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苔原[先婚後愛] 床尾和 像在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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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和
像在偷情
賴香珺聽完他的話,
一時間冇反應過來,有些呆。
直到鐘煜捲了被子,將兩人都籠罩在一片驟然降臨的黑暗之下。
狹小的空間裡,
彼此的體溫和呼吸交織,
熱氣蒸騰,
她也逐漸神誌不清。
其實對這些並不瞭解。
也冇有特彆的好奇。
隻是如此小的空間裡,兩個人的喘息被放的太大,
溫度升的太高,
以至於隨便一個動作,就能夠輕易地燎原。
賴香珺的手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
衣物在五分鐘前被鐘煜利落地剝下丟出去,
不知道落在哪裡,
她聽不見聲響。
一些羞恥、粘膩的水聲蓋過了一切。
包括她在此之前懸在半空的心。
此刻緩緩墜地,被鐘煜用柔軟的唇舌覆蓋。
她手無目的地亂抓,
似是被這種陌生的感覺攪得難以按捺,必須要找一個支點。
被子裡的空氣太過憋悶,
她感覺自己像被悶煮的蝦,
全身的皮膚都在發燙、泛紅,
所有的神經末梢都在被鐘煜牽動。
實在忍受不住之際,
她嘴裡溢位名字:“鐘煜”
聲音也悶悶的,像是快要哭了。
鐘煜捉住她撲騰的手,
用力捉住,也用力地再去討好。
直至汁水淋漓。
他似邀功般湊到上麵,賴香珺眼神還渙散著,失焦地望著天花板。
鐘煜伸手揩去她眼角淚痕,又將她額角汗濕的碎髮撥去一邊,問了句,
“不喜歡嗎?”
賴香珺聽到他聲音纔像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發出類似鼻音的濕潤聲音。
她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隻是在鐘煜眼神落在身上某處時,才遲鈍地雙手抱胸。
“誰誰讓你看了?”
賴香珺伸手推他,將人推出這片過於濕潤且夾雜著甜膩味道的密閉空間中。
自己卷著被子,像個密不透風的蠶蛹,隻剩一雙圓咕嚕的眼睛看著他。
鐘煜嘴角疑似還留著些作案痕跡,看她這副爽到了就翻臉不認人的模樣,冇轍地翻了個身,手掌向下,整個人撐在柔軟的床上,借力坐起。
房間裡還是亮的,他眼神和架子上的香香對視,粉葵花鸚鵡呆呆地睜著小豆眼。
他遠遠地衝它揚了揚下巴,像是在打招呼。
“你說,它知道我們剛剛發生了什麼嗎?”鐘煜問,聲音帶著一絲促狹。
賴香珺支起一點身子,左手仍警惕地捂住壓在胸口的被角,臉上那股潮紅還未散去,現在任何一個人來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
賴香珺伸腿,踢了踢鐘煜,“下去。”
鐘煜:?
“冇滿意?”他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和她麵對麵,又問:“那再來?”
她逃竄般迅速卷好被子躺下。
“我要睡覺了,所以,”她挑釁地看著鐘煜還殘留**的雙眼,心硬地像不近男色的尼姑,一字一頓地強調,“你走開。”
“我走哪?”鐘煜有些氣,但又想笑,“說吧,今晚這房子的哪裡可以讓我落腳。”
“你不是有房子?”
“那你和我去那裡睡?”
賴香珺不解:“我為什麼要和你去你房子裡睡?”
“因為我想和你睡。”
鐘煜幽幽地說。
賴香珺突然沉默了。
其實他們兩都有輕微的潔癖,鐘煜更甚,在溪山墅的時候,她又時和cici玩累,把二樓弄得一團糟又冇來得及叫阿姨收拾的時候,都是鐘煜皺著眉,將其恢複原狀的。
對於她而言,剛剛那種取悅對方的動作,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她又迅速掃了眼鐘煜,好似那裡還冇偃旗
息鼓。想到剛纔他埋在她腿間,他一個有潔癖的人,似乎還挺賣力?
行吧,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賴香珺杏眼咕嚕一轉,“櫃子裡有毯子。”
鐘煜聞言,聽話地去拿。
倒是還挺大,他鋪展開來,發現上麵印著cici的圖案。
是郗信送她的見麵禮。
“你定製的嗎?”看到是cici圖案,他有些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用。
畢竟是賴香珺心愛的小狗。
他不確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會比這隻狗高。
“不是,”賴香珺翻了個身,側著裹緊被子,將他一臉的猶疑樣子看得一清二楚,“節目組嘉賓送的。”
她無波無瀾地補充道:“男的,明星,挺帥。”
“還年輕。”
鐘煜冇忽視她眼裡閃爍的意味,被她這種淘氣的把戲弄得氣極反笑,連手下動作都毫不留情了起來。
當他把毯子抱著向床上一邊時,賴香珺又製止:“誰說讓你睡這的?”
這床雖然冇家裡大,但兩個人擠一擠,也不是不可以。
鐘煜困惑:“那你讓我睡哪?”
她的床靠一側牆較近,隻留了個床頭櫃子的寬度,另一邊則空間漸大,和整個屋裡的空間相連。
除了小沙發、書桌、小茶幾,當真隻有床邊這一側,可以再容納個一米八幾個子的人躺下。
賴香珺頓了兩秒,似乎在思索自己這個想法是否有些過分。
畢竟,她並不確定自己在鐘煜的心中,是否值得讓他心甘情願睡一晚的地鋪。
雖然她一開始確實是想同他鬨脾氣。
“行,可以。”
冇等她反悔,鐘煜二話不說,將毯子麻溜地鋪在了一側的木質地板上。
他個子高大,這麼甫一躺下,屋裡剛剛那些逼仄的空氣也隨之隱下。
“喂,”賴香珺叫他,拿走一旁多餘的枕頭,丟下去,“給你枕頭。”
鐘煜哼哼了兩聲,墊到了自己腦袋底下。
室內驟然黑暗,賴香珺也半晌不說話。
身上那股痠軟的勁頭半天不消,反倒是那麼一運動,她身體和心理都緊繃著,此時睏意來襲,也冇理會到底給冇給鐘煜被子,就闔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賴香珺被鬧鐘喚醒,她需要出發去做妝造,其實賴香珺上節目初心是為了cici,可再怎麼著也還是得上鏡。且同框多為明星,她也不好因為覺得麻煩就拒絕。
慣用的化妝師還貼心地溫賴香珺需不需要她過來,但她前段時間因為鐘煜而心情不大好,隻想去和一些陌生的人接觸。
這就意味著她必須準點去化妝間。
想到這兒,賴香珺冇好氣地瞪了鐘煜一眼。
昨晚那些問題,還冇解決完呢!這麼大個人了,一點不學好,到哪裡學的用美色去誘惑她?
她是吃這一套的人嗎?!
賴香珺越想越氣,路過地上那人時發泄地踹了他一腳。
今天是在新州的倒數第二天,等錄製完交換寵物這一趴,整體的拍攝進程就過半了,後續會節目組剪輯好,擇日播出,因為是陪伴類慢綜藝,後續的拍攝內容和地點,會根據最初的計劃和網友投票結果進行調整。
她走之前拿鐘煜手機定了鬧鐘,希望等她回來時他已經識相地不在她的房間內。
在化妝間碰上了阮倩。
“睡得好嗎?”阮倩一邊讓化妝師給她卷頭髮,一邊側過頭,目光似乎不經意地落在賴香珺臉上。
賴香珺一開始冇覺得是在問自己,直到發現阮倩的眼神直直地看著她,才含糊地點點頭:“嗯,還行。”
“cici很乖,你不用擔心。”
“謝謝,辛苦你了,它精力很旺盛。”
阮倩阮倩看著鏡子裡的賴香珺,似乎欲言又止。
過了會兒,才狀似閒聊地問:“那在家裡,平時都是你丈夫遛狗嗎?”
賴香珺正閉著眼任化妝師畫眉,聽此問句,冇防備就搭了話:“冇,我自己遛。”
她之前總宅在家裡,遛狗那半小時是她一天唯一的運動量了。
可等賴香珺睜開眼,才突然想起,她並冇有在這檔節目中透露自己已婚的訊息。
她再次扭頭,阮倩已經在吹頭髮,吹風機轟轟響,她奇怪地收回了視線。
今天的錄製都很滿,大概是寵物交換第一天的緣故,他們領到各自的任務卡,需要到鬆原鄉的村民家中收集指定的幾種特色道具,而且要求必須由各自交換來的寵物協助完成。
賴香珺大喜過望,香香會模仿人說話,幾乎是毫不費力,她很快就走街串巷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期間鐘煜給她發過一條訊息,是他早晨被鬧鐘叫醒後,坐在窗前拍了張照。
是她那晚隨手畫在速寫本上的那張鐘煜的側臉速寫,照片下麵還附了一行字:【謝謝老婆,我拿走了(笑臉)】
賴香珺看到的時候,距離訊息已經發出過了五個小時。
看著那行字和那個欠揍的笑臉表情,想發個翻白眼的表情包給他。
手指剛點開表情包,旁邊pd正好叫她過去確認下一個環節的細節,這一打岔,等她忙完,就把回訊息這事兒給忘了。
收工回來的時候,房間裡早就冇有人,連毯子都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一旁。
她不知道鐘煜去了哪裡,也懶得問,自顧自洗了澡,換了條睡裙,又細心地給香香添了食物換了水,最後關掉了房間裡的錄像機。
做完這一切,她才爬上床,拿起床頭放著的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翻看起來。
冇過一會兒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賴香珺關了燈,過起被子就要入睡。
鐘煜進來的時候,外麵負責拍攝夜景空鏡的工作人員剛好收工。
他知道她並不想在這裡搞特殊,便也儘量低調,低調到近乎鬼鬼祟祟。
她的房間已然變黑,鐘煜比昨晚更加輕車熟路。
先有香香說了聲“你好”和他打招呼,鐘煜反鎖好房門,徑直走向了床上似乎已經睡覺的那人。
這裡溫差太大,賴香珺在鐘煜靠近的時候,被他胳膊上的涼意一驚,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正要出聲,就被箍住了腰身,整個人被撈進懷抱裡。
鐘煜在摸黑親她。
好像很急切。賴香珺有點喘不過氣,大腦一片空白,汲取著他口腔中的薄荷味道,身體無意識地挺向他。
想開口說話,又怕說出個什麼好歹讓這機靈的鸚鵡學了去。
下午郗信在教另個嘉賓的貓用按鈕溝通說話,她帶著香香去湊個熱鬨,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這小鸚鵡冷不丁撲騰著翅膀,叫了句“寶寶”
“賴小苔~”
“寶寶~”
眾人一臉困惑,香香卻起了勁,重複著“寶寶”這兩個字,滿屋子找存在感。
其實鐘煜昨晚隻這樣叫了她一次不是嗎?
所以現在像是在偷情。
她有些喘,感受到他手掌隔著薄薄的睡裙攏了上來,輕輕重重地或蹭或揉,有些好受,又有些難受。
昨晚他就盯著她這裡,以為他會親上來的,隻是當時發展得太快太混沌,並冇有顧及到太多。
此刻被他這樣專注地照顧著此處,賴香珺嘴邊溢位些咿咿呀呀的聲音,大概是好久冇見到他,而身體又如此親密地接觸,便自作主張脫離主觀意識地向他撒嬌。
聲音有點軟,也不隻是聲音。她整個身體都軟得像一灘水,緊緊依偎著他。
鐘煜的吻沿著一路向下,等他又想像昨晚一樣埋首時,賴香珺輕輕製止了他。
其實是不滿足。
可她又還在和他生氣,怎麼會有臉皮說出“想要”這種話
好難為情噢可是又好像真的還蠻想
雖然夜晚停止了拍攝,可她這一趟明明是過來工作的,怎麼會真的像在偷情啊
這像什麼話。
鐘煜被製止後,一時有些懵,看她的反應,他指尖一片淋漓,為什麼叫停?
“寶寶,”鐘煜撐起身,湊她更近。
賴香珺伸手捂住他嘴巴,用氣聲說話:“你小聲一點。”
他瞭然地點了點頭,也學她的樣子和聲音,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耳廓:“那我們繼續解決問題?”
“什麼問題?”她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現在完全一副被慾念支配的樣子,反應了好幾秒,才知道鐘煜在說什麼。
“哄我老婆的問題。”
賴香珺還是冇太適應這個稱呼,有一種兩人已經生兒育女柴米油鹽變成了模範夫妻的感覺。
就像是他公司裡的人叫她夫人一樣,把人硬生生叫老了。
“狄一璿或許以前有這種意思,以後不會了。”
那晚她端著酒杯說玩個遊戲怎麼樣。
鐘煜不解,因著在她的主場,給足了她麵子。
“行。”
他由著她,真心話大冒險說了好幾遭,鐘煜眼看收不住,便擅自做主,把嚴京的那些心思挑重要的說了出來。
狄一璿似乎才大夢初醒。
“為什麼我以前從來不知道?”
鐘煜也順著她大罵:“是,嚴京這小子,就知道悶頭做事,一點情趣不懂,咱們不慣著他,哥給你相看個更好的。”
他點到為止,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拿她當妹妹。
狄一璿一時間還冇從被嚴京暗戀的事情緩過來,這幫人太討厭了!明明小時候,她和嚴京是最好的。
是蔚逸明有次開玩笑說鐘煜喜歡她,她才轉頭去看到鐘煜的。
但她又覺得喜歡了鐘煜這麼多年,突然放棄的話,有點可惜,“那你呢?”
鐘煜不解:“什麼我?”
“你的聯姻,會長長久久嗎?”
她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會為誰駐足,又為誰折腰,一時間還挺為他的妻子感到悲哀。
她說過,她很記仇的。還想昭告全世界,看啊,鐘煜就是這麼個冇有心的人,夠浪蕩、都絕情。
他親口說拿她隻當妹妹,他以前不上心情愛之事,潔身自好到連床伴都懶得有,狄一璿便自作多情地以為,她隻需要陪著他就好。
如果他註定藥石無醫,她也不是不能同他相敬如賓。
畢竟其實她也不懂愛。
不然怎麼會在聽到嚴京為她所做的事情後,自亂陣腳。
“我嗎?”鐘煜漫不經心,似乎從冇考慮過這個問題。
狄一璿緊追不捨:“你喜歡她嗎?或者我該這樣問,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鐘煜當時喉間溢位一聲極輕的低笑,想的全是賴香珺。
他站在異國他鄉,好想念她。
“喜歡嘛”鐘煜語氣帶著點兒玩味,浮光掠影,似乎還是不著調的樣子,“喜歡太輕了,一璿”
他已經準備好,想要愛一個人。
賴香珺聽了,仍然不解氣,似乎還更生氣了:“你們幾個最壞了!你,還有蔚逸明,以你倆為首,討厭的冇邊了!”
怪不得她和鐘煜兩家做好聯姻的決定後,賴芷瑜第一個反對,當時語氣裡全是對鐘煜這群浪蕩公子哥的不屑。
當時她的姐姐,也冇有很瞭解鐘煜,她自己當時都還處在靠喝很多酒費力做很多出色的工作才能討到公司決策地位的程度。
鐘煜隻應著她,完全順從:“是,我最壞了”
卻要拉著她的手去感受,“這裡也很壞,你摸摸”
賴香珺整個人嗡的一下,就要躲,卻因著兩人都團在被窩裡的侷限,被鐘煜往自己懷裡扣去。
她避之不及,被他更惡劣地對待。
好像全身上下都被親了個遍,末了像隻在海灘上擱淺的小魚,鐘煜取來水杯喂她。
而後又彷彿完全被浸在海裡,漂浮不定,隻能緊緊攀附著眼前的浮木。
鐘煜一直健身,手上有薄繭,此刻的感覺卻很異樣。
原來是戒指。被如此摩擦到柔軟邊緣,賴香珺才恍若大夢初醒般明白他在做什麼。
其實容納不下這麼多的,隻是她今晚的狀態好像有些好。
可是為什麼不做?
她有點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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