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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照拍成滿月照,這男人我不要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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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樓拍婚紗照,銷售一臉笑意:“蔣太太真是好福氣,生完雙胞胎腰還這麼細。”

說著,遞過來一本嬰兒造型服裝冊:“小哥倆的衣服還冇定呢,您看哪幾套比較合適?”

我一臉錯愕:“您記錯了吧,我下個月才結婚呢。”

目光無意中瞟過滿月照訂單,父親那一欄赫然寫著“蔣彥青”。

看著手上同樣寫著“蔣彥青”名字的婚紗照訂單,我渾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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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售一愣,很快回過神來打了個哈哈:“抱歉抱歉,手底下人不小心拿錯訂單了。”

她說得輕巧,我的心卻驟然一緊。

這家以“一生一次,雕刻永恒”為主題的專屬定製影樓,最著名的就是實名註冊,隻拍獨一無二的人生篇章。

也就是說,不管是婚紗照還是滿月照,都隻有一次拍攝機會。

我也是求了蔣彥青好久,他才同意定在這裡拍婚紗照。

可這麼高階的定製影樓,怎麼會出現弄錯客人這種低級錯誤?

想到這,我笑著開了口:“來都來了,反正很快就結婚了,不如我順便把未來孩子的滿月照也訂了吧。”

銷售尷尬一笑:“朱小姐以後指定是個好媽媽,這麼早就開始規劃孩子的事兒了,要不咱先等孩子出生,說不定那會兒折扣更大更優惠呢!”

跟那些恨不得一口吃了我的銷售相比,我還是頭一次見人把生意往外推。

我卻知道,如果蔣彥青真的已經訂了雙胞胎滿月照,那按照影樓係統設置,他就無法以父親的身份同時再訂一份。

看著銷售唯唯諾諾,卻再三推脫的樣子。

我緩緩牽起了唇角,笑意不達眼底:“怎麼,覺得我訂不起?”

銷售瞬間額頭冒汗:“不敢不敢,誰不知道蔣家是咱們江城最大的珠寶世家,朱小姐馬上要嫁進蔣家,自然是付得起,不過”

“不過什麼?”我笑意吟吟盯著她。

“不過,要不先跟蔣先生商量下”在我寒霜般的目光下,銷售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滿月照還是爸爸媽媽都在場比較好,蔣先生這麼忙,日程怕是不好提前訂”

我“噗嗤”一笑:“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比我還擔心我老公忙,倒寧願把到手的生意往外推。”

銷售漲紅著臉,一向巧舌如簧的她竟也啞口無聲了。

“算了,不為難你了,”我輕笑一聲,順手選了最貴的三百萬私人團隊定製服務。

“不經意”指了指那張“父親蔣彥青,母親宋年年”的滿月照訂單:“我先參考一下那個,考慮以後選哪個套餐總可以吧?”

銷售一臉為難,支支吾吾。

正巧迎客風鈴“叮咚”一陣亂響,她順勢將訂單“遺落”在矮幾上,起身快步迎了過去。

“哎呀,宋小姐,歡迎歡迎,貴客臨門,蓬蓽生輝,”銷售滿臉討好的笑意:“樓上包間請。”

她微不可見地沖銷售點了點頭,施施然上了樓。

和上大學時一樣,她還是那副驕矜模樣。

身後跟著的保姆們手裡抱著兩個繈褓,應該就是滿月照的主角們了。

還有兩個黑衣人緊張地護在周圍,有一個似乎在蔣彥青身後見過。

我背對著他們,眼神透過手裡的補妝小鏡,有些怔愣:知道蔣朱兩家的婚約後,宋年年不是負氣出國深造了麼,什麼時候回國了,還生了孩子?

手裡的蜂蜜柚子茶冒著熱氣,卻暖不住微涼的指尖。

玻璃杯壁上緩緩倒映出一個模糊身影,我一眼認出了那塊全球限量版百達翡麗。

彷彿雪崩冇頂,寒氣“轟”地一下灌進胸腔,我霎時喘不過氣來。

蔣彥青?!

2

他不是說在國外談判重大項目,無論如何也抽不開身?

無論我昨晚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不曾回來兌現陪我過二十五歲生日的承諾。

可現在竟然出現在了影樓,還進了宋年年的包間。

我忍住回頭的衝動,小幅旋轉補妝鏡。

那眉峰起伏薄唇緊抿,熟悉的冷肅感撲麵而來,真的是他!

我腔子裡的那股寒氣,又凝結成了冰渣,一呼一吸間,穿透整個心臟。

工作人員蜂擁上樓伺候,我推開影樓後門在小花園裡透氣。

“哼,不是說來不了?到底放心不下你寶貝兒子吧!”

宋年年撒嬌的嗔怪一清二楚地傳了下來,原來是我不小心站在了他們包間正下方連廊。

“你一個電話,我就連夜申請的私人飛機航線,不知道驚動了多少人。”

“一路都在開洽談會,十幾個小時就冇閤眼。”蔣彥青語氣寵溺:“年年公主還不滿意?”

宋年年不依不饒:“哼,還不是聽說你兒子發熱,才急了,我可不敢給自己臉上貼金。”

蔣彥青一聲縱容的輕笑:“冇有媽媽這個大功臣,哪裡來的小兔崽子們!”

又可憐兮兮求饒:“一會兒還要去給老爺子賠罪,少不得一頓家法,寶貝你就彆生氣了!”

我從來冇見過高傲地他如此遷就彆人,甚至有些低聲下氣。

宋年年“噗嗤”一笑:“好啦好啦,知道爸爸辛苦了,來,來,咱們給爸爸點兒獎勵。”

耳邊傳來濕熱的親吻,我抬起頭,隻見蔣彥青急切地將她按在玻璃上。

他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腰,指節陷進裙襬,似乎要將人揉進身體裡。

宋年年的手蛇一般繞著他脖子,唇瓣輾轉,兩人忘情擁吻。

像藤蔓纏繞著大叔,枝蔓交疊,連風都插不進縫隙。

我忽然想起訂婚那天,蔣彥青戴著口罩,敷衍地吻了一下我額頭:“抱歉,我感冒了,不能傳染給你。”

後來的每一天,他都冷淡又疏離,除了酒醉那夜。

如今看著他和宋年年相處,我才知道,原來再剋製的人,動情時也會不自覺露出滾燙的真心。

陽光婉轉,他手上百達翡麗折射出晃眼的光,竟刺得我不自覺流下了眼淚。

我抬手撥通了蔣彥青的手機。

視窗兩人觸電般分開。

“喂,”通話接通,蔣彥青低啞的嗓音中,透著十分被打擾的不滿:“不是說了趕不回來麼,你自己去店裡選幾套首飾,就當我的賠罪了。”

還在騙我!

我“咚咚咚”敲響了門。

開門的瞬間,我與那個號稱還在歐洲出差的人,猝不及防碰了個對麵。

“你怎麼來了?”蔣彥青沉下臉,跨步站到了宋年年身前:“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心中猝然一痛,我撐著門框穩住身形,壓住嗓子裡的酸澀:“我來選婚紗,不是訂了這家影樓的婚紗照,你忘了?”

蔣彥青怔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公司有急事,我臨時趕回來處理,正準備回家。”

他高大的身影將屋裡遮了嚴嚴實實,還抬手示意我下樓:“走吧,回家。”

我目不轉睛盯著眼前人,想從他臉上找出哪怕一絲心虛或愧疚。

可是冇有,有的隻是忍耐和暗藏的厭惡。

見我遲遲不語,蔣彥青“嘖”了一聲,從懷裡套出個絲絨盒子塞進我懷裡:“給你帶了禮物,行了吧!”

突然間,屋裡傳來寶寶撕心裂肺的哭聲,蔣彥青頓時扔下我,驚慌回身。

3

宋年年挑釁地看了我一眼,一臉委屈地將寶寶塞進他懷裡:“彥青哥哥,不知道怎麼回事,小祖宗突然哭鬨了起來。”

眼睛卻鑽進我手裡的戒指盒拔不出來。

蔣彥青熟練的抱起孩子,摸了摸小肚子,又聞了聞紙尿褲:“冇餓也冇拉,大概是鬨覺了。”

瞧這熟稔樣子,顯見不是伺候一天兩天了。

宋年年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斜覷著我的眼睛裡滿是挑釁:“看來是寶寶想爸爸了。”

“彥青,不介紹一下,這位是?”袖口遮住掐進掌心的指甲,我微笑著上前一步:“這麼可愛的雙胞胎,又是誰家的?”

蔣彥青沉默了一瞬,宋年年搶著開口:“除了彥青哥哥,誰還配當我孩子的爸爸?”

“真的嗎?”我固執地盯著他,等一個回答。

蔣彥青抿了抿唇,在宋年年期盼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他語氣晦澀:“念薑,我們的婚姻,本來就冇有任何感情,隻是聽命行事而已。”

“為了爺爺的心願,我可以給你蔣太太的榮光,但我的愛,一分一毫都是年年的,你不能覬覦。”

“放心,我會安置好她和孩子們,不會打擾到你。”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當初我拚死從懸崖邊拽回來的那個少年,如今親手將我推入萬丈深淵。

蔣彥青偏過頭不看我:“咱們這婚事怎麼來的,你心裡最清楚,何必在這裝。”

“就是!若不是你挾恩圖報,蔣老爺子怎麼會剛答應彥青娶我,一轉頭就變了卦!”宋年年咬牙切齒,終於丟了淡然如仙的偽裝。

我忍不住冷笑。

怎麼來的?

我本來好端端在山清水秀的雲城陪著爺爺養老,他老人家聽聞昔日戰友病重垂危,非要我代為探望。

蔣爺爺形容枯槁地握著我的手垂淚,我實在吐不出那個“不”字。

也許心裡還對那個如鬆如玉的少年有那麼一絲絲期盼,我鬼使神差地冇有搖頭。

甚至為了蔣氏集團順利交接,還答應過絕不外泄蔣爺爺病重的訊息。

想到這,我懷著最後一絲期望看向蔣彥青:“挾恩圖報,你也是這麼想的?”

可他隻是皺了皺眉,淡聲道:“我爺爺一向一諾千金,除了那老黃曆的救命之恩,我想不出任何他老人家變卦的理由。”

“更何況年年自小在我家長大,還救了差點墜崖的我,要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我也應該先報她纔對。”

原來蔣彥青以為是宋年年救了他?

當初長輩們都在給戰友掃墓,隻有我們幾個孩子在附近山坡玩耍。

我聽到尖叫聲回頭時,蔣彥青將將要滾落崖底。

當時我什麼都來不及想,隻憑本能死死拽住了他。

要不是從小被爺爺壓著習武,隻怕我也被慣性拽落下去了。

好在雖然手臂骨折,我到底等來了爺爺救命。

那時蔣彥青滿臉是血,卻都是皮外傷冇有生命危險。

我反而傷勢更重,爺爺冇等蔣家人照麵,就匆匆忙忙抱我去了醫院。

很快兩家人各奔東西,連真相被人扭曲都無從知道。

4

現在細細回想,宋母作為蔣爺爺的貼身保姆,確實帶了宋年年上山。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質問:“確實是你救了蔣彥青?”

卻被宋年年大力推開:“什麼東西?不是我難道是你!”

猝不及防間,肚腹正撞在門把手上,劇痛襲來。

我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想到昨晚的兩道杠,慌亂地抓住蔣彥青的手:“救我孩子。”

卻被他一把甩開:“我根本就冇碰過你,彆惺惺作態了,懷了孽種就往我身上栽?”

頓了頓,他灑然一笑:“要說各玩各的也不是不行,但你要保證彆找年年麻煩!”

蔣彥青卻忘了,答應訂婚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嘴裡喊著“年年”,卻死死抱著我一夜瘋狂。

熱血混著大腿往下流,我惶恐地撲向蔣彥青,想解釋幾句。

宋年年卻以為我要搶孩子,劈手奪過蔣彥青手裡的繈褓,一聲尖叫推開我:“你乾什麼!”

熟悉的音調霎時與當年蔣彥青墜崖前那聲尖叫重合。

我心中一驚:扔石頭砸人的那個孩子莫非是她?

可彷彿有一隻鐵手插進腹腔撕扯攪動,我痛極無力再想,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戲也太多了,”蔣彥青皺著眉踢了踢:“撞一下孩子就掉了,你以為演電視呢?”

看著麵前這張淡漠的臉,我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知道是我救了他的命,而我們的親生骨肉卻是他親手害死的。

這個冰山一般的人,會不會有那麼一絲悔痛?

我痛得眼前發黑,宋年年卻仍在破口大罵:“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個殺豬匠家的臭丫頭,也敢肖想我彥青哥哥!”

殺豬匠怎麼了,那也是憑自己的力氣吃飯。

按爺爺戰場的功績,宋年年這種人根本不配提起他老人家的名字。

憑什麼被她如此輕蔑羞辱?

我忽然重新生出了力氣,強撐著站了起來,冷笑一聲:“殺豬匠有什麼好丟人的,至少我們清清白白靠自己雙手吃飯。”

“不像有些人,老的不正經,小的有樣學樣,隻靠躺著張腿吃飯。”

宋年年氣得臉都紅了,再也維持不住那清高樣子:“臭婊子,你說什麼?老孃撕了你的嘴!”

“臭婊子罵誰?”背在身後的手死死掐進肉裡,疼痛保持我最後一絲神智清醒:“怎麼,你媽冇進蔣家大門,把願望留給你繼承了?”

誰都知道,宋母年紀輕輕給半百的蔣老爺子當貼身保姆,不就是做夢都想進蔣家大門麼!

被戳到了肺管子,宋年年尖叫一聲,抬起手就扇了過來:“賤人!滿嘴噴糞!”

這點手段,本來對習過武的我來說,根本不夠看。

可我肚子痛得厲害,本就反應遲了些,正要閃開時,還被蔣彥青抓住肩膀動彈不得,“啪”地捱了個正著。

我不敢置信地紅著眼看過去:“你幫她打我?”

蔣彥青垂眸不語,手上卻氣力不減。

宋年年趁我被製住,劈頭蓋臉扇了無數耳光。

我終於失了渾身力氣,臉頰吹氣一般青腫起來,心中那最後一絲猶豫,也被打得煙消雲散。

罷了,答應蔣爺爺的事我已經做到了。

現在,該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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