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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88章 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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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苗給大地染上了綠色時,南宮沈毅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把他的彆院贈給了餘令。

彆人給的銀錢字畫他給了悶悶,帶著劉州,兩個人四匹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悶悶哭的撕心裂肺。

沈毅對悶悶很好,悶悶沒事的時候就會去南宮那裡呆幾天,外人懼怕的南宮居士其實並不吃人。

外人怕的其實是南宮身後的那個人。

在走的時候南宮特意的看了一眼老張,還特意的給了他一百兩銀子。

那時候老張的腿都是軟的。

回屋子裡都是扶著牆走的。

望著渾身哆嗦的老張,沈毅在那一刻確定了他是誰了。

怪不得顧全總是說這個人眼熟呢,今日一試就試出來了。

他就是當初的山匪張初堯。

如此一來,當初餘令剿匪那件事就能說的清楚了。

怪不得能直搗匪穴,原來是張初堯在後麵給餘令出謀劃策。

在沈毅走後,餘家的喜事來了。

茹慈的月事沒來。

怕是虛驚一場她自己去了大慈恩寺找苦心大師把脈,直到苦心大師點頭她才把這個訊息告訴了餘令。

老爹又忙碌了起來。

他覺得去書房的樓梯有點陡,不安全。

他跑到黃群村去找跟他一起喝茶的老夥計,問問他們造一個什麼樓梯最好。

然後一群人又去了長安。

他老人家不但覺得樓梯有點陡,他甚至動了去長安城買地皮蓋宅子的念頭。

家業,家業,家裡有子嗣就得置辦家業。

也不知道誰的嘴那麼快,一日的功夫黃渠村世人皆知。

婦人們來了,愛熱鬨的孩子來了,就連黃渠村的狗都來了。

十多條狗臥在門口搞得餘令進門的時候都有點怕。

“囡囡,來,告訴嬸嬸,夫人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

“是弟弟,是個小弟弟!”

聽著孩子稚嫩的童音,屋裡的婦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們信這個,她們認為懵懂的孩童能看到肚子裡的娃是男是女。

這個最準了,據說比那神醫還準。

茹慈聞言開心笑了起來,她也想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是一個男子漢。

一枚小小的銀鐲子套到了說話小姑孃的手腕上。

婦人們更開心了,開始關上門,教導茹慈孕期的注意事項。

“夫人,我賣個老你彆怪,前三後三最凶險,最好不要同房了......”

茹慈紅著臉點了點頭,這些她是懂一些的。

可如今被人當著麵說這些她薄薄的臉皮還是有些發燙。

“我知道了!”

邊上的婦人把長針往頭皮上抹了抹,接著說道:

“孫婆子說的對,她這輩子可是養大了七個娃呢!

令哥年輕,你夫妻二人又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房事自然沒有什麼不順,食髓知味是好,但該克製還是克製一下!”

“嗯,我知道!”

“夫人,小孩子鞋子衣衫也得注意,那些線頭什麼千萬得注意,孩子的肉嫩,萬一勒到了就會壞事!”

“就是就是,那個誰的手指頭不就是被打結的線勒掉的麼?”

茹慈把這些記在心裡,一邊聽,一邊點頭。

聽到大家說小孩子的衣衫,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進了裡屋。

再出來的時候,她抱著一堆小孩的衣衫。

婦人們發出了驚歎聲,衣服用的布就不是凡品,那手藝真是沒話說。

行家一出手,光看針腳走線就知道手藝如何!

聽著誇讚茹慈得意極了。

這些不是她做的,她做的沒這麼好,這些都是衣服都是大爺做的。

鞋子是大爺的兄弟方正化做的。

如今的茹慈算是明白了夫君的那句話了。

男人一旦認真去做婦人的活,不一定比婦人差。

茹慈都搞不懂大爺在宮裡是怎麼學的手藝,不服都不行。

家裡有了喜事,餘令的危機感更重了。

餘令不想將來自己的孩子留一個豬尾巴。

也不想被可能會出現的流寇裹挾,一家人成了一堆枯骨。

有了孩子,餘令的心態在不自覺間就有了一個巨大的變化。

就像譚伯長,在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壓力。

餘令試過了很多種法子,餘令很多時候都想認命了。

因為一個人在這種大勢之下太無力了,眼睜睜的看著……

想伸手去拉,卻不知從哪裡開始。

大明的官場餘令也找不到漏洞,相互製約,層層監督。

現在雖然好了些,但真正握著大權的是京城的那些人,他們坐在那裡,就能決定一省的民生。

外地官去了京城,必須時刻端著,一個不注意就被去職了。

餘令從家裡帶著如意和小肥出發了。

既然左右不了大事,餘令就決定先做好小事情,把長安扭成一股繩是最好的法子。

望著前來賀喜的人,餘令離開了。

……

餘家賀喜的人不斷,遼東的赫圖阿拉城大汗官署衙門也是人來人往,步履匆匆一片匆忙的景象。

大明來了,到了渾河。

努爾哈赤望著眼前的地圖久久無言。

大明西路軍來了,將領是杜鬆。

這個人努爾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由舍人從軍,鎮守陝西時,與胡人大小百餘戰,戰無不勝。

人送外號“杜太師”!

北路軍是大明的開原總兵馬林率領,他手底下有火槍騎兵,還有葉赫部的女真士兵萬餘人。

這支隊伍應該是衝著赫圖阿拉城的後麵而來。

大明的南路大軍奴兒更熟悉是李如柏。

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哥哥叫李如鬆,還有一個厲害的老爹叫李成梁。

虎父無犬子,他手底下率領的是遼東的精銳,很能打,很厲害。

東路軍是劉綎,他率領的是朝鮮軍外加從大明各地調來的軍戶,他應該從寬甸出發向北出發。

攻打赫圖阿拉右側。

“明狗兵分四路,像下圍棋一樣已經擺好了棋譜,環環相扣,謀定而發,這是要滅我大金的國啊!”

衙署安靜了下來,一群禿瓢望著長歎的王。

明軍的陣仗鋪天倒海,前不久大明楊鎬來信說:

“我大兵四十七萬,定於三月十五日月明時分分八路大舉進剿……”

雖然都知道這訊息是假的,這是擾敵之策,但也讓人哆嗦。

默默站在人群最後麵的王先生低著頭。

自從大明出兵的訊息傳來後他就開始失眠,想著回家,想著如何見自己的家人。

他不認為大明會輸。

“先生走了走了,汗阿瑪要做部署了,你是漢人,你不能聽,聽了會掉腦袋,走走,咱們出去耍去!”

王先生笑了笑,躬身退下。

臨走時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站在奴兒身邊的李永芳,他也是漢人。

如今的他三等副將,即將娶努爾哈赤第七子貝勒阿巴泰之女為妻。

如今,人家是撫西額駙。

王先生搓了搓手指,真要找個法子把他毒死。

“杜鬆是西北名將,這些年戰無不勝讓他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有勇無謀,狂妄自大!”

李永芳臉上閃爍著自信的光,腦袋後的小辮子一翹一翹的。

因為他是第一個投誠的大明將軍,出於宣傳目的,他來這裡並未被人要求剃發。

他剃發是他主動要求的。

如今的他,如果沒親人當麵,已經分辨不出他是誰了。

“大明朝廷傾軋的厲害,楊鎬是文人,他懂朝政,也懂軍政,所以,我認為主力軍是杜鬆不是李如柏!”

皇太極皺著眉頭道:“你斷定?”

“回貝勒爺的話,臣不敢完全確定,臣隻是懂楊鎬,在如今的大明文臣裡,他是最知兵的一個人了!”

努爾哈赤明白李永芳的話外音,點了點頭。

“我覺得他說的對,界凡山戰場狹窄,人馬在其中無法騰挪,且會受到來自側翼的薩爾滸山的明軍的攻擊!”

努爾哈赤低聲道:

“杜鬆必經之地是薩爾滸山,他一定是主力,所以必須先攻下薩爾滸山,大家認真聽,我的計劃是……”

“集中全部力量攻打杜鬆部!”

“遵命!”

“遵命!”

此刻的杜鬆已經準備過渾河了,他的眼前就是界凡山。

雙方斥候已經打起來了。

望著那探頭探腦的建奴,杜鬆笑了。

杜鬆其實已經違背了軍令,可他不覺得他錯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自己早就不是那什麼狗屁小將軍了。

按照楊鎬的計劃,大軍是要等他與出撫順關和鐵嶺方向來的馬林會師之後……

杜鬆再動,兩路大軍一起攻入蘇子河河穀地

如此一來,奴兒的大軍勢必會往前壓,赫圖阿拉城就空了。

他們就那點人,不可能一次和四路大軍決戰。

軍法上這叫“上層抽梯”。

這種打法一點沒錯,四路齊進,首尾難顧,逼著努爾哈赤來跟自己打。

好給南路的李如柏和東路的劉綎創造機會。

結果還是出事了……

杜鬆不想讓他人來分自己的功勞,想一口吃一個大的,他竟然違背了軍令,提前一天出撫順關!

他到了渾河,馬林剛好和他相差一天的路程。

因為杜鬆的貪功冒進,楊鎬部署的環環相扣的棋盤徹底崩潰了。

老將馬林得知訊息後大怒,隨即火速南下!

問題開始出現。

本該和馬林老將軍一同南下的葉赫精銳騎兵被甩在了身後。

葉赫部和奴兒一直在打,奴兒根本奈何不了他們,他們也奈何不了奴兒。

論遼東野戰,雙方不分上下。

這真的是精兵。

結果,因為杜鬆的提前出發,馬林老將軍隻能快速南下會合。

葉赫部的精銳騎兵落在了後麵。

杜鬆開始過河了。

輕騎先過,輜重和火炮部隊落在了後麵,後麵的輜重慢慢過河,然後在西岸的薩爾滸山上紮營,還有一部分沒過河。

因為地形,杜鬆一部一分為三。

杜鬆坐在營帳內,從營帳內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麵界凡山上的建奴。

雖然沒看到他們的臉。

杜鬆卻知道由他們是何等的驚恐。

神兵已天將,自己等人就是神兵。

界凡山建奴去求援了,建奴的先鋒軍大貝勒代善和四貝勒皇太極也來了,圍繞著薩爾滸山和界凡山的戰鬥突然開始了。

申時,大野豬奴兒也來了,八旗全至。

女真八旗來了,杜鬆一分為三,首尾難顧,想去救援,卻被兩旗人馬死死的纏著。

努爾哈赤振臂高呼:“孩子們,明狗要滅我們的國啊!”

“那我們就彆讓他們活!”

滅國之戰開始,所有的建奴心裡都很明白,勝了自己或許可活。

若是敗了,那一定是活不了了。

六個旗兵力衝過蘇子河,山裡突然起了大霧.....

天亮了,這一日是三月初二。

馬林望著衣衫襤褸渾身帶血的西路軍胸口像是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怎麼了,怎麼了,說話啊……”

“老將軍,建奴不可敵,西路軍全軍幾乎覆沒了……”

馬林深吸一口氣,雙目變得堅定了起來。

“擾亂軍心,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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