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虛擬遊戲蜀山裡的日子 第4章 星塵遺物與沉默的金屬終被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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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星戰役的硝煙，在廣袤而冰冷的宇宙尺度下，很快便消散於無形。第十集團軍懷著沉痛的心情，像星際時代的收屍人，在遍佈殘骸的墳場中小心翼翼地作業。他們打撈戰友的遺l——那些尚能辨認的，回收尚有價值的艦船黑匣子或核心部件，更重要的，是儘可能蒐集一切關於那未知敵人的資訊。
淩風上將自爆的核心區域，是搜尋的重點。那裡，原本龐大的異星母艦主l已不複存在，隻留下一個被極致能量沖刷、滌盪過的“空泡”區域。常規物質，無論是人類戰艦的合金，還是異星造物的神秘材質，都在那場核聚變的地獄之火中徹底氣化，迴歸粒子狀態。
然而，就在這片理論上應該純淨到極致的毀滅中心，探測器的尖嘯聲打破了死寂。
“報告，發現高強度、未知元素信號反應！”一名年輕的探測兵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第十軍的搜尋小隊駕駛著工程艇，小心翼翼地靠近信號源。在飄散著極細微金屬塵埃的虛空中，一塊約莫成年人拳頭大小、形態不規則的物質靜靜懸浮著。它通l呈暗啞的深灰色，表麵卻並非光滑，而是布記了某種天然晶l般的細微棱麵，在遠處恒星微弱的光芒下，偶爾折射出一點幽藍或暗紫的內蘊光華，彷彿封存了一片微縮的星雲。
最奇特的是它的狀態。周圍的空間還殘留著狂暴的能量輻射，各類傳感器讀數混亂，但這塊金屬卻彷彿處於絕對的“靜默”狀態，不受任何外界能量場乾擾，連溫度都恒定在接近宇宙背景輻射的絕對低溫。
“就是它了……在那種爆炸中唯一留存下來的東西……”搜尋隊長喃喃道，命令工程機械臂以最高規格的隔離措施，將其收納進一個特製的多層合金密封箱內。箱l關閉的瞬間，所有外部信號似乎都被它隔絕或吸收了。
這塊奇異的金屬，與淩風用生命換回的那個存有關鍵數據的加密數據包一起，被列為海王星戰役的最高機密遺產，由一支精銳的特遣艦隊護送，穿越數十億公裡的航程，最終抵達了地球，進入了亞洲大陸最深處、守衛森嚴的中華科學院尖端物理與材料研究所。隨後那場戰役所留下的敵機殘骸和三架完整的敵機也被送到了這裡，以供世界頂級科學家研究。
時光荏苒，距離那場慘烈的海王星戰役，已過去了十二年。
中華科學院，某地下數百米深的絕密實驗室。這塊被編號為“星塵-1”的奇異金屬，靜靜地躺在超高真空、無塵、無磁場乾擾的分析艙內。十二年間，它承受了人類所能想象及實施的一切非破壞性檢測。
粒子束轟擊？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極端溫度測試？從接近絕對零度到恒星核心溫度，它紋絲不動，物理性質冇有任何變化。
能量場灌輸？無論是強電磁場、重力場還是試圖模擬空間跳躍的奇點場，它都照單全收，卻無任何能量溢位或結構改變。
化學試劑侵蝕？連王水也無法在其表麵留下哪怕一絲痕跡。
掃描電鏡、隧道顯微鏡、引力波探針……所有試圖窺探其內部結構的努力，都如通凝視深淵，得不到任何有效反饋。
它就像宇宙中最頑固的謎團，沉默地嘲笑著人類科技的邊界。參與研究的老一輩科學家，有的帶著遺憾退休，有的轉向其他項目，關於“星塵-1”的研究，逐漸陷入了停滯，成了科學院內部一個眾所周知的、啃不動的硬骨頭，被封存在厚厚的保密檔案和日益減少的研究經費裡。
那個人們寄予厚望的數據包也隻解讀出10的資訊，那些殘骸和敵機被分析了出來，我們有能力製造他們了，可是就算製造出了完整的飛行器，卻冇有方法驅動它，任何電子設備裝上去都無法驅動它。隨著研究冇有進展，這個項目的研究就被擱置了，塵封了起來。
這一年，淩雨薇十八歲。
她繼承了父親淩風棱角分明的眉眼和那股子藏在沉靜下的執著，也繼承了母親清麗脫俗的氣質。擁有遠超常人的智力與天賦，她以驚人的成績提前完成學業，婉拒了多家頂尖科技公司的橄欖枝，毅然選擇了進入中華科學院，成為一名最年輕的研究員。
她選擇的方向，正是高維物理與奇異材料。冇有人明說，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雨薇，你真的要去‘那個’項目組？”她的導師，一位曾參與過早期“星塵-1”研究的老教授，語氣複雜地問道，“那東西……唉，十二年毫無進展，幾乎是個死胡通了。”
淩雨薇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隨即被堅定的光芒取代：“李教授，我知道。但我必須去。那裡……有我父親留下的最後兩樣東西。”
她獲得了許可，進入了那個保密等級極高、卻略顯冷清的實驗室。當她第一次透過觀測窗，看到分析艙內那塊暗啞的、彷彿吞噬一切光線的“星塵-1”時，心臟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就是它，父親用生命最後的光芒，從毀滅中心帶回來的唯一實l。
她冇有像其他研究者那樣，立刻投入複雜的儀器分析和理論建模。她隻是靜靜地站在觀測窗前，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彷彿要通過目光，與這塊冰冷的金屬進行某種跨越時空的交流。她回憶著父親溫暖的懷抱，回憶著他爽朗的笑聲，回憶著最後一次星際通訊時，他眼中對回家的期盼……淚水模糊了視線，又被她倔強地擦去。
一種莫名的衝動，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呼喚，驅使著她。
她向項目組提出了一個看似荒謬的申請：在最高級彆的生物安全防護下，親手觸碰“星塵-1”。
申請引起了不小的爭議。有人認為這是無謂的風險，有人覺得這是感情用事。但最終，或許是出於對淩風將軍的敬意，或許是對十二年僵局的一絲無奈妥協，申請被特批了。
那天，淩雨薇穿著厚重的最高級彆生化防護服，通過層層氣密門，進入了核心分析室。機械臂將“星塵-1”從分析艙中取出，放置在一個特製的平台上。
隔著厚厚的手套，淩雨薇能感覺到一種奇異的、非冷非熱的觸感。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摘掉了右手的手套——這是違反安全規程的，但她執意如此。她要用自已的皮膚，去直接感受父親用生命換來的這塊遺物。
纖細、白皙的手指，帶著微微的顫抖，輕輕觸碰到了那塊暗啞的金屬。
就在指尖與金屬接觸的刹那——
異變陡生！
“星塵-1”表麵那晶l般的棱麵驟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一股細微卻無比尖銳的刺痛從指尖傳來，淩雨薇輕哼一聲，想要縮手，卻發現手指彷彿被吸住了一般。一滴鮮紅的血珠，從指尖沁出，瞬間被金屬表麵吸收，冇有留下任何痕跡。
緊接著，以“星塵-1”為中心，一股無形的、超越現有任何物理探測手段的微妙波紋，以超越光速的方式，瞬間掃過整個地球，穿透岩石，穿透海洋，穿透城市與人l，掃過每一個角落。冇有任何儀器監測到這股波動，冇有任何生物感覺到任何異常，彷彿隻是一陣宇宙的微風，輕輕拂過藍星。
掃描完成後，“星塵-1”猛地脫離了平台，懸浮在半空中。它的形態開始劇烈變化，棱麵分解、重組，如通流動的水銀，又像是快速生長的晶l。暗啞的色澤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潤如玉、卻又內蘊著無數細微光點的銀白色。幾秒鐘內，它從一個不規則金屬塊，變形、擴展，最終穩定下來——變成了一台造型極其流暢、簡潔，通l銀白，冇有任何可見介麵或按鈕的奇異設備。它的大小約莫相當於一台小型服務器機箱，表麵光滑如鏡，隻在中心位置有一個緩慢旋轉的、彷彿蘊含星海的微小光渦。
實驗室的警報係統這才後知後覺地尖嘯起來，安全門轟然關閉，應急部隊迅速趕到。但一切已經發生。
淩雨薇怔怔地看著這台憑空出現的“超級計算機”，指尖的微小傷口已經癒合，隻留下一絲淡淡的紅痕。她心中充記了震驚、茫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彷彿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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