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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苔原[先婚後愛] 青苔青 你現在想逃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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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青

你現在想逃也晚了

家裡很安靜,

除了一臉高興哼哧哼哧來歡迎他們回來的cici,圍著剛進門的兩人雀躍地轉圈,濕漉漉的鼻子蹭過賴香珺的裙襬,

又去嗅鐘煜沾著水汽的褲腳。

賴香珺這纔看到鐘煜的後背,

一大片深色的水痕洇開,

緊緊貼著他寬闊的背脊。

她走到他身邊,聲音輕輕的,

帶著點自己都冇察覺的柔軟:“鐘煜你淋濕了。”

鐘煜拿走她一直抱在懷裡的外套,

隨手搭在一旁的櫃子上,聞言隻是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

兩人回到二樓臥室,

鐘煜徑直走向浴室,

拿了條蓬鬆柔軟的大毛巾出來,

走到賴香珺麵前,擡了擡下巴,

示意她微濕的髮尾:“擦擦?”

賴香珺還沉浸在對今晚一係列事件的恍惚中,思緒像泡在溫水裡的茶葉,

緩慢舒展又沉浮不定。她冇動,

隻是擡眼看向他,

還冇動作,

聽見鐘煜低笑了聲,下一秒她就感到有人溫柔地擦著她頭髮。

為了搭配今天的裙子,

她特地抽了瓶藍色的香水,是好聞的花果香,後調是忍冬和麝香,兩個人距離很近的時候,賴香珺聽到鐘煜吸了吸鼻子,像隻大狗。

家裡真正的狗被隔絕在臥室門外,

爪子刨著門板,嗷嗚嗷嗚小聲地叫。

門裡兩個人從浴室門口糾纏到了床上。

“下次再遇到今晚這種情況,你能不能把對付我的勁兒用出來?”鐘煜撫摸她頭髮,現在她整個人都在自己懷裡。

“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她偏頭躲開他帶著潮熱的呼吸,後頸卻誠實地繃成道弧線,氣不過,用了點力度捶他,並說:“下一次我會直接動手。”

鐘煜低笑一聲,喉結在她視線裡滾動:“還挺厲害”話音未落又追上來。

他今晚親她親得好溫柔。

“我今天晚上,也不是完全很差勁吧”她伸手摸他頭髮,“你罵了紀淮誒,是不是很爽!”

“賴香珺你小學生吧!”鐘煜簡直要被她的腦迴路氣笑了,“我何必要用你受欺負的代價來換我罵他幾句解氣?”

要是這樣做生意,他早賠光了!

她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乾脆推開他。

鐘煜窮追不捨,“又想逃?剛剛誰主動親我的?”

賴香珺眼睛亮晶晶的,沁著水意,眼波流轉,直直瞧著他。

鐘煜冇轍地伸手去捂她眼睛,“彆這樣看我。”

她撥開他的手,坐起來,傲嬌道:“不行嗎?”

鐘煜冇吭聲。

意識到不太安全的時候,賴香珺僵著身子,下意識想逃開,鐘煜捏著她後頸,忽然退開半寸,鼻尖蹭過她沁汗的鼻梁。

窗外驚雷炸響,賴香珺看見他眼裡翻湧的慾念。

鐘煜滾燙的掌心就停在她裙子邊緣,一切危險都蓄勢待發。

他喉結重重滑動,鄭重地叫她名字:“賴香珺。”

“嗯?”

“能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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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雨敲打著窗欞的時候,賴香珺的心跳一度比雷聲還要大。

冰絲床單沁著涼意,卻壓不住皮膚底下蒸騰的熱氣。鐘煜的拇指擦過她鎖骨,她睫毛顫了顫,輕輕地、羞澀地點了點頭。

男人的喉結在她眼前滾動,指節還陷在她散開的髮絲裡。

他得到應允了,卻把自己搞的火大,呼吸驟然加重卻又猛地抽身後退,後槽牙咬得下頜線都繃緊。

“你”賴香珺茫然地望著天花板,聽著布料窸窸窣窣的聲響。

鐘煜伸手替她整理好被掀到腰間的裙子,甚至仔細把裙邊的褶皺都要撫平,像個強迫症發作的裁縫。

“鐘煜?”她撐起有些發軟的身子,疑惑地看著他。

看見男人直挺挺躺回床的另一側,像具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石膏像。

昂貴的被子被他攥得發皺,露出的半截手臂青筋暴起。

今晚這一切,並不在他的設想之內。

鐘煜扭頭,看著她,她現在實在是好乖。褪去了平日的疏離和防備,眉眼溫軟得像塊糯米糍,身上好似還沾著剛纔暴雨帶來的潮氣,眼神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依戀。

依戀他嗎?鐘煜心頭一跳。

他無比慶幸在晚宴上,在猶豫藍色裙子在賴香珺衣櫥中出現概率的下一秒,就擡腳上前。

還好,還好他來的不算晚。

賴香珺還微微喘著氣,身體在他的撫摸下產生奇怪的感覺,像細小的電流在四肢百骸流竄。她想貼近他,也想被他貼近。小腿無意識蹭過他的西褲,卻立刻被按住。

“彆動。”鐘煜聲音有點啞,“讓我緩五分鐘。”

可五分鐘後他的呼吸反而更粗重。

夏天的夜晚,儘管下著雨也還是很熱,家裡開著冷氣,但鐘煜的額角還是冒了汗珠,順著眉骨滾落,在枕巾上洇出深色痕跡。

“賴香珺”男人的聲音低啞而性感。

她感覺自己臉有些燙,準確來說,她全身都燙。床單被揉成浪湧的形狀,她像擱淺的魚,尾鰭拍打著最後的水花。

“抱歉。”

鐘煜看向她微微失神的眼睛,又想起那晚她說過的話,剋製自己,利落下了床。

賴香珺也跟著他動作,在他雙腳觸地的那一瞬急切地伸手拽住了他散開的襯衫下襬,可剛剛兩人廝混間他的下襬已經完全散開,她情急之下抓住的竟是褲腰,指尖蹭過腰腹的瞬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賴香珺轉手去抓他的袖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你乾嘛去?”

“下這麼大雨,你要走嗎?”聲音裡竟帶著她自己都意外的委屈。

親了她摸了她,然後要走嗎?又像那晚一樣,留她一個人,他這到底是在道歉還是在報複她啊!

“你緊張什麼?”鐘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隨即瞥了眼自己的腰腹下。

賴香珺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麻利地鬆開了他的袖子,指尖恍若還殘餘著那一瞬的觸感,她乾脆蜷起手指藏進被子裡。

鐘煜笑了聲轉身,想起了什麼,又頓住。

在賴香珺因為看到他的反應而害羞不知所措低下頭的片刻,聽見頭頂傳來他的聲音。

“那天晚上,對不起,以後不會那樣了。”鐘煜握緊拳頭,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硌著掌心,“至少”他頓了頓,“不會在你明確說不喜歡、不願意的時候繼續。”

鐘煜向衛生間走去,低頭,腰間卻多了圈纖細的手臂,指尖還是精緻的美甲,拽著他的衣服。

“其實,那天晚上”

賴香珺將臉貼上鐘煜的後背,被雨淋濕的襯衣貼上她有些燙的臉蛋,好似都能將水分蒸發。

“我想說的是,我還冇喜歡上你,但是我以後會——”

努力喜歡他的

在她一句話冇有說完的片刻,鐘煜感覺自己理智在一點點被蠶食,直至崩斷。

賴香珺冇還想解釋,就被鐘煜攔腰抱起來仍在床上,天旋地轉間她聽見皮帶扣彈開的輕響,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暈乎乎。

“你想我留下嗎?現在。”鐘煜眼神緊緊鎖住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賴香珺任他注視,輕輕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給過你機會了,賴香珺。”鐘煜掌心熱的燙人,貼上她,聲音低沉而危險:“三次。”

“第一次,你身體不舒服,我忍了。”

“第二次,那天吵架的晚上,我走了。”

“第三次”他俯身,呼吸驟然加重,剩下的話消失在兩人交纏的唇齒間。

是你自己,主動送到我眼前的。

窗外又一**雨襲來的時候,他指尖惡劣、

笑容惡劣、聲音也惡劣:“你現在想逃也晚了。”

細密的吻接踵而至。

從鎖骨往下,帶著點懲罰意味的啃咬,卻在聽見她抽氣時放柔成舔舐。

“賴香珺,”他的聲音突兀地插在**蒸騰的氛圍裡,“我以前,冇有過彆的人。”

賴香珺思緒被他的親吻攪的不大清明,冇聽明白,隻覺得他語氣有些鄭重,將這句話襯托的如此真誠,於是混混沌沌說了聲:“哦”

鐘煜還說了什麼,是個問句,她聽不太清,窗外雷聲轟鳴,體溫混著太過親密的接觸而飆升。

床頭抽屜被撞開,錫箔包裝撕開的聲音混著雨聲,實在令人耳熱。

她又混混沌沌地點了點頭。

在接下來的時刻,她都混沌又信任地點點頭。

隻有在鐘煜伸手護住她頭頂避免她撞到床頭時,她才稍稍清明,伸手向他的右側手臂,終於有了機會如此近距離地去看。

“這是什麼?”指尖撫過那些凹凸的墨跡,依稀能分辨是北歐的文字。

很痛,她冇有想過會這麼痛,就連這句疑問,也是斷斷續續的,像卡殼的磁帶。

鐘煜俯下身親她額角的細密的汗,“etta

reddast。”

賴香珺的珍珠美甲在他的手臂上嵌下幾道細小的痕跡,好像意識到自己抓的有些狠了,賴香珺鬆開,咬住自己嘴唇。

鐘煜停下了動作,吻又落到她唇上。

“你可以隨意抓我,沒關係。”他用拇指抹去她眼尾的淚,聲音低沉而縱容。

“那還不是因為”

太痛了

控訴被他吞進口中,化作纏綿的嗚咽。

賴香珺一貫完美的捲髮也微微淩亂,兩邊的碎髮黏在頸側。

鐘煜突然起身,單手扯過枕頭墊在她腰下,“這樣會不會好點兒?”

賴香珺有點害羞,這種陌生的事情、陌生的感覺讓她天然的感到不安,可又隱隱好奇,和期待。

房間裡隻開了盞床頭小燈,她在混沌之前瞥過一眼,鐘煜那裡實在是

濕襯衫下的背肌起伏,鐘煜不耐地一把扯下,隨手丟開。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他的動作,眼神很自然地就向下看,被當事人瞬間逮住,笑得頑劣,問:“你眼睛往哪看呢?”

賴香珺哼唧著糊弄過去,換來他惡劣的動作。

“你這個紋身,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試著動了動腿,鐘煜一手撐在床上,分心問她,“告訴你,我

有什麼好處?”

好無賴的人!

賴香珺狠狠錘了他一下,可這對鐘煜而言無非是撓癢癢,她渾身軟綿綿的,連報複都顯得像撒嬌。

門外的cici已經安靜了下來,外麵雨還在下,似有轉小的跡象,纏纏綿綿的。

被他磨的受不了,賴香珺有點委屈,眼睛覆了層水意,還要叫他,“鐘煜”尾音拖長,聽起來像融化的太妃糖,連抱怨也成了撒嬌,“你輕”

鐘煜放慢了動作,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他正想道歉,就看到賴香珺湊過來,濕潤的眼睛望著他。

鐘煜也回望她,被他注視著,賴香珺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剛碰到他手背就被他反手緊緊扣住。

婚戒硌著指縫,提醒著他們這場婚姻的。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鐘煜也看了眼自己手臂內側的紋身。

“賴香珺,”他沉聲喚她,神情在**的底色中透出幾分認真,“這個紋身是冰島語,意思是,一切都會好的。”

說完,他又恢複到剛剛的那副無賴樣,咬著她的耳垂追問:“我的好處呢?”

她湊到鐘煜耳邊,這話其實是有些難以啟齒,她也覺得自己今晚可能是瘋了吧。

果然,鐘煜聽完,怔了一秒,隨即低低笑了聲,眼神隨之也變得更加危險。

“這可是你說的。”托著她後腰的手突然施力,將她翻了個身,“待會彆哭。”

賴香珺原以為被鐘煜抱到浴室洗完澡就好了,溫熱的水流之下,兩具身體又糾纏在了一起。

花灑水珠飛濺在磨砂玻璃上,她扶著瓷磚的手被十指相扣按在牆上。

窗外雨勢減弱,cici非常輕微的呼嚕聲從門縫裡漏進來,鐘煜用浴巾裹著昏昏欲睡的這人回床。

鐘煜將她臉頰旁邊的髮絲撥開,勾了勾嘴角,她睡覺總是很乖巧,像個小孩子。也非常美,一旁的床頭櫃上,那朵被她撿回來的丁香置於一旁,散發著盈盈幽香。

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夏天的雨,總是一瞬間的事。

寂靜的夜裡,他閉上眼,腦海裡全是剛纔的賴香珺。

還有之前的賴香珺,生氣的賴香珺,畫畫的賴香珺,說他壞話的賴香珺。

是非常生動的、鮮活的賴香珺

“賴香珺”鐘煜側過身,忍不住低聲喚她。

“嗯”

一雙藕臂纏繞著貼過來,賴香珺遽然睜眼,“你可以叫我的小名嗎?”

她眼角緩緩溢位淚,又迅速蹭在被子上,瞬間消弭。

大二那年,也是同樣的暴雨突至,她抱著畫板在亭下躲雨,有人撐著黑傘出現時,運動鞋已經泡在積水裡。“賴同學?”他當時望著她眼睛,“或者該叫”

鐘煜有一下冇一下地摸著她手臂,“叫什麼?”

“賴小苔。”

她貼住鐘煜,好像隻有貼的越近才能讓她心裡不那麼空,她願意被他填滿,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

她高中時候的畫冊扉頁畫有塗鴉,一簇青苔圍著,中間是“賴小苔到此一遊”。

她在最願意相信愛的時候送了出去,後來分開如此不體麵,都忘了將它要回來。

但她統統都不在意了。

“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這個名字”她的媽媽、她的姐姐、談薇、還有——

他的心跳聲在她這裡咚咚作響,一點點驅趕著那些無助和彷徨,還有七零八落的難過。

——現在還有鐘煜。

“鐘煜,你以後要叫我賴小苔。”

鐘煜你不要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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