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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52章 不開心的兄妹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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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薑公子母親的不是我寫錯了,是埋了一個坑!)

“聽說了沒,為萬歲爺祈福,朝廷開了恩科……”

“真的假的?”

“貢院那邊旨意都貼出來了”

袁崇煥使勁的揮了揮拳,參加過四次會試名落孫山,這一次自己一定會高中。

開恩科的訊息一出來,整個京城的讀書人都沸騰了起來,比過年還誇張。

學子們奔走相告,和親朋好友分享這個好訊息。

對讀書人而言這的確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科舉考試分“正科”和“恩科”大類。

按照律法規定正科為每三年舉行的鄉試和會試,鄉試是子、午、卯、酉年舉行一次正科考試。

如果沒有意外,餘令是參加今年的午年鄉試。

如果高中餘令就會參加會試。

會試是醜、辰、未、戌年春季舉行的正科,殿試則緊隨會試之後。

如果有意外的情況殿試會順延一年。

恩科就是常規考試之外的“加試”。

大明的第一次恩科開始於洪武四年,那時候大明初定,百廢待興,因為缺少人才進行了恩科考試。

大明今年又開了。

“正科”考試一次不中等三年,考了舉人還要去考進士,進士不中又得三年。

沒有人敢拍著胸口說自己考試必高中。

對於所有考試的學子而言,多一次恩科就等於多一次機會。

人生又有多少個三年,沒有學子不喜歡。

大家自然開心。

餘令也很喜歡。

餘令可是答應好茹慈在京城待一年就回去的。

說句內心話,哪怕有人提攜,餘令對鄉試也沒多大信心。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有人提攜是一回事,問題是打鐵還得自身硬。

你優秀彆人才願意抬你一手,你若是一般般,這機會他給他家的子侄不好麼?

餘令都不知道自己的才學是高還是低。

因為沒參加過鄉試,準確的說沒落榜過,也沒多少的機會去看舉人的答卷,無從得知自己水平如何。

隻是自我感覺良好。

和錢謙益的那次閒聊後,餘令還是有些自卑的。

涼涼居士的張口就來,娓娓善道,引經據典,這些東西是做不了假的,沒有真才實學是講不出來的。

人家那是真本事。

恩科雖與常科流程一致,但開設時機完全依賴朝廷決策,並無固定週期。

所以恩科的這一次的鄉試時間是四月,會試安排到秋日。

也就是說如果運氣好,能在今年的年底成為進士。

餘令算了一下日期,捧著書開始臨陣磨槍。

時間很少了,鄉試的考試科目主要有四書五經、策問、詩賦等。

四書五經是儒家經典,這一點是餘令的短板,餘令不敢說這些自己都滾瓜爛熟。

策問則相當活題,會緊跟大明當前的政治、經濟、軍事等問題出題,主要看考生的見解和對策能力。

這一點是餘令的強項,因為餘令有經驗。

第三大塊的詩賦又是一大難。

這一塊主考文學修養和寫作能力,這個門道很深,有的考官喜歡看這個,靠這個取才。

正痛苦的時候小老虎來了……

見他匆匆忙忙的樣子,餘令知道他這是出來采辦的,不是出來休假的。

餘令趕緊把自己茶杯遞了上去。

“如意剛倒的,我沒喝!”

小老虎很自然的接了過去,一飲而儘。

他可能會嫌棄彆人,但他不嫌棄餘令,小時候兩個人都是你一口我一口這麼走來的。

“好奇這次恩科對不對?”

餘令聞言立刻來了精神,忍不住道:

“不是皇帝身子不好,開恩科是為皇帝祈福,難不成有彆的說法?”

“有!”

“兄長細說!”

“建奴起兵反明瞭!”

餘令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建奴要來了,要打仗了,皇帝要恩科取才了。

遼東的爛攤子缺人,這次恩科選的人怕是為今後準備的……

“遼東缺人麼?”

小老虎聞言點了點頭道:

“萬曆三十六年熊廷弼去遼東,他說遼東屯塞、城堡、墩台、壕塹、軍馬、器械、錢糧之類一無足恃!”

小老虎頓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

“這些我不明白,你自己看吧!”

小老虎拿出的是抄錄熊廷弼的《請並營伍疏》,他這是寫給皇帝看的,皇帝看了,結果就是留中不發。

朝廷的想法是直接起用他為遼東巡撫,被熊廷弼推辭了,小老虎不懂這是為什麼!

《請並營伍疏》講的事情不複雜,餘令能看懂。

摺子裡主要說的是遼東文武官員缺編率的問題,這一看,餘令終於明白朝廷為什麼開恩科了。

遼東缺編率太高了。

餘令拿起筆開始算,撫順,東州,馬根單,廣寧各營。

遼東三大城的缺編率合計起來竟快達到了一半,撫順缺編人數最多。

“那這次恩科?”

小老虎想了想,認真說道:

“我朝曆來是南方賦重,北方役重,老祖宗說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次恩科朝廷會著重於北方學子!”

“彆看著我啊,我現在很慌!”

小老虎笑了笑:“慌什麼呢,我對你可是有信心,你就正常的考,拿出實力,後麵的你就不必擔憂!”

“被利用的前提是有價值!”

小老虎聞言懊惱的撓撓頭,他認為餘令說的對。

皇帝已經老了,太子要繼位了,每一次皇權更替都是一次清洗。

東廠需要的是一個能站在朝堂的人。

“這不是還有一個多月麼,對了,我不打擾你了,我這次是出來采辦的,好好的看書,你一定會高中解元。”

小老虎說完就走了,剛倒的一杯茶還沒來得及喝。

走到街上的王承恩懊惱的捶了捶腦袋,恩科雖好,但也一下子打亂了老祖宗前期的所有佈置!

他包括朝中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建奴會在這個時候反明。

朝中有人覺得這次開恩科有些過於武斷,遼東女真不可怕,派一猛將去足矣。

皇帝現在老了,卻緊緊抓著權力不放,為了威懾群臣顯示虎威猶在,他讓餘令去了東廠。

小老虎知道建奴要反,這是餘令告訴他的。

當初他不是很信,如今他信了,他覺得餘令的眼光太準了。

小老虎輕輕歎了口氣:

“小餘令,可惜我現在人微言輕,幫不了你什麼啊!”

小老虎走後院子裡響起了讀書聲,小老虎就是餘令的動力。

餘令知道唯有自己強,小老虎在那宮裡才越安穩。

悶悶聽著讀書聲響起,抱著琴準備出門。

“去哪!”

“哥,我去蘇家學琴!”

見大哥伸出腦袋,悶悶趕緊道:

“走大街,帶上小肥他們,天黑之前必須回家,如果遇到賊人大聲喊,麵子不重要,命最重要……”

伸出的腦袋縮了回去。

悶悶最近迷上了古琴,蘇懷瑾的媳婦駱氏是琴棋書畫樣樣精。

可她的刺繡不如悶悶,悶悶的古琴不如她。

一個要學古琴,一個想學刺繡。

互補的兩個人因為都想學彼此擅長的東西玩到了一起。

如今的悶悶是蘇家的常客,混吃,混喝還硬氣。

蘇懷瑾的媳婦懷孕了。

這當然不是蘇懷瑾告訴餘令的,這是悶悶告訴餘令的。

餘令也好奇愛串門的蘇懷瑾怎麼不亂跑了。

原來是要當爹了。

悶悶前腳剛離開不到一炷香,盧象升又來了,才進入狀態的餘令又被打斷。

望著抱著一大堆禮物的盧象升餘令沒好氣道:

“這次我考試若是考不好,你全責!”

“天氣暖和了,運河的冰化了,我要回家了,這次來是跟你辭行的,希望下次相見時你我都在朝堂!”

望著嗓門突然變大的盧象升餘令有一絲疑惑。

自己離他不到一丈,他這個說話的嗓門就像是如意跟苟老爺子說話的嗓門一樣。

沒有一點感情,全是大聲吼。

望著盧家子弟把一堆堆的布匹往屋裡搬,還都是那種很好,偏女性喜歡的錦繡。

一股不好的念頭猛地爬上了心頭,這狗日的要拱自己的寶貝疙瘩。

“你喜歡我妹子?”

盧象升不敢看餘令的眼睛。

他都不知道他在怕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在心虛什麼。

他也不認為自己的镔鐵大刀砍不了餘令的長刀。

他餘令武藝不凡,自己的大刀也不是白練的。

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怕,如同做賊被抓了的那種害怕。

可問題是自己也沒有做賊,也沒偷東西。

“我要走了,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我沒聾,這話你剛才說了,我聽到了,我問你的話你趕緊回答!”

盧象升搖了搖頭,壓低嗓門道:

“這麼多人都在,你可不敢胡說,傳出去了可不好,你這個哥哥怎麼一點都不為妹妹考慮!”

餘令狐疑的望著盧象升,忍不住道:“什麼時候離開?”

“後日!”

“這邊你都弄好了?”

盧象升聞言輕輕歎了口氣:

“哪敢說什麼都弄好了,隻能說有認識的人,真到了考試的事情還是得靠自己!”

“今年恩科你都不考麼?”

盧象升搖了搖頭,忽然看著餘令笑道:

“我知道你會考,我也祝你一定高中,這次帶來的一部分禮物就當恭賀了!”

餘令笑了笑,忽然道:“真想和你比鬥一番啊!”

盧象升大喜:“今日我有空!”

“如意!”

餘令喊罷,咧嘴大笑道:

“我今日沒空,我要準備考試了,讓如意來跟你打你看如何,你若覺得不好,肖五也行!”

盧象升頗為無奈。

餘令這是哪裡要跟自己比試,這是來看自己路子深淺的。

一旦自己和那什麼如意、肖五交手了,餘令一定會緊隨其後。

自己練的是重兵器,很容易被人看出路數。

“算了,我也沒空,走了!”

望著一步三回頭,時不時扭頭看院子,彷彿有什麼寶貝丟在了這裡的盧象升,餘令突然開口道:

“陝西八大怪你知道麼!”

“啥?”

“板凳不坐蹲起來,房子半邊蓋,姑娘不對外,帕帕頭上戴,麵條像褲帶,鍋盔像鍋蓋,油潑辣子一道菜,秦腔不唱吼起來!”

盧象升轉身笑道:“奇怪的習俗!”

餘令看著盧象升淡淡道:“我妹子沒定親!”

盧象升不笑了,拔腿就跑,頭也不回。

餘令歎了口氣,直覺是對的。

可問題是不是有些兒戲,悶悶和他好像也沒見過幾麵吧,一見鐘情?

餘令準備和妹妹談一下,她若覺得好,餘令覺得也可以。

盧家的根基在南邊,盧家還有錢。

就算自己這個外來者阻擋不了蟎蟲,南方說實話比北方好一些。

盧家也不全缺錢,真要成了妹妹也不用吃苦。

雖這麼想,餘令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事,王榆晚的二哥餘令挺喜歡,有膽子,拿著叉子殺了好幾個敵人。

王家也有意,可悶悶不喜歡。

不喜歡的理由是王榆晚二哥的臉太方了。

在胡思亂想中天色暗了下來,大門小小的開了一條縫,悶悶小心的順著縫鑽了進來,然後輕輕地朝著臥房走去。

“回來了!”

悶悶身子一抖,趕緊道:

“哥,不是我墨嘰,是今日黑的晚!”

“我今日見到了盧象升,他後日就要離開了!”

悶悶聞言肉眼可見的失落了起來。

餘令歎了口氣,自己又不是木頭疙瘩,都這樣了,自己還有什麼不懂的。

“不二把水燒好了,記得泡個腳,早些睡!”

這一晚,餘家小院的兩盞燈久久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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