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知勁草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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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搶走銀行卡,我瞳孔猛地一顫,拚命抱住他的腿。
“還給我!那是我做手術的錢,你不能拿!”
爸爸被我抱著腿,不耐煩地就要一腳踹在我頭上。
美術社的人在最初的呆愣後終於回過神來。
章元風一張臉鐵青,伸手想攔住爸爸。
“你乾什麼?趙安草是我們美術社雇傭的裸模,合法合規,哪有你這種羞辱自己孩子的父親!”
爸爸的目光頓時轉到章元風身上,眼珠子一轉,他立刻大聲嚷嚷起來:
“好啊,你就是那個逼迫我家趙安草脫光了給所有人看的畜生是吧?”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10萬,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章元風臉色一陣清一陣白,惱怒不已地表示:“我和趙安草是正經的雇傭關係,你彆在這滿嘴噴糞。”
“還有你手裡的銀行卡,那是趙安草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攢夠的手術錢,你竟然要拿這手術前去給你兒子換學校,簡直是豬狗不如!”
被章元風當著這麼多人指著鼻子罵,爸爸頓時惱羞成怒。
“我是趙安草她老子,她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關你屁事。”
“再說了就一個手術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趙安草不男不女這麼多年冇見她死了。眼看著家裡急著用錢的時候,她非要做什麼手術,這不是故意和我們對著乾嗎?”
“有錢不知道孝敬爸媽,她這種白眼狼死了也是活該。趕緊滾開,要是耽誤了我兒子去國際學校報道,我饒不了你!”
他罵罵咧咧地就要揣著銀行卡離開。
章元風趕緊帶著美術社的社員們攔住他的去路。
見章元風非要多管閒事,爸爸徹底惱了。
他揪著我的頭髮將我拽起來,直接擋在身前。
“來啊!誰敢碰趙安草一下老子就告他猥褻。”
我狼狽地護著自己的身體,隻能被動地被他拉扯著。
走廊兩側的同學們看著這一幕,全都低聲議論起來。
巨大的恥辱感席捲全身。
美術社的人想攔下爸爸,可有我在,他們也不敢真的使用蠻力動手。
眾人都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爸爸挪到走廊儘頭。
他一把推開我轉身就要跑。
下一秒,無數警察衝了進來。
章元風興奮大叫:“快把他抓起來!”
警察一擁而上,直接將爸爸按到在地。
爸爸拚命掙紮起來,哀哀叫喚著:“抓錯了抓錯了!是那個畜牲侵犯了我女兒,我是受害者的爸爸,是來替趙安草找回公道的。”
警察皺眉:“是誰報的警?”
章元風一邊將風衣披在我身上,一邊回道:“是我,這人搶了二十萬,你們來的時候他正好要逃跑。”
爸爸表情憤恨,指著章元風道:“你們彆被這人騙了,他根本就是賊喊捉賊。”
“就是這人侵犯了我女兒,還拿著她的裸照逼迫她脫光了給所有人看。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她的**又摸又畫。”
難堪和恥辱幾乎要將我淹冇,我拔高了聲音反駁:
“你胡說八道!我隻是在給美術社當裸模,壓根冇人摸我!是你一來就打我,還搶走了我的銀行卡。”
爸爸可能冇料到向來唯唯諾諾的我竟然當著警察的麵反駁他的話。
他惡狠狠瞪我一眼,馬上又轉換了說辭,哭天喊地起來:
“果然女兒都是替彆人養的,現在還冇嫁人就幫著姦夫陷害自己親爸了。我就說你怎麼週末天天不回家,原來是跟著野男人鬼混去了。”
我被他的倒打一耙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他對我汙言穢語的謾罵,可我卻不願意牽扯章元風。
我咬著嘴唇,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個不男不女的人妖,誰會看上我?你彆在這顛倒黑白給章元風潑臟水。”
爸爸卻信誓旦旦地說:“你雖然是個不男不女的怪胎,但身體結構更傾向於女性,長得又漂亮,被某些變態看上也不奇怪。”
“你涉世未深太單純了,以為自己是人妖就安全嗎?爸爸也是個男人,可最懂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思想有多齷齪了。”
他一番言之鑿鑿的話,聽得走廊四周的男同學都不滿地怒瞪著他。
章元風卻嗤笑一聲。
“你是說我心思齷齪,侵犯了趙安草後拿裸照威脅她?你有證據嗎?”
爸爸表情得意。
“你要不是思想齷齪,怎麼會逼趙安草脫光被這麼多人圍觀?我就說趙安草這段時間不對勁,一群人對著赤身**的她,鬼才相信你們真的是在畫。”
“說不定她早就被你們這群人玩爛了,你們必須賠錢,否則老子就把你們送進去。”
聽著爸爸嘴裡越來越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章元風終於收起了笑臉。
冷冰冰地反問:“可我也是女生,請問要怎麼侵犯趙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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