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掠過冰原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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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非必要不回國。

柏林是我熱愛的地方，但以這種輸掉的方式回去。

意味著我將在一個熟悉的異鄉，獨自舔舐傷口。

哥哥的眼神中帶著篤定，就像我已經輸了一樣。

其實，我就是贏不了啊。

我太瞭解陸止了，他的克製、緩慢。

勉強才敲開了一小條裂縫。

在不告訴真相的情況下。

陸止怎麼可能會在半個月內，就跟我在一起呢？

必死之局。

所有的辯解都毫無意義了。

我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

「好啊。」

「我輸了，就滾回柏林，再也不會來。」

哥哥震驚地看著我。

他大概以為我會據理力爭，或許他都準備好了應對我的措辭。

「小舒……」

他第一次，聲音帶上了顫抖。

但我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

「賭約成立。」

我打斷他，轉身離開。

15

我剛從食堂回到工位，正在覈對資料。

一隻手輕輕敲了敲我的桌麵。

我抬頭。

陸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辦公桌旁邊。

「季顧問，聊幾句。」

他很少這樣直接到工位來找我。

我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事。

「好的。」

我跟著他走進一間小會議室。

門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嘈雜。

陸止隨意地靠在了桌沿，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落在我臉上。

這個姿態，削弱了上下級的距離感。

我站在他幾步遠的地方，沒有主動開口。

「瀚海資本退出了。」

他沉默了兩秒，「謝謝你。」

表麵道謝，卻充滿著要一個解釋的意味。

「陸總客氣，隨手小事。」

陸止的眉頭皺了下。

他似乎不喜歡我這種滴水不漏的態度。

他盯著我，不再繞彎子。

「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但話一出口，他甚至沒有等我回答。

向我走近一步：「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向前一小步，再次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喜歡你啊。」

聽到這話，他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波瀾。

隻是眼神更深了些，彷彿在說：「我知道。然後呢？」

「我既欣賞你獨當一麵的本事，也會……心疼你有苦自咽的樣子。」

陸止周身那股冷靜驟然崩裂。

他臉上那種掌控一切的神情瞬間凍結。

取而代之的是措手不及的驚駭。

他的瞳孔劇烈地收縮，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他死死盯著我，喉結劇烈滾動了下。

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他那雙總是沒什麼情緒的眼睛裡，翻湧著驚濤駭浪。

「……你」

他終於從喉間擠出一個音節。

「這個專案，不僅是我的心血，也是你的心血。」

「我看不得有人刁難你。」

這些話，我藏在心裡太久。

既然沒剩幾天了，我還有什麼不敢說？

「你不必……」他移開視線，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不必說這些。」

「我想說。」

我固執地看著他側臉緊繃的線條，「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他猛地轉回頭看我，眼神銳利：「什麼意思？」

我避開他的追問，隻是輕輕笑了笑。

「意思是，我站在你麵前就想讓你知道。」

「有人看到了你的所有，包括你的強大，也包括你的辛苦。」

「而這個人，很心疼。」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就這樣站著，誰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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