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 48 |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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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
羅競往陳偵頭上套裙子時，陳偵還有些木瞪瞪。
或許是自暴自棄，漂亮的瑞風眼半睜半合，唇部勾起好看的弧度，“我們ed哪裡會菜，我們ed在舞台上迷人又厲害！”
羅競頓時喜上眉梢，忽又覺得這語調莫名有些熟悉，手下動作不停，擡起陳偵上半身將裙子套進去。
棉質粉色孕婦裙做了泡泡袖設計，屬於可愛清純那一掛。
性感女郎穿黑絲並非最性感。
穿白襯包裙，領口扣得嚴絲合縫再戴副金絲邊框眼鏡，大羅神仙也能拿下來。
一樣的道理。
陳偵的氣質清冷雅緻，突然做萌妹打扮，羅競的鼻孔快要冒血，特彆那種看似誇獎，實則調侃的語氣，再搭配陳偵不自知的媚態。
羅競的**快要爆炸。
他裝模作樣的冷哼，“陳老師又當我是小孩子哄著呢！”
陳偵看著羅競努力往下壓的嘴角和眉梢，“那首《明明》是你作詞作曲？”
羅競趾高氣揚，“不然呢？”
陳偵幾乎不接觸音樂，但也會留意羅競的相關資訊，這首歌是新專輯的主打歌，也是最受好評的一首歌。
陳偵無法評價這首歌的好壞，但很喜歡旋律和歌詞。
「明明相愛，那就大膽走下去
明明在一起，那就走到海枯石爛
……
明明
明明
明明喜歡我
為什麼不說出口」
羅競把裙身拉下來蓋住陳偵的肚子，順手摸了摸緊實的肚皮，他並不是真要做，這點分寸還是知道，但豪不誇張的說，每次看見陳偵甚至想到陳偵，他不是硬著，就在硬著的路上。
那種十多歲纔有的性衝動在遇見陳偵後突然萌發，羅競有時候也想不通青春期冇有太強烈性衝動是因為耽於音樂還是熱愛攀岩讓其延誤。
纔會在二十多歲遇見陳偵後一股腦發泄出來。
現在按著陳偵套裙子嚇唬玩笑的成分偏多。
但玩鬨著變成事實行為也不是不可以。
羅競腦子飛速運轉，他還想吃肉，但不能惹陳偵生氣，也不能傷著孩子，其實這種事情很難兩全，羅競有些憋屈，特彆被陳偵說菜，真是渾身長嘴說不出的冤屈。
羅競心一橫，今天必須讓陳偵吃點教訓。
目光正要堅定，擡眼對上陳偵的目光。
懶洋洋的目光帶著一絲絲羞澀，“喜歡。”
羅競頓住。
他順著“喜歡”這兩個字往前溯源。
陳偵突然毫無頭緒的“喜歡”到底是什麼意思？
肯定不是喜歡這件裙子，也肯定不是喜歡他現在的行為。
陳偵一向抗拒女性身份，怎麼會喜歡裙子。
但是他為什麼偷偷買裙子。
不不不，陳偵不是說這個。
他們剛纔說什麼？
他們在討論他的新歌，這個話題由陳偵提及，提的莫名其妙，提的猝不及防，羅競潛意識覺得這又是陳偵的小把戲。
如果不是呢？
那首《明明》就是寫給陳偵的。
羅競不知道陳偵會不會聽見，也無法預料陳偵能不能明白。
羅競的訴求渴望一直放在這首歌曲裡。
他昭告天下他的愛而不得，但最後一絲驕傲又讓羅競冇法拉著陳偵一起聽這首歌。
這其實是一首暗戀歌，羅競告訴全世界的人，卻因為陳偵的屢次拒絕而俱於開口。
如果說羅競還有羞澀心，那一定最後藏於他的音樂世界裡。
羅競微微坐起來，眼裡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語氣帶著微不可察的緊張。
陳偵避開羅競熱烈的眼神，片刻後又直視羅競的熱烈，他坐起來，神態慵懶隨意，泛紅的指尖緊緊抓著床單。
“喜歡。”
羅競嚎了一嗓子突然捂住臉。
悶悶的聲音從掌心傳來，“我好想哭，陳偵你在向我表白對不對？”
我唱“明明喜歡我，為什麼不說出口”。
你便說：喜歡。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原來是這樣喜悅的心情。
陳偵伸出手指覆蓋在羅競的手背上，目光柔和地看著羅競，陳偵從未預設自己的戀人模樣，隻按照父母的期待想象過婚後會有一位溫柔的妻子，那是父母的期待，在陳偵愈發堅定的選擇裡，這位妻子逐漸消失。
於是他的未來世界冇有人並肩作戰。
羅競的出現是那麼的迅猛，徹底打亂他的世界。
陳偵依舊無法判言是好是壞。
但是如果是羅競，他願意打開緊閉的世界。
願意走出來，一起前往下一個未知的世界。
未知世界可能有好有壞，但陳偵不覺得自己還像過去那樣脆弱，脆弱到隻能堅強的活著。
是羅競教會他，男人可以哭，可以脆弱，可以耍賴，也可以大膽的說出內心感受。
陳偵的聲音低低的，卻清晰地落在羅競的耳畔，“喜歡你，是真的。”
三個小時後，陳偵困得要命，但是羅競不放手，“我真的好想睡覺。”
羅競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天花板，冇人知道他的腦子興奮得在放煙花，萬朵齊發，在眼底印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他覺得不真實，為了感受這份真實，他將陳偵緊緊抱在懷裡，兩人身高相仿，陳偵不習慣羅競硬邦邦的身體及過高的體溫，被熬得難受。
幾次三番抗議，羅競隻是變換姿勢，並冇有鬆開他的打算。
陳偵打了個哈欠，聽見羅競在他身後說話，聲音有些縹緲，顯然還冇有回過神，“你這麼喜歡我，我該為你做些什麼呢？”
陳偵無奈地笑，“讓我睡個好覺就是最好的禮物。”
羅競自顧自說話，“要不我去攀登珠穆朗瑪峰，在最高峰放下刻著我們名字的同心鎖？”
陳偵忍著瞌睡的侵蝕，“然後某天被人挖出來報道給全世界的人，很丟人好不好？”
“天涯海角好像有一棵千年古樹，上麵掛滿心心相印的情侶的祈求紅牌，我們去掛兩個？”
陳偵決定不理會羅競了。
羅競看著被小夜燈暈染出蜂蜜色澤的牆角，“明明冇吃糖為什麼這麼甜呢？”
羅競被自己的想法激起興致，“我還有一個想法，往河裡放祈福燈，我讓人造兩萬五千五百盞祈福燈，順著長江的源頭放，不用蠟燭，用太陽能續航燈，那場麵一定很壯觀。”
“知道為什麼是兩萬五千五百盞嗎？因為我祈禱未來七十年我們都在一起……”
耳畔傳來陳偵平穩的呼吸聲。
羅競唇邊的聲音徹底消失，他看著陳偵安靜恬靜的麵容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他剛纔想到了一輩子，他那麼愛玩愛冒險，一開始隻能肯定未來兩年的事情，之後是未開五年的事情，再然後是十年……他想跟陳偵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但也從未想過一輩子。
對於一個二十四的年輕人來說，一輩子太長。
但剛剛，他突然覺得一點都不長。
因為一輩子換算成天數，隻有兩萬五千五百天，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少了，衣櫃裡隨便一件衣服的數字都比它多。
羅競突然覺得鼻頭很酸，有種很想哭的感覺。
人人都覺得很漫長的一輩子，原來隻有兩萬多天，那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羅競突然變得很貪心，他想跟陳偵待更久更久的時間，如果非要用天數計量，那一定要像天上的繁星那般無法計量。
羅競緊緊抱著陳偵，突然意識到時間的珍貴。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給奶奶發過去一條資訊。
他想他找到相守一輩子的人。
敬愛的孫玉鳳女士，您可愛的孫子找到命中註定的人，他跟我一樣是個男孩子，但是我們孕育了一個新生命，明年開春，您將成為曾祖母。
對方很快回覆資訊。
真是一件讓人欣慰的喜事，奶奶真心祝福你們。
羅競麵帶笑容的閉上眼睛，他相信奶奶會暫時替他保守秘密，這也是他想要跟家人分享的原因。
很快孫玉鳳女士又發來一條資訊。
吾孫，古人有言成家立業，你既已成家，什麼時候回來立業？
羅競垮著臉回覆：奶奶，我不愛你了。
孫玉鳳發來一個笑臉，再說：你若三十歲都不結婚，奶奶也不催你，既然決定跟人家相守一輩子，還有了孩子，是否應該學習承擔起責任。
羅競有些心煩意亂：知道了奶奶，我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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