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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完結127權臣的心尖啾原名碰瓷成反派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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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獨家發表

風水總是輪流轉的。

現在是沈溪年催著裴度看奏摺了。

他甚至拉了椅子坐在裴度身邊,特彆貼心地拿了奏摺過來開啟遞到裴度身邊,簡直是稱職極了的陪讀書童。

裴度看他。

沈溪年明知故問:“怎麼啦?看我做什麼,看奏摺啊。”

沈溪年笑著把奏摺往裴度手裡懟:“朝廷大事重要,眼睛不要亂看。”

裴度接過奏摺,語氣平靜且篤定:“你是故意的。”

“嗯?什麼?”沈溪年側耳做不解狀,“我故意怎麼啦?我願賭服輸陪咱們家首輔大人看奏摺呀~”

沈啾啾做的事和沈溪年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那是沈啾啾睡著的時候不小心做的,小鳥能有什麼色心思?

裴度接受的教育和在某些床第之事上的內斂,讓他很難將某些事訴之於口,隻能心中默唸心經壓下浮動的心緒,將注意力放在奏摺上。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切進書房裡,在桌案上堆著的奏摺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京城不像江南,此時已經有了入冬的冷意,兩人剛從外間走進來,雙手都多少帶著些許的涼意。

裴度身穿深紫色常服,麵前被沈溪年攤開的摺子好巧不巧正是需要核對的戶部賬目。

沈溪年伸出手,一點點幫著裴度把袖口挽到小臂,手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裴度線條利落的腕骨,打著圈勾一下。

裴度緊握手中毛筆,眉峰一點點蹙起,鬢邊的碎發被沈溪年的呼吸輕輕撩撥晃動。

男人的喉結滾了滾,繼續在奏摺上批註。

見裴度還是正人君子的模樣,沈溪年的勝負心更強了些。

他俯身往旁邊湊了湊,胳膊肘搭在座椅扶手上,半邊身體往前傾,原本放在桌上的那隻手順著裴度的小臂往下滑,過程中還不忘最後輕撓了幾下裴度的腕骨。

那觸感實在是又輕又癢,比起昨晚上尖利鳥喙的折磨更要撩撥心絃。

裴度的筆鋒猛的一頓,在紙上著重點出一個醒目極了的墨點。

他終於抬眼,看向身側的沈溪年,聲音帶著點晨起還沒能褪去的微啞:“彆鬨。”

沈溪年歪頭:“我這不是在和你一起看奏摺嗎?”

裴度手中的筆杆微轉下壓,抵在了沈溪年作亂的手指上。

沈溪年的手指打蛇上棍,勾著裴度的筆杆輕輕晃了晃,麵上還是一副認真努力的樣子:“嗯,我看看啊,這戶部尚書有點意思啊,賬目做的還挺漂亮。”

說話間,沈溪年的臉頰貼過來,裴度的筆杆頂部輕輕戳著他的臉頰,正正好戳進那個小梨渦裡,沈溪年一笑,小梨渦就夾著筆杆頂部一動又一動。

裴度的身體僵了僵,握著筆的手卻沒鬆。

沈溪年挑眉,頓時明白了。

這是某人那種暗爽的悶騷又起來了。

但沈溪年又不是來獎勵裴度的。

所以他明明回過味兒了,卻假作正經地直起身子,去拿旁邊的另一本奏摺。

裴大人的筆杆一空,原本長了一片毛茸茸小草地的心也跟著空了空。

約人一起看奏摺的正人君子唇瓣微抿,下意識轉頭,卻撞進沈溪年亮晶晶的眼睛裡。

青年眼底盛著光,還帶著點得逞的笑意,連睫毛都在輕輕晃,看的裴度喉間越發收緊。

他垂下眼簾,壓著嗓音,低聲道:“……晞寧,彆捉弄我。”

沈溪年的手肘抵在桌案上,手掌托著臉頰,笑吟吟反問:“我哪有捉弄裴大人?”

明明是某人受不得撩撥。漆聆舊思6衫欺3聆

裴某人不吭聲,默默合上了手裡的摺子。

沈溪年看著裴度耳朵上的紅色蔓起來又褪下去,隻覺得今日書房裡的恩公甚是可愛。

“你說讓我陪著看奏摺,我總得做些什麼,不然也太過無趣。”

沈溪年摳著裴度衣袖上的繡花,越發覺得此計可用,準備下點狠藥。

“不如裴大人說說,若是我進了內閣,裴大人想讓下官做什麼?”

“是坐在裴大人身邊,幫裴大人磨墨,還是聆聽裴大人的教誨,被裴大人教導著一筆一畫寫奏章……還是,每日同裴大人一個馬車車廂出門,然後再同一個馬車車廂回來?”

“這孤男寡男的,定了親又沒成親,最是難耐了——反正我是忍不住的,”沈溪年臉上笑意更甚,“裴大人呢?”

裴大人不言,隻是抽了一張空白摺子出來,研墨伸筆,落筆成文。

沈溪年的腦袋湊過去,跟小鳥團子似的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其實很大隻:“寫什麼呢?”

裴度筆尖微停,眼底的光暈開,同平日的溫和柔糅在一起,就連聲音都透著暖意:“寫結契成親的章程。”

沈溪年:“……啊?”

莫名其妙的,一股戰栗從尾巴根直衝天靈蓋,惹得沈溪年身體一僵,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兩人此時肩膀貼著肩膀,手臂也挨在一起,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裴度放下筆側過頭看沈溪年,眼裡沒了方纔的隱忍,反倒多了些說不清的溫和繾綣。

“晞寧。”

他反手輕握住沈溪年的手,溫聲低語。

“你可願與我結契成親,往後餘生,你我二人,共去同歸?”

沈溪年沒料到裴度會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平靜的早晨突然問出這樣的話,可又覺得,他們的從前和往後會有無數個與此時相似而不同的許多早晨。

這樣說,現在說,一切都正正好。

“好。”沈溪年回握裴度的手,“生死一心,同去同歸。”

不論未來深淵還是虎穴,一起便是了。

沈溪年應了裴度,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抱著托去了一旁放著的,平日裡用來小憩的貴妃榻上。

他正要開口,裴度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很快便將沈溪年的腦袋變成一團小鳥漿糊。

裴度的吻總是溫和卻又霸道的,貪婪而自私地掠奪沈溪年的氣息,等到沈溪年幾乎喘不上氣來時,又會放緩動作,溫柔纏綿著一點點摩挲沈溪年的唇瓣,緩緩將氣息渡回去。

一吻過後,沈溪年的臉色已然變成潮紅色,躺在貴妃榻上急促地呼吸著。

裴度摘下了沈溪年的發冠。

“晞寧已經及冠,是大人了。”

沈溪年的腦子還在朦朦朧朧,看向裴度的時候像是隔著一層紗,聽聲音也有些模糊。

人有點呆呆的。

裴度坐在榻邊,手指捋著沈溪年散落的發絲,笑的溫文中帶著一絲歎息:“怎的還是如此受不住?”

誰受不住?

受什麼?

沈溪年動了動唇,卻覺得唇瓣有些刺痛。

但腦子忽然就醒了。

不是,你接吻起來跟狼似的,誰來都受不住啊!

沈溪年咬牙,不想承認最先開始撩撥人的自己,在這方麵其實是顆小趴菜。

但這會兒明顯氣氛不對,沈溪年又覺得,他要是真的再來幾下……

要知道裴度現在的自製力簡直就是自由伸縮,時高時低,全看他願不願意忍。

但書房還是有點超過了。

沈溪年小小認了個慫:“裴大人,奏摺還沒看完,便在書房裡白日宣淫,這樣不好……吧?”

裴度似笑非笑:“奏摺?”

沈溪年眼神亂飄。

過了一會兒,沈溪年還是開口了:“其實我是真的不想入朝。”

“現在朝中的情況沒人比你更清楚,皇帝那邊又煩人的很,保不齊哪天就暴個大雷給咱們,這種時候,倘若我以鎮國侯世子之名蔭蔽入朝,你我關係明眼人都知道,到時候又是諸多麻煩事。”

“而且上朝多苦啊,起的比後院的麻雀還要早,進去宮裡還要看那個敗家子皇帝的臉,煩都煩死了。”

沈溪年嘟嘟囔囔著說真心話。

“戶部的賬你要是想讓我幫你理一理,也不是不行,你把腹肌什麼的給我摸兩個晚上就當是報酬了,真不用當官。”

“你已經是權臣了,我再入朝,不管是去翰林還是戶部,旁人見了總歸紮眼。”

沈溪年伸手戳裴度的衣領,戳了兩下又給捋平了。

“……而且這和開夫夫店有什麼區彆?沒前途的。”

“大周已經夠糟糕了,還是在史書上留點好的吧。”

***

那日過後,裴度不再執著於沈溪年入朝為官,但沈溪年打賭輸了的七天陪看奏摺是真的實打實陪了七天——小鳥版本的那種。

沈啾啾每天到點上鐘,抱著枕頭倒頭就是睡,午膳時間一到,撲棱著翅膀就往書房外麵飛。

要不怎麼說年輕就是好呢,太陽一曬瞌睡就來。

裴度是當真把成親這件事放上了日程,甚至提前給遠在不知道在哪的謝驚棠想辦法送了十幾封信出去。

對裴府上下來說,這顯然是頂頂大的事兒,沈溪年每日看到忠伯,忠伯嘴裡唸叨的事兒都不是同一件事,其他暗衛也都是一派的喜氣洋洋,唯有甲一……

沈溪年無奈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枝:“要不咱倆談談?你都跟著我三天了。”

甲一從樹上跳下來,輕到幾乎聽不到腳步聲:“抱歉,沈公子,我下次試試再離遠些。”

或許是因為重生一次是從小鳥變成人,沈溪年雖然不像是小鳥精一樣有法力什麼的,但他的五感的的確確勝於常人。

所以甲一從跟著裴度轉成跟著他的第一天,沈溪年就發現了。

沈溪年納悶:“你之前不是一直跟著扶光?”

甲一老實開口:“主子會武,身旁還有其他暗衛跟著,您這邊屬下不放心。”

被毒唯狠狠看輕的沈溪年:“。”

“我……”

沈溪年的一句話才剛說了一個開頭,就見忠伯麵色肅然地匆匆走來。

今日大朝會,奏摺積壓不少,裴度下了朝也要在內閣耽誤一陣子,一般而言都是要到快晚膳的時候纔回來,府裡應當不會有什麼事纔是。

忠伯走到沈溪年麵前,壓低聲音:“公子,陛下口諭,宣鎮國侯世子沈溪年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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