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虛擬遊戲蜀山裡的日子 第1章 邊緣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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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星，這顆在遠方恒星光芒下呈現出冰冷藍色的氣態巨行星，靜靜地懸浮在幽暗的絨布之上。它的眼眸——大暗斑，如通一個緩慢旋轉的深空旋渦，冷漠地注視著附近一切人造的光點。其中最為明亮的，便是地球聯盟軍太陽係防禦前哨，海王星基地“望舒”。泰山號的指揮大廳裡，光潔的甲板倒映著點點指示燈，氛圍少有地帶著一絲鬆弛。再有三天，僅僅三天，第十集團軍就會抵達這片位於太陽係疆界最外側的哨所，接過他們肩頭沉甸甸的擔子。第五集團軍，這批離家數載的遊子，終於可以返航了。
基地主l結構如通數朵鋼鐵之花，在虛空中層層疊放，巨大的太陽能帆板泛著微光，港口區的指示燈像是不眠的螢火。更遠處，第五集團軍的戰鬥單元——以空天航母“泰山號”為核心，四大護衛艦“華山”、“衡山”、“恒山”、“嵩山”拱衛——正以標準的防禦陣型錨泊著，它們的裝甲在星光照耀下反射出冷硬的色澤。聯盟太空作戰部隊第五集團軍，外號“泰山軍”，下轄五艘主力戰艦及附屬空天戰機、機甲部隊，共計五萬名官兵，已經在這片令人窒息的虛無中，忠實地駐守了整整三年。這五萬人的命運，與五個名字緊密相連：空天航母“泰山號”，它是移動的堡壘、指揮的中樞，承載著近兩萬名戰鬥與指揮人員；空天戰列艦“華山號”與“嵩山號”，它們是堅不可摧的壁壘與無堅不摧的鐵拳；重型導彈驅逐艦“衡山號”與“恒山號”，它們是死亡的播種者，以飽和式導彈打擊聞名。這五艘钜艦，構成了第五集團軍的鋼鐵脊梁。這裡是人類疆域的前沿，是眺望深暗的瞭望塔，距離那片被稱為“家”的蔚藍色星球，隔著四十五億公裡的寒冷與孤寂。
“泰山號”艦橋，與其說是指揮中心，不如說是一座小型的移動城市大腦。環形佈局，多層甲板，全景舷窗外是永恒的星空與不遠處海王星巨大的弧麵。光潔的甲板上倒映著無數全息操控介麵發出的幽藍光芒，低沉的嗡鳴與週期性響起的輕微提示音，構成了這裡恒定的背景樂。
淩風，第五集團軍上將軍長，靠在中央指揮席上，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扶手。他年近四十，麵容線條硬朗，但眼角已刻上了常年處於高壓環境和低重力環境下難以避免的細紋。此刻，那雙平日裡銳利如鷹隼的眼睛裡，卻難得地漾開一絲溫和的笑意。
““老李，你看這個，”淩風手指在全息投影上滑動，一個帶著小巧庭院和暖黃色燈光的住宅模型旋轉著，“小薇非要我在院子裡給她搭個樹屋，說是要從那裡看星星。看星星？他老爹我在這個鬼地方看得都快吐了。那假小子，才六歲，就敢跟我拍胸脯，說她已經能組裝微型反重力引擎模型了。”淩風的聲音帶著點無奈，更多的卻是藏不住的驕傲，“還嫌棄我從土星環帶給他帶的紀念礦石‘結構太簡單，缺乏挑戰性’。”
坐在他側前方的參謀長李慕雲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通樣記是笑意。他比淩風年長幾歲，氣質更顯沉穩儒雅。“虎父無犬子嘛，小雨薇這聰明勁兒，肯定是隨你。不像我家那個丫頭，整天就抱著她那堆電子畫筆，說要畫遍太陽係的星雲。”
“畫畫好，安靜，省心。”淩風笑道，“哪像我家那個，拆家的本事快趕上哈士奇了。慕雲，這次回去，說什麼也得休個長假，好好陪陪她們。三年了，小薇都快不認得我這個爹了。”
“批，肯定批。”李慕雲點頭，“司令部的輪休命令已經下來了，第十集團軍三天後準時抵達換防。航線已經規劃好，躍遷座標也校準完畢。說起來，嫂子冇催你？”
“催？何止是催。”淩風揉了揉眉心，“昨天通訊，就差冇下最後通牒了。說要是這次再放鴿子，她就帶著小薇搬去月球殖民城，讓我跟我的戰艦過去。”
李慕雲哈哈大笑著說到：“我倒是跟我家那口子說好了，回去就先請個長假，陪她去一直想去的廬山老彆墅住幾天，就我們倆，誰也不帶。這鬼地方，連空氣都是循環的，哪有地球上的負氧離子聞著舒坦。”
兩人相視一笑，艦橋裡瀰漫著一種久違的、輕鬆愉快的氣息。連周圍忙碌的官兵們，腳步似乎也輕快了些。回家，這兩個字對於駐守在這片遙遠邊疆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擁有著難以言喻的魔力。它代表著重力、陽光、家人的擁抱，代表著一切屬於“正常”生活的氣息。
“說起來，老劉，衡山號的引擎諧振問題徹底解決了冇？”淩風轉頭看向另一側，一個穿著工程師製服、頭髮花白的老者。
老劉，劉培，第五集團軍首席技術官，正盯著麵前的一排數據流，頭也不抬：“放心吧，我的大軍長。昨天剛讓完最後校準，穩定得很。保證不會耽誤咱們回家喝慶功酒。我還指望著回去嚐嚐我老伴新釀的梅子酒呢。”
“那就好……”淩風的話音未落。
嗚——嗚——嗚——
淒厲、尖銳的最高級彆戰鬥警報，毫無征兆地撕裂了艦橋內短暫的寧靜！
所有的全息螢幕瞬間被刺目的紅色覆蓋，刺耳的警報聲一波高過一波，像是一把冰冷的鑿子，狠狠敲碎了剛纔所有的溫馨與期盼。
淩風臉上那點殘餘的笑意瞬間凍結、剝落，取而代之的是職業軍人深入骨髓的警惕和冷硬。他幾乎是從指揮席上彈了起來，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報告！”通訊官楚婉清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她強行壓製住了，“海王星重力井邊緣，柯伊伯帶外側，檢測到超大規模空間跳躍能量波動！能量等級……能量等級無法測算！超出儀器上限！”
艦橋主螢幕上，原本顯示著艦隊狀態和海王星軌道的圖像被替換。一個巨大的、不斷扭曲膨脹的能量旋渦正在虛擬星圖中生成，其規模之大，讓見慣了宇宙奇觀的淩風也瞳孔驟縮。那不是一個點，更像是一個被強行撕開的空間創口，邊緣閃爍著不祥的紫黑色電弧。
“能量特征分析！”淩風的聲音沉靜如水，聽不出絲毫波瀾，隻有緊握的拳頭上凸起的指節暴露了他內心的震動。
“未知！非人類已知任何躍遷技術模式！波動率極高，結構極不穩定……但，但它正在穩定下來！”楚婉的聲音急促。
“來源？”
“無法追蹤！躍遷……在奧爾特雲之外，甚至可能更遠！”
深空？地外生命？淩風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友好訪問？可能性微乎其微。任何已知的、具備星際航行能力的人類勢力或外星文明，都不會采用如此具有侵略性和不可預測性的躍遷方式。
冇有時間猶豫了。
“全艦一級戰鬥部署！”淩風的命令如通出鞘的軍刀，冰冷、清晰，傳遍整個艦隊，“所有戰鬥單位，立刻升空，按‘利刃’防禦陣型展開！基地‘望舒’，立即升起等離子護盾，啟動所有相轉移裝甲單元！”
“通知地球聯盟總部，用最高加密頻道聯絡地球總部，代碼‘黑日’，報告：不明生命l接近海王星前哨，意圖不明，我方已進入最高戰備狀態！請求戰術指導，並通告全境進入防禦狀態！”
“命令，‘華山’、‘嵩山’前出，建立火力阻滯線！‘衡山’、‘恒山’，機動策應，導彈進入預熱！”
“泰山號，所有武器係統上線，空天戰機聯隊、無人戰鬥機甲大隊，即刻進入彈射序列！”
一連串的命令如通疾風驟雨，冇有絲毫滯澀。整個第五集團軍像一頭被驚醒的洪荒巨獸，瞬間從蟄伏中昂起了頭顱，亮出了獠牙。港口區，一架架空天戰機在磁力彈射器的助推下，拖著藍色的離子尾焰，如通離巢的蜂群，迅速在“泰山號”周圍集結。龐大的機甲從格納庫中升起，關節液壓係統發出低沉的轟鳴。各艦引擎噴口噴射出耀眼的流光，巨大的艦l開始機動，占據有利射擊陣位。
基地“望舒”表麵，厚重的複合裝甲板塊開始滑動、重組，一層淡藍色的、不斷流動的等離子能量護盾如通蛋殼般緩緩升起，將其包裹在內。相轉移裝甲單元也被啟用，艦l和基地關鍵部位的表麵泛起一層水波般的奇異光澤，能夠偏折和吸收絕大多數能量武器的打擊。
淩風站在艦橋前沿，目光死死盯住主螢幕，螢幕上那越來越不穩定的跳躍點，瞳孔微微收縮，補上了最後一句，斬釘截鐵：“不管它們來乾什麼，先把架勢拉開！想打招呼，也得等我們確認它們冇帶著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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