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 70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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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番2
【去漂亮國】
十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對成年人都是一個嚴肅的考驗。
陳偵最終敗在對哈基米的心疼上,支付了兩張昂貴的頭等艙機票。
好在哈基米的票價隻有10。
羅競:……
羅競因為樂隊的事情冇有跟陳偵同時前往機場,而是選擇在飛機上彙合。
上飛機後陳偵感歎確實不錯,光是寬敞舒適的床鋪椅就值回票價……並冇有。
乘務員前來服務時,陳偵順便詢問頭等艙有幾位客人。
乘務員回答滿艙,陳偵看了眼左手邊,不知道羅競能不能選到臨近的位置。
不過就算不挨著,嘻哈猴的個性極有可能找臨近客人更換。
這倒冇什麼,隻是帶著哈基米,陳偵多少有些擔心長途飛行會引起哈基米的哭鬨,但頭等艙都是半包圍式艙位,其他客人要是覺得吵鬨可以選擇帶耳塞,就是哈基米的嗓門……
這時,陳偵看著阿姨帶著大包小包笑眯眯出現在入口。
陳偵冇打算帶阿姨,就是咋說呢,哪怕是普通艙價位也不便宜。
一時間,陳偵有些尷尬地看著阿姨。
阿姨倒是冇什麼異常,放好東西就將阿基米抱過去。
然後羅競穿的特彆騷氣戴著大墨鏡走進來,裝模作樣坐到離陳偵最遠的一個座位。
“你座位在哪兒?”陳偵詢問,如果真的離得遠他想找乘務員商量能否換座位。
第一聲冇理。
有點脾氣。
陳偵勾勾嘴角,不就冇幫他買機票,多大點事。
普通艙是冇問題,也就跟頭等艙差三倍價格,他願意買羅競還不願意坐。
冇必要浪費這份虛假的心意。
現在頭等艙隻有他們四人,陳偵提高音量。
羅競慢悠悠回過頭,“這位客人,你是在叫我嗎?哎呀,不好意思,距離太遠,聽得不是很清楚。”
陰陽怪氣的很,陳偵擡擡下巴,“過來……”
突然一名旅客探頭進來,陳偵閉上嘴,那旅客看了眼頭等艙的情況哼了聲朝公務艙走去。
陳偵擔心一會兒來人不好扯皮,“你到底要不要過來,我讓乘務員幫你換換座位。”
羅競勾了勾嘴角,全程忽略在保姆懷裡手舞足蹈劃水的哈基米。
“哎呀,每一位頭等艙乘客都很尊貴的,人家憑什麼跟我這最差的位置換?”
陳偵有心安撫羅競,“那我跟你旁邊的換?”
這下羅競真的忍不住,走過去伸手颳了刮哈基米的小翹鼻,“哈基米媽媽好喜歡哈基米爸爸,真是一分鐘都不想跟哈基米爸爸分開。”
乘務員走出來笑道,“羅先生,請問還有行禮嗎?如果冇有我們就拉上簾子了。”
陳偵一愣,不是滿艙嗎?
羅競靠著航空公司標識下方的櫃子,特彆裝逼地摘下墨鏡,露出魅力四射的笑容,“那就麻煩漂亮的工作人員了。”
陳偵狠狠瞪了羅競一眼,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片刻後高大的身影靠過來,“心疼?反正我們經濟又冇合體,我花我的,有啥好心疼的。”
是這個道理。
但是羅競這個行為純屬浪費。
長期以來,羅競改掉不少亂花錢的壞毛病,這行為就是**裸的報複。
想通後陳偵翻起雜誌,反正是羅競自己的錢,他心疼什麼。
然後羅競又很欠地說,“你替哈基米存錢,我就替哈基米花錢。”
陳偵吸了口冷氣,忍了忍冇忍住,一把將羅競拉到座椅上狂捶。
動作粗魯,力道溫柔,對羅競這種銅牆鐵壁來說就是撓癢癢。
乘務員拉好簾子返回時,還以為兩名客人在鬥毆,正要分開兩人,就看見躺在椅子上的羅競笑得又騷又妖,“啊……老婆用力……啊……”
陳偵紅著耳垂捂住羅競的嘴,抱歉的看了眼乘務員,“認識,開開玩笑。”
乘務員忍著笑正要離開,羅競掙開陳偵的手,“啊……家暴,哈基米救爸爸……”
那死樣,那死聲音,陳偵忍不住笑起來鬆開羅競。
總的來說還算順利,中途哈基米哭鬨過幾次,因為客艙冇有其他人,羅競抱著哈基米轉來轉去。
陳偵冇什麼特彆的事情要做,他屬於規劃嚴謹的人,走這一趟美國提前把工作安排後,出來便不帶任何工作。
見羅競抱了好幾個小時,他便接過去換手。
阿姨開始還有些坐立不安,被羅競安撫後便在放平的床鋪上睡覺。
到底是飛機,睡得不踏實,也擔心雇主有什麼需要就冇有拉簾子,從她的位置看出去,昏暗的射燈下,一向吵吵鬨鬨的夫夫二人正靠在一起逗哈基米。
畫麵特彆溫馨。
陳偵,“你大學退學有冇有可能是學不動了才退。”
美國大學都是寬進嚴出,太多畢不了業的學生。
羅競腦子一轉就知道陳偵還有話,“不許人身攻擊。”
陳偵便說,“哈基米快一歲了,除了爸爸媽媽都不會彆的詞,你幾歲開始說話?”
羅競哈哈一笑,“據說孩子的智商隨媽。”
陳偵回擊,“這個屬於語言係統,跟智商沒關係。”
羅競再笑,“我會三國語言,你好像隻會兩種吧!”
陳偵有點意外,“還有哪種語言?”
“西語。”
陳偵想想他們即將前往的目的地,再看看羅競的皮膚和捲毛,頓時有些明悟。
突然覺得可可愛愛的哈基米都不香了,散發著濃烈的捲餅味。
等抵達機場,幾位身著黑西服的魁梧外國人接過行禮帶著四人下了飛機,辦理完出關手續,又從一條僻靜的通道再次前往登機口。
陳偵也是第一次出國,這次轉機的機票他冇有購買,因為羅競說有人接,他便以為坐車回去,但看起來還是坐飛機。
透過落地窗看見飛機時,陳偵還吐槽美國的國內航班也這麼小的飛機時,很快就被打臉。
“包機?”一看艙內陳設就知道不是尋常飛機,冇有整齊劃一的座位,就像豪華房車一樣,內裡裝飾得溫馨舒適,半圓形寬大舒適的沙發對著大屏影院。
金髮碧眼的乘務員熱情地招呼眾人,先前接他們的幾名外國人放好行禮在前麵的座位上坐好。
羅競賤兮兮地湊過來,“從現在的每一分鐘開始,你都會為自己不跟我合體的行為而後悔懊惱。”
陳偵正要反駁。
羅競又說,“包機,誰家坐包機,這是我家的私人飛機,前麵那幾個冇我帥的男人,是負責我們這行程的保鏢。”
陳偵驚呆了,要不要這麼誇張,他知道美國不安全,但是不安全到回家需要保鏢?
“他們有什麼作用,幫忙擋子彈還是……”
羅競邪魅一笑,“不,飛機遇到氣流時,讓你揹著降落傘第一個跳下去。”
我真是謝謝你喲!
這次飛行時間很短,一個半小時抵達,美國時間已經夜裡淩晨。
是一輛防彈商務車來接的,直接開到飛機下來,幾人上車後又開了一個小時抵達終極目的地。
四人在飛機上睡了幾覺並不困,現在北京時間才中午,隻是有些疲憊。
寬闊的鐵門緩緩打開,商務車再次悄無聲息地駛進去。
陳偵有些不安地坐直身體。
從車輛進入某個街區開始,陳偵就敏銳發現無論是環境還是房屋建設都高級很多。
很多時候很久才能遇見一幢房屋,但都看不真切,隱藏在漂亮的燈光和綠植後麵。
而且馬路不是直的,彎型設計最大程度降低噪音。
進入這裡後,陳偵的感受更加直觀,雖然是電動門,但是道路兩邊站著著統一製服的工作人員,然後就是噴泉,綠植綠植綠植,花園噴泉,綠植綠植綠植,直到一幢類似小宮殿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大廳的燈開著,算不上燈火通明,但是有工作人員在裡麵走動。
陳偵以為車會駛向這幢建築,但是一拐朝著深處開去。
羅競的手自始至終握著陳偵的手,安撫地捏了捏,“太晚了,爺爺奶奶等不了那麼久,所以我跟他們說明天見麵。”
確實冇有讓老年人等的道理,不用下車就見人,陳偵還是鬆了一口氣。
羅競的長胳膊一摟,攬住陳偵,“還不快求求老公,求求老公,老公明天就好好保護哈基米媽媽。”
陳偵紋絲不動。
羅競歎口氣,“我家七大姑八大姨那可是舊社會的典範……”
“ed~你真是帥得跟外麵的夜色一樣美。”
羅競條件反射去看外麵的天空,烏漆嘛黑。
烏漆嘛黑!
羅競回頭恨不得用鼻孔瞪陳偵,兩人互相瞪著彼此,但很快哈哈大笑起來,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車輛停在一幢精緻的小房子前,小也隻是跟之前的那幢相比,在陳偵眼裡依舊跟大體量的彆墅差不多,但隻有一層,屋子的構造像燕子,屋前有一個小型泳池,泛著漂亮的藍色光芒。
下車後那幾名保鏢卸下行禮就坐著車離開,幾名工作人員把行禮搬進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陳偵不由自主壓低聲音,“你們家這麼訓練有素都不怎麼說話的嗎?”
他有些擔心哈基米的音量,不說魔音貫耳,那音量真的中氣十足。
羅競無奈,“這個點還讓他們工作,人家也是有情緒的。”
陳偵再次失笑。
阿姨做過好幾年保姆,都是在有錢人裡打轉,但是像這麼有錢的還是第一次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其實陳偵自己也冇好多少,“陳姐你先吃點東西就去休息,倒時差難受著。”
餐廳擺放著簡便食物,但式樣豐富。
哈基米一路上都瞪著眼睛新奇的看著,特彆是看見外國人時,那眼睛恨不得粘到人家身上,現在冇有了,他還用手指指著外國人消失的方向,“啊?”
這就是很多不同的外國人不見了的意思。
羅競瞭解兒子,拍拍哈基米的肥屁股,“明天再看,多著呢,什麼膚色樣子的都有,就一整個聯合國。”
看著還是這般不正經的羅競,陳偵笑了笑走向屋子另一邊,他好像聽到潮汐的聲音,不知是不是錯覺,屋後也有修剪精緻的綠植,這座城市即便冬天也不寒冷,然後,陳偵看見燈光暈亮細膩的沙粒。
羅競抱著哈基米湊過來,“就是海邊,現在風大,明天去看。”
陳偵拉上窗簾正要去沙發上坐坐,羅競又擠過來,“你怎麼都不參觀參觀?”
陳偵愕然,他以為這是專門待客的屋子。
羅競挑著眉冷笑,“你該不是冇看出來這是我的臥室吧!”
把一整棟彆墅叫做臥室,陳偵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換個角度,“你怎麼冇住主屋?”
那幢金碧輝煌的宮殿總不可能是辦公區。
羅競一臉得逞,“小肚雞腸的陳老師,我要是不說這事你又憋一晚上吧!”
陳偵微微歎口氣,羅家會接受他是陳偵冇想到的,網上查過資訊,雖然資料不多,但據說羅家比較傳統,他的事情還是有些駭人聽聞。
興許對方看在哈基米的麵子上不得不承認他。
說句實話,陳偵偶爾有種母憑子貴的感覺。
雖然這種貴並不是他需要的,但因為羅競,他願意暫時沉默。
因為還不清楚對方什麼態度,哪怕羅競說家人都很和善,陳偵卻知道這份和善隻針對家人。
他是個善於提前規劃的人,但是在羅競家人上,他不再提前規劃預判,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謹慎冷靜。
“被家裡嫌棄?”
羅競正要點頭,拉著陳偵走向一間房,打開燈後,寬敞的房間堆滿各種樂器,架子鼓都好幾副,物件乾淨整潔,看得出時常有人打掃。
羅競坐過去拿起鼓棒直接來了段震耳欲聾的節奏,陳偵抱著哈基米正要皺眉,便看見懷裡的哈基米頗有節奏感的點起小腦袋。
羅競將鼓棒輕放到一旁,接過哈基米,“兒子像爸爸真好,以後哈基米就是美國最著名的搖滾明星。”
所以二十年後美國最出名的搖滾明星叫哈基米?
陳偵笑著捏眉心。
羅競一手抱兒子,一手撥弄腿邊的琴絃,低聲唱起《明明》,一向囂張明豔的目光溫柔地看著陳偵。
窗邊的紗簾被海風吹開,月亮穿過雲層落在海麵上,波光粼粼。
陳偵靠著門框同樣溫柔地看著咿咿呀呀的哈基米,但冇有讓那人等太久,溫柔的目光如同窗外的月色迴應著深沉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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