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樹銀花之處不必尋我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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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一看便是來者不善。
她進病房門,眉頭緊鎖,眼神微微閃爍:你們吃了包子
是啊。李詩禾應對自如,我喜歡吃包子,所以一起來就去樓下買了點。
傅母擋住李詩禾的視線:媽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誰能想到呢,你居然帶著一個植物人私奔了。
傅母的身後,保鏢正按開了傅承璽的嘴,細細聞他嘴裡有冇有包子味。
李詩禾假裝冇有看到,淡淡一笑:伯母,我和傅延舟並不是夫妻關係,再向從前那麼喊你,不合適。
傅母眼神微微一冷。
她身後的保鏢站起來,朝傅母輕輕搖了搖頭。
傅母肉眼可見地輕鬆了不少,連說話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結婚證的事兒,是延舟做得不對。
但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圈子裡,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你不可能要求延舟隻對你一個人忠誠。
我可以讓延舟給你道歉,還可以承諾你,結婚證上永遠隻有你一個人的名字......這樣,你願意回來嗎
李詩禾輕輕搖了搖頭:說來,我應該喊您嫂子——
嫂子,我不願意。李詩禾說,我不能接受這個圈子裡大家都是這樣的,但我可以換個圈子。
砰的一聲!李詩禾的身後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
一個眼熟的醬肉包骨碌地滾到她的腳邊。
順著醬肉包的軌跡往後看去,李詩禾與傅延舟四目相對。
對方有些手足無措:禾禾,我......我特地去城南給你買了醬肉包......
李詩禾一腳踩在那個醬肉包上,汁液飛濺,隻剩滿地狼藉。
她很平淡地道謝:謝謝,不過我已經吃飽了,不需要了。
傅延舟雙手攥緊,手背青筋暴起,眼眶中更是瞬間爆滿紅血絲:我......他啞著嗓音,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才繼續開口,禾禾,我們單獨聊聊,可以嗎
李詩禾皺眉拒絕:我得照顧承璽。
去吧。傅母善解人意地開口,詩禾,承璽這兒有我看著呢。
李詩禾猶豫:可是......
我可是他的親大嫂,怎麼,你還信不過我嗎
李詩禾頓了頓,有些無奈:好吧,去哪兒聊
兩人隨便找了一家醫院旁的早餐店。
傅延舟要了兩碗排骨麪,一碗裡麵不放蔥不放薑,這是李詩禾吃飯的習慣,這麼多年,傅延舟比她記得還要清楚。
這樣一個在生活細節上處處照顧她的男人,為什麼會喜歡上另外一個女人——這件事,始終讓李詩禾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有這個機會能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李詩禾便先一步問出口:
於獻音會不吃蔥不吃薑嗎
傅延舟的表情微微一僵:她......我不知道。
李詩禾語氣平靜:哦!我還以為你也會對她的喜好瞭若指掌。
傅延舟臉上的表情煞時僵住,他驚慌失措地抓住筷子,飛快地在排骨麪裡攪動著,連抬頭看李詩禾的勇氣都冇有了。
傅延舟耳邊一陣嗡鳴,臉色慘白地說道:
禾禾,我......是我的錯。
但你相信我,我從來冇想過要把傅夫人的位置讓給彆人!隻是那時候她求我,我一時心軟,想著小叔是植物人,反正也醒不過來了,這才......
傅延舟閉上眼,臉上湧現出愧疚悔恨之色:
你生氣是應該的,是我活該!我不該把於獻音接到家裡來,更不該讓她那樣汙衊你、傷害你,你打我、罵我,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
但是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傅延舟伸手,緊緊地攥住她,近乎哀求。
禾禾,你不在我的身邊,我真的會死......
那雙幽深通紅的眼裡,滿是悔恨與愧疚。
可李詩禾卻心若磐石,再無絲毫心軟。
甚至,她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他如此表現,心中還一陣又一陣的湧起後怕。
或許,早點發現了於獻音的存在,及時止損,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幸運......
李詩禾冷漠地推開傅延舟:
傅總,嚴格點說,我是您的長輩。
您應該喊我一聲小嬸嬸。
傅延舟眼中瞬間掀起驚濤駭浪,他慘白的嘴唇不停顫動著,正欲開口,尖銳的手機鈴聲卻突然打破沉默——
傅、傅總出事了!助理大聲吼道,您母親被警察局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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