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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54章 朝堂的本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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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掐人的餘令回來了,要參加朝會了。

這對當初那些被掐的禦史來說是一個天大的訊息。

當初餘令打了他們,他們準備這次讓餘令在群臣麵前出醜。

他們打聽的很清楚,餘令是第一次上朝。

他們知道餘令算是文武雙全,對付這樣的人該用禦史的手段去製裁餘令。

打肯定是打不過,那就用大義來壓死餘令。

自己這麼大一群人,一人一句就夠餘令受的了。

激怒餘令,讓餘令犯錯。

隻要餘令罵人了,隻要餘令動手了,就可以借著這個由頭來徹底的孤立餘令。

深山裡一個人很難活,朝堂上一個人也活不了。

餘令早就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麼。

先前在京城殺建奴的時候這些人已經給餘令上了一課,餘令根本就不想和這群人一起玩。

這群人不知道,楊慎和群臣在金水橋“互掏”是讓餘令那麼的神往。

在沒瞭解這些事情之前餘令以為臣子都是文縐縐的,了不起嘴巴臭點。

在徹底的瞭解之後沒有人知道餘令是多麼的神往。

這一次,餘令不打算掐人了。

掐人雖然惡心做不到殺雞儆猴。

他腿根不疼了就忘了,下次他還是會來惡心你,就跟小貓一樣,欠欠的。

餘令這次準備下重手。

因為餘令實在不想跟這群人鬨了,這一次打疼他們,下次再參加朝會這群人就知道害怕,自己也能安靜下。

這一次,餘令不準備玩鬨了。

這一次上朝餘令就不用起那麼早了,宅子在長安街,離皇城僅片刻工夫就到了。

趁著趕路的工夫,餘令還偷偷的填了個肚子。

茹慈準備的,都是乾,因為吃乾的能避免早朝會上上廁所的大問題。

朝會最怕壞肚子,最怕憋不住。

俗話不是說了麼,憋尿可行千裡,躥稀寸步難行!

餘令讀了《明會典》,那時候的早朝是寅時初起,辰時開朝。

那時候的朝會是三拜九叩,空腹久立,然後偷偷的吃帶來的胡餅。

會典裡有明確記錄……

有臣子就因為朝會時間太長,餓的不行了,體力不支昏倒在朝堂上。

所以,哪怕在朝堂上偷吃是不對的。

可依舊有人夾帶。

帶餅子偷吃被發現是僭越。

若是在朝堂暈倒那就是殿前“失儀”,兩個詞不同,被處罰的力度也不同。

如今大家都學聰明瞭。

這群人坐轎子,在轎子裡偷偷的吃,吃飽了再去,你看不著,自然沒有去說他不對。

自然也能抗餓了。

官職越大的越不遵守規矩,還是文官居多。

洪武爺在的時候文官一點都不囂張。

遲到者罰俸革職,昏頭昏腦踏錯‘王道’的臣子直接流放雲南,而且那時候也沒人敢在朝堂上鬥毆罵人。

那時候沒人敢遲到。

隻要你敢遲到,你的升遷考覈就有汙點。

如果被禦史挑刺,輕則罰俸,重則削職,哪怕你是四品以上的大官員也是如此。

永樂爺遷都京城後也如此。

皇帝有實權,文武對立,朝堂上沉默和惜字如金就是最大的安全。

那時候上朝的臣子曾笑言。

“紫禁城的晨光裡滿是落日的疲憊!”

如今不成了,臣子不想上朝就不去,請病假玩的出神入化。

皇帝不但不生氣,反而會派禦醫去慰問一下。

換做洪武爺在的時候,敢這麼玩的都去雲南了。

等餘令來到皇城下,等候上朝的臣子已經來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全是轎子。

聚集的轎子像草原上牧民的羊群一樣。

這一堆,那一堆。

這涇渭分明的一堆堆,其實就是他們的圈子。

內侍已經忙碌了起來,開始牙牌檢查,前麵的人查,後麵的人畫圈。

持牌入宮是基本規矩!

這個規矩涉及到所有人的安全,所以沒有臣子會反對。

望著朝著自己跑來的內侍,餘令越發的好奇。

說當初那個樵夫是無意走進宮的臣子到底咋想的?

“餘大人,請出示牙牌!”

餘令拿出了牙牌,內侍核驗後雙手奉還。

就在餘令伸手去拿時,內侍細細的聲音傳來,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大人小心,張修德禦史聯合其他禦史準備給大人難堪!”

準備拿牙牌的餘令突然收回了手,搓了搓手後拿回牙牌,拿的時候幾塊碎銀悄然落到內侍的袖籠裡。

對待善意就不該吝嗇。

宮門開了,要站隊了,餘令雖然沒上過朝,但餘令讀過書,知道文官、武官、親貴、京官各有自己的位次。

簡單的說就是丹墀前的位置有嚴格劃分。

文官在左列,武官在右列,中間是空出來的。

哪怕現在還沒進入大殿,但現在群臣的先後以及位次就是朝堂的位置,這樣就不會亂。

中間不能走,中間是“王道”,是禁區!

餘令頭一次參加朝會,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可餘令不傻。

孫承宗是左庶子,跟在他後麵走問題不大。

如今早朝的味道其實早就變了。

如今內閣權力大的嚇人,誰要是敢在朝會上不守規矩,隻要他們看你不爽,你的行為就會被無限放大。

內閣可不是在挑刺,形式主義……

用戚金老將軍的話來說,掌握權力的那群人是在利用朝廷的製度挑人,挑出能“懂規矩”的人。

浙黨官員為什麼可以有那麼大的權力。

因為他們禦史多,禦史是製度的維護者,他們掌握了話語權。

你對或錯是由製度來決定的,他們可以左右製度對你的懲戒力度。

在這種環境下,敢說實話的人就少了。

不說話的就是懂規矩的人。

你若有雄心壯誌,內閣在看著你,禦史在看著你.....

你說的對他們不好的話不是在針對他一個人,而是你一個人在麵對他們創造出來的秩序。

也就是群體意誌。

官員管這個叫做“識大體”!

武宗常年不上朝,嘉靖三十年不臨朝,萬曆甚至不開早朝,不是因為皇帝在醉生夢死、

因為隻要坐在那裡就進入了臣子編織的大網,群臣的必勝法寶就是祖製。

這套製度還不能廢除,廢除了問題更大。

進了宮城,雖然天依舊沒亮透,可在一盞盞宮燈下視野比在城外開闊多了.....

餘令看到了遠處的蘇懷瑾,看到了人群裡不前不後的吳墨陽,也看到了走在最前麵的葉向高。

看了一圈沒看到涼涼君。

望著使勁眨眼使眼色的蘇懷瑾,餘令覺得自己好像走錯了。

拉了一把走在前麵的孫承宗,見他回頭餘令趕緊道:

“孫大人現在擔任何職?”

孫承宗也沒想到餘令會在他身後,見到餘令他驚訝的嘴巴都張開了!

這餘令跟在自己後麵去上朝。

“暫代兵部尚書一職!”

孫承宗在新皇帝登基後就不是左庶子了,群臣推薦,他代替年老無能的兵部尚書崔景榮主持軍務。

“啊,那你的官服怎麼沒換?”

“我暫代,暫代啊!”

“丟人丟大了!”

見餘令在找自己的位置,孫承宗無奈道:

“昨日涼涼君去尋你了,就是想告訴你這些,誰料你進宮了!”

“彆囉嗦了,告訴我該去何處,改日我請教你洗澡!”

“那邊!”

“京官?”

“可不是,你不是京官是什麼,快去吧,禦史盯著你了,快些去,趁現在天還沒亮透,他們看不清……”

話沒說完,餘令就跑了。

“讓讓,不好意,不好意思……”

餘令的話很客氣,甚至都彎腰了,可還沒找到自己的位置,冷言冷語就來了,言辭頗為不善。

“呦,餘大人,狀元郎,不知道規矩?”

餘令聞言回頭,望著嘲諷這人身上的補子,腰桿立馬挺直,很不解道:

“你官職比我低,這是你對上官說話的口氣?”

身後這位京官一點都不怕,嗤笑道:

“餘大人,我官職雖然沒有您的高,但下官為禦史,有監察之權,位列有序,尊卑有道,你錯了,這和官職大小有什麼關係?”

“哦,明白了,敢問大人名諱!”

“下官顧英安,下官再多句嘴,彆看遼東勝了,可那不是你一個人帶軍打勝的,是所有兒郎共同努力的結果!”

餘令聞言笑了,熟悉的感覺來了。

先是否定你的功勳,抹殺你的努力,然後習慣性地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用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抹殺你的付出與艱辛。

這種人就是餘令認為的噴子。

就在餘令不搭理這種人準備繼續找自己的位置時.....

禦史王繼曾跳了出來,淡淡道:“謠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餘大人這麼大的官……”

餘令眯著眼,笑道:“繼續說!”

這一群在京城混的禦史見餘令生氣了,也笑了。

他們開始了他們慣用的伎倆,在他們眼裡餘令是年輕人,如今立下大功難免會有些驕橫。

所以,他們在按照計劃來挑釁餘令。

隻要餘令動怒了,失去理智了,臟水就能順理成章了。

孤立餘令,排擠餘令的計劃就成了,繼而就能讓餘令鬱悶不得誌了。

可他哪裡知道,餘令在等著他們。

這邊吵起來了,錢謙益發現了,他知道餘令的性子。

餘令不止一次的說過朝堂的這群言官打死一群沒一個冤死的。

“守心,你今日第一次上朝會,任何事散朝再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名禦史順著台階就滾了下去,委屈聲傳來:

“餘大人,言語不合為何動手?”

事發突然,吼聲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餘令終於見到了文人的無恥了,他們玩栽贓!

滾落台階下的顧英安得意極了,餘令笑了,笑容裡說出的殘忍。

“愛玩是吧,我來了,希望你彆哭!”

餘令一甩袖袍,直接衝著台階下顧英安衝去,抓著領子提起來,照著肚子就是一拳。

得意的顧英安愣住了,望著冷笑的餘令他後悔了。

狠話還沒說出口,肚子又捱了一拳,這一拳下去顧英安吐了,看不清是汙穢物還是血。

貼心的把顧英安放在台階上躺好,餘令踩著台階往前衝,剛才的那一群人今天一個彆想跑。

“救命啊,餘大人瘋了....”

此刻的餘令如下山猛虎,一群禦史就是小羊,人群裡的餘令一拳一個,連打帶掐,一群禦史無一合之敵。

也就眨眼的工夫又有三個人順著台階滾了下去。

餘令太狠了,禦史害怕了,一邊逃一邊大喊,他們知道身後的人幫不了自己,他們很聰明的往前跑。

蘇懷瑾賤兮兮的伸出腿。

一名禦史哪裡知道人群裡會有人下絆子,重重地摔倒,嘴巴磕在台階上,掉了一嘴牙。

“彆打了,彆打了,你們彆打了.....”

吳墨陽看似在勸架,實際是在攔人,又一個禦史順著台階滾了下去。

亂起,進宮的隊伍也亂了,葉向高怒目望著騎在人身上撕扯人嘴巴的餘令怒聲道:

“餘令,你給我住手!”

餘令扭頭怒目而視,那凶狠的目光讓人心驚肉跳。

當著葉向高的麵,餘令重重地一拳打在身下人的胳膊上。

痛呼聲驚天動地。

“餘令,夠了!”

望著身後氣喘籲籲的錢謙益,餘令站起了身,就這麼會工夫餘令打了十三名禦史,甩了甩衣袖,朝著眾人道:

“我嘴笨,說不過,下次誰再搞我我就用拳頭搞他!”

宮衛陳默高來了,他想笑,可又不敢。

望著餘令,望著群臣,陳默高猛地一下頓悟了,大聲道:

“我來晚了,瘋子被打倒了是麼?”

“是他們對吧,來啊,抓起來送錦衣衛去!”

葉向高望著拔刀的陳默高無奈道:

“準備鼓聲三響開大殿的殿門吧!”

鼓聲三響,鐘聲起伏,儀仗緩緩展開,群臣開始入朝堂。

此時此刻,機靈的內侍已經衝到乾清宮。

“皇爺,朝臣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

“回皇爺,餘大人突然發瘋,毆打禦史,被葉大人和錢大人所阻!”

朱由校麵容平靜,手裡的木球卻嘩嘩轉動不停。

“宣禦醫,上朝!”

朱由校走了,臨走時看了眼魏忠賢,魏忠賢也順勢彎下腰,點了點頭。

皇帝去上朝了,魏忠賢望著眼前的太監溫柔地笑道:

“我的小狗兒啊!”

“乾爹你吩咐!”

魏忠賢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淡淡道:

“好好上路,下輩子不要吃裡扒外了!”

“乾爹,乾爹,冤枉,我....嗚嗚......”

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人捂住了,兩名壯碩的太監拖著小狗兒就往偏殿的荷花池走。

片刻後,清澈的池水不斷的冒著泡。

池水不冒泡了,魏忠賢又笑了,溫柔道:

“兒子啊,爹就不問你是誰的人了,早點投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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