。

深情又冷漠,瘋狂又執著。

這樣的心性,隕落是早晚的事。

我扔了狐皮和血書,潛心修行。

後來,我與淩沐寒結為道侶,成為了龍族大祭司,代掌大權。

我帶領龍族收服各大妖族,一統妖界,眾人稱我為妖界至尊,萬族之王。

而淩沐寒,是我唯一的王夫。

一千九百年後,我與淩沐寒一道飛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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