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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96章 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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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敗如山倒。

隻要開始跑,那就比誰跑的快,跑的快真的能活,跑的慢那就隻有死。

剛才一鬨而散的錦衣衛又衝到了最前麵。

這群人是錦衣衛二代。

二代也就代表著他們可以躺在祖輩或者父輩的功勳上過好日子。

好日子的前提是吃飽穿暖,衣食無憂,繼而就是吃喝玩樂。

馬球高階的玩樂,一匹好馬又是身份的象征。

這群二代們家裡都有馬,所以他們的馬術真的很好。

哪怕是後上馬,他們也能用嫻熟的馬技很快地追上前麵的人。

跟著餘令一起來的這些關中子弟……

說白了都是可憐人,一個武功衛所纔多少匹馬,他們能學習騎馬還是最近的事情。

馬術根本沒法比。

蘇懷瑾領頭,手持神臂弩,追上一個,對著後腦就是一箭。

為什麼這麼射,因為這樣最準,也最方便。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瞎子他也能射的準。

在他們的帶領下,追襲擊戰變成了一麵倒的擊殺。

肖五扛著旗用腿跑。

一沒死透的漢子知道肖五是扛旗的,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手腳並用死死地纏著肖五,想把他絆倒在地。

肖五生氣了,旗幟往地上狠狠的一頓,旗杆插進了泥土裡。

肖五彎下腰伸出大手抓住不讓他跑的那人的雙耳。

深吸了一口氣,手腕一轉。

嘎巴一聲脆響,那漢子就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後背了。

肖五覺得不解氣,握緊拳頭照著臉就是一拳。

“讓你抱額的腿,讓你擋額的路,沒讀過書麼,好狗不擋道,……”

吳秀忠望著一出手就扭人腦袋的肖五打了個哆嗦,沒好氣道:

“你用旗杆就能戳死他,為什麼非要伸手,你腦子好歹轉一下啊!”

“要你管,你當你是餘令啊!”

吳秀忠深吸一口氣,他覺得他和肖五八字是真的不合。

他的每一句都能說的人火起,都能燃起你捶人的**。

“不能直呼令哥的大名!

“沈毅怎麼可以,老爹怎麼可以,茹讓怎麼可以,我怎麼不可以……”

“令哥是官!”

“官就不是人?”

吳秀忠吐出一口濁氣,給了自己兩拳:

“彆說了,快跑吧!”

王輔臣坐在一旁嘿嘿的樂,他是跑不動了,也不想跑了。

他覺得這個石錘也不順手,用起來有些彆扭。

不是重量不合適,而是不合適發力和收力,變化太少,遇到紮手硬茬子容易被人給活活的磨死。

他決定這次回長安之後找人打一把**長槍。

隔老遠就能捅死人的那種。

吳秀忠開始跑,肖五想了想跟著跑。

肖五一邊跑一邊用旗杆的底部戳人,隻要能動的他都戳一下。

剛才他被嚇了一大跳,為了不再被嚇一跳他下了死手……

旗杆是陰乾棗木,因為底部需要經常著地,著地容易沾染土地的濕氣,時間久了木頭容易開裂和變形。

所以在做這杆旗杆的時候底部旗杆每隔半尺都紮了銅箍。

為了拿旗的人省力,在根部還留下了一個尖尖頭。

方便旗手紮進土地裡。

這玩意又大又沉,底部還尖尖,掂起來往人身上頓一下,那和長矛紮人沒多大區彆。

而且這玩意還死沉死沉的,又像是一個鈍器。

“跑起來啊!”

“他在動!”

吳秀忠無奈道:“一會兒就不動了!”

“不行,活的,令哥說不留活口!”

“真是造孽啊,為什麼令哥讓我來保護你的安全,下回讓朱大嘴來!”

肖五咧嘴一笑:“大嘴有朱存相能打麼?”

“啥?”

戰場在此刻已經來到收尾階段。

餘令說的不留活口沒做到,還是有一百多人騎著馬跑了,轉眼就不見了。

這群人在馬背上長大,他們的馬術比蘇懷瑾他們好多了。

隻要他們想跑,這群人還就真的很難追上。

第一件事清點傷患,這是餘令最擔心的事情。

隨著隊長開始下達命令,班長統計傷患,二十個呼吸不到人數就出來了,受傷人數五十七人。

等大隊長把結果彙報過來,餘令覺得真是神佛保佑了,沒有死亡。

“統計原因!”

命令再次下達,這一次速度就慢了些,大約用了一盞茶。

受傷的五十七人有一半是被箭矢所傷,另一半是拚殺受的傷。

自己等人在山丘上居高臨下,車子全部放倒橫放,盾牌都有。

都這樣了還能被箭傷一半,不得不佩服草原人的弓。

“大牙,帶著兄弟們先救人……”

“是!”

“其餘人收拾戰場,東西歸小隊,大隊長可以自行挑揀三份自己看重的東西,班長挑一份,剩下的均分!”

餘令的話音落下,隊伍裡響起了歡呼聲。

雖然跑了一百多人,這裡還留著三百多匹馬。

就算均分每個人最少也能獲得一匹馬,再加上來時的食鹽和茶磚……

這一趟……

果然是富貴險中來,出來一趟,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連受傷的兄弟眼裡都冒出了炙熱的光。

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活著回去,隻要活著,就有屬於自己的馬了。

望著眾人開始忙碌,餘令開始思考。

戰陣是有用的,餘令看的很清楚,隊伍裡隻要有一個人受傷,其他人立刻就會反應過來,然後頂上去。

因為大家是一個整體。

隻要不是遇到不可匹敵的力量,戰陣不光可以把每個人的力量發揮出來,還能形成一個質變。

單打獨鬥不行。

單打獨鬥容易被人圍著殺。

餘令覺得這次沒有死亡多虧了戰陣,也多虧了去年臨行前那數月的艱苦訓練。

平日多訓練,戰時少流血果然是至理名言。

也隻有不斷地訓練和戰陣法的演練,才能讓人人看不起,被稱為烏合之眾的軍戶們有了改頭換麵的機會。

若是直接選三百人不訓練,這一次怕是真的完蛋了。

這條路是對的。

另一條路就是火器,餘令覺得真的要往京城走一趟了。

畢竟是一國之都,那裡定然什麼樣的人才都有。

火器這條路必然要走。

一個僅憑著愛好就能研究出類似馬克沁重機槍並取名迅雷銃的男人。

這樣的科技狂人他都不知道他的體內蘊含著多大的能量。

隻要繼續研究下去,他是真的能改變戰爭和曆史的人。

什麼以一當百的武將,什麼異族戰馬.....

在麵對數千架升級版的迅雷銃,一輪下去他也得懷疑人生,直接會被打的軍心渙散,懷疑人生。

所以……

要麼得到他的人,要麼得到他的筆記。

雖然自己這邊沒有死亡,可餘令的心也不踏實。

這年頭,還在關外,受傷也就代表著隨時死亡的可能。

餘家二伯見侄兒孤獨坐在那裡悄悄地走了過來。

“娃,二伯是個目光短淺的,沒讀過書,我說的話你莫怪,是不是賞賜過於優厚了些,細水長流才更久遠些!”

二伯頓了一下,低聲道:

“不能吃的太飽了,吃飽了就沒有拚死的決心了。”

餘令搖了搖頭,苦笑道:

“二伯,幾千人才挑出來這三百人,難道這數千人裡真的沒有比這三百人更強的麼,他們是不相信孩兒啊!”

“千金買骨?”

“差不多吧,孩兒要讓他們親眼看得到我沒騙人,我說到做到。

隻要這次咱們回去,長安咱們就真的站住腳了!”

“下次再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咱們隻要開口,就不用像這次這般困難了,會有人主動報名,而不是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二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當官的不是傻子,就怕給你調走啊!”

“有用麼?能把咱們全家都調走麼?來財也在長大啊,這年頭手裡有人纔是最重要的,官職大小真的虛名!”

餘家二伯一下懂了,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怕餘令大手大腳,因為這些戰馬的價值可不是一點點的錢財。

餘家二伯滿意的離去。

不過他還是希望餘令能當大官,越大越好的那種。

餘令笑著揉了發酸的胳膊。

如果來運沒死,如果二伯在那時候沒進山,二伯家的來財就是老爹的兒子。

也許,他纔是來福。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地上多了一大排光溜溜沒腦袋的屍體。

軍戶們窮怕了,知道勤儉持家,所以下手就難免的狠一些。

餘令望著那光溜溜的無頭屍體有些害怕。

還好這些人嘴裡沒金牙,要是有金牙,估計牙齒都沒了。

大明日月旗升起。

肖五把玄鳥旗幟撤下換成了大明旗。

隊伍此刻再次代表著使者的身份,餘令準備接下來一口氣衝到河套,那裡雖然不安全……

但人多眼雜也是一種安全。

順義王卜石兔不會讓大明的使者死在草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隻要大明因為使者的死關閉互市了。

他損失是最大的。

手底下的那些貴族是互市最大的受益者。

隻要因為自己讓大明關了互市,他們第一個出來反對自己。

天很快地就黑透了。

河套就在眼前,已經能看到那點點的火光,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擾了無數人的清夢。

老熟人托達迎了上來,貼心的見好問安。

“尊貴的使者大人。”

“長生天在上,我親愛的托達朋友……”

托達一邊說,一邊用小眼打量。

望著隊形齊整的大明隊伍,望著那龐大的馬群,心裡震驚不已。

待在馬群裡看那熟悉的棕色馬,他心裡歎了口氣,他知道哈剌木失敗了。

托達沒有發現,隊伍裡少了幾個人。

蘇堤不見了,王不二不見了,吳墨陽也不見了。

此時此刻的歸化城也響起了馬蹄聲。

三匹駿馬拖著落魄的三個人衝進城,然後朝著兀慎台吉府邸衝去。

大門開了,很快又關上了。

“巴特爾你們成功了?”

望著滿臉都是期望之色的兀慎台吉,巴特爾低下頭大哭道:

“死了,都死了,五百多人隻活了一百多!”

“那餘令呢?”

“沒死!”

眩暈感讓兀慎台吉險些站立不住。

“你們可是五百多人啊!

大明隻有三百人,五百對三百,近乎兩倍的人數壓製竟然輸了,竟然險些全部覆滅……”

聽著喃喃自語的兀慎台吉,巴特爾害怕的渾身打哆嗦。

他熟悉自己的首領,隻要他這麼個語氣說話,那就是怒火要壓不住的表現。

“巴特爾是勇士的意思,勇士怎麼能拋棄兄弟逃離呢?

巴特爾啊,巴特爾,失敗了你為什麼要活著……”

遠處又傳來了馬蹄聲,兀慎台吉徹底的慌了。

“台吉,大汗來了!”

兀慎台吉猛地抽刀,一刀砍在巴特爾的脖頸上,鮮血找到了口子,用力往外跳躍。

血腥味在火爐的推送下令人作嘔。

大門開了,順義王卜石兔來了,帶著手底下的人橫衝直撞,直接衝到兀慎台吉麵前。

望著已經身死的巴特爾,順義王淡淡道:

“兀慎台吉,你得給我說下你的人去做了什麼?”

兀慎台吉望著興師問罪,對突然到來的順義王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如今城裡有個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因權力之爭土默特部四年沒有大汗,各部獨自為政,歸化城自然不是順義王一個人說的算。

如今,借著先前抓刺客的名義他已經緊要的位置換成了他的人。

想著羊肚子裡生出來的玉佩,兀慎台吉淡淡道:

“我部族之事而已!”

望著握著刀,眼裡有淡淡殺意的兀慎台吉,順義王笑了笑:

“哦,原來是這樣,明日記得去王宮領歲賜!”

“謝大汗!”

“早些休息!”

“好!”

卜石兔匆忙從兀慎台吉府邸離去,待走出大門,卜石兔臉上的笑容被陰冷掩蓋,對著身邊人淡淡道:

“調動人馬堵住兀慎台吉府,不能讓一個人出去!”

“大汗,是不是……”

“我懷疑他殺了歲賜使!”

“是!”

“派人去河套,看看餘令死了沒有,若沒死,立刻讓他離開草原!”

“是!”

說完這些,順義王深吸了一口寒氣壓住內心的火:

“這是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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