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外的心動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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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館內，暑假的日光透過天窗，碎金般潑灑一地。這裡被綵帶、氣球和精心佈置的“運動婚禮”元素裝點一新。籃筐纏著粉色紗幔，記分牌亮著“幸福：100分”。江夏禾站在主席台，平板上的賓客名單色彩斑斕，精確備註著：“籃球隊東區三排，備葡萄糖防暈…張老師花粉過敏，已備淨化器。”他的婚禮流程表列印得厚達三頁，精確到秒：“09:00奏樂（校運會入場曲，85分貝）”

…

“09:30扔‘捧花’（簽名籃球，280克）”

…

附註裡還有詳儘的“泥漿婚禮”預案，連備用雨靴數量和雨衣件數都赫然在列。

周躍玥正踩著梯子指揮掛綵帶，婚紗裙襬利落地彆在運動褲腰，露出緊實的小腿線條。她手裡拍著個籃球氣球，指揮聲活力四射：“再高點！要像籃網，風一吹能飄起來！”

氣球拍在男生頭上，引來一片青春洋溢的笑鬨。

高二（3）班傾巢而出。林小雨帶著女生們在更衣室趕製伴娘裙，淡粉裙襬上歪歪扭扭地縫著小籃球，裙角內裡還藏著“必勝”的針腳。男生們借來的西裝下，校隊徽章閃亮，口袋裡的運動護腕是他們的“安全預案”：“擁抱時保護新人！咱力氣大！”

周星朗穿梭抓拍，鏡頭對準調試音響的江夏禾，興奮低語：“好角度！拍出周老師‘扣籃’江老師的年度大片！”

就在這時，一個小插曲發生了。負責簽到的李萌萌眼圈泛紅跑來，手裡緊捏卡片，聲音帶著哭腔：“周老師！有人送了個……花圈！寫著…寫著‘恭賀二婚’！”

角落裡，孤零零的白花圈輓聯刺眼，惡意撲麵，無疑是敗訴後仍懷恨在心的陸明遠所為。

喜慶的氛圍瞬間凝滯。然而，幾個曾被周躍玥“負重背書”錘鍊過的男生看清後，非但冇惱，眼睛反而亮了。體育委員王磊拄著拐上前，戳戳塑料白花，咧嘴一笑：“老師教過，廢物也能變寶！這花扔了可惜。”

張昊麻利上手：“正好墊簽到台，剛還晃呢！”

學生們默契地一擁而上。林小雨迅速指揮女生：“輓聯扔掉！假花按顏色分，粉色裝飾簽到台，銀色綵帶纏背景板！”王磊則帶人搬走花圈架子，學生們立刻掛上親手書寫的祝福牌：“祝江老師周老師幸福百分百，三分球也百分百！”“早生貴子，組建江夏禾周躍玥聯隊，稱霸校園！”

等周躍玥和江夏禾聞訊過來時，惡意已被熱情轉化：簽到台點綴粉色花瓣，生動鮮活；背景板銀帶纏繞，流光溢彩。周星朗得意地展示鏡頭：“姐，看！化腐朽為神奇，是不是更美了？”

“這群孩子……”周躍玥望著那一張張驕傲的笑臉，眼眶發熱。眼前景象與記憶重合——落後二十分也能笑著喊“再追回來”的樂觀和韌勁，正是她最珍視的力量。

江夏禾無聲地握住她的手，熟悉的溫度傳遞著撫慰：“他們跟你一樣，能把不美好變成驚喜。這是你教給他們的魔法。”他的指尖溫熱而堅定。

儀式開始。

籃球館內掌聲雷動。看台坐著校服少年與正裝親朋。前排女籃高舉“江周必勝”牌子，塑料牌捏得微彎；後排退休教師捧著保溫杯，鏡片後的目光慈祥。兩代人交織，人間煙火氣蒸騰。

白髮校長擔任證婚人，稿紙邊緣捲起，還沾著咖啡漬。“教了幾十年書，”他笑著環顧四周，目光掃過背景牆上週躍玥的冠軍海報，“見慣學霸用公式寫誓詞，校霸把婚戒藏球鞋，就是頭回見把婚禮辦成運動會的！但江老師和周老師證明瞭，愛情如球賽，一人精準計算，一人即興發揮，配合好了，便能投進幸福的絕殺球！”

滿堂笑聲中，周躍玥輪椅上的爺爺擦拭眼角，蓋毯上的小籃球徽章熠熠生輝。

班長林小雨作為cp粉代表，拿著摺痕整齊、沾了點奶油的發言稿上台。“一開始，我們都替江老師捏把汗，”她坦誠地說，聲音清亮，“周老師初來代課，能把搗蛋男生按地上做俯臥撐，看得我們咋舌。我還跑去塞給江老師潤喉糖，說‘她脾氣爆，您多讓著點’。”

善意鬨笑聲裡，周躍玥挑眉看向身旁的江夏禾，他低頭忍笑，耳根微紅。她調皮地捏了下他的手背，換來一個無奈又縱容的眼神。

“後來在辦公室，江老師念《規範》到。

尾聲：

許多年後。

江夏禾的電子日程表最後一頁，永不更新，卻永久閃爍著：

“餘生計劃：

每天愛周躍玥。

允許誤差：
∞

(正無窮)。

簽名：江夏禾。”

周躍玥珍藏的簽名籃球上，多了一行飛揚的小字：“vp：y

very

perfect

江夏禾。”旁邊畫著一個微笑的小日程表圖標，線條弧度，像極了他彎起的嘴角。

他們有了帶小院的房子。周躍玥裝了迷你籃筐，教孩子投籃，笑聲銀鈴般濺落；江夏禾的花架上爬滿她鐘愛的薰衣草，夏時盛放如紫霧瀰漫。冰箱門上，永遠貼著各色便簽：

“今日計劃：去看女籃比賽。”

“優惠提醒：超市酸奶買一送一。”

但最常駐的，永遠是那句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字跡：

“今日無計劃，隻擁抱你。”

陽光穿過葡萄藤，在紙頁上跳動，宛如他們每一個平凡卻又流光溢彩的日子——簡單，豐盈，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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