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那些故事 第158章 丟失的數字20
陳凡看著小星和小張驚恐的眼神，喉嚨裡發不出聲音。體內的黑色晶體像心臟般跳動，每一次搏動都有冰冷的意識碎片湧入腦海那是深淵核心殘留的記憶，混雜著無數被吞噬意識的哀嚎。他猛地閉上眼，用儘全力將這些碎片壓回意識深處，掌心的θ符號金光閃爍，在體內形成一道屏障。
“陳博士，你怎麼樣？”小張扶著幾乎站立不穩的小星，小心翼翼靠近，記憶晶片的紫色光芒忽明忽暗，“晶片裡的意識碎片在尖叫，它們說……城市裡的人開始意識混亂了。”
陳凡緩緩睜眼，瞳孔深處的紫黑色淡了幾分。他指向能量池上方的監控螢幕，螢幕原本因能量衝擊熄滅，此刻自動亮起，顯示著邏輯樞紐外部的畫麵城市上空的紫黑色雲彩已擴大到覆蓋半個城區，雲彩邊緣的能量波動讓空氣泛起扭曲漣漪，街道上的行人紛紛捂頭，痛苦地癱倒在地。
“它在通過能量柱連線城市的意識網路。”陳凡終於發聲，嗓音沙啞如砂紙磨過，“能量柱自主吸收的不是邏輯樞紐的能量，是城市裡所有人的意識能量。”他看向仍在運轉的能量柱，金色光流中已夾雜著紫黑色絲線，“深淵核心要在城市上空形成意識風暴，把所有人的意識拖入它的迷宮。”
小星突然抬頭，手腕的手環重新亮起白光，光芒比之前微弱：“爸爸的意識碎片在指引我！他說邏輯樞紐的原始資料庫裡有‘淨化協議’，需要θ符號和純淨意識同時啟用，能切斷核心與外界的意識連線！”
“資料庫在地下三層的主伺服器室！”小張立刻接話，記憶晶片的紅光短暫壓過紫色，“但我們被困在地下五層，剛才的爆炸把通道堵死了！”
話音剛落，能量池邊緣的合金門傳來“哐當”巨響，門外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陳凡立刻警惕，體內的黑色晶體劇烈跳動，傳遞來危險的預感。他將小星和小張護在身後，掌心的θ符號金光凝聚：“是那些被二次控製的傀儡研究員，它們被核心的意識碎片操控，過來阻止我們。”
“可他們剛才已經恢複清明瞭……”小星看著監控螢幕裡重新站起的研究員，他們的眼睛閃爍著不同的紅光，動作更僵硬，身上的紫黑色符號紋路比之前複雜數倍。
“不是恢複，是被更深層的意識碎片取代了。”陳凡握緊拳頭，體內的θ能量與黑色晶體產生微妙共振，“深淵核心把最核心的意識碎片注入了他們體內，現在的他們，是核心的延伸體。”
合金門被暴力撞開，五個傀儡研究員走進來，他們的手掌化作鋒利的能量刃，紫黑色能量在刃尖凝聚。為首的研究員舉起能量刃，毫不猶豫地向陳凡揮來，刃風帶著能凍結意識的陰冷氣息。
陳凡側身避開，同時將θ能量注入左手，金光化作短刃砍向傀儡的手臂。“滋啦”一聲，能量刃被金光斬斷，傀儡的動作卻沒有停頓，斷口處立刻湧出紫黑色能量，重新凝聚成刃。
“普通攻擊對他們無效！”陳凡一邊躲閃攻擊，一邊喊道，“小星，用你的意識能量乾擾他們的符號！小張，定位伺服器室的備用通道，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小星立刻閉眼，手環的白光化作無數細小光點，飄散在空氣中。光點落在傀儡身上，那些紫黑色符號瞬間紊亂，傀儡的動作明顯遲滯。“有效！它們害怕純淨的意識能量！”小星驚喜喊道，卻因過度消耗意識能量臉色蒼白。
小張趁機將記憶晶片連線到能量柱的控製麵板，螢幕上快速閃過複雜的程式碼流：“找到了！有一條維修管道直接連通地下三層，就在能量柱後麵的牆壁裡！但管道直徑隻有半米，需要有人清理裡麵的堵塞物！”
陳凡一腳踹開撲來的傀儡，借力衝到能量柱後麵。牆壁上果然有一個半米見方的檢修口，上麵布滿紫黑色能量線。他用θ能量包裹手掌，強行扯開檢修口的金屬蓋，裡麵漆黑一片，隱約能看到被爆炸殘骸堵塞的管道。
“我來清理！”陳凡回頭喊道，體內的黑色晶體突然傳來劇痛，他悶哼一聲，差點跪倒在地。眼前閃過無數混亂的畫麵城市裡的人失去意識倒在街頭，紫黑色雲彩中伸出無數能量線插入他們的大腦，深淵核心在能量雲中心發出得意的尖嘯。
“陳博士！”小張發現陳凡的異常，他的右臂麵板下再次浮現淡淡的青黑紋路，“核心在乾擾你的意識！它想趁你虛弱奪取控製權！”
陳凡咬著牙用θ能量壓製體內的躁動，掌心的金光與黑色晶體的紫黑色能量在手臂上激烈碰撞，發出細微的爆裂聲。“彆管我！你們先進管道！”他將一把能量匕首扔給小張，“我清理完堵塞物就來！”
小星還想再說什麼，被小張一把拉住：“聽話！我們在這裡隻會拖陳博士後腿，去伺服器室啟用淨化協議纔是最重要的！”他扶著小星鑽進檢修口，臨走前回頭喊道，“陳博士，一定要跟上！”
管道入口關閉的瞬間，陳凡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能量衝突，劇痛讓他蜷縮在地。黑色晶體的意識碎片趁機瘋狂衝擊他的意識防線，無數負麵情緒像潮水般將他淹沒教授的死、軍官的犧牲、李默的墮落，這些畫麵反複閃現，每一次都讓他的意誌動搖幾分。
“放棄吧……”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意識深處響起，那是深淵核心的聲音，帶著蠱惑意味，“你保護不了任何人，和我融合，才能掌控這一切，讓所有意識永遠活在平靜的幻覺裡……”
陳凡的瞳孔開始被紫黑色占據，右手不受控製地抬起，掌心凝聚起一團紫黑色能量球。就在能量球即將成型的瞬間，他突然想起教授臨終前的眼神，想起軍官引爆能量核心時的笑容，想起小星說“爸爸的意識在呼喚我”時的堅定。
“我絕不讓你得逞！”陳凡嘶吼著咬破舌尖，劇痛讓他找回一絲清明，體內的θ能量爆發到極致，金色光流順著血管奔流，將黑色晶體的意識碎片暫時逼退。他猛地站起，將θ能量注入能量柱後麵的牆壁，金光順著管道蔓延，將裡麵的堵塞物震碎成粉。
解決完管道堵塞，陳凡轉身麵對圍上來的傀儡研究員。他深吸一口氣，第一次主動引導體內的黑色晶體能量，紫黑色能量順著θ能量的軌跡流淌，在掌心形成一道金紫交織的光刃。
“既然你想爭奪控製權，那就看看誰能主導這具身體！”陳凡揮舞光刃衝向傀儡，金紫交織的光芒切開傀儡身上的紫黑色能量，那些原本能快速恢複的傷口，此刻竟冒出陣陣黑煙，無法再凝聚能量。
他發現，當θ能量與黑色晶體的能量結合時，產生的力量對傀儡有著致命的克製作用。這或許就是教授說的“真正的鑰匙”不是消滅深淵核心，而是找到與它共存並掌控它的方法。
解決掉所有傀儡後，陳凡的體力消耗到了極限，臉色蒼白如紙，扶著牆壁才能站立。他看向監控螢幕，城市上空的紫黑色雲彩已形成巨大漩渦，漩渦中心隱約能看到一顆黑色核心，與他體內的黑色晶體產生強烈共鳴。
“不能再等了。”陳凡拖著疲憊的身體鑽進檢修管道，管道裡狹窄黑暗，隻能容納一人匍匐前進。他一邊向前爬，一邊用θ能量維持體內的平衡，黑色晶體的意識碎片還在不斷衝擊，每前進一米都異常艱難。
爬了大約十分鐘，前方傳來微弱的白光，是小星手環的光芒。陳凡加快速度，終於爬出管道，到達地下三層的主伺服器室。伺服器室裡布滿高大的伺服器機櫃，中央的控製台螢幕上閃爍著紅色警報，顯示著城市各區域的意識混亂程度。
“陳博士，你來了！”小星和小張立刻迎上來，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手臂上若隱若現的紋路，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淨化協議找到了嗎？”陳凡扶著控製台站穩，體內的黑色晶體突然劇烈跳動，螢幕上的紫黑色雲彩漩渦中心，那顆黑色核心開始收縮，釋放出更強的能量波動。
“找到了，但需要你的θ符號作為鑰匙，還要小星的純淨意識能量啟動！”小張指著控製台螢幕上的複雜符號陣，“就是這個，需要我們三個人的意識同時連線才能啟用！”
陳凡看向螢幕上的符號陣，中心是θ符號，周圍環繞著與小星手環相同的紋路，還有記憶晶片的能量軌跡。他深吸一口氣，將左手按在螢幕中央的θ符號上，小星和小張立刻分彆將手掌按在對應的紋路上。
三人的意識瞬間連線在一起，陳凡體內的θ能量、小星的純淨意識、小張記憶晶片的邏輯能量，順著螢幕上的符號陣開始流動。金色、白色、紅色的光流交織在一起，注入伺服器的主資料庫。
“啟動淨化協議！”陳凡喊道，體內的θ能量與黑色晶體能量再次共鳴，這一次他沒有抗拒，而是引導著紫黑色能量也融入光流。
螢幕上的符號陣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金、白、紅、紫四色光流順著伺服器的線路蔓延，通過邏輯樞紐的意識網路衝向城市上空的紫黑色雲彩。能量柱頂端的三角符號雖然熄滅，但伺服器室的地麵卻浮現出相同的符號，發出更強烈的共鳴。
城市上空的紫黑色雲彩劇烈翻滾，漩渦中心的黑色核心發出痛苦的尖嘯，試圖切斷與地麵的連線。但淨化協議的光流如同鎖鏈，死死鎖住核心，開始將紫黑色能量從雲彩中剝離。
“成功了！”小張看著螢幕上不斷消退的紫黑色區域，激動地喊道。
但陳凡卻感覺到體內的黑色晶體傳來前所未有的抗拒，它像要掙脫束縛般瘋狂跳動，意識深處的冰冷聲音再次響起：“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我的本體早已融入你的意識，你淨化的隻是外殼！”
隨著聲音落下，螢幕上的淨化光流突然出現紊亂，紫黑色雲彩中分離出無數細小的能量線，像毒蛇般順著意識網路迴流，目標直指伺服器室！
“不好！它在反噬！”陳凡臉色大變，他能感覺到迴流的能量線帶著熟悉的意識碎片那是被深淵核心吞噬的所有意識，此刻正被當作武器，要將他們的意識徹底汙染。
小星的手環白光驟減，她痛苦地捂著頭：“太多混亂的意識……我快控製不住了！”
小張的記憶晶片發出刺耳的警報，紅色光芒徹底被紫色覆蓋：“晶片要崩潰了！它在吸收混亂意識碎片！”
陳凡看著不斷逼近的能量線，又看了看痛苦的兩人，體內的θ能量與黑色晶體能量突然達到了完美的平衡。他想起教授的話：“意識的本質是迴圈。”或許，真正的淨化不是消滅，而是接納與轉化。
他猛地閉上眼睛，不再壓製黑色晶體的能量，而是將自己的意識與之徹底融合。掌心的θ符號爆發出金紫交織的強光，順著螢幕上的符號陣逆流而上，迎向那些迴流的能量線。
在意識融合的瞬間，陳凡看到了深淵核心的全部真相它不是外來的怪物，而是邏輯樞紐啟動時，因意識共鳴失控產生的混沌體，教授創造θ符號的初衷，就是為了引導它回歸平衡。
“以我意識為界，以θ符號為引，混沌歸序，意識歸元！”陳凡睜開眼，瞳孔中金紫光芒流轉，體內的能量與城市上空的核心產生了更深層的共鳴。
淨化協議的光流突然改變方向，不再剝離紫黑色能量，而是將所有意識碎片和紫黑色能量重新彙聚，通過θ符號的引導，注入陳凡體內的黑色晶體。城市上空的紫黑色雲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化作無數光點融入陳凡的意識。
當最後一絲紫黑色能量消失，城市恢複了晴朗，街道上的人們逐漸清醒，茫然地看著天空。伺服器室的光芒漸漸平息，螢幕上顯示淨化協議完成，但陳凡的身體卻開始變得透明，金紫交織的光點從他體內溢位。
“陳博士！”小星和小張驚恐地伸出手，卻穿過了陳凡半透明的身體。
陳凡看著自己逐漸消散的雙手，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彆擔心，我沒有消失。我隻是……成為了新的意識樞紐，將所有混亂的意識都納入迴圈。”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身體化作無數金紫光點，融入伺服器室的符號陣中，“記得……守護好邏輯樞紐，守護好這些意識。”
光點徹底消散後，伺服器室恢複平靜，隻有地麵的三角符號還在微微發光。小星和小張看著空蕩蕩的控製台，眼淚無聲滑落。
但他們不知道，在邏輯樞紐的核心資料庫深處，一個由金紫光點組成的意識體正在緩緩成型，它的核心處，θ符號與一個古老的符號完美融合，散發著平衡而溫暖的光芒。
而城市的某個角落，一個剛從昏迷中醒來的老人，看著手心突然浮現的θ符號，露出了困惑又欣慰的笑容。
真正的平衡，才剛剛開始。