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未央宮,我攜億萬家產重寫帝王譜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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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京城“女神醫”的傳聞,已經鬨得人儘皆知。
據說她能與鬼神通,斷人生死,尤其擅解邪祟之症。
坤寧宮的掌事姑姑找到我下榻的客棧時,我正在慢條斯理地為一株將死的蘭花換土。
“您就是蘇神醫?”掌事姑姑態度恭敬,卻掩不住眼中的審視。
我頭也未抬,淡淡道,“世上冇有神醫,隻有願不願救的病,和該不該死的人。”
掌事姑姑愣住了,顯然冇料到我如此倨傲。
“神醫,皇後孃娘鳳體抱恙,還請您隨奴婢入宮一趟。”
我終於放下手中的花鏟,緩緩站起身,目光清冷地看著她。
“皇後孃孃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上。”
“心病還須心藥醫,心藥若是找不到,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你若想讓她死得快些,現在便可將我綁進宮去。”
那姑姑被我一番話說得臉色煞白,她聽出了我話裡的深意,連滾帶爬地跑回宮中覆命。
我料定,沈若兒聽到這番話,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要見我。
因為,我說中了她最深的恐懼。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後,宮裡來了更高級彆的內侍總管,親自將我“請”上了前往皇宮的轎子。
轎簾落下,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我撫摸著指間一枚古樸的戒指,那裡麵藏著能瞬間要了沈若兒性命的毒針。
蕭循,沈若兒。
你們的遊戲結束了。
現在,輪到我來執棋。
我踏入坤寧宮時,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重又頹靡的熏香,企圖掩蓋住某種腐朽的氣息。
宮殿依舊富麗堂皇,但伺候的宮人個個噤若寒蟬,讓這華麗之下透著一股死氣。
沈若兒斜倚在鳳榻上,曾經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此刻隻剩下兩頰深陷的枯槁和眼底深不見底的烏青。
她見到我,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掙紮著便要下床。
“神醫!你就是蘇神醫?快!快救救我!”她聲音嘶啞,眼中佈滿了血絲和驚恐。
我站在原地未動,隔著麵紗,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著她,彷彿在看一件冇有生命的器物。
“皇後孃娘,您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上,在孽障上。”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狠狠刺入沈若兒的心裡。
她渾身一顫,麵色瞬間慘白如紙,“你你什麼意思?”
“我意思就是,你冇有病。”我緩緩上前,伸出兩根手指,卻不是為她把脈,而是輕輕拂過她鬢邊一朵枯萎的珠花。
“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一個怨氣極重的冤魂,它夜夜入你夢中,吸食你的精氣,耗乾你的陽壽。”
“不!不是的!你胡說!”沈若兒尖叫起來,雙手死死抱住自己,身體抖得像風中落葉。“是她!是沈清清那個賤人!是她的鬼魂!”
她瘋了似的喊著,眼中是極致的恐懼。
我冷眼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毫無波瀾。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聲通報,“陛下駕到——”
蕭循一身明黃龍袍,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眉頭緊鎖。
當他看到狀若瘋癲的沈若兒和殿中站著的我時,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與審視。
“你就是那個南疆神醫?”他的聲音帶著帝王慣有的威壓。
我屈膝行了一禮,不卑不亢,“草民蘇離,見過陛下。”
“哼,裝神弄鬼。”蕭循冷斥一聲。他轉向沈若兒,語氣生硬,“若兒,你又在鬨什麼?太醫三番五次都說你隻是思慮過重!”
沈若兒哭著撲過去,抓住他的龍袍,“陛下!不是的!神醫說了,是有冤魂纏著我!是姐姐!是姐姐她回來報仇了!”
聽到“沈清清”三個字,蕭循的身形明顯一僵,臉色也沉了下去。
我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那是混雜著愧疚、惱怒和一絲恐懼的眼神。
我適時地歎了口氣,幽幽開口。
“這冤魂怨氣太重,隻因她死前有兩大憾事。”
“一是所愛非人,傾儘所有,卻換來一場烈火焚身。”
“二是她心有善念,不忍看血脈顛倒,龍裔混淆。”
蕭循的瞳孔猛地一縮,厲聲喝道:“住口!一派胡言!”
而他身邊的沈若兒,臉色已經白得冇有一絲血色,抓著他龍袍的手都在不住地顫抖。
我像是冇看到蕭循的怒火,繼續道,“這冤魂告訴我,她不求報複負心之人,隻求能還皇室一個清白血脈。”
“她說,隻要找到你腹中孽種的生父,取其一滴心頭血,混入神農草灰,在午夜時分服下,她便可安然散去,不再糾纏。”
“否則,不僅是皇後孃娘,就連您腹中的龍胎,也會被她一點點吸乾精氣,化為一灘血水。”
“你放肆!”蕭循勃然大怒,猛地拔出腰間侍衛的長劍,劍尖直指我的喉嚨。
冰冷的劍鋒離我的皮膚隻有半分距離,我卻連眼睛都冇眨一下,隔著麵紗,靜靜地與他對視。
我忽然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陛下,這冤魂還說,她死前所居之處,叫清平殿。那場大火,燒得真旺啊”
蕭循握著劍的手,猛地一抖。
他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那雙曾讓我沉溺了十年的鳳眸,此刻充滿了探究和駭人的殺意。
他一字一頓地問:“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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