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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92章 準備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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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達那拉·河知道自己要死了。

就算餘令不殺他,落到順義王那裡一樣會死,乾這一行的,能平平安安老死的人少之又少。

哈達那拉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不遠處的高樓響起了撕心裂肺的痛呼和哀嚎聲,哈達那拉心猛地一顫。

隨著哀嚎戛然而止,哈達那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半盞茶之後.....

哈達那拉望著一個漢子拎著小木的腦袋就從遠處走了過來。

哈達那拉眼睛冒火,吳墨陽卻有點小開心。

既然有活口被堵了,樓上的那個自然就不能活。

他果斷的衝上去拿刀砍掉了腦袋,砍腦袋的活兒他沒做過,手法不怎麼好,砍得亂糟糟的。

擦了擦臉上的血汙,吳墨陽吐出一口濁氣,原來砍腦袋也是一個技術活。

好在終於砍掉了,吳墨陽開開心心地下了樓。

衝過來的錦衣衛羨慕的望著吳墨陽,怪不得人家去了長安一趟回去就是百戶了。

古話說的好啊,搶屎吃的狗,毛發亮!

賊酋,這可是賊酋。

這還是萬歲爺最討厭的建奴賊酋,還是一個探子,這要醃好了送回京城,那麵子可是大了去了。

吳墨陽昂首挺胸的從錦衣衛中穿過。

走過人群,身後傳來嫉妒的喝罵聲。

他覺得女真人的這個辮子就是好,又細又長,扯著辮子就能拎起腦袋,甩一甩還能把汙血給甩出去。

自己以後一定要去殺建奴。

腦袋砍下,把他們細長的辮子綁在一起,用力一提,一大串人頭就起來了,連搓草繩的時間都免了。

在夕陽之下,一大堆腦袋掛在馬屁股上,後麵是硝煙戰場......

吳墨陽想的有點癡了。

哈達那拉·河望著吳墨陽手裡的那顆腦袋知道兄弟死了。

他心裡雖然恨,但他明白此刻心裡的恨就是比山還高,也隻是無能的發怒罷了。

自己是打不過這些人的。

哈達那拉看著餘令……

當初的一個小子,如今都成長到這種地步了,自己今日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自己可是鑲黃旗,是尊貴的哈達那拉氏族!

哈達那拉的想法餘令不知道,尊不尊貴餘令也不想知道。

餘令隻想砍下他的腦袋,也就這一個想法而已。

“哈達那拉是女真的一個姓氏。”

餘令疑惑的望著身邊的蘇懷瑾:

“你不是不愛讀書麼,怎麼還懂女真?連姓氏都知道,他們纔多少人!”

“忘了我當初怎麼下不了床的?”

蘇懷瑾怎麼下不了床的餘令真的不知道。

他捱打的次數實在太多了,無從分辨他說的下不了床是因為什麼事。

但餘令記得蘇懷瑾說過,他說他人生的第一份軍功要從遼東拿。

他還沒去過遼東。

那拉氏四分,哈達那拉氏就是其中之一,剩餘的三個是什麼蘇懷瑾說了,但餘令沒記住了。

餘令的腦子裡回蕩著鑲黃旗。

弄彆的,餘令或許不知道,但這個鑲黃旗,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建奴有八旗,八旗裡麵也有高有低,還分為上三旗和下五旗。

而這鑲黃旗就是上三旗裡麵的一個。

三上旗之首,旗內無王。

也就是說鑲黃旗裡麵的那些部族是奴兒嫡係中的嫡係,是奴兒的家底。

這群人以姓氏為驕傲。

也就是說這次遇到的這個人一定是見過努爾哈赤的。

就算知道餘令對此也不會驚訝。

真要扯什麼偉大的姓氏,什麼偉大的部族傳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比這個女真人的姓氏要尊貴。

“還記得那個教你讀書的王先生麼?”

餘令想了一下,隱約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王先生突然剃發入女真絕對不是僅僅因為屢次考舉人沒中的緣故。

一定有彆的原因!

“當初在京城,你我在鋪子裡相遇,我喜歡你的機靈,有打算資助你,讓人親近我們大金!”

“作為你們的探子對吧!”

“對!



“後來呢?”

哈達那拉望著餘令,笑了笑:

“在大明,師者如父,所以我們就先從你的師父下手,你師父跟了我們,你自然也會跟著我,他喜歡青樓,我們就在青樓!”

“後來呢?”

“沒有什麼後來,後來你從京城消失了,這件事也就結束了,不過你的先生成了我們女真人!”

餘令心裡的疑惑在此刻終於散去了。

自己和自己的那位先生被人下套了,自己恰好在那個時候回長安讀書,可王先生卻陷了進去。

哈達那拉衝著餘令笑道:

“所以,不管你是誰,有人花錢要你死,五路台吉花了錢,我們隻是拿錢辦事而已,可以動手了!”

餘令笑了,這哈達那拉的話隻能信一半,他是探子,這樣的人喜歡真真假假,真要信他的話那是純傻。

臨死之前還在想著利益最大化。

彆說是栽贓五路台吉了,就是栽贓卜石兔餘令也不會有絲毫的不適,哈達那拉深吸一口氣道:

“說了這麼多,爽快些,讓我快些走!”

“你認識奴兒麼,對了,也就是努爾哈赤!”

哈達那拉猛的抬起頭,餘令笑了:

“先前跟著我朝大將軍李成梁為奴,所以我們管他叫奴兒,我不是挑事的人,我隻是實話實說。”

“英雄不問出路!”

餘令咧著嘴笑了笑,認真道:“我一定會去見見你們的王,就跟今日你我見麵這般!”

“最慘的那一個一定是你!”

餘令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誰知道呢,不過他一定是跪在我麵前的!”

“你~~~”

餘令長刀出手,伸手怒指餘令哈達那拉又少了一條胳膊。

“殺了我!”

望著不斷舔著嘴唇的哈達那拉,望著他都開始咬舌了,餘令知道這樣的人不怕死。

聽著由遠及近的吆喝聲,餘令知道歸化城的守衛出動了。

“小肥,殺了他!”

小肥麵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交叉掛在脖子上的袖錘被拿了下來,挽了一個錘花,然後輕輕地夯在哈達那拉的太陽穴上。

望著倒下的建奴,蘇堤歎了口氣,快步向前,手中短刃狠狠的捅進了哈達那拉的胸口,然後死死的一擰。

小肥怒目而視。

“愛喝酒的你看不起我!”

這個東廠的人竟然懷疑自己,他用了多大力他知道。

在這一錘之下,彆說是人了,就算是一頭牛也得躺下去。

“彆看我,等你乾了我們這一行,你就會明白有的人真的命大,所以,死透了,大家才會放心。”

蘇堤說罷就跑了,他的乞丐生涯還沒結束。

幫派大戰明日就要開始了,自己這個幫主在今日還要動員呢。

望著東廠的人跑開,蘇懷瑾不屑道:

“真是粗魯,補一發神臂弩就行了,非要放血,搞得血淋淋的不好看!”

歸化城的巡邏衛來了,餘令立馬就虛弱了起來,捂著胸口開始有斷斷續續的哎呦聲。

“五路台吉要刺殺我,五路台吉要殺我,我要見順義王,我要見你們的順義王,我要問問他要做什麼……”

這種事巡邏衛不敢答話,低著頭麻利地收拾著屍體。

片刻之後,哈達那拉就變得光溜溜的,身上的物事全部都搜走。

“尊敬的大明使者,請回到園捨去,那裡安全一些,此事我會告訴我們的大汗,一定會給使者一個滿意的答複。”

“五路台吉要殺我....”

夜色下,卜石兔打量著地上的兩具屍。

沒腦袋的那個雙手雙腳被人斬去,有腦袋的這個少了兩條胳膊,可腦袋也被人砸癟了。

“這人臨死前說是你派去刺殺的!”

五路台吉此刻才知道被人冤枉是什麼滋味,這人哪是他派來的,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人。

作為部族的首領他心裡明白。

在土默特部這個多事之秋的時候,這事就算不是他做的,大汗也會一口咬定這是他做的。

一件小事會被無限的放大。

今後大明那邊稍微有一點的變動,都能把這些變動算到自己的頭上。

這麼好的削弱自己實力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

“大汗,不是我!”

卜石兔緩緩的抬起頭,淡淡道:

“我不是不信你,可大明會信麼,其他部族的兄弟會信麼,使者代表大明,大明今年以及往後的歲賜。”

卜石兔渾濁的眼睛望著這個時常跟自己反著來的五路台吉,他覺得長生天是真的在庇佑著他。

“剛才使者派人來了,他受傷了,他的意思很明確,他需要補償,也就說要錢。”

五路台吉忍不住道:“多少錢?”

“五千兩!”

“多少?”

“五千!”

五路台吉憤怒的咆哮道:

“歲賜我部才他孃的分九千兩,他這一開口就是五千,是他大明給我們送歲賜,還是我們在給大明的官員送錢!”

“刺客說是你派他去刺殺大明使者的,如果因為這件事大明關了一個互市,損失可不是你部的幾千銀錢了!”

卜石兔嗬嗬一笑道:“那是我們整個部族!”

五路台吉吐出一口濁氣,給錢和低頭必須得選一個,他又手搭在胸前,低聲道:

“大汗幫我!”

卜石兔笑了,淡淡道:“長生天啊!”

五路台吉咬了咬牙再次說道:“長生天在上,五路部懇請大汗的庇佑!”

卜石兔笑了,眼眸也變得清澈透亮起來,輕輕的歎了口氣:

“大明人太貪,這樣吧,我從歲賜裡麵拿出兩千兩,希望我的這張臉還有些用!”

見五路緊握著刀柄,卜石兔淡淡道:

“五路,忍著這口氣,待我們緩過氣,我們親自去拿!”

“是!”

卜石兔走了,五路台吉才緩緩的抬起頭:

“長生天在上,大汗無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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