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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踩誆諭yOXC勞僂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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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嫁第三年,逃婚的嫡姐回來了。

夫君要我歸還世子妃之位。

我沒哭沒鬨,瞞下了我有孕的訊息,收拾好了離開的包裹。

夫君罷了,尋個新的便好。

1

知道嫡姐回來的訊息時,他們已經到了王府。

我向他們問了安。

嫡姐並未給我什麼好臉色。

「世子妃還真是氣派,隻怕這偷來的身份心裡不安吧。」

我無意與嫡姐爭執,便問父親因何事而來。

父親見我遞了話口,清了清嗓子,便說了嫡姐之事。

「鳶兒,如今你姐姐已經回來,這世子妃之位你也該還回來了。」

我斟酌著該如何開口,嫡姐卻是急了眼。

隻見她紅了眼眶,轉眼便跪在了我麵前。

「鳶兒,當年的事姐姐不和你計較了,隻是這世子妃之位你該還給我啊,當年聖上賜婚本就是因為我和世子兩情相悅,若不是你使了計謀,我們本該也是一段佳話啊。」

我一時間傻了眼,我何時使了計謀?

三年前,父親不知怎的竟攀上了和王府的親事,皇上更是下旨促成宋家嫡女和成王世子的婚事。

但嫡姐當年和父親門下的書生情投意合,說什麼也不肯嫁入王府。

更是在大婚前夕和那書生一起逃了婚。

等父親發現時,他倆早已出了京城。

門外就是王府結親的隊伍,父親急得焦頭爛額。

還是姑母的一番話讓父親想起了我這個被他扔在後院不管不問的女兒。

看著父親猶豫的樣子,姑母有些著急,「大哥,如今保住王府的婚事要緊,我們今天若是無人可嫁,便是抗旨。」

抗旨二字將父親嚇得一激靈,直接派人給我穿上嫁衣,塞進了花轎。

上轎前嫡母那狠厲的眼神仍曆曆在目。

「不該說的彆亂說,等悅兒回來了,這世子妃的位子你是要還回來的,彆動歪心思。」

就這樣,我以嫡姐的身份進了王府。

嫡母一巴掌打在了我臉上。

「若不是悅兒從那書生手下逃出,我竟不知道你是個黑心肝的。」

我被這巴掌打得直愣在原地,還是小穗衝上前來。

「你敢打世子妃!」

嫡母嗤笑一聲,「一個冒牌貨有什麼不能打的。」

「嶽丈大人。」

2

我抬頭望去,是世子回來了。

他直直地向嫡姐走去,我捂著臉,痛撥出聲。

陸淮之這纔看向我,注意到我臉上微紅的巴掌印,他冷眼看向嫡母。

「我竟不知世子妃在王府內也會被人欺負。」

「來人,送嶽丈一家回府。」

隻見嫡姐紅著眼看向陸淮之。

「那我呢?也要回家嗎?」

陸淮之握著我的手猛地一緊,我看向陸淮之,想要告訴他我有孕的喜訊。

隻是他的話總是快我一步,「將琉璃閣收拾出來吧。」

他說完便甩開了我的手。

我看著被甩開的手,心裡湧起一股酸澀,琉璃閣是離他書房最近的一處住處。

陸淮之說完便離開了。

嫡姐帶著笑意看向我,「你輸了。」

3

我回了房間,屏退了下人。

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讓我清醒些許。

我昨日便知道了嫡姐回來的訊息,嫡姐約我見了麵,並和我打了個賭。

賭陸淮之會開口將她留在王府。

我本以為我們相處三年,之間早已生了情誼。

可他今日所為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將我扇醒。

第二日一早,小穗來給我梳妝。

「夫人,昨夜世子宿在了琉璃閣。」

聞言我打翻了梳頭的桂花油,這麼快嗎?

沒等我有所反應,嫡姐已經進了屋子,身後還帶著一群人。

「將這屋子裡屬於世子妃規格的東西全都搬到琉璃閣去,世子說了,七日後會重新舉辦婚宴,當眾宣佈我世子妃的身份。」

嫡姐看向我,冷笑一聲。

「都仔細著,彆落下東西。」

昨日父親來,府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替嫁之事。

下人們慣會捧高踩低的,我自小便知道。

小穗急忙去阻攔,卻被嫡姐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嫡姐將屋裡的東西差不多搬了個空。

她得意洋洋地離開,小穗卻哭個不停,我隻好先安撫她。

這隻是個開始,依著嫡姐的性子,更過分的怕是還在後麵。

4

第二日一早。

我開啟梳妝台,發現母親留給我的鳳簪不見了。

我知道定是嫡姐所為,便去了琉璃閣。

我想要回鳳簪。

嫡姐卻是嗤笑一聲,「妹妹說笑了,你母親怎麼會有鳳釵呢?隻有正室纔有資格佩戴鳳釵啊。」

「哎呀,你瞧瞧我這記性,竟忘了你母親也是做過幾年正妻的。隻可惜啊,你母親守不住的正妻之位,你也守不住。」

聽到嫡姐的羞辱,我起身便去和嫡姐爭奪那簪子。

突然,嫡姐泄了力,摔在了地上。

我還未搞清狀況,便看到了陸淮之。

嫡姐依偎在陸淮之懷裡訴苦。

聽著嫡姐搬弄是非,我想要解釋,陸淮之卻先開了口。

「將那簪子給我。」

我愣了愣,將簪子遞給了陸淮之,那簪子是我母親的遺物,他是知道的。

隻見他卻將那簪子插在了嫡姐頭上,我一時不知所措。

他溫柔地將嫡姐扶起,柔聲安慰著她。

「陸淮之,你明明知道那是我母親的簪子。」

他摩挲著那支簪子,並未開口。

嫡姐甜蜜地笑著,「妹妹怎地說起了胡話,這分明是世子給我的簪子啊。」

6

陸淮之看了我一眼便帶著嫡姐離開了,臨走時還禁了我的足。

聽到禁足,我慌了神,不能禁足,我已經有了身孕。

我喊著陸淮之,想告訴他我有身孕的訊息,可身後的奴仆捂著我的嘴,我隻能看著陸淮之越走越遠的身影。

當晚,我的房門被敲響,欣喜地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卻是嫡姐。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嫡姐卻順勢進了屋。

「你怎麼會來?」

嫡姐笑著看向我的小腹,我一下子謹慎起來,捂著小腹後退。

注意到我的動作,嫡姐勾起了唇角,「看來這訊息沒錯呢。」

我故作冷靜,回道,「我不知道嫡姐在說什麼。」

嫡姐隻是看著我,「宋鳶,有了這個孩子,你便更沒理由留在王府了。」

我疑惑地看向她,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嫡姐並未多說,隻是在第二日將我的奶嬤嬤帶到了我院裡。

奶嬤嬤走後,我在院裡枯坐了一夜,隻覺得荒謬。

禁足後我的日子難過起來,甚至連送來的吃食都不是足量的。

半夜,我被餓醒,想起那日嬤嬤對我說的話,心裡怕極了。

嬤嬤給我講了母親的事。

我母親一族被人下了詛咒,該族女子若想平安誕下子嗣,必須要在孕期得到丈夫心頭血的滋養,可取心頭血的過程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嬤嬤知道我深愛世子,定不忍心傷害他。

她為我準備了離京的船,七日後她就在城西渡口等我。

我懷疑過嬤嬤所言的真假,畢竟父親無事,隻怕嬤嬤是得了嫡姐的令,隻為了讓我離開王府。

可自有孕以來,我的怪異行為都與嬤嬤所說的對上了。

禁足的第三日,早上起來時我看到了被我撕咬的被子,我怕極了。

我想找陸淮之,我想讓他救救我。

這晚,陸淮之吃醉了酒來了我院裡。

我向門口跑去,隔著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讓我抓狂,我好像聽到了陸淮之的心跳聲,心臟砰砰砰地泵血,若是……

我被自己的念頭嚇到,撤回了自己想要開門的手。

同時,陸淮之停住了腳步,未再上前一步。

許久,他才開口。

「阿鳶,我去求了父親,為你求了側妃之位。悅兒她這些年在外麵受苦了,這位子你該還給她。」

陸淮之還想說什麼,隻是我已沒了再聽的心思,起身離開了。

7

第二日一早,陸淮之解了我的禁足。

這樣也好,我已決定離開,本還擔憂禁足在這院裡我該如何離開。

我去了嫡姐那裡,那鳳簪是我母親的遺物,我定是要拿走的。

聽到我的來意,嫡姐直接笑出了聲。

「妹妹,世子既已給了我,那這便是我的東西。」

「而且,這世子妃之位你占了三年,我不過是討些利息。」

聞言我看向嫡姐。

「當年替嫁之事你是最清楚的,是你自願與那書生私奔,根本不是我的算計。」

嫡姐嗤笑一聲,「那又如何?父親母親信我的措辭,與你同床共枕三年的世子也相信我。」

提及世子,我的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是啊,連他都不信我。

嫡姐走到我麵前,「不如這樣,你向我磕頭致歉,或許我高興了,這簪子也便就賞你了。」

我看向嫡姐手上的鳳簪,一狠心,便跪了下來。

察覺到嫡姐臉上的笑意,我握緊了拳頭。

隻是跪了許久,我都無法出聲,我又做錯了什麼需要道歉呢?

嫡姐見我不肯出聲,一時也來了脾氣。

就在這時,門聲響起,是世子來了。

8

進屋後,他並未看我,徑直向嫡姐走去。

「後日便是我們的大婚,怎麼還要做些惹自己生氣的事呢?」

嫡姐順勢依偎在陸淮之懷裡。

「是妹妹要來和我道歉,我正想將那鳳釵還給妹妹呢。」

聞言,我抬頭看向他們。

陸淮之向我看來,隨即張開了口。

「還?這簪子既給了你便是你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淮之,不相信這是他說的話,他明明知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姐姐笑著看向我。

「妹妹,你也聽到了,世子說這是我的簪子。」

我不肯放棄。

「世子,這簪子……」

他把玩著嫡姐的手指,聞言看向我。

「這簪子我說是誰的,那便就是誰的。我要留宿琉璃閣,你要在這侍奉嗎?」

我看向陸淮之,有些懷疑他究竟是不是陪伴我三年的那人,他為何變成這樣。

我沉默著,嫡姐卻出了聲,「世子,我本想親自為你準備嫁衣,隻是我的繡工到底不如妹妹好,不如便把這活交給妹妹,也算是表達對我的歉意了。」

「那嫁衣我已完成了大半,妹妹收個尾便可。」

我猛地起身,隻覺得羞辱,不顧自己刺痛的膝蓋,未行禮便離開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屋裡,拿出了自己這幾日準備的行李,將關於陸淮之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本想為自己留個念想,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第二日一早,小廝帶來了那未完工的嫁衣,說是世子的吩咐,要我在大婚前縫製完成。

我看著那嫁衣嗤笑一聲,將它扔到了一邊。

我與陸淮之成婚時,穿的是嫡姐不合身的嫁衣。

陸淮之曾安慰我要為我再做一套合身的嫁衣。

可如今我等來的卻是要我準備他與彆人大婚時穿的嫁衣。

府裡眾人都在忙著明日的大婚,這也方便了我出府。

小廝見我出門,急忙上前。

「世子妃可要用馬車,小的這便去套馬車。」

我攔住他,看向門口的紅綢。

「不用了,明日起我便不是世子妃了。你再這樣稱呼我怕是要惹禍事。」

「我不過是去給世子買些芙蓉樓的點心,走著去便可。」

我並未去找嬤嬤,自己便離開了王府。

不是為了陸淮之的安全,隻為了逃離他。

9

我並不知此時陸淮之也在看著我。

陸淮之看著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的宋鳶,皺起了眉頭,隨即便吩咐下人去問問世子妃在乾嘛。

不過一會兒,下人便來報:

「門口小廝說世子妃是為您買芙蓉樓的糕點來了。世子,你看世子妃這樣待你好,你如今瞞著世子妃……」

陸淮之冷眼看向彙報的隨從,他一下子閉了嘴。

陸淮之沒忍住揉了揉眉心,這幾日他待阿鳶確是過分了些,可這樣才能確保她的安全。

這事關王府,他不能冒險。

如今阿鳶還願為他買糕點,可見阿鳶還是愛他的。

陸淮之從懷裡拿出了那隻鳳簪,輕輕撫摸,他怎會不知這簪子是阿鳶母親的遺物,等這事過去了,他定要親自還給阿鳶。

忙完了事,本想去阿鳶院裡看看他,可又怕被人發現,他隻好留在了書房。

直到晚上,下人來報,說世子妃到如今還未回府。

我頓時直起了身子,顧不得什麼其他便去了阿鳶那裡。

院裡的寂靜讓我心慌。

進了屋,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我一眼便注意到了梳妝台前的那些東西。

我踉蹌著向前,看清了那些東西。

是我婚後給阿鳶寫的詩詞,我學著給阿鳶做的金簪,還有她為我做的香囊。

我猛地意識到,阿鳶不是沒回來,她是離開了,她不要我了。

我握著那金簪,力道之大,直到我的手心流出血來。

疼痛讓我的理智回籠,我吩咐下人去找阿鳶。

才一日不到,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10

此時的我已經到了京郊的宅子裡,吃了一頓飽飯。

想起嬤嬤的話,我心裡有了主意,不如找個死囚做新相公,若是無事,那我生下孩子後便放他離開。若是有事,那他本就是死囚,我便多給他親人些銀錢,也算是我的賠償。

我正思慮著換新相公的事,渾然不知王府因為找我已然鬨翻了天。

我拜托了許多人,隻是弄個死囚出來實在不是什麼容易事。

哪怕我花了大把的銀子,這事依舊沒著落。

正當我要放棄之時,一個將死之人倒在了我門前。

幾乎不用猶豫,我便為他請了大夫。

將他擦拭乾淨後,我才發覺他麵容清秀。

他在床上躺了半月才轉醒,聽到動靜,我急忙走到床邊。

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你願意做我的新相公嗎?」

他被我的言語嚇了一跳,我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跑出屋去。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他的傷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我正想著該如何將他趕走,畢竟一個大男人在我這裡總是妨礙我找新相公的。

這晚,我特地備了一桌菜,思索著該如何開口。

隻是我還沒說話,他倒先開了口。

「姑娘那日所言可還算數?」

他這話倒將我弄了個糊塗,哪句啊?

隻見他紅著臉,嘟囔道,「就是你說要我做你相公那事。」

見我久久沒有回話,他有些著急,「那日我並非不願,隻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這救命之恩,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

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歎了口氣,脫掉了外衣,露出我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抬眼看向他,「這樣,你還願意嗎?」

他緊緊盯著我的肚子,說出了一句令我吃驚的話。

「我不僅要有媳婦兒,還要有孩子了。」

我被他的話弄得不知所措,哪裡會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

我有故意誇大嬤嬤對我所講的事,希望能嚇退他。

他聞言皺起了頭,我本以為他會放棄,可他隻是真摯回道,「既如此,那我更要養好身子,省得留下你和孩子孤兒寡母的,那便是我的罪過了。」

我因他的話愣在原地,到底是沒說出讓他離開的話語。

11

此後的日子裡,林緣每日都會起床鍛煉,隻為取心頭血給我。

可不知為何,自離開了王府,我肚裡的孩子便沒再鬨過。

這樣也好,取心頭血畢竟有風險,這些日子和林緣相處融洽,我並不想他有什麼意外。

雖住在京郊,可出門買菜時還是難免會聽到一些王府裡的事。

當年替嫁之事如今更是傳得滿城風雨,甚至都已經成了說書先生的素材。

人們七嘴八舌地說道世子和如今的世子妃如何恩愛,那大婚是如何氣派。

我本以為我聽到這些會像之前那樣難受,可我的心裡毫無波瀾。

棠姐兒出生在第二年的春日,正是海棠花盛開的季節。

有了孩子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棠姐兒已經快一歲了。

林緣張羅著要為棠姐兒準備周歲宴。

棠姐兒聽到林緣的話,也咿咿呀呀地附和著。

看著他們一大一小歡樂的樣子,我也就隨他們去了。

周歲宴我和林緣隻邀請了一些關係好的鄰居,棠姐兒的身子弱,人多了總歸是不好的。

隻是這周歲宴上到底還是來了不速之客。

彼時我正抱著棠姐兒,林緣在一旁招呼著客人。

一聲阿鳶讓我的身子愣在原地,這聲音我很熟悉,是陸淮之。

我不知為何陸淮之為何會出現在我這裡,可他偏偏就是出現在了我眼前。

他看著我,又看看我懷中的棠姐兒。

我急忙遮住棠姐兒的臉,原因無他,棠姐兒長得屬實是有些像他。

陸淮之紅著眼開口,「阿鳶,我來接你們回家。」

林緣將我們母女摟在懷裡,眼睛直盯著陸淮之,冷冷開口道。

「我的妻女為何要跟你回家呢?」

12

陸淮之聞言看向張口的林緣,目光在落到林緣身上的那一瞬變得淩厲。

林緣看向陸淮之,也是一愣,但還是將我和棠姐兒護在身後。

陸淮之看著我懷中的棠姐兒,笑出了聲,「你的妻女?」

林緣將棠姐兒抱在懷中,棠姐兒出了聲,「爹,糖~」

陸淮之的身子一愣,像是被這聲爹打擊到了。

陸淮之拉著我便要離開,我急忙開口,「陸淮之,這是棠姐兒的周歲宴,你不要壞了事。」

陸淮之忍著怒氣,到底是忍了下去。

隻是陸淮之這樣貌屬實是不適合出現在宴席上,我將他安排到了偏房裡。

陸淮之雖然生氣,可看著咿呀咿呀的棠姐兒,到底是去了偏房。

等到宴席結束,棠姐兒早已累得睡了過去。

想起陸淮之還在偏房,我讓林緣請陸淮之出來。

想到要見陸淮之,我的心裡有些煩躁。

我已經離開了王府,他和嫡姐不是兩情相悅嗎?他不和嫡姐好好過日子來尋我做什麼?

正想著,外麵的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他倆打起來了。

隻見陸淮之的拳頭就要落在林緣的臉上,我急忙出聲製止,「林緣,小心。」

林緣到底是沒躲過,我看著他臉上的傷有些著急。

「有什麼事非要動手呢?我竟不知世子做事如此魯莽。」

13

陸淮之見此氣出了聲,「阿鳶,我也受了傷,是他先出聲挑釁。」

我看向陸淮之,也冷下臉來,「我這兒地方小,容不下世子這尊貴的人,還望世子離開。」

我將陸淮之趕出了門。

待他離開,我坐在床前失了神。

林緣準備了蛋羹進來,「阿鳶,吃些東西吧,今日你忙著宴席都沒怎麼吃東西。」

我點了點頭,看著林緣臉上的傷,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陸淮之如今找到了我,也知道了棠姐兒的存在,日後的日子怕是不得安生了。

「林緣,如今棠姐兒已經大些了,不如你先離開吧,今日你也見到了。日後的日子……」

林緣倒茶的手一僵,「阿鳶,我不怕那些。我留在這裡,不僅是為了棠姐兒。」

林緣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我,我又何嘗不知他的心意。

隻是我有些怕了。

第二日一早,陸淮之又派了人來,送來了那支鳳簪,又給棠姐兒送了許多東西。

我收下了鳳簪,那本就是我的東西。

至於給棠姐兒的那些,我沒收。

隻是陸淮之每日都送,頗有一副送到我收為止的架勢。

這日,陸淮之親自帶了東西來。

說他已將嫡姐趕出了王府,當年之事他也有難言之隱,有許多事他現在不方便說。

我看向他,「陸淮之,當年是你要我歸還世子妃之位,也是你縱容嫡姐搶了我的東西,是你選了嫡姐。如今一切如你所願不好嗎?為何又要來尋我?」

我的話讓陸淮之的臉色變得蒼白。

14

我並未理會陸淮之,隻身回了屋。

隻是我沒想到第二日會在院子裡見到老王妃。

到底是我曾經的婆母,她也不曾苛待我。她見了棠姐兒很是欣喜。

「像,和淮之長得像極了。」

棠姐兒也不鬨人,在她懷裡笑著。

「阿鳶,你定是受了委屈才會懷了身孕也要離開王府。隻是如今王爺他重病在床,知道了棠姐兒他開心極了,我想帶棠姐兒回去看看她祖父。」

聞言,我的心裡一顫,棠姐兒若是進了王府,她還能回來嗎?

王妃到底是將棠姐兒帶走了。

我去找了陸淮之,他向我保證第二日便會將棠姐兒送回來。

可第二日,棠姐兒沒能回來,她病了。

聞言我險些暈過去,不過才一日,棠姐兒怎麼會病了呢?

時隔兩年,我又回了王府。

陸淮之知道我來了,忙來見我,隻是如今我待他實在是沒什麼好臉色。

陸淮之倒也不在意,「阿鳶,我已經請了太醫,棠姐兒許是吃錯了東西,你不必擔心。」

聞言我怨恨地看著他,「你與她相處不久,自然是不擔心,可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今她生病,我隻覺得心痛。」

陸淮之見此也慌了神,「阿鳶,我不是這個意思。」

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可依舊是瞧不出病因。

陸淮之也生了氣,「去將京中能叫上名的大夫都尋到王府來。」

我沒等到大夫,倒是先等到了嫡姐。

15

父親和嫡姐帶著嫡姐前來,說是嫡姐有了身孕,不便在母家呆著,還是回王府的好。

我看向陸淮之,冷笑出聲。

這就是他所謂的將嫡姐趕出王府。

陸淮之剛想解釋,便有下人來通傳,「世子,門外有位姓林的來客,說是來找妻女的。」

是林緣,陸淮之麵上的煩躁更顯,可還是讓林緣進來了。

林緣進來,看到了昏迷的棠姐兒,讓我們先出了屋。

「阿鳶,我有辦法,你相信我。」

看到林緣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和陸淮之出了屋。

陸淮之不解我為何如此信任林緣,「阿鳶,你可知他的真實身份,就這樣讓他救棠姐兒。」

我心思全在棠姐兒身上,不想搭理陸淮之。

片刻之後,林緣出來了,隻見他臉色蒼白。

「阿鳶,棠姐兒醒了。」

我看著林緣,當即就要上去扒開林緣的衣服,我怕他取了心頭血。

陸淮之見此攔住了我,「阿鳶,你這是做什麼?」

我掙紮開來,依舊上前。

林緣拉住了我的手,「沒有,阿鳶,我取了手腕的血。」

我拉開林緣的袖子,看著還在流血的傷口,急忙叫了大夫。

陸淮之見此一愣,「你餵了棠姐兒你的血。」

16

我忙著處理林緣的傷口,陸淮之卻急了眼。

「你這般低賤的人怎麼敢讓我的女兒沾上你的血?」

聞言我也有了怒氣,將陸淮之推到了一旁。

「阿鳶,你可知林緣他曾經是象姑館的麵首。」

我感覺到林緣的身子僵住,我依舊小心處理著林緣的傷口。

待傷口處理完之後,我看向陸淮之,開了口。

「我知道,我和林緣之間,不曾隱瞞什麼。」

我這話就像在諷刺陸淮之,讓他久久說不出話。

「世子,如今嫡姐已經有了身孕,王府已經有了名正言順的後嗣,還希望世子之後不要打擾我和棠姐兒了。」

說完我便帶著棠姐兒離開。

回家前我讓林緣去尋了我的奶嬤嬤,隻是沒尋到人。

我找人給嫡姐遞了信,約她明日相見。

嫡姐見了我,露出了笑意,「我就說了,你爭不過我的。」

我放下帷幔,「我從未想過與你爭什麼,替嫁之事是父親的安排,是你先逃了婚。」

「逃婚之事不假,可你宋鳶,是王府點名要的。」

聞言我有些疑惑,嫡姐卻自顧自地說著。

「你那奶嬤嬤在城西永巷的第四戶住著呢,早些去吧。」

沒想到這般輕易就得了嬤嬤的訊息,我有些搞不清嫡姐到底想要乾什麼。

我帶著林緣去找了嬤嬤,這才知道了棠姐兒的病因。

原來在孕期我沒能得到孩子生父心頭血的滋養,這才導致了棠姐兒體弱。

「可我在孕期一切都好,並未食過心頭血啊。」

嬤嬤搖了搖頭,「這不可能,若是沒有心頭血,這孩子根本就活不下來。」

我看向一旁的林緣,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

17

「那如今可有法子救救棠姐兒?」

嬤嬤看向我,點了點頭,「有,她父親的心頭血便可救她。」

可如今,我又該如何拿到陸淮之的心頭血。

林緣帶我回了家,我隻覺得荒謬。

怪不得父親不喜愛我,把我扔在後院不管不顧。怪不得他能將母親貶妻為妾,怪不得嫡姐逃婚後王府點名要我。

原來我的生身父親在取心頭血時出了意外,而宋父又看上了外祖家的錢財便上門求娶。

日子久了,母親也愛上了宋父,甚至交出了家裡祖傳的藥方,或許這藥方能治皇上的頑疾。

她希望必要時刻宋父可以拿著這藥方在官場上一路順遂。

可到底是留了個心眼,少告訴了他一味藥引。

宋父見母親交出了所有,便拋棄了母親,貶妻為妾,任由她病死在後院。

他膽子小,不敢將這方子遞給皇上,不知怎的攀上了王府,用這方子換來了一樁婚事。

可他沒想到,嫡姐會逃婚,也沒想到,王府會點名要我替嫁。

我愣著神想著嬤嬤說的這些話,還是林緣讓我回了神,隻見他望著我。

「阿鳶,你是否也嫌棄我的過去?」

看著半跪在我眼前的林緣,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林緣卻以為我是預設。

他低下了頭,「世子說的不錯,我曾經是在象姑館跟了朝中的一個大臣,我在他府裡待了兩年後被他厭棄,又被他打了板子扔了出來。是阿鳶救了我,我怕你嫌棄才沒同你講過去的事。」

「我不曾嫌棄你。」

18

林緣抬頭看向我,我這才注意到他紅了眼眶。

「林緣,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讓人嫌棄的,那不是你的錯。」

林緣抱住了我的腰,感到我的腰間濕了一片,我抬手回抱住了林緣。

陸淮之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我母族的事,來找了我。

「阿鳶,隻要你和我回府,我便可救棠姐兒。」

聞言我看向陸淮之,「若是我不肯呢,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棠姐兒去死嗎?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再說了,嫡姐還在府中,我以什麼身份回去呢?你當年所說的側妃?還是位分低的侍妾?」

我的話問住了他,他沉默了許久,才開了口,「阿鳶,我答應了你嫡姐將她留在王府。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回了府,這府中還是以你為尊。」

我嗤笑出聲,他應該是又有什麼苦衷吧。

我的笑好像傷到了陸淮之,他留下一句讓我好好考慮便匆忙逃離了。

晚上,棠姐兒又昏了過去,這次林緣餵了血也無濟於事。

我抱著棠姐兒,落下淚來。

第二日一早,我去了王府,卻在路上聽到了皇上舊疾發作的訊息。

我有了主意,去了老王爺院子裡。

看著躺在床上的老王爺,我心裡有些唏噓。

「王爺,我這裡有能救皇上的方子。」

老王爺聞言連眼神都清明瞭幾分。

19

老王爺年輕時戰功赫赫,是我朝唯一的異姓王。

隻是皇上老了,難免疑心加重,王府這些年來也沒落了。

我這藥方或許是重振王府榮光的法子,這也是為何當年他會用世子的婚事換藥方的原因。

隻是沒想到父親的方子少了一位藥引,如今我就要用這藥引來換棠姐兒的生路。

「而且,待世子救了棠姐兒之後,還希望王爺能保證世子不會再打擾我們母女。」

老王爺躺在床上久久沒有回應,最後他歎了口氣。

「好,那就如你所言。」

我不知王爺如何勸說的陸淮之,他到底是來了。

為棠姐兒取了心頭血後,陸淮之的臉色蒼白。

「阿鳶,父王同我說了,到底是我對不住你。你的要求,我會滿足。隻是我養身子這段時間,能否在你這裡住下,我想多陪陪棠姐兒。」

我不知如何抉擇,轉頭看向了林緣。

陸淮之見此愣住了身子,似是沒想到我和林緣的關係已如此親密。

我到底是答應了陸淮之,讓他留在家裡養病。

許是見不得我和林緣的相處,陸淮之沒等身子好利索便離開了。

倒是棠姐兒有些捨不得,走前在陸淮之懷裡待了好一會兒。

林緣明顯有些吃味,
我笑著看他。

「日後你和棠姐兒相處的日子多得很,你怕什麼呢?」

「我怕你這些日子反悔,
怕你不要我。」

我看向林緣,吻上了他的唇。他先是一愣,隨後熱烈地回應。

棠姐兒扒拉著我們的腿。

「爹孃羞羞~」

老王爺不顧病體去皇宮裡送了藥,
這少的一味藥引便是我的血。

皇上服了藥後病情好轉,
見老王爺為他尋藥,
也放下了多年的隔閡。

一時間,
王府又風光無限。

而我和林緣去了泉城,
林緣的故鄉。

我們一家三口,
好不快活。

番外:陸淮之。

注意到阿鳶待我的冷淡,我心裡屬實是不好受。

再賴在這裡怕是不妥,索性同他們講了我要離開。

隻是沒想到棠姐兒會粘著我,抱著懷中的小人,
隻覺得不捨。

要是當年我沒在她們二人之間搖擺,要是我堅定地選擇阿鳶,
對她不曾有什麼隱瞞,如今享樂的一家三口該是我們才對。

自從宋悅那裡知道了阿鳶的體質之後,我隻覺得心痛。

剛有棠姐兒時,
她該多害怕啊,
那時我在乾什麼?我在冷落她。

我回了府,看到身邊跟著一群人的宋悅,隻想快步離開。

宋悅見此攔住了我,
她屏退了下人,看向我,
「怎麼,
沒能將她們帶回來?」

我不想與她多言,
推開她便想離開。

她卻是來了脾氣,
「你還敢動我,我這腹中的可是王府的後嗣。」

聞言我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
我早已答應了你,這王府的一切都會是你腹中孩子的。」

說完我便離開了,
宋悅所言沒錯,
她腹中的孩子雖不是我的,卻是真正的王府血脈。

我活了這麼些年,隻覺得老天爺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曾經和宋悅私奔的那個書生纔是真正的世子,
我不過是一個乳母的孩子。

宋悅當年回來也隻是為了替那書生要回世子之位,我本還在困惑她的突然出現是有什麼陰謀,卻沒想到是因為我。

那書生體弱,
還沒等謀劃回世子之位便過世了。

宋悅懷著身孕回了府,
說明瞭一切,
要我善待他的遺腹子,這本該就是王府的小世子。

我不肯,
可她拿棠姐兒威脅我。

我這才知道棠姐兒體弱的原因,而她知道解救之法。

她以此為條件要挾我,我不得不從。

如今棠姐兒已經恢複了健康,
也到了我遵守承諾的時候。

就這樣吧,以世子的身份活著,以這個拘著我的身份活著。

備案號:YXXBYLnnvQMevxtQeMzRQunvY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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