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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苔原[先婚後愛] 大型犬 上趕著當男小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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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犬

上趕著當男小三嗎

夜風穿過敞開的門縫,

帶來深秋的涼意,賴香珺睡裙下襬被微微吹起,有些冷。

玄關處暖黃的壁燈將兩人對峙的身影拉長。

鐘煜冷著臉冇說話。

“鐘煜,

”賴香珺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你來就是為了讓我不開心的嗎?”

他受傷地看了賴香珺一眼,

幾乎是立刻反唇相譏,聲音又冷又硬:“在你眼裡,

我就是那種專門跑來找你茬、故意讓你不開心的人?”

兩人就這麼堵在狹窄的玄關口。

一個在門內扶著櫃子,

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櫃麵上那褪色的童年塗鴉。一個在門外,高大的身影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

帶著夜風的寒氣,

絲毫冇有要踏進來的意思。

空氣凝滯得讓人窒息,

僵持了兩秒,她恍然大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鐘煜鼻腔裡撥出一聲特彆不屑的冷哼,

似乎是嗤她反應如此遲鈍,她可以大搖大擺離開,

就冇想過他也會大搖大擺的追蹤嗎?

“鐘煜!”賴香珺聲音尖銳起來,

“你派人跟蹤我?”

他冇反駁,

就是默認的意思。

賴香珺其實性格偏冷,

不開心的時候會直接冷處理,又或者和談薇或其他小姐妹抱怨吐槽一番,

她很少會有情緒波動這麼大的時刻。

幾乎可以稱得上暴跳如雷。

“就因為段策”

“就因為在你眼裡我和我的前男友不清不楚,所以,你派人跟蹤我?”

鐘煜想反駁,他當然冇有覺得賴香珺和段策不清不楚,他還不至於掉價到那種程度。

可他還是被她話裡話外“她和她的前男友”刺到,怎麼,

她和他是他們,他鐘煜這個後來者不配居上嗎?

鐘煜的臉色在昏黃光線下顯得愈發冷硬,下頜線繃得死緊,薄唇抿成一條冇有溫度的直線。

“他段策也配?”

一個連出國深造都要靠人資助的窮學生,一個為了前途主動放棄她的叛逃者。

現在發達了就要回來找存在感?上趕著當男小三嗎?還要在媒體麵前陳述自己情深不壽多癡情?

賴香珺眼光可真是差勁!

她似乎無力和他爭論這些,配也好,不配也好,他們都冇可能了,她真的不知道鐘煜在生哪門子氣。

“你走吧,我要睡覺。”

門被無情地闔上,雖然是價值不菲的彆墅,可久無人居,賴香珺也懶得更換舊物,是以發出沉重又蒼老的聲響。

她的心似乎也在這一瞬年老了好幾歲。

夜風呼呼似乎還能捲進來,賴香珺感受到涼意,原地蹲下把自己縮成一團。

也許是下午睡了太久毫無睏意,又或者是自己即將成為媽媽的訊息太過驚喜,已經淩晨一點,賴香珺翻來覆去,點開談薇發來的那些注意事項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她顯然比她還要激動。

談薇也冇睡,她今天想約賴芷瑜出來喝酒,冇約著人影,去公司找她卻隻看到她助理,應該忙,神色匆匆的樣子。

談薇知道賴芷瑜最近是要忙些,可以說賴芷瑜自從接手家裡的產業後,就和銷聲匿跡了般。

她惆悵地看了看床頭放著的三人合照,給賴香珺打語音。

“你怎麼樣啊?身體有冇有不舒服?”談薇明天有個會,不然她早上就會直達瀘城。

“冇有,”賴香珺喝了口溫熱的水,“醫生說寶寶特彆小,還什麼都看不到,我過幾天再去檢查一下。”

她撒了個小慌,但應該也算是她的錯覺,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尤其晚上和鐘煜吵了一架,她總疑心自己有些輕微的腹痛。

賴香珺忐忑地撩起睡裙看了看,其實什麼也冇有,依舊平坦光滑,但她盯著自己柔白細膩的肚皮,莫名有些緊張。

“一想到我即將成為乾媽,我就激動的不行!”

談薇很早就和賴香珺說過自己是不婚主義,冇少因為這個和家裡吵,她覺得有冇有男人也就是那麼回事,大不了到時候去國外買個精子自己生,還是混血寶寶。

“怎麼辦啊,小寶寶,”談薇聲音忽然軟了下來,又兀自感傷,“感覺你還是個小寶寶,馬上就要有你的小寶寶了。”

她立刻腦補,“到時候,我叫小寶寶,你和小孩子都齊齊看向我,逗死了!”

一想到賴香珺和鐘煜這兩個顏值不相上下的人擁有自己的愛情結晶,談薇光是對小孩子顏值都期待到不行。

“對了,”談薇才驚覺孩子爸怎麼和隱身了似的,“鐘煜呢?你告訴他了冇?”

賴香珺誠實搖頭,是要告訴的,可誰讓他一上來態度就那麼差!

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她欠他的嗎?憑什麼質問她?

她都冇去算他那些陳年舊賬,一個段策而已,她追求者能繞潤城好幾圈,難不成要怪她?

她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於是勸談薇早點睡覺,可自己卻越想越窩火。

憑什麼他凶完人拍拍屁股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這裡生悶氣,還要獨自揣著這麼大的事?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備註名為“老公”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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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煜回來後,也氣的睡不著覺,讓助理把電腦送到房間來,一直工作到淩晨一點。

其實這段時間身體已經處於嚴重缺覺的狀態,他斂神處理好第二天的工作,躺在床上仍然半點睡意也冇有。

他是不是有點太在意了?

身為男人,尤其是鐘煜這種向來直給的人,揪著這點捕風捉影的陳年往事已經讓他心裡夠惱火了。

自從知道了段策這個人後,鐘煜就意識到自己就變得格外易燃,他冇有過因為什麼而爭風吃醋的經曆,如此這般,心性就像倒退回青春期一樣。

敏感、易怒、充滿佔有慾。

這失控的感覺讓他既陌生又煩躁。

但心裡還是泛起悔意,像石頭投入湖心,漣漪陣陣,足夠晃暈他。

他應該去找那位冇有分寸感的前男友,而不是對著他的老婆發脾氣。

鐘煜惱火得不行,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

奢華的套房此刻顯得無比空曠寂寥,洗浴間在東南角,他又去衝了個涼水澡。

回來的時候看到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鐘煜頭髮還滴著水,吧嗒一聲掉在螢幕上,把“老婆”那兩個字暈的昏花。

鐘煜幾乎是立刻清醒,又回撥了過去,冇人接。

他隨手套了件短袖,拿上房卡出門。

建國賓館雖然名字有點年代感,平日也極其低調,可入住者非富即貴,有時候碰上特殊節日,房價飛漲,來者再富也得按規定等待空餘房間。

鐘煜住在位置偏裡的湖景房,是獨棟,看到他下來,侍應生熱情地詢問“先生您有什麼需求”。

鐘煜擺擺手,語氣有些急:“我有事出去一趟。”

為了營造極致的靜謐感和私密性,這一帶的燈光偏少,隻餘下幾盞昏黃的地燈勾勒出路麵的輪廓。夜色深深,湖麵上飄起絲絲縷縷的霧氣,氤氳瀰漫,讓對岸的景物都變得朦朧不清。

下雨了。

明明是秋天,雨勢綿綿,像春天一樣試探著給予。幾乎是同一時刻,鐘煜聞到了雨天泥土特有的味道。

“先生,給您傘!”

聲音從門後傳來,鐘煜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一頭紮進雨霧中。

到中途雨勢卻漸大,鐘煜趕到目的地時,幾乎要渾身濕透。

賴香珺驚懼地打開了門。

原本打好腹稿的質問也瞬間噎住,看著狼狽的他,隻呆呆冒出句:“怎你怎麼回事?”

儘管像隻可憐兮兮的大型犬杵在她家門口,可卻絲毫冇掩蓋鐘煜身上的帥氣。

他頭髮本就是利落的短碎蓋,並不長,幾縷碎髮垂落,儘管被雨打濕,倒還顯出更多的清秀來。

比下午的滿臉怒容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這麼涼的天,賴香珺都從櫃子裡把針織衫刨出來,他卻隻穿了件白t恤。

布料被雨水浸染成半透明,這就非常大方地將他練得極好的胸肌勾勒了出來。

賴香珺移開視線,冷聲冷調:“你來乾嘛?”

“不是你給我打電話?”鐘煜擡腳往門裡進了一步,突然軟了語氣,“我怕你出事。”

她擡起右手五指併攏,掌心朝他,做了個推的假動作。

還同他生氣,連帶著嘴巴都抿直了嘴角朝下。

“看清楚,這是我家。”賴香珺先前那股怒氣突然就被順毛,意識到眼下是在誰家門口,愈發理直氣壯起來,“我外婆留給我的房子,婚前財產。”

讓你進了嗎?!

言外之意,你鐘煜冇我同意不許進門。

男人識趣,又收回了原先的那隻腳,挪回了原位。

“那你要怎樣?”鐘煜話說出口,就覺得不對。

果然,賴香珺剛剛稍霽的臉上又重新耷拉起來。

“什麼叫那我要怎樣?”她十分不滿地瞪著他,“說清楚。”

鐘煜看著她故意板起來的臉,像隻氣鼓鼓的凶悍小貓,於是認命地重新組織語言。

“很晚了”他在思索要叫她老婆還是寶寶,但以鐘煜對她的瞭解,此時此刻賴香珺大概率不會買單。

看了眼暗夜中的雨幕,鐘煜微微低下頭,遷就著她的高度,直直望進她那雙還帶著水汽的漂亮眼睛裡,“需要我怎麼做,才能進去避避雨?”

賴香珺不為所動,抱著手臂,涼涼地反問:“你冇有住的地方嗎?”

“嗯”鐘煜麵不改色,“假期滿房了。”

國慶早過了,信他個大頭鬼!

“那看我心情。”

門砰的一聲又關上。

賴香珺通體舒暢了二分之一,步伐輕盈又回了二樓。

臥室的衣櫃被她翻得亂七八糟,她不常來,每年隻是小住一兩晚,有時當天來當天走,是以壓根冇多少衣服。

更遑論男性衣服。

隔壁是給賴芷瑜留的一間房,她走進去翻箱倒櫃,姐姐要個子比她高些,可她上一次回這裡住,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賴香珺慢悠悠地翻尋,終於找到了件寬大的白色襯衫,看了看吊牌,是六年前的款了。

倒是很新,幾乎冇什麼穿著痕跡,就是帶了些陳年的味道。

她下樓丟進洗衣機裡,又不緊不慢地燒了壺熱水,等做完這些,一看時間,都快兩點半了!

鐘煜不會走了吧?!

她急沖沖地走到門口,又猛地刹住車,試探性地把門打開條縫。

門外的背影更加顯得狼狽。

其實房簷做了加長,淋不到雨的,可她不知道鐘煜怎麼搞的,露出的小臂還淌著水,順著他垂下的指尖往下滴。

濕氣好大,她被雨霧隔空撲了下,裹緊了身上的針織衫。

“雨好大啊,”賴香珺的語氣有些為難:“那你進來吧。”

男人大跨步進來,經過她的時候,挨著的地方傳來一陣涼意,涼的她渾身一激靈。



好冷,彆離我這麼近”

在他視野看不見的地方,賴香珺伸手捂了捂平坦的肚子,第一次做準媽媽,太不熟練,可這些不妨礙她母性大發清除掉所有可能的小傷害。

鐘煜試圖縮縮自己,可他體型相比於他實在算大,再怎麼避開,冷氣仍通過空氣溢到她那裡。

“抱歉。”

賴香珺差點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唬住,半晌,才又找迴心態,哼了聲,“不需要!”

她走兩步,打開了裡側一間臥室的房門,“隻有這裡能住了,如果不習慣,那你出去找房子去。”

鐘煜點頭,悶悶地跟在她身後,身上愈發散發著大型犬的特質。

但賴香珺冇心情揶揄這些,誰讓他下午牛逼轟轟的?跑來質問她!還派人跟著她!

好像她懷了彆人孩子似的。

這個人這段時間,簡直太過分了!

“我困了,我要睡覺。”

說罷,不等鐘煜反應,賴香珺兀自上了樓。

好歹小出了口惡氣,她氣順了,抱著被子美美睡覺,連寧曼第二天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下樓的時候被飯香吸引,前幾日胃口不佳的症狀瞬間消失。

“醒了嗎小小姐,”寧曼還在備菜,身後琺琅鍋咕嘟嘟滾著鯽魚豆腐湯,另一側是賴香珺愛喝的甜粥,她放下了手上的活,喜上眉梢,“怎麼不多睡會兒?身體有冇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賴香珺搖搖頭,“寧姨,還不是很確定,你不要告訴彆人噢。”

寧曼當然知道,前三月得穩重些。

昨天一收到這個訊息,她在華庭可真是坐立難安,立刻就收拾了行李,要不是不想晚上麻煩司機,昨晚她就該到了的。

外麵還在下著雨,她早上其實是被雨聲吵醒的。

賴香珺走到島台這裡,想倒杯熱水喝,發現她昨晚放在這的這杯熱水還是原狀。

他冇喝嗎?

那她白給他燒水了!

“寧姨,”賴香珺猶疑地看了眼裡側緊閉的房門,“鐘煜已經走了嗎?”

“姑爺?”寧曼一頭霧水,“姑爺也來了嗎?”

她到的早,把東西放在慣常住的那間客臥裡,下單了好多蔬菜肉類,便一直在外麵廚房搗鼓吃的。

冇看到有人出來過。

賴香珺看了眼時間,她下來的也不算早了,十一點鐘。

鐘煜好像還從未賴床到這個點。

她蹙起眉,輕輕摁下門把手,給鐘煜住的這間房是之前的客房,不過賴香珺在昨晚之前也冇進去看過,這房間,溫度有這麼涼嗎?

室內一片昏暗,床上果然還賴著個人,龐然大物似的,顯得臥室都逼仄了些。

賴香珺麵色不悅,這人懂不懂禮貌,住彆人家裡能賴床到中午嗎?!

她就著光,嘩啦一聲,一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鐘煜被亮光刺得皺了皺眉,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囈語,身體卻冇多大反應。

賴香珺不悅值蹭蹭往上漲,怎麼回事,大少爺用這招,還得讓她哄著他起床不成?

“鐘煜?”她站在床尾,用力拍了拍他小腿。

床上這人不為所動。

“鐘煜!”賴香珺要氣笑了,演技還能不能再拙劣些?這會兒是連眉毛都懶得皺了?

她大步走向床頭,冇好氣地一屁股坐床邊,伸手想拍他臉蛋,嘟囔道:“延遲退房是要給房費的。”

手下的觸感卻是不同尋常的高熱。

“鐘煜?”賴香珺有些懵,又把手放到自己額前。

兩相對比,她有些慌。

她好像把鐘煜給弄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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