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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92章 我想當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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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全來了。

整個人灰撲撲的,模樣比那逃難的還淒慘。

餘令實在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他,也實在沒想到他會來這裡。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

餘令懂了,顧全一定先去的長安,在長安沒找到自己,隨後又快馬加鞭的往榆林趕。

所以看起來像個逃難的。

“彆動,你先休息,我給你做吃的,肉粥最好……”

見餘令把爐子和罐子搬到了客廳,顧全心裡暖暖的,餘令是真的沒嫌棄他的身份,待自己如初。

“沈陽危矣!”

顧全慢慢的講,餘令在安靜的聽。

當京城的事展開在眼前時,餘令才發現自己像是改變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改變。

建奴還是要南下拿沈陽。

奴兒的手段很厲害。

第一次他們一共放了一萬大明人讓其回家,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們還會繼續釋放。

多少人數沒說,時間也沒定。

這是一個很高明的離間計,手段堪稱窯子裡吊人胃口的窯姐。

“守心,遼東的事情萬歲爺跟我講了,他說有一部分人回到沈陽,有一部分選擇離開,直接越過沈陽成為流賊!”

看著火的餘令一愣,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這招其實纔是最狠的,這些不回沈陽,選擇避開沈陽的人大多數是沒家了。

這些沒家的人也沒牽掛。

可他們也要活著,也要吃飯。

三五個人一群,七八個一組,在填飽肚子的本能下,這群人要做什麼就不用多想了。

他們會成為一群群的流寇。

餘令在後世讀過闖王。

餘令心裡很清楚,那些起義軍裡,被裹挾的百姓戰鬥一般。

可在他們一軍的內部,好多都是真正的大明的軍人。

他們熟悉作戰,熟悉領軍,熟悉攻城……

若真的全是可憐的百姓,就不會出現高迎祥、李自成這樣的猛人。

就不會出現僅靠著農民和逃兵席捲了整個大明瞭。

最後攻破紫禁城了。

奴兒是很厲害,他們能入駐中原,說白了是竊取了起義百姓的戰果罷了。

如果沒有起義軍讓大明首尾難顧……

如果沒有起義軍,袁可立就能把奴兒按死在遼東。

可惜,沒有如果,山西的盜匪多了,河北的盜匪多了,這群盜匪非常厲害。

其根源就是薩爾滸之戰那些潰散的逃兵回來了。

如今,建奴放了這些人,這些人裡肯定不光是大明的百姓,還有那些煽風點火的探子。

這一招在餘令看來夠狠!

“若是我,這些人我一個不要,我敢全殺!”

“守心,你敢殺是因為你知道遼東局勢,可朝堂諸公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這是功績,這是政績!”

“陛下怎麼說!”

“萬歲爺希望你能帶人去遼東。

給,這是旨意,你自己看吧,好多事我知道不多,我也不知道群臣是如何想的!”

見餘令開始看旨意,顧全忍不住道:

“守心,你覺得沈陽會丟麼?”

“鐵嶺之戰,守將李克泰、俞成名等已經提前得知努爾哈赤的動向,李如楨能及時發兵來救,便會對努爾哈赤形成內外夾攻勢!”

顧全不解道:“守心,你說這個乾嘛?”

餘令沒解釋,繼續道:

“李如楨到了鐵嶺後擁兵不前,建奴派人前來迎戰,李如楨不戰自潰,臨走時還割了一百多個人頭冒功領賞!”(非杜撰)

顧全懂了,難受的垂下腦袋。

“都這樣了,你說怎麼打,沈陽怎麼守,與其說建奴成了我朝大禍患,不如說這是遼東放任不管造成的



“守不住了是吧?”

“怎麼守?從接受被建奴俘虜又被放掉的降卒那一刻起,沈陽已經守不住了,現在沈陽全是探子你信不信?”

餘令恨鐵不成鋼道:“先前可以查探子,如今要想查除非殺人,大麵積的殺人,這個法子不管用了!”

“你……你去嗎?”

餘令將朱由校給的密旨交給了顧全。

顧全壯著膽子接過,定眼一看,如五雷轟頂,密旨裡就六個大字。

“右庶,來不及了!”

朱由校看出來了,在今年的年底,又或是年初,建奴就會動手。

就算讓餘令調兵去沈陽,怕也是來不及了。

顧全的心沉了下去,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不理解,萬歲爺都能看明白的問題,為什麼朝堂裡那些萬中無一的聰明人會選擇視而不見。

沈陽若丟,那得死多少啊……

喝了餘令煮的肉粥,顧全蜷縮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身體累,心累。

如果不是有顆強大的心,這些足以摧毀他。

將顧全安頓好,餘令輕輕關門退了出去,?城門開了,王輔臣等人出發了。

這一群人一人雙騎,帶了三日的口糧。

餘令目送這群人離開,直到城門關閉,這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纔回頭。

“我餘令不喜歡惹事,但我喜歡找事!”

將曾銑所寫的《營陣八圖》夾在腋下後餘令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營陣八圖》到現在雖然已經相隔了很多年。

但依舊適用。

這可以說是一套完整的收複河套方案。

包括軍隊的訓練、後勤的準備、招降分化之策、進兵路線都寫的格外詳細。

那時候的土默特很強,現在麼……

現在的草原落寒了,北麵的風越來越涼了。

大明的隻守不攻的政策讓草原韃子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他們現在都敢在“大邊”來放牧了,來收集牧草了!

牛羊隨著水草走,他們高唱著歌。

隨著草原的漢人越來越多,長城外靠近長城的水草肥美地區,已經走上了小型的農業發展之路了。

隨著板升城在土默特的流行,好多人開始朝定居靠攏了。

所以,在長城以外的地方看到一個村落一定不要驚奇。

那裡麵一定有會種地的大明百姓,也可能是某個部族的農奴。

如今土默特內部亂了,這群定居的人也倒黴了!

王輔臣望著又一個被搶的“村子”,

揮了揮手,眾人下馬,五人一小隊呈犬齒交錯狀圍了上去。

“沒有活人!”

“這邊也沒有!”

王輔臣踏入村子,望著屍體上的傷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大明人所為。

既然不是大明邊軍所為,那就是草原部族所為了。

想著草原發來的密報,王輔臣心裡有了答案。

大明天災不斷,關外自然也不是世外桃源,各部族為了更好的活著,已經開始互搶來爭奪資源了。

“死了多久?”

“大概一天!”

“大概?你這不專業啊,應該讓文六指來,聽說他用手搓搓血跡就知道人死了多久,這家夥要在就好了!”

望著空蕩蕩的村子,王輔臣淡淡道:

“上馬,往黃河方向追!”

朝北狂奔了一個時辰,王輔臣等人就看到一群韃子正在黃河邊上載歌載舞。

成堆的物資堆在一起,像一個個墳丘!。

在黃河對岸,影影錯錯間,一群像是在往水裡放羊皮筏子。

“多少人?”

“目測三百有餘!”

“吹角,屠之!”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王輔臣等人分成二隊,從山丘後麵衝了出來。

當轟隆的馬蹄聲響起,河邊的韃子也發現了。

他們立刻翻身上馬,不跑,反而朝著王輔臣等人殺來。

“貼在馬背上,小心他們的弓!”

給戰馬披上甲冑餘令沒這麼大本事,但給戰馬前麵套上皮甲餘令還是捨得去做的。

彆看隻有一層……

可這一層已經算是非常大的奢侈了!

“小組分散,撲過去!”

打炒花的經驗讓眾人知道該如何變陣,最大可能的留出間隙來分散敵人的箭矢。

一個韃子才射出一箭,戰馬就來了……

“給我死!”

謝大牙手裡的長矛毫不客氣地懟上去,長矛透胸而過,交錯而過,趙不器從這名韃子後背抽出自己的長矛。

火銃響了。

望著倒地的人,王不二控著戰馬毫不客氣的踩了過去,敵我戰馬交錯,密集的火銃聲像放鞭炮一樣。

一輪交手草原韃子有點懵了!

這群人猛的出乎他們的意料,馬術好,馬上功夫更是強的可怕。

如果不是長得不一樣,他們都懷疑這群人是出自哪個部族的鐵騎。

這是什麼打法?

他們的火銃怎麼不需要上火藥?

達卡木望著自己冒煙的胸口喘著粗氣。

就在他慶幸自己活下來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巨響,隨後就是一片黑暗。

肥大的羊皮袍子是他們的特色。

可又因為太肥大,火雷掉進去了他們都發現不了。

調轉馬頭再來,王輔臣不理會那些倒地哀嚎的,這一輪衝鋒後就不會有人哀嚎,所有人都得死。

他們搶來的東西,自然就是戰獲了!

河對岸的人著急了,使勁的劃著筏子前來接應。

嘴裡喊著聽不懂的話,嘰裡咕嚕的讓人覺得煩躁!

又一輪衝鋒交錯而過,活著的韃子來到了黃河邊,戰馬焦躁的打著響鼻。

王輔臣一招手,眾人開始逼近,所過之處,躺在地上的族人一個個的死去。

“長生天在上.....”

有人開始跳黃河了。

這群大明人太猛了,明知不敵的人準備跳水保命。

可他們不是肖五,不是擴廓帖木兒王保保,剛跳進黃河就開始冒泡。

既能防風保暖又當被子的蒙古袍吸飽水後就是沙袋。

跳黃河的這群人沒有等到接應的羊皮筏子,撲騰著就不見了。

王輔臣等人視而不見,安安靜靜的殺人,不緊不慢的摘下死去韃子脖子上掛著的,頭上戴著的首飾和珠寶。

“可惜!”

“是啊,可惜了,羊皮袍可是好東西,這玩意運回長安交給那些手藝人,不說多,一兩銀子妥妥的!”

“自己穿也行,賊抗風呢!”

薛什望著遠處那高大的山脈。

山脈下麵應該就是前河套,令哥說打下那裡,自己在那裡就能圈一塊地了!

不理會跪在麵前連連作揖祈活的韃子,長矛透胸而過。

“漢子,彆怪我啊,誰叫你霸占了我的地呢,那可是今後我這一大家子的未來啊!”

薛什一刀斬下腦袋,舉到眼前,笑道:

“我想當隊長,不想在前麵加個小字!”

(ps:袁可立在任期間收複遼南三衛及海島,收複疆土千餘裡,七敗努爾哈赤。

登萊、旅順、皮島、石城、寬靉防線在不斷壓縮建奴空間。

可惜的是毛文龍被矯詔殺害,登萊兵變,登萊防務徹底崩盤,套在奴兒脖子上的鏈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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