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獎後,導演老公才嫌棄我用身體換第一桶金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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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有人在網上發了一張照片。
地點是某個不知名的小城市,一個新開業的商場門口,搭著簡陋的紅色舞台。
鄭曉曉穿著廉價的演出服,畫著濃妝,手裡拿著話筒,賣力地唱著跑調的歌。
台下,幾個老大爺拎著買菜的布兜子路過,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照片的配文是:“家人們誰懂啊,這姐們兒唱了半天,愣是冇一個人停下來聽的。”
那張照片下,點讚最高的一條評論是:
“活該。”
比鄭曉曉更慘的,是王總。
那個曾經在酒桌上,用油膩的手一遍遍拍著我的背,讓我“懂事點”的投資人。
顧遠舟的醜聞像一顆深水炸彈,把他公司那點見不得光的破事兒全都炸了出來。
偷稅漏稅、財務造假、不正當競爭……
他過往那些仗著有錢有勢壓下去的黑料,也被神通廣大的網友們扒了個底朝天。
什麼潛規則女藝人,什麼逼著競爭對手家破人亡。
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
他公司的股價,跟坐了跳樓機似的,連續十幾個跌停板,最後直接被強製退市。
銀行上門催債,員工集體討薪,合作夥伴紛紛劃清界限。
曾經不可一世的王總,一夜之間,從商業巨鱷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他申請了破產。
我看到新聞時,正在辦公室裡喝著下午茶。
我放下杯子,給我的發小律師打了個電話。
“喂,陳律師,之前拜托你收集的,關於王總商業賄賂的證據,可以交給檢察院了。”
電話那頭,陳律師輕笑一聲。
“收到。沈總,我辦事,你放心。”
對,我就是要在他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再送他一程。
讓他這輩子,都彆想再翻身。
……
兩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我公司。
我曾經的公婆。
顧遠舟的父母。
他們被保安攔在前台,看見我從電梯裡走出來,立刻撲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月啊!我們錯了!我們對不起你!”
我那位曾經對我頤指氣使,嫌棄我生不齣兒子的婆婆,此刻正死死抓著我的褲腿,哭得老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你就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看在遠舟叫了你那麼多年老婆的份上,放過他吧!”
“他可是你男人啊!”
我低頭,看著她那張涕淚橫流的臉,隻覺得一陣反胃。
“情分?”
我慢慢抽出自己的腿,後退一步,與他們保持距離。
“你說的是哪段情分?”
“是三年前,你們逼著我賣掉婚房,替他還賭債的情分?”
“還是他第一次帶我去陪酒,你們打電話讓我‘為了他的事業忍一忍’的情分?”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子,釘進他們心裡。
“我告訴你們。”
我抬手,叫來了保安。
“我和顧遠舟的情分,早在三年前的第一個酒局上,就著他敬王總的第一杯酒,喝完了。”
“一滴不剩。”
“把他們請出去。”
保安上前,一人一個,將還在哭天搶地的兩個老人架了出去。
我頭也冇回,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也是最狠的刻刀。
幾年後。
我的公司已經成了業內不可小覷的新貴。
而顧遠舟,終於出獄了。
十年的牢獄生活,徹底磨平了他的棱角,也抽乾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他成了一個潦倒的中年人,頭髮花白,背脊佝僂,眼神渾濁。
因為有案底,他找不到任何一份體麵的工作。
最後,為了活下去,他註冊成了一名外賣騎手。
那天,他騎著破舊的電瓶車,穿梭在晚高峰擁堵的車流裡。
一個急刹車,他抬頭。
對麵最高的摩天大樓上,巨大的led螢幕正在播放我的專訪。
那是我公司的產業。
螢幕上的我,穿著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自信,從容,侃侃而談。
巨幅海報上的我,眼神明亮,俯瞰著整個城市。
而他,穿著被汗水浸透的藍色騎手服,仰著頭,渺小得像一粒塵埃。
手機裡傳來催單的提示音,尖銳刺耳。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那雙因為常年搬磚而變得粗糙變形的手,再看看螢幕上那個光芒萬丈的女人。
一種巨大的、無法言說的荒謬感和悔恨,將他徹底淹冇。
他捂著臉,蹲在路邊,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發出了壓抑的、野獸般的嗚咽。
……
夜色漸濃。
我站在自己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腳下,是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車流如織,彙成一條條金色的河流。
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的發小,陳律師,端著兩杯香檳走了過來。
他遞給我一杯。
“祝賀你,沈總。”他舉杯,“又一個項目大獲成功。”
我接過酒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
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裡迴盪。
“也祝賀你,陳大律師,又打贏了一場漂亮的官司。”
我們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我不再是誰的妻子,不再是誰的附屬品。
我隻是沈新月。
隻是我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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