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礦山不如直播算命 第第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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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砸了而已
這是咱直播間閹的第幾個……
來福瞳孔放大。
這次他的目光透出一種明明白白的恐懼來。
“不是……主播,
你聽我解釋,我……”
【還解釋什麼啊,噁心死了,
報警!】
【你犯罪了你知道嗎,小女孩都下得去手啊】
【甚至還敢送上門讓老婆看,
這簡直都能算自首了吧】
【好心疼被他看上的小姑娘,我家有個遠房親戚就是這樣,
小時候被老師猥-褻,
留下了很重的陰影,
但她那時候冇有證據,甚至冇辦法給罪犯判刑】
【真缺德啊,
對小姑娘下手還是不是人啊】
【果然老婆不會無緣無故搞事情的】
可惜來福已經冇有時間去看彈幕了。
他的身體剛纔一直在發顫,
這會兒倒是不纏了,許是人在瀕危之際爆發出了無限潛能,他說:“我不是……我冇有……”
季流景挑起眉,
“不是什麼?冇有什麼?”
【老婆真是受苦了,為了抓壞人自己親自潛伏啊】
來福的腦子瘋狂轉動著,
終於找到了一點出口。
“主播,
主播咱不算這個了,我就算我什麼時候能結婚行不行?不要算彆的了,
就算我什麼時候結婚!我就隻要算這一件事,
算完就算你算完了,你就走行不行?”
他是快要給季流景跪下了。
如果跪下有用的話,他不要這黃金了!
季流景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他的表情。
大約過了十幾秒。
來福隻覺得自己雙腿發顫,
當中隱約感覺到了一點濕意。
季流景笑眼彎開,“好啊!”
來福滑靠在他的展示櫃上。
“大概要在你六十三歲那年,對方是個一米七的長捲毛女士,
平時喜歡遛她的泰迪……”
【邪惡搖粒絨出現了!】
季流景善解人意地問:“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你這個年紀才結婚?”
來福下意識想阻止他,“也不用……”
“因為你在裡麵待著,出來之後大家聽說你是怎麼進去的,都不願意嫁給你。後來歲數大了,新認識的也冇人知道你這些事了,你在廣場舞上認識了一個比你大五歲的大媽……”
季流景看向他焦急伸來的手,“不要我往下說了嗎?”
“彆彆彆說了!”來福大叫:“我知道了!我瞭解了!我懂了!謝謝你我們不要再聊了!這麼晚了你快回去吧!”
【老婆看看我!我還不知道啊!】
【球球老婆私聊我說說吧,我可太想知道了】
【主播彆保護這種人渣啊,趕緊把他的報應說出來讓大家看一看】
【我也很想知道,但老婆要是說了的話,人渣不就也知道了嗎?】
【給大媽避個雷吧,等他六十多了我也成大媽了,這種人流進廣場舞市場真的不恐怖嗎】
“那麼好吧。”季流景卻說:“接下來的事,就由你自己去探索吧。”
大媽死了兩任老公,生了三個兒子,又生了六個孫子,每天除了跳廣場舞遛搖粒絨就是抓來福伺候孩子。
來福好不容易有了個家,跟著含飴弄孫安分了一段日子,終於冇忍住內心的波動,對大媽的大孫女伸出了手。
做倒冇做成什麼,就在他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一隻棕色的小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躥過來,狠狠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邪惡搖粒絨雖遲但到。
小姑娘嚎啕大哭,大媽的兒子得知此事,把他揍得半死不活,東西也踢廢了,人直接丟在了大街上。
他年輕時候的那些事也全被扒出來了。
大媽拎著喇叭讓他曾經的事蹟揚帆遠航。
狗見了他都要多叫幾聲。
理論上這些事情是該提醒一下客戶。
但既然來福看起來不想讓她多說了,那就算咯!
下次一定。
……
來福慘白著臉,“主播你走吧!我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你把直播快切了吧!”
季流景卻挺關切地看向他,“你臉怎麼這麼白啊?流了好多汗啊?”
來福:“啊?我……不……”
季流景說:“去年8月1號,你說著送禮物,把收破爛家的孩子叫到你家裡來,臨走給她拿了兩個攤子上二十塊錢買的娃娃。”
來福已經來不及阻止。
季流景繼續暢言:
“你從她身上扯下來的布料還收藏在你衣櫃右下角第二個抽屜裡,要不我幫你拿出來,你擦擦汗吧?”
【我,我,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救命】
【我實在是噁心吐了,不得了了還收藏】
【收破爛家的孩子怎麼了?最該收的就是你這個破爛!你這種人活著都是世界的恥辱!】
【垃圾人垃圾人垃圾人,警察叔叔在哪裡速速出動啊!】
來福徒勞地看著麵前的季流景。
完蛋了,他想,全都完蛋了。
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是會麵露凶光的。
季流景偏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明明他纔是個高的那個,他身材又壯實,應該由他來俯視著
這個女主播纔對。
偏她明明是毫無攻擊力的一張臉,先前的乖巧可愛彷彿全是錯覺,她目光中毫無一點懼色,眼瞳烏黑,滿滿都是笑意。
胸有成竹的笑。
快樂無比的笑。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想,這個人也許比鬼還可怕。
他瞥到旁邊有一把菜刀,好像是之前從廚房拿來的,忘了放回去。
他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摸到了上麵。
雖然他猥瑣了一些,濫情了一些,法外狂徒了一些。
但讓他真的拿刀捅人,他平日裡是絕對不敢乾的。
他在犯那些法的時候,本質並不覺得自己是犯法的,他覺得歸根結底,女孩總要長成女人,他不用也會有彆人用,總是要有人來享受的,那麼他隻是提前了而已。
雖然提前的方式不太體麵,但他也給錢了,他和雞之間也是這樣,給錢享受,世界上既然存在了這樣的交易,這事情就是具有合理性的。
但拿刀捅人這件事,實在連他心裡的公序良俗也一併違背了。
但他要完了,他清楚地知道,他真的要完了。
他從小被家裡慣壞了,他爸是個大學教授,掙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錢,高考學習不好就送去學藝術,大學唸了個白燒錢其實冇卵用的舞檯燈光,畢業之後遊手好閒了兩年,就在家裡安排的水崗上啃老了。
他手裡的煙還冇滅,火光快燒到他手上了,他擡起手指,色厲內荏地指著季流景,“我就叫你算個姻緣,你話那麼多,話那麼多乾什麼!”
季流景輕飄飄看一眼他的手指,“把手放下,彆指著我。”
來福心裡怒火更甚,他說:“我指你怎麼了?”
季流景卻笑了笑,“是叫你尊重一下你自己,你把自己當個人,彆人自然也會把你當人。”
來福虛張聲勢說:“我挺把自己當人的,我,我,我還能打你呢?”
季流景這次冇說話,隻是歪了歪頭,就這麼直視著他的眼睛。
黑沉沉的,微微掀起眼皮顯得眼珠子更大,看得他整個人發毛。
一秒。
兩秒。
三秒。
來福撇過頭,把手裡的煙扔了。
季流景不置可否,笑了一聲。
來福已經剋製住了自己,他擡起身就走,也不管彆的什麼了,他腳步虛浮著,就往門口挪。
他走到茶幾邊。
季流景重新端起了她的自拍杆。
“哈嘍大家,今天的最後一位客人一場直播快要結束了,大家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嗎?冇有的話,就準備和大家說再見啦~”
她一手拿著自拍杆,一手和大家揮了揮。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腳就把一塊香蕉皮挪過來了。
飛起一腳香蕉皮——
來福:哎喲我……¥%&……%……%¥
【怎麼了這是?】
【我怎麼聽到了好大一聲,老婆冇事吧】
【老婆狀態很完美,應該問來福冇事吧】
來福有事,來福在鳥語花香中艱難爬起。
再也不亂扔垃圾了,他呲牙咧嘴著,有些懊惱地想。
一派鳥語花香中——
一片小紙人窸窸窣窣走到了桌子上。
來福的客廳堆得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紙人推動了一塊西瓜皮。
西瓜皮是最外麵的西瓜皮,倒下的時候碰到了礦泉水瓶子,礦泉水瓶子又碰到了堆成一堆的襪子。
襪子劈裡啪啦落下來。
來福躲避不及,左腳踩右腳,巨大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他的初音未來砸過去——
“轟隆!”
初音未來被他的身體砸得爆裂開來!
四分五裂之間,迸濺的碎片碰掉了來福剛剛看上的那把菜刀。
刀柄落下來時,另一隻小紙人瞬間將刀身一裹,雪亮刀刃頃刻轉了個方向,直接落在了來福兩腿正中。
來福靜默了兩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
來福發出的嚎叫讓季流景恍然覺得他變了個物種。
【怎麼了這是?他家住屠宰場?我聽見豬叫了?】
【這動靜和我家過年殺年豬一模一樣】
【好熟悉啊這個動靜,感覺在哪裡聽過】
【我冇看幾次主播的直播,印象裡上一個叫成這樣的男人是季煙南她前夫,叫什麼來著?】
【什麼前夫啊,美女就是訂婚好嗎,黃泉路人少造謠,渣男已經被閹啦】
【樓上的季煙南粉絲真能見縫插針啊】
【對對對,就是那個男的,姓白的那個,他當年也叫得跟年豬很像】
【豬怎麼不叫了?還活著嗎】
季流景正居高臨下看著他。
她平時手裡總是愛拿著點東西的,直播的時候愛吃零食,愛在手裡撚瓜子,現在手裡冇了瓜子,就順手從果盤旁邊摸了把小水果刀在手上轉。
難得這屋裡有個乾淨東西。
另一隻手則被她恰到好處地捂住了嘴。
隻露出一對圓圓的眼睛,眨了眨。
笑意更濃了。
她的聲音透露出與這雙狡黠笑眼格格不入的天真無害。
“哎鴨~,來福哥哥,你冇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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