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婆婆和我穿同款婚紗,這個婚我不結了 第16章 臣要告老還鄉 突發惡疾纏綿床榻,告…
臣要告老還鄉
突發惡疾纏綿床榻,告……
禦書房中,王福躬身端茶到封聽筠身邊,纔想像魂一樣沒存在感地飄出去,身後傳來問話聲,聲音和周遭空氣差不多溫度,涼得人心驚膽戰:“他最近在做些什麼?”
王福嚥了咽口水,張嘴時不禁潤濕唇角,他自是知道萬歲爺口中得他是誰的,那日長公主的隱疾纔出口,蕭大人便寄予厚望看向他,留下感恩戴德地目光後,就一聲不吭跑了。
一聲不吭,跑了!
比那穿堂風過得還快,來得快,去的也快,翻臉也快。
尤記得,嘴上一言不發,臉上卻明明白白印了串話:我福薄,公公扛住!當我沒來過!
等他走進門才見封聽筠站著,眸光低垂,氣壓卻比那寒冬臘月的還叫人凍手凍腳,明顯是聽到了動靜的。
就這也倒罷了,偏偏蕭亦比那亡命天涯的人還狠些,天還沒亮就遞來道摺子,洋洋灑灑寫了近千字呈上來,總結概括就是:突發惡疾纏綿床榻,告病茍活五日,如若不能挺下去,望陛下賜臣塊風水寶地。
雖然聽了不該聽的,但這躲的未免也太快了!
不是更坐實了聽到皇帝有隱疾嗎?這般聰明的人怎乾出這等傻事?
隻可惜臣子能躲,太監不能躲,王福轉過身,梗著脖子回話:“據說是重病纏身,臥榻修養呢?”
“是嗎?五日或許不夠。”封聽筠輕飄飄道,好似真不在意,“不防多批幾日給他。”
“陛下哎!”王福歎氣,長公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完自己瀟瀟灑灑回公主府了,留他們在這暑天吹冷氣,衷心勸道,“您何不去蕭大人府上看看,軟硬皆施總是好的!”
就算是在意隱疾,天下哪有錢封不住的嘴,縱使真封不住,被說有隱疾的到底是皇帝,就蕭大人這樣的,給他十個膽子也未必敢說出去?
封聽筠輕笑:“你以為朕是擔心隱疾?”
王福有些詫異看著封聽筠。
封聽筠放了筆,手上把玩著蕭亦送的墨玉扳指,他是氣蕭亦戒備心太強,說一千道一萬,卻從未相信過他不會要他的命,任意一件小事,關係便會退回原地。
叫人既無奈又心疼。
告假的原因他再瞭解不過,漢譯漢就是:臣知道陛下知道我聽見隱疾了,但臣一定守口如瓶,唯恐礙了陛下的眼,臣這五日就不來陛下身邊晃悠了,望陛下開恩。
要罰,臣拿重病當理由,五日之內罰完,最差隻能接受乞骸骨,提前退休式返鄉;不罰,五日後臣當沒聽見,繼續為您辦事。
哪裡是傻,是聰明過了頭。
王福小心覷著封聽筠的臉色,難得的憋屈鬱悶: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低眉順眼半晌,沒想通,索性棋出險招劍走偏鋒:“陛下可要去蕭府探望蕭大人?”
“不去。”封聽筠重新提筆,眼神落在奏摺上,筆上力度眼見著又重了幾分,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
跟在封聽筠身邊那麼多年,王福還沒像今天這般摸不懂主子的意思,小心看了封聽筠一眼,眉心又突突跳了幾下,內心叫苦不疊:蕭大人哎!你可把咋家害死了!
偏封聽筠心安理得地換了道摺子,空出一隻手按著眉心:“出去換杯茶來,濃茶。”
王福欲言又止,一日茶比一日濃,每天不是看書批奏摺就是練箭泄火,忙成這般,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出門時冒著掉腦袋的危險,進言插手封聽筠的事:“陛下,您多休息吧,濃茶還是少喝為好。”
“嗯。”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王福無聲歎了口氣,頭重腳輕踏出禦書房,外麵正好有個小太監端著熏香要進門,連忙抓住人,從腰間拽下塊令牌:“等會拿著牌子去蕭成玨蕭大人府上,務必讓蕭大人今天來一趟。”
他摸不準,那會看眼色的總摸得準,解鈴還須係鈴人,把蕭亦弄來總是沒錯的。
皇宮發生了什麼蕭亦不知道,眼下與武青兩兩對望,唯餘嫌棄:“武大人是要留下來用飯?”
上次飯點他去武青府上尚且沒要到頓飯,現在離吃飯還有段時間,總不能留他府上給他找晦氣。
武青八麵不動:“蕭大人的待客之道我是知道的,怎都不留我吃頓飯?”
蕭亦不接禮儀綁架:“彆繞彎子,找我到底什麼目的?”
入室搶劫般闖進府來不說,進門兩小時,天南海北的扯了一圈,恨不得從城北的豆腐西施,扯到倫理道德,之乎者也了一堆,不見得扯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比那磨洋工的還愁人。
“唉!你說這為官之道是什麼?”武青隻當聽不見,繼續瞎扯。
蕭亦扯了扯嘴角:“四書五經沒看過?”
武青這才苦大仇深,兩眼哀怨看著蕭亦:“四書五經不教怎麼混官場。”
蕭亦冷笑一聲,對方不配合他,他即便是套出來對方要怎樣,也不可能配合了:“對,是我忘了,您學的是鬼穀子,不看四書五經。”
攻心的人來問他這些,合適嗎?
武青忍氣磨牙,剛才繞蕭亦一道,蕭亦同樣要繞他一道,這種半點不吃虧的人,怎麼入的陛下的眼?
對視一瞬,後槽牙快咬碎了也要主動開條件:“合作嗎?我們誰也彆威脅誰,我給你提供訊息網和人脈,你放我一馬。”
“武大人說笑了,我們往日無怨。”想起前幾日,蕭亦假惺惺笑著,同樣不待見對方,“近日有仇也是我被你算計一道,就我這形單影隻孤立無援的,怎麼會為難您?”
無依無靠的蕭亦像模像樣仰天長歎,裝得好不顧影自憐。
如此裝模裝樣,武青看著牙疼,無奈讓步,話術也更直白了些:“錢尚書遞上去得摺子,五天被打了五道下來,聖上批言‘滿篇諂媚,不妨告老還鄉’。”
兵部尚書錢尚書,武青的頂頭上司。
蕭亦像是不明白一樣皺眉:“錢尚書什麼時候觸了陛下的黴頭?”
武青心底冷笑,裝,百年的老算盤精裝什麼無辜小白花:“錢尚書是陛下的人,有從龍之功卻被罵成這般,此事依蕭大人看是為何?”
蕭亦要是知道武青說他的算盤精,怎麼也要反駁一句他是牆頭草成精,索性他不知道,更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武青,笑著繼續兜圈子:“陛下的心思怎會是我能猜測的,武大人如此瞭解這事,莫非是這就投靠了高枝?”
奈何高枝沒用,沒攀上不說,反被高枝踹了一腳。
“得了,蕭大人,是在下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在下一次,您書童不是還在右相手中嗎?下官這就給您去查位置。”武青退無可退點明瞭說。
“彆介,武大人嚴重了,下官還小您兩歲,您怎麼能是小人。”武青主動要查,當然合蕭亦的意,但總不能讓人查到了再擺他一道。
上次的教訓,離今天還不算遠。
忘不了。
武青明顯也想起了這一層,對天發誓道:“我保證,上次之事,絕無下次!”
上次不知道陛下多偏袒蕭亦,這次總是知道的,從龍之功的臣子都要敲打一二,可見心中分量。
蕭亦這才提壺給武青倒了杯茶,真誠了幾分:“據我所知,錢大人公子前幾日當街縱馬,如今被敲打必然也不止是因為我。”
極有可能替他撐腰是幌子,拿他當藉口纔是本質,因此彆想著他背後有多大勢力,更彆覺得查查東西就可以借他至此扶搖而上。
武青不置可否,當權者對人接物不單單看人,也不單單看物,準確來說,沒有一套係統性的標準。
登基這麼久,也就對個蕭亦另眼相待過,縱使有利用層麵,撐腰卻是無可否認的,且偏袒是在明麵,不看僧麵看佛麵,幫蕭亦向對方明態度也是好的。
總不能是還沒借東風,先給當權人得罪了一道,如今之計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那書童我幫你說,陛下那你也得替我開脫。”
蕭亦但笑不語,原還想釣武青幾天,也不吭聲,纔想添滿茶拿動作趕人,管家便匆匆進門:“大人,陛下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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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蕭亦與王福麵對麵站著,王福臉上堆笑,語氣叫一個諂媚:“大人,您和陛下好好說,您當日一走,陛下就沒個好臉色。”
蕭亦不信:“陛下喜怒不形於色,您怎麼就看出了陛下沒好臉色。”
誰被當眾質問有沒有隱疾會有好臉色?
反正他蕭亦必定是沒有的。
“事情是您引出的,得您去平息!”王福沒辦法,弓著身子笑的淒慘。
蕭亦不擔這口大鍋,麵無表情道:“那我現在就把自己毒啞了,保證一句話都傳不出去。”
王福微笑著哄騙:“蕭大人,您相信我,陛下不會為難你!”
蕭亦呲了聲,懶得繼續貧,內心唾棄了王福幾句便邁步進了門,該麵對都遲早要麵對。
不曾想,進門還沒下跪請罪,封聽筠卻習慣性擡手問:“你……”凝眉半息就下了結論。“王福讓你來的?”
饒是蕭亦是傻子,現在也該明白過來。
他被“憨厚老實”的王福陰了一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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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點點[合十][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